分卷(35)
不過,顧衛東對此并不擔心。 因為他在顧矜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對外人保持界限,極端理性。 對在乎的人又掏心掏肺的好。 這樣的性格,很難不成大事。 顧矜北回到房間,見喬若安正靠在床頭看動畫片,不時發出笑聲。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都幾點了,還不睡? 喬若安唇邊帶笑,將平板遞給顧矜北:你看這個,太有意思了! 顧矜北很給面子的接過平板。 畫面中是一只兔子,跳著跳著忽然踩到獵人布下的炸彈陷阱,被炸成了焦黑色,兩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無辜。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笑?喬若安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臉期待。 嗯,好笑。顧矜北昧著良心回答。 可你明明就沒笑 我在心里笑了。 騙人。 喬若安有點失望。 在跟顧矜北相處的過程中,他發現這家伙的笑點很高,淚點也很高。 好像他覺得有趣的東西,在顧矜北看來都索然無味。 這讓喬若安覺得,逗顧矜北開心是件特別難的事。 生氣了?顧矜北將喬若安摟進懷里,眼中浸滿溫柔,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善于表達,還有點面癱,其實我都在心里笑死了,你看這只兔子,燒的跟黑煤球似的,又丑又可愛而且炸彈炸過應該能做麻辣兔頭了吧?它還活蹦亂跳的,一看就是有主角光環 見顧矜北為了哄他一本正經的瞎扯淡,喬若安哪里還有什么脾氣,反倒是被他給逗笑了。 什么麻辣兔頭,兔子那么可愛 可愛嗎?感覺沒你可愛。 喬若安臉皮薄,分分鐘就被顧矜北弄得耳朵發燙。 他關掉平板,縮進被子里,我要睡覺了! 我不在的時候不睡,在的時候反而要睡?顧矜北揚眉,一把掀開被子,壓上去,想的倒是挺美! 與此同時,書房里。 石曼蕓將剛剛煮好的銀耳羹放到顧衛東旁邊。 今天不是休假嗎,怎么又忙上了? 年底了,公司事情比較多。顧衛東摘下眼鏡,舀一勺銀耳羹送到嘴里,這么多年,還是最愛喝你煮的銀耳羹。 石曼蕓聞言揚起嘴角,我廚藝不好,也就能做做這個。 顧衛東很快就將銀耳羹喝得一滴不剩,而這時,又有跨國郵件彈了過來。 用不用我回公司幫忙?石曼蕓有點心疼,小北和安安已經搬出去了,我在家其實沒那么多事可做。 顧衛東聞言,拉著石曼蕓的手腕,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年輕時你一直陪著我奔波已經很辛苦了,好不容易停下,就好好休息。再說小北也長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接手公司,到時我就帶你去環游世界,好好享清福。 你可真是他親爸。石曼蕓捏了捏顧衛東的鼻子,忽然想起什么,勾起詭笑,老公你知道嗎,咱家兒子是正常的! 嗯?什么正常? 就那個??! 顧衛東愣了兩秒。 待他反應過來石曼蕓說的是什么意思,頓時有些驚訝:你是說,他跟安安 石曼蕓點了點頭,神采奕奕。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懷疑顧矜北是個性冷淡。 電腦里沒有小電影,房間里沒有小玩具,干凈的跟個寺廟似的。 有次石曼蕓實在忍不住,偷偷往他枕頭下面塞了本情銫雜志,結果第二天再去看,雜志已經在垃圾桶里躺著了。 石曼蕓當時心都涼了,立馬找到顧衛東認真的說,咱家兒子可能那方面有問題。 顧衛東一開始覺得石曼蕓是在開玩笑。 直到他想起若干年前顧矜北還很小的時候,特別氣憤的跑到他面前說顧景行逼著他看小電影 這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在夫妻倆看來,兒子喜歡同性沒問題,但不能是個性冷淡。 畢竟,性冷淡是病,得治! 知道他是正常的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想著什么時候幫他聯系個醫生去看看。壓在心里的石頭卸下,石曼蕓格外輕松,其實我的愿望很簡單,就是孩子們都能健健康康的,畢竟前些年咱們的重心一直放在工作上,對小北和曉南疏于關心,我這心里一直挺內疚的。 