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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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近的距離,柳熙也有些不換魔尊身上的氣息。不過她本身強大,倒也不太在意。 黑紗下,魔尊應該是看了她一眼。 蛇族血脈傳承難得,還是純粹點比較好。 但光風大概不太喜歡嫣然。柳熙說著說著就帶上了點撒嬌的意味。 魔尊看了眼郁光風。 此時魔宮的六殿下正神思不屬地擺弄這桌上的東西,一看就知道在想胡玉施。 那又如何。 他心下如此想到,涼薄的仿佛郁光風根本不是他的兒子一樣。 另一邊,顧淵幾次縱身踩在巖壁上暫緩下落速度,全然憑著身體強度向下墜落。 他從進入這片空間開始,就感到了那種猶如實質的妖氣。 不是魔氣,是妖氣。 帶著法則力量的妖氣。 什么樣的存在會有這樣的氣息? 顧淵扭身將長劍深深切進側壁,暫緩下落速度。下一刻,顧淵借力踹向石壁,整個人穩穩地落在凸起的巖石上。 他身后,是萬丈見不到底的地底深淵,向上,是白嵐寢宮中的那處入口。此時因為距離太遠,已經看不清了。 特別嚇人。 顧淵收回目光,轉了兩下手腕,剛才強握劍柄暫緩下落速度,還是讓他手腕有些酸麻。 任誰也想不到,塵封已久的七夫人寢宮中,居然有這樣一處地宮。 顧淵站在原地暫時沒動,他面前,目測有幾百米高的石柱矗立在洞口兩側,光線太暗,這里的主人只在洞口前點了兩盞。人類總是會自然而然地恐懼比自身龐大百倍千倍的存在,那是遠古時期就刻于血脈的本能。 但顧淵不能停。 他拿出一直放在儲物袋里的玉佩,里面一小縷細弱的魂火此時空前活躍,它就像是個被關在房間里的小孩子那樣趴在玉壁上。 顧淵將它舉在眼前,程穎魂火所指方向,正是洞口。 顧淵緩步走進洞口。 他現在明白為什么魔尊這么多年,只將白嵐的尸身留在寢宮,而不是給她建造一座墳墓了。 魔尊將自己妻子的尸身煉成了一道陣眼,她本身是修真者,靈力更加平穩和緩,正好能堵住這下面溢散的妖氣。 而她在那里,魔尊也就有充分的理由封死這座寢宮,只向郁荼一人打開。而同時,魔尊其實清楚郁荼是什么樣的,他知道郁荼絕對不會去靠近母親的尸身。 顧淵現在都要懷疑,郁荼那些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是不是魔尊有意而為之的了。 現在的問題是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魔尊建造這里是為了做什么? 程穎,為什么會在這里? 以及,他還活著嗎? 顧淵腳下慢慢加快,隨著他的深入,走道兩邊的石壁上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切開石壁打造的監牢。 這地方應該不是這任魔尊建造的,顧淵想到,那上面的禁錮陣法透著古拙的氣息,很多都因為年久失修而不能使用。 這很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存在了,只不過被這人魔尊重新啟用了而已。 魔宮中存在一處隱秘的囚牢并不奇怪。但為什么修建的如此龐大。 除非,這地方除了關押修士,還有其他用處。 顧淵猛地停下來,他站在原地,用余光掃向身側,那里有個不算寬敞的囚牢。如果不是他的感知太過敏銳,根本無法發現那里面還躺著個人形生物。 別是程穎。 顧淵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 那個人太過細小了,他趴在地上,仿佛一只安安靜靜的扁體蟲類。 顧淵走上前,垂眸看著他。 猝然間,那人猛地抬起頭。 ! 顧淵速退數步,躲開一條細到都不能稱之為手臂的抓握。 瞬息間,他稍微松了口氣,不是程穎。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現在這個樣子,這東西大概率都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所以 程穎會是什么樣子的? 顧淵毫不留戀,轉身朝更深處走去,身后那東西扒在欄桿上,一聲一聲沙啞地尖叫。 是恐懼的哀求。 顧淵只能憑著天生的直覺感受到一點,那東西寧愿求一死。 不行啊,他嘆了口氣。顧淵不知道這里還有什么,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愿動用靈力。 