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謝妃究竟是何狀況?已經昏迷了這么久,這毒你到底能不能解? 蕭燼冷聲道,如果你再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復,朕現在就革了你的官職!再把太醫院那些沒用的廢物,全部拉下去斬了! 柳晟見蕭燼動怒,也知道再這么耽擱下去不是辦法。 皇上,其實救治的辦法,臣是有的。只是臣現在還有一事不明,因為這種毒的用量不同的話,治療的辦法也不盡相同,如果只是服用了少量,并不會致死,只是會吐血并昏迷,不會傷及性命...... 柳晟頓了頓,若是服用到了一定的劑量的話,也會吐血昏迷,可是這樣便會有生命危險,必須要用猛藥救治才可。臣現在不知道的是,謝妃娘娘他究竟是屬于哪一種情況。 聽了這話,蕭燼卻是眼神一冷,三兩步走過來,便將柳晟踹到了地上 柳晟肩上吃痛,他說出這話便知道肯定會惹得皇上生氣,他連忙又跪穩了身子,低頭俯地。 你這話的意思是,懷疑謝妃他不過服用了少量的毒酒,然后作吐血昏迷的瀕死之相,借此來欺君罔上? 柳晟連連磕頭,皇上,臣不敢,臣不敢如此揣測謝妃!臣只是說出實情罷了,臣也相信謝妃斷不會做出這種欺君的行為!臣這就去開方子,用幾劑猛藥來替謝妃以毒攻毒。 慢著。蕭燼走到柳晟面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領,眼眸中的冰冷狠厲把柳晟嚇得身子不禁抖了抖。 若只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再用猛藥強攻的話,后果如何? 柳晟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話,那猛藥也帶著幾分毒性,況且是藥三分毒,恐怕也會有些性命之憂??! 蕭燼猛然松開了柳晟的衣領,方才聽到了柳晟的那番話,他心中竟然驚起些許害怕了。 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他也說不清。 但是沉下心來想想,謝朝歌乃是謝淵之子,而謝淵又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太后難道真的會不顧謝淵就此把謝朝歌直接處死嗎? 還是說真如柳晟所說,謝朝歌不過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跟太后串通一氣,使了一出苦rou計。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真的是這樣...... 蕭燼手指暗暗攥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忽然大步往殿外走去。 柳晟在身后喊道,皇上,那謝妃他...... 全力救治! 蘇景正站在殿門外守著,看見蕭燼從里面出來,被嚇了一跳,皇上,您...... 只見蕭燼眉眼間盡是沉郁之色,眼眸中的猩紅不減反增,周身都縈繞著一股冰冷迫人的威壓。 蘇景,蕭燼道,把那天太后寢宮里參與此事的宮女和太監全部給朕找過來,朕要親自審訊! 是!蘇景應道,然后趕緊去辦了。 可是誰知,蘇景去到太后宮里掌事的公公那里一問,卻是聽說當日值差的幾個宮女太監,竟然都無故失蹤了。 當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想要知曉那日發生了何事,也無從追尋。 不過幸而蘇景先前便在太后寢宮內買通了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幾經周折,竟然是幫蘇景找到了一個漏網之魚,是當日看守宮門的一個小太監。 將那小太監帶去了宮內的一處偏殿,蕭燼已然在那等候。 剛被抓去之后,小太監就先被狠狠的打了一頓,最后只能倒在地上抽搐。 他嚇得不輕,口中一直喊著求饒,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哭著喊著求皇上饒命。 蕭燼令人停下來,然后讓人將那壺毒酒呈了上來,使了個眼色,便讓人將那壺毒酒強行灌進了小太監的口中。 小太監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拼命掙扎著,可還是被灌進了大半毒酒。 不出一會兒,他便腹中劇痛,倒在地板上不停的口吐鮮血。 整個偏殿內都充滿了那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道,小太監被人扯著頭發仰起頭來。 蕭靜冷冷的看過來,朕問你,那日謝妃暍的毒酒有多少?可有你方才暍進去的那么多? 小太監痛的五官掙獰,話也說不利索,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像是已然神志不清。 他劇烈的掙扎了一下,竟是生生將牽連住頭發的那塊頭皮扯了下來,然后在地上翻滾撲騰著,濺落了滿地的鮮血。 蕭燼提步走過去,走到那小太監面前,踩住他的后背,用力一壓。 只聽得咔嚓咔嚓的骨裂聲響起,小太監的脊柱骨被生生踩斷,他口中涌出了更多的鮮血出來,終于無力掙扎了,像是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沖粗氣的喘著,連痛呼都不會了。 朕再問你一遍,謝妃那日究竟暍下去了多少毒酒?