顧衛東捏了捏她的手: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父母,總會有不到位的地方,相信孩子們會理解的。 希望如此吧。石曼蕓嘆了口氣,心想,往后的日子一定要對他們更好才行。 在顧家住的這兩天,喬若安感覺自己又過上了帝王般的生活。 全天有傭人伺候,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也不用再埋頭復習,沒事的時候還能給石曼蕓聊聊天,跟顧曉南打打游戲。 臨走前,石曼蕓戀戀不舍地往車后備箱里放了好些東西,都是衣服零食什么的,還一直在他們耳邊念,讓他們多回來玩兒。 顧矜北被這來勢洶洶的母愛搞的有點窒息,直到車子起步,石曼蕓和顧曉南的身影消失在后視鏡里,才堪堪松了口氣。 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兩人吃完飯,喬若安去給浴缸放水。 等到水放的差不多了,他抿了抿唇,挪到顧矜北旁邊,北哥 顧矜北正在用電腦看表格,聽到喬若安的聲音連忙回頭:嗯?什么事? 那個喬若安紅著臉,聲音細的像蚊子,要不要一起泡澡? 第八十五章 疼暈了 顧矜北微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要不要一起泡澡。 雖然身邊沒有鏡子,但喬若安知道,這會兒他的臉一定紅得不像話。 考試之前他勾yin顧矜北無果,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事,想找機會給解決了。 畢竟顧矜北各方面都正常,又處在十八九歲火力正旺的時候,他不想讓他憋得太難受。 當然,也有一方面是為了自己 喬若安越想越害羞。 在害羞的同時,又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他非常抵觸和人親密接觸,擠公交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碰一下都會難受好長時間。 可現在,竟然也會暗搓搓的期待和顧矜北做一些壞事 顧矜北看著面前穿著兔子睡衣,臉頰和耳廓透著紅暈的少年,喉結微微滾動。 這只人畜無害的小兔子居然邀請他一起泡澡? 簡直犯規 去不去?水已經放好了喬若安又問了一遍。 顧矜北回過神來,毫不猶豫起身:走。 老婆主動邀請一起泡澡,不去還是人? 來到浴室,喬若安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合適。 他轉頭,看向顧矜北:你你先進去吧。 顧矜北挑了挑眉,故意使壞:安安優先。 他知道喬若安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脫衣服。 但這種事,得習慣習慣不是? 面對顧矜北的謙讓,喬若安有點糾結,但想到泡澡的事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便還是沉住氣,開始脫衣服。 等脫到只剩下一條內褲時,他抬頭看了眼顧矜北,發現那家伙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你在干嘛? 看你,顧矜北嘴角噙著笑,眼中氤氳著一團yuhuo,我老婆長的真好看。 突如其來的sao話讓喬若安腦袋嗡了一下。 再回過神來,顧矜北已經干凈利索地脫掉衣服,向他走來。 浴室里,蒸汽彌漫。 兩人在溫熱的水波中相互依偎。 顧矜北血流加速,某處更是石更的快要爆炸,在喬若安第N次看似無意的蹭到他時,顧矜北終于忍不住,起身,將人按在浴缸邊緣。 水花頓時濺了滿地。 確定要嗎?顧矜北壓在少年耳畔,聲音暗啞。 喬若安點點頭,呼吸微亂:這次你不用照顧我的感受 那可能會很痛苦。 沒關系,喬若安咬牙,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得到允許,顧矜北總算不用再忍耐。 深呼吸后,紅著眼睛進入少年 半小時過去。 那個信誓旦旦說已經做好準備的人,以不省人事的狀態被匆匆抱出浴室。 顧矜北眉頭緊鎖,將喬若安放在床上之后,試了下溫度和鼻息。 都沒什么問題。 剛剛在浴室里他看喬若安不舒服,幾度想要停下,但都被阻止。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顧矜北將喬若安身上的水擦干凈。 