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許讓當然不相信他說的話,不過見到沈延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來,你剛才找什么呢?座位? 沈延一直在找顧敬游的身影,但很奇怪,明明在外面還看見兩人坐在一起,結果一進來只剩許讓一個人,位置還變了。 他嘴上當然不會承認,只是問:你一個人? 許讓:嗯。說完,見沈延一直站著,還抱著那么大的箱子,你也一個人?要不要先把東西放下來? 周學凱從沈延身后冒個頭,哭喪著臉:你當真看不到我嗎? 許讓: 他沒想到周學凱也在,剛才只顧著跟沈延說話了,見他手里也抱著個大箱子,心里咯噔一下:你們集體退學了? 沈延: 周學凱: 短暫的沉默后,沈延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下許讓的腦殼:你這小腦瓜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彈完后才察覺,這個動作過于曖昧。 沈延盯著許讓那塊有些發紅的皮膚,暗自竊喜,表面卻故作淡定,把箱子放下:這兩箱都是送你的。 許讓完全沒注意到沈延的小心思,對著那兩個大箱子驚訝:這里面是什么? 沈延: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學凱也終于把箱子放下,延哥送你的禮物 許讓愣?。憾际撬臀业?? 對,我們的禮物延哥之前都送過了。周學凱十分了解校霸的心理,就剩你一個人。 這么多東西全是送他的? 許讓拿出一支原子筆,劃破纏封的膠帶,打開箱子 里面什么東西都有。 鞋、游戲機、練習本、襯衫,毛毯,水壺許讓由衷感慨:這兩人是剛從批發市場回來的嗎? 沈延咳了聲,撩著眼皮觀察許讓的表情。 怎么看上去并不驚喜?不應該感動得梨花帶雨嗎? 難道是新來的反射弧太長了? 新來的,別難受,雖然今天不是你生日,但你也能收到禮物。 許讓愣了會兒,終于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心里微微發脹,有種莫名的情愫逐漸蔓延開。 沈延被許讓亮晶晶的眼神盯著,整個人都飄乎起來。 就說新來的反射股長吧,他現在一定想抱著自己親幾口。 于是不禁想起上次被偷親,嘴唇依稀能回想起溫熱的觸感。 延哥許讓剛要感動,眼睛卻瞥到箱子角落里有個長方形的包裝。 這是他仔細看了眼 ? 內褲? 大哥這么貼心?居然連這種東西都送? 怎么了? 沈延順著許讓的視線望去,臥槽!他什么時候買了這東西?! 氣氛一時微妙。 沈延耳根爆紅,不敢跟許讓對視,別過臉隨便找了個理由:那那個是我買給自己的,但是小了,就送你了。 很好。 既解決了尷尬,又展現了自己男人的尊嚴。 許讓不自覺朝沈延的腰臀處掃了眼。 屁股也沒那么大啊,怎么會小了呢。 而沈延也感受到了許讓的視線 他就知道?。?! 這新來的又在臆想他! * 而許家的氣氛就沒這么和諧了。 許奕辰因為臉上掛了彩,不好露面,許父不得不取消了生日宴會,但好好的生日會突然被取消,免不了被背地里嚼舌根。 白天一天壓著怒火,許父回家后終于發泄出來。 許奕辰,究竟怎么回事?好好解釋今天的事情! 許奕辰傷口疼得厲害,還要被許父吼,臉上滿是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就在許讓班級門口說了幾句話,他們班的人就開始圍著我跟欣妍。 后來被沈延打得那段沒說,他嫌丟臉,就自動忽略過去。 許欣妍也在一旁附和:哥說的都是實話,他們班簡直不可理喻,都是混混,特別是那個黃毛,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過后來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許奕辰見情況不對,就讓她先回初中部了。 許父沖許欣妍怒道:你胡說些什么? 許欣妍怔住,她本來就害怕許父發火,于是鼻子一酸,開始掉眼淚。 柳晴然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你說欣妍干什么?她不也是一片好意?怪就怪那個姓沈的學生,憑什么二話不說把奕辰打成這樣? 許父沉著臉:你知道那個姓沈的是誰家的孩子嗎? 