這片的監牢慢慢多了起來,那股從一開始就讓他感到不適的妖氣也逐漸凝實。 化神,或者是大乘期的妖獸。 一滴冷汗順著顧淵的鬢角滑下,他隨手將長劍抵在石面上撐著休息了一下。 真有你的啊,程穎,怎么跑這種地方來的 顧淵快速在腦中計算所有結果的可能。 現在看來,這地方有可能是魔尊的監牢,用來關押和折磨某些修士。 又或者,這里是用來飼養他所感受到的妖獸 顧淵更傾向第二種猜想。畢竟如果這里只是監獄,那程穎為什么會被關進這里。 還有一點,顧淵掃了眼身周被關著的奇形怪狀的修士。 到了這里,監獄的使用率已經很高了。他們大多擁有一些妖族的特性,很像是人族和妖族的混血。大多有傷,因為身上的衣服太臟或者干脆就沒有衣服,所以顧淵暫時判斷不出這些人的來歷。 也沒聽說過混血的修士有什么特殊之處啊 郁荼? 顧淵陡然想到了被他留在上面的人。 魔尊的身份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定論,但一直有傳聞說是人修。白嵐不用說,肯定是人族。 仔細想想,郁荼身上多出來的屬于爬行動物的鱗片,某系程度上,和監牢里的修士相似? 不對那魔尊到底想要做什么? 思緒紛亂,顧淵深呼吸幾次壓下心神,撐起身就朝里走去。 其他的放著以后再說,先找程穎。 這片的火光多了起來,顧淵剛剛進入時,還有些不太適應。 等再次睜開眼睛,他就看見了一個龐大的半圓形洞xue出現在眼前。 這里有一處隔絕法陣,顧淵朝后看去,身后也是一片亮堂,完全不是他剛才走過的那片黑暗。這種陣法保證身在陣中的人看不見外界景象,外界也看不見陣中的景象。 顧淵聽見身前有咔噠咔噠的聲音。 說實話,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大堆小山一樣高的石頭,在眼前挪動的場景。 顧淵向后退了兩步,給這片的主人讓出空間。 他沒有探查錯誤,就是妖氣,帶有法則之力的妖氣。 顧淵在進入這片洞xue的時候,就曾經對這樣的氣息做過猜測,他猜這里用遠古陣法鎖著一只巨獸。遠古陣法帶來法則之力,巨獸溢散妖氣。 也有可能,是封著異獸的尸骸。魔尊就在用外面的修士吸收尸骸中的妖氣。 還有很多很多可能。 但其實顧淵自己清楚這些都不太可能。 因為他所感受到的妖力和法則之力融合得太好了,就像是出于一體。 但這太匪夷所思了,連顧淵都不敢妄下結論。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很多事情,第一直覺就是對的。 顧淵仰頭看著面前的洪荒巨獸,舔了下嘴唇,有些無奈地笑了下。 它終于轉過身,粗壯的身體伏下來看著顧淵,看著這個只有它鱗片大小的人族修士。 身長千里,通體赤紅。它并非是神話傳說中那樣人首龍身的模樣,只是頭部有些扁平,比起顧淵曾在天劍閣主峰見到的那條白龍要丑陋一些。 【為何不語】 這東西問顧淵。 有些時候,當事態已經完全超出當事人掌控的時候,反而會輕松一點。顧淵現在就是這樣。 我,是真沒想過,顧淵的喉頭有些干澀,心跳劇烈到連頸側的動脈都在收縮,原來燭龍是真實的存在的。 你不該是神明嗎?連朱雀白虎這些存在都只是在妖族中殘留一些血脈,為什么你還活著? 【你很放肆】真正的神明說道。 顧淵沒反駁,他確實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和神對話。 可能是因為你出現得太突兀了,以至于我都沒辦法相信眼前的東西真實存在。顧淵說道。 【對吾不敬者,你該死】 顧淵看著它,燭龍太過龐大。妖族中有數十米的雪狼,鳳主展翼百米,龍族千丈。但都不如顧淵面前的燭龍來得恐怖。 是嗎?渺小的人族笑了下。 你要有這本事,你還在這待著? 燭龍沒有說話,整個洞xue里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 顧淵收緊的手指緩緩松開。 他小小地堵了一把,賭燭龍只剩一具龐大攝人的軀體卻沒有半分神力。 他不相信自己這樣輕蔑地說笑燭龍都能忍下,此時什么都沒有發生,不過是因為燭龍已經被此處的某些東西狠狠壓制了。 你看,顧淵垂眸看著地面,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地慵懶,人族如此渺小,洪荒之后卻成為了此界主宰。 就像現在的我們兩個。燭龍,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快一點說出自己想要的。 