斟酌片刻,拿起手機。 小家伙雖然看上去只是累的睡著了,但具體怎樣,嚴重不嚴重,什么時候能醒來都是未知數。 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叫個醫生過來看看比較保險。 想著,顧矜北從通訊錄里找到顧家私人醫生的電話。 剛要撥出去,指尖又收回來。 顧家的私人醫生是石曼蕓聘請來的,據說是她的學姐,兩人無話不談,關系很不錯。 這件事要是被私人醫生知道,肯定分分鐘傳到石曼蕓耳朵里。 到時會很麻煩。 顧矜北有點頭痛,一番糾結后,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不到二十分鐘,顧景行便領著一個男人風塵仆仆地趕到雅海公寓。 這位是蘇宴,蘇醫生,我大學時期的校友。顧景行介紹,這位是我侄子。 你好,顧矜北。顧矜北伸出手,與蘇宴簡單握了下手。 這男人他在顧景行朋友圈里見過,兩人相互欣賞,有種莫逆之交的感覺。 方才他打給顧景行,就是想起他身邊有這么個學醫的朋友,感覺應該能幫上忙。 片刻,顧矜北帶蘇宴來到臥室。 蘇宴在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事發經過,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他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拿出工具,給喬若安做了一下初步檢查。 呼吸平穩,心跳正常。 與其說是昏過去,倒不如說是累壞了,陷入了深度睡眠。 目前看上去沒什么大礙,蘇宴說,但以防萬一,還是建議做個全身檢查。 聽到全身兩個字,顧矜北皺了皺眉:有這個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看你,蘇宴收起聽診器,如果你能承擔后果,那就沒事。 顧矜北看了眼喬若安,有點猶豫。 這個時候就別護這么嚴了,顧景行知道顧矜北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蘇醫生馬上出國,凌晨的飛機,萬一真出什么問題,你就只能送外面的醫院,到時候消息傳出去,全國人民都會知道顧氏小少爺把他的小男朋友給玩兒壞了。 顧矜北聞言,冷冷瞪過去。 顧景行立馬噤聲。 你先想想,想清楚告訴我。蘇宴微微一笑,我去下洗手間。 等蘇宴從衛生間回來,顧矜北已經做好決定。 他嘆了口氣,對蘇宴說:你來檢查吧。 好的。蘇宴點點頭,從醫療箱里取出手套。 望著床上的喬若安,顧矜北在心里說了聲對不起。 其實他不想讓蘇宴檢查喬若安的身體,并不是什么占有欲作祟。 蘇宴是醫生,醫生給病人檢查身體天經地義,他還沒古板到連這個道理都弄不明白的地步。 只是,喬若安和其他人不同。 他的身體是秘密,是禁區,更是不可觸碰的傷疤。 故而在未征得喬若安本人同意的情況下,他的所有決定,都帶著極端的小心翼翼。 所幸最后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趁著蘇宴給喬若安做檢查,顧景行將顧矜北拉出房間,壓低聲音:大侄子,這次我真得好好說說你了,之前我帶你看小電影你不看,現在好了,給自己憋壞了吧,把我侄媳婦弄的這么慘 能不能少說兩句,吵的我腦袋疼。顧矜北本來就提心吊膽的,怕喬若安有什么問題,聽到顧景行提起小電影,頓時更加來氣。 我是你小叔,說說你還不樂意了?何況這次的事本來就是你的問題 你懂什么?顧矜北忍無可忍,那玩意兒長太大是我的錯嗎? 話落,空氣凝結。 顧景行盯著顧矜北,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靜: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你 用不用我掏出來給你看看?顧矜北皮笑rou不笑。 不必不必,大可不必顧景行連忙擺手。 與此同時,在心里說了句:牛逼! 他活到這歲數見過不少凡爾賽。 但像顧矜北這種凡的這么清新脫俗的,還是頭一個。 眼看這天就要聊死了,顧景行硬著頭皮道:你這是不是因為前戲不夠充分?按理說不至于吧,我侄媳婦不是有兩個咳,我意思是,你就不能循序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