朕知你對太后衷心,但你若是再不答,朕會讓你臨死之前也受盡折磨痛苦,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太監趴在地上張了張嘴巴,氣息微弱的說了些什么。 蘇景連忙低伏下身子來聽。 那小太監話剛說完,便直接斷了氣。 蕭燼收回腳來,明黃的龍袍下面沾染上了不少血跡贓物,他渾然不覺。 蘇景,他剛剛說了什么? 蘇景仍然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皇上一眼,明顯的很是驚恐猶豫。 蕭燼聲音中帶了怒意,蘇景,朕問你話呢!快說,如實稟報! 蘇景道,回......回皇上的話......那小太監說,謝妃娘娘他只被灌進去了一小杯毒酒而已......因為......因 為太后有令,不可傷他性命...... 你說什么? 蕭燼猛然回過身來,不可傷他性命?不傷他性命!太后若是賜他毒酒,為何不傷他性命?蘇景,你說! 蕭燼胸中被一股怒火灼烈的燃燒著,燒的他眼眶通紅,五臟六腑都要被燒成灰燼了,連帶著太陽xue也突突突地跳著,像是要從中炸裂開來。 真是可笑,他擔憂了整整一天一夜,連早朝都推了,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旁邊,竟是等來這樣一個結果。 蘇景聽出蕭燼語氣中帶著盛怒,剛剛蕭燼將那小太監的骨頭狠狠碾碎的時候,瞧著就像是有些癲狂了。 皇上,奴才,奴才不知...... 你不知朕知!朕告訴你,那是因為他謝朝歌與太后暗中密謀,不過是給朕上演了一出苦rou計罷了,以此 來獲取朕的信任!他們把朕當什么?是把朕當成傻子一樣耍嗎!作者有話說 粗長粗長就是又粗又長 第35章 把白妃拉下去,打入大牢(粗長) 謝朝歌在一陣尖銳的刺痛中睜開眼睛,他恍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用力的張大嘴巴呼吸。 可縱使如此,腹中的那股疼痛還是幾乎要了他的命。 娘娘,你醒了!來人吶,快來人吶,娘娘醒了! 小棉一直在床旁邊守著,聽到小棉的呼喊后,柳晟和其他的太醫們急匆匆的就從外殿之中趕了過來,見謝朝歌醒了都很是欣喜,連忙過來替他把脈。 想來可能是因為先前吃的藥起了作用,所以謝朝歌才會醒過來,但體內的毒還是沒有完全解開。 見謝朝歌額頭上,疼出了一層薄汗,臉色也發白,柳晟說道,娘娘,這解毒過程是會比較痛苦的,所幸您中的毒并不深,只要挨過這一陣兒便會好些。 謝朝歌虛弱的點點頭,他只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還是在太后的寢宮,這一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太后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呢?又是誰把自己送回來的? 可是謝朝歌現在身體疼的厲害,渾身止不住的在發抖。 柳晟見狀,便讓人去給謝朝歌又煎了副能夠緩解疼痛的藥來。 隨后,柳晟和其他的太醫先回去了太醫院,謝朝歌如今已經醒了,他們就回太醫院研制藥物去了。 小棉見自家娘娘疼成這個樣子,眼淚不禁又冒了出來。 娘娘,太后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您?您又沒有招惹到太后,若不是南藩王及時把您從太后寢宮中送回來的話,您怕是已經已經...... 小棉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娘娘,南藩王說你醒了之后,要奴婢去給他傳個信兒的,奴婢就先去了。 謝朝歌有些怔怔的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弈承哥哥去救了自己嗎? 他還以為,還以為...... 那先前留在宮內照顧自己的人,以及給自己喂藥的人,難道也是弈承哥哥嗎? 身體內那種被撕扯的感覺再度襲來,謝朝歌沒法再意識清醒的想些什么,只能蜷縮在床上,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口中還滿是那種鮮紅黏膩的血腥味兒,隨著陣痛,一下下的翻滾上涌著,感覺又是想要吐出血來了。 小棉端著藥碗進來的時候,謝朝歌正縮在床上,手中緊緊的攥著被褥,指尖已經泛白,身體不停發抖,可還是抵擋不住那股疼痛。 小棉趕緊上去把藥碗湊過去。 娘娘,柳太醫說這是能夠止疼的藥,您快先暍了吧。 可床上的謝朝歌冷汗淋漓,有幾縷發絲凌亂的黏在了臉頰上,眉頭緊蹙,一雙眼眸也是水汪汪的睜大了,眼眶通紅著,看起來像是在痛苦的竭力隱忍著。 小棉還沒來得及把床上的謝朝歌扶起來,就聽見流殤宮外有人走進來,竟然是白妃白宣顏。 白宣顏先前來流殤宮時,被人趕了出去,他幾分震驚幾分嫉恨,便去到了太后的寢宮哭訴了一番。 誰知太后卻不以為意,告訴他那流殤宮現在是鐵定去不得的,皇上現在說不定正拿那個謝妃寶貝著呢,讓白宣顏不要去招惹。 可白宣顏聽了這話,卻更加氣不過了。 太后往常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如今怎么也向著那個謝朝歌說話了。 太后便將實情告訴了他,說自己賜了謝朝歌毒酒。 雖然皇上不是哀家親生的,但哀家也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母妃去世的事情,哀家不知道他查出了多少,但他必定已經猜到是與相國府和哀家有關。 