顧淵抬頭看它,,因為這么多年來,我應該是除了此處的主人以外,第一個完好無損走到你面前的修士。 好好把握啊,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吾要出去?!?/br> 顧淵一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要找一個人,程穎。應該在這里。 燭龍長久地凝視著他,半晌讓開了一點,露出身后的一排監牢。 【第三個?!?/br> 顧淵飛身而上,踏著燭龍的身體躍至監牢前的空地上。 這里是哪?魔尊在這里做什么?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用什么方式將你困在這里的? 顧淵沒看燭龍,卻快速地問出了一長串問題。 然后他停在了第三個監牢前。 天劍閣弟子作為傳統劍修,常年是不怎么在意儀容儀表的。 不過程穎是其中的意外,顧淵很小的時候,就是由這位算是他師兄的人帶著,也算是沾到了點光,一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但現在,他躺在一地殘肢爛rou中。如果不是因為顧淵手中的魂火跳動著就要躍出去,顧淵都認不出來他。 【這里是萬魔界的地宮而已】 身后咔噠咔噠的聲音持續響起,燭龍又在轉動身體將自己的頭對著顧淵。 【那個修魔的小子似乎是想要和吾等一樣成神,你們人族可以靠修煉最終度雷劫成仙。但他應該是不想走這條路?!?/br> 【另外兩個問題,吾不想回答,但你總會知道的?!?/br> 程穎似乎是被魂火喚醒,無神的雙眼盯著虛空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殺了我吧蠢貨正當自己是天道了,想一出是一出程穎斷斷續續地說道,自己都是個怪物了 師兄。 【這小子活不久了】 程穎一點一點撐起身朝光源處看去,顧淵逆著光站在那。 長鋒三尺,如同每次下了早課后等他一起回峰的模樣。 寒州? 他這樣一動,顧淵就看清了程穎身上的傷勢。 四肢靈脈盡毀,不知道丹田傷勢如何。 程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笑得還挺開心,事情有點復雜,不過我一開始就震斷了所有靈脈,沒用了。那個老東西,咳,只能把我丟在這。 顧淵沒說話。 程穎注視著他,垂眸咳了兩聲。 趕緊回去,別再過來了。 不能活多久是指多久。 程穎臉色一變,你不會想救我出去吧 顧淵沒說話,但程穎已經從這份沉默中察覺到了什么,他盡力想要靠近顧淵,但身體情況并不允許。 顧寒州,你別在這犯傻。 爬都爬不起來就消停點吧。顧淵轉手將劍入鞘,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所以,你還有幾天? 滾,你現在就滾! 顧淵看著他后悔兩步,側眸看著石臺下注視著這里的燭龍。 【三天】燭龍說道,【命格是這樣告訴吾的】 行,那就三天。顧淵輕巧地應下,轉身朝外躍去。 顧寒州!咳咳咳唔! 顧淵反手給程穎下了個禁言咒,腳下微頓,對了,魔尊有沒有用他的子嗣,竊取你的力量? 【子嗣?】燭龍似乎是愣了一下。 【吾知道你在說什么了,但那不是吾,是九嬰。待你將吾帶離這里時,就會知曉答案?!?/br> 那便多謝。 地宮幽暗深邃,離開中心陣法中的光亮之后,外界的黑暗便更加難以忍受。 顧淵來時用了快兩個時辰,離開的時候,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窺陣仍在運轉,顧淵站在白嵐床邊,沉默地替她恢復原樣。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境。 顧淵猛地脫力跪在地上。 嘭的一聲。 鳶如?郁荼微微睜開眼,入目便是顧淵蒼白孱弱的模樣,幾乎是有些慌亂地起身將人抱起。 他剛想問發生什么了。 一向笑瞇瞇滿肚子壞水的灰狐貍就抬手環上了他的肩膀。 讓我抱一會。 顧淵突然就明白了郁荼平時為什么那么喜歡纏著他,陣陣幽香傳來,顧淵埋頭靠在人家頸側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只是在燭龍面前表現得淡定,實則也是恐懼的。 沒有人類會不恐懼神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