聽許縱這么說,柳晴然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最近他一直掛在嘴邊的沈家? 不會這么巧吧? 差點毀了我的生意!許父說完這句話,就不愿在家待著,直接回公司處理事務去了。 而許欣妍委屈地回房間里哭,柳晴然跟著后面安慰她。 偌大的別墅里,許奕辰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他第一次感到可怕。 孤獨、壓抑各種負面情緒占據了腦子。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生日,這么美好的一天,不應該這樣度過。 到底是為什么?本該得到祝福,受到寵愛的一天,此刻連個禮物也沒有收到。 許奕辰臉上的傷口發痛,但更痛的是內心。 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都因為許讓,為什么他的生日要邀請許讓過來?如果沒有他,事情也不會變的這么麻煩。 許奕辰將一切都怪在了許讓身上。 他會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全數奪回來。 包括許家和顧敬游。 片刻,他給顧敬游發了條消息。 【我今天生日】 焦急又漫長地等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 許奕辰看了眼手機。 【生日快樂】 沒有禮物,沒有祝福,只有這簡單的一句話。 敷衍的像個普通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延子哥:他饞了他饞了他饞了 推一下基友的文,喜歡的可以收藏~ 《別卻天涯歸故里》by不辭歸 前世,姜羨余志在天下,孤身打馬仗劍,遠走天涯,怎料錯信他人,橫死異鄉。 死后他的魂魄看見,年少時那個三天兩頭與他打架的竹馬,千里奔襲,為他收尸,為他報仇,為他建墓 與他同葬一棺??。?! 再次睜眼,姜羨余回到多年前那個清晨,門外竹馬牽著兩匹馬,笑著對他說:走吧,不是說要去闖蕩天下? 姜羨余眼眶一紅,沖上前抱住對方,不去了不去了!這輩子哪也不去了! 前世,姜羨余偷偷離家那日,謝承縱馬追了三百里地,不見對方蹤跡,最后被父親帶人攔住,受家法懲戒。 半月后,謝承及冠,其父道:為父為你取字臨淵,要你謹記,他姜羨余是潛淵入海的游魚,而你,只能做那臨淵薄履的岸上人! 傷勢未愈的謝臨淵跪于祠堂,赤紅著眼咽下喉中血,咽下此生最后的赤誠與天真。 他是明月,是星辰,是我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他是天涯,是故里,是我失而復得的萬丈紅塵 別卻天涯歸故里,從此不戀江湖,只惜眼前人 口是心非少年俠客小竹馬受vs沉著隱忍富商少主偏執狂攻 第19章 六月下旬,霧城也徹底進入梅雨季節,每天天氣都一個死樣子,濕乎乎黏答答,叫人心煩意亂。 周六上午,外面依舊飄著小雨,沈延破天荒起了個大早,開始在房間里折騰。 他把書架上一排書都拿下來,用濕毛巾擦了擦每本上面的細灰,怕潮濕又特意拿干紙巾擦了一遍。 等忙完后,一層細汗已經附在了他修長冷白的脖頸上。 沈延隨意拭了下,坐在地毯上休息,長腿虛虛搭在地面。 這箱書是他特意整理好,準備周一拿到班上帶給許讓的。 上回送的那一箱東西,許讓確實收下了,但也沒見他拿出來用,鞋子和手表依舊是以前的。 估計是不喜歡。 沈延考慮再三后,決定再送一箱書。 下個周末就是國大夏令營考試,沈延也不管這時候送書對方來不來得及看,只是長嘆了口氣,然后感慨。 我真是要被自己感動了。 感慨完后,又反思:他作為一個被追求的,是不是過分主動了些? 而且最近在學校,許讓不是抬頭盯著黑板就是低頭看書,都不怎么偷看他了。 這么快就厭倦了? 呵呵。 男人。 沈延按了下手機屏幕。 新來的沒給他發消息。 關上手機,靜等了五秒。 依舊沒給他發。 肯定還沒起來。 真是懶。 沈延對著箱子里的書拍了個照片,準備給許讓發過去,一個電話正好打進去。 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顯示是從海外打過來的。 沈延瞳孔驀地震了下。 他沒有立刻接,任憑手機在掌心里震動了十幾秒,同時垂著眼眸,臉上沒什么表情。 半晌,才緩緩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喂?