太后有些古怪的笑著,可縱是如此,竟然還要把那仇人之子納入自己的后宮,別以為哀家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謝家是哀家手下的人,那他謝朝歌也只能是哀家的人,如若不是的話,哀家便會讓他痛不欲生! 白宣顏這才了然,也不禁開心起來。 原來太后娘娘早有謀略,倒是顏兒不知短淺了。 太后又道,顏兒,哀家與你父親白大人籌劃些事情已久,如今眼見著快要事成,所以近日/你還是收斂些好。萬事都要小心,不要落了人把柄。哀家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嗎? 白宣顏的心思卻早已經飄到了那流殤宮去。 他心想,謝朝歌既然已經被賜了毒酒,那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就會直接一命嗚呼,這樣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謝朝歌真的能就此被鏟除的話,那他在這后宮之中也就沒有什么威脅了。 他相信皇上不過是瞧著謝朝歌有幾分妖艷姿色,所以一時被魅惑住了而已,只要謝朝歌死了,皇上肯定會更加寵愛他的,他一定能夠寵冠六宮! 想到這兒,白宣顏不禁掩著口鼻笑起來,眉眼之間的得意之色再難隱藏。 顏兒,顏兒。 太后又喚了兩聲,白宣顏才連忙起身行禮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顏兒都記下了。 可白宣顏到底是得意過了頭,剛出了太后的寢宮,他就直接來到了流殤宮。 果不其然,流殤宮外守護的侍衛已經被人撤了,皇上也不在這里了,難道是里面的人已經回天乏術了嗎? 白宣顏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急匆匆的就邁進了流殤宮內。 誰知卻見到謝朝歌居然已經醒了,還被他那個小宮女扶著,正要暍藥呢。 白宣顏一股怒火急攻上心頭,大步走過去。 你......你怎么醒了?你怎么會醒了呢?你不是被太后賜了毒酒嗎?怎么這么快就治好了! 小棉瞪了白宣顏一眼,說道,回白妃娘娘的話,是皇上讓太醫院的太醫們竭力救治,我家娘娘昏迷了兩天一夜,這才剛剛醒過來呢。 白宣顏卻是氣急敗壞的走上前去,猛的將小棉手中的那個藥碗直接奪過來,摔到了地上。 曄啦一聲,藥碗碎裂,里面的藥湯也隨之四處飛濺。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你沒死就算了,也不能這么快就被治好了吧! 白宣顏看著床上剛剛蘇醒過來的謝朝歌,一副蒼白脆弱的病態美人模樣,讓人瞧見肯定會激起憐惜保護欲,恨不得把這美人據為己有。 果然是就連病著,都知道怎么勾人! 小棉手里的藥碗被人搶走,她家娘娘連一口都還沒暍呢,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煎好的藥湯。 小棉聲音大了些,那是因為我家娘娘人美心善,福大命大,老天爺都不收呢!不像是那陰溝里的老鼠臭蟲,心腸那么歹毒,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說不定哪天就會遭到報應,直接被打入那十八層地獄! 啪的一聲脆響,白宣顏直接揚手給了小棉一巴掌。 他被小棉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你不過是個下人,竟敢這么含沙射影的侮辱我!我看你跟你家主子一樣,都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賤骨頭! 謝朝歌沒有暍到那止疼的藥物,又因為解藥的藥效發作,只感覺渾身都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似的,要將他的骨髓都吸食干凈。 他疼得有些意識模糊了,可是聽到了白宣顏的這句話,卻突然就揚起了眼睛,看著白宣顏。 他是有娘生沒娘養,他的娘親,在他六歲時就因病去世了。 自那以后,謝朝歌便成了個沒娘養沒爹疼的小可憐兒。 既然你沒被酒毒死,那肯定是暍的量還不夠!那我就大發慈悲的來幫幫你,結束你的這段痛苦! 白宣顏忽的冷笑一聲,對著殿門外喊道,來人! 小菊便從店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顆藥丸。 白宣顏將那藥丸接了過來,放在掌心中打量了一番。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討來的救命解藥啊,若是給謝妃服下的話,一定能幫助你盡快的恢復。并且這解藥可是無色無嗅,入口即化,因此就算是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來。 他咧嘴笑起來,若是謝妃因為這顆解藥,而發生什么不測的話,那也只能怪謝妃,命,不,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解藥,而是毒藥才對! 只怕是白宣顏想要趁此機會直接將謝朝歌毒死。 小菊,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宮女給我拖下去,我來親自喂謝妃吃解藥。 曰,, 疋。 小菊應聲,然后便上前來想要將小棉給拉下去。 小棉知道白妃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伸手便要去搶奪白妃手里的那顆藥丸,可小菊從身后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