小延? 沈延下頜線繃緊,抿著嘴唇,片刻,才從喉嚨里發出一句悶悶的聲音。 嗯。媽。 沈母這才松了口氣:最近學習很忙嗎? 母子倆整整半年都沒好好溝通過,她給沈延打電話對方很少接通,事后才發微信說有事在忙。 這孩子,不知什么時候跟她越來越生疏。 還行吧。 接下來,沈母又噓寒問暖,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沈延都是嗯還行這種話,一聽就很敷衍。 沈母漸漸有些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成績呢?馬上要高三了,考試比較多吧。 就那樣。沈延說完后停了幾秒,又加了句,你在那邊不是都能查到嗎? 沈母愣了下。 兩邊同時安靜下來。 氣氛有些壓抑。 過了會兒,沈母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對,你爸爸上個月回國了,他說在學校門口等了你好幾次,可沒見到你人。 沈延想起上次在校門口看見的那輛黑色轎車,心想原來不是自己眼花。 嗯,可能不太巧。 沈母:這樣啊,沒事,我和子柯暑假也要回來,到時候 我暑假有其他安排。沈延直接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可能不在霧城。 氣氛又僵下來。 片刻,沈延能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悠揚又輕的嘆氣聲。 他眼皮跳了下,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么,可還沒張嘴,就聽見一個清越的男聲傳過來。 媽?又在打電話嗎? 接著,電話聽筒似乎被堵住了,沈母的聲音聽上去模糊得不太真切。 但還是能聽見。 子柯,你不是去學校了嗎? 沒事,馬上就掛了 沈延垂著頭,聲音沒什么力氣: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他也沒等對方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 沈老爺子剛往餐桌旁坐下,就看見沈延抱著個頭盔下樓。 馬上要吃飯了,出去干嘛?他瞥了眼孫子,穿的還算整齊,不會要出門約會吧。 沈延甩了下劉海,用吊兒郎當的語氣掩蓋著情緒:我們長得帥的,都是去外面喝雨水。 沈老爺子: 沈延解釋:出去拿個東西,下午回來,中午跟朋友在外面吃。 朋友?估計是上回那個追他的。 沈植眼睛一亮,也不管他,揮揮手,滿臉嫌棄讓他快點滾。 外面下小雨,地面濕漉漉的,花草也蒙著一層水霧。 沈延從車庫里開出一輛銀灰色機身的摩托車,隨意將頭盔戴上,長腿一跨,車尾迅速發出轟鳴聲。 霧城的小路沒什么車,沈延肆意又張揚得馳騁著。 他開得很快,冷著一張臉,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戾氣。 風夾雜雨灌進頭盔里,頭發被打濕,狼狽貼在臉上,仔細看,那雙眼睛不似平常,此刻冰冷幽深,像是一團化不開的霧。 呼嘯聲在耳邊,卻怎么也擋不住腦海中反復的聲音。 哥,別走 是他!是他!他丟下了我!他算什么弟弟?他就是想讓我死! 滾開!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刺耳的聲音像利刃一般刺進沈延的心臟,讓他呼吸停滯,整個人宛如陷進泥潭里,動彈不得。 沈延張口,新鮮空氣立刻涌進來,稍微緩解了昏聵又混沌的腦子。 可聲音不會停止,像毒蛇一般甩不開,黏膩又冰涼,纏在他身上。 沈延要被逼瘋了。 有沒有人,可以來打斷它們?可以過來幫他一把? 可只有冰涼的雨水和逐漸麻痹的身體回應他,沈延心臟微顫,手指用力到發白,剛要加速,就感受右側褲子的口袋里,什么東西震了一下。 盡管很微小,他還是感受到了。 沈延一個急剎,在路面滑了十幾米后停下,留下一條清涼又緊窄的水痕。 他有些急躁地摘下頭盔,拿出口袋里的手機。 有條微信。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指打開。 許讓:【延哥,你送的內褲大了。要不我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