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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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好笑,她在世時為了這些花費了不少心思。但后來,這里被封存,反而沒有魔氣進來了,這些花也就一直開到現在。 白夫人沒有修魔嗎?顧淵問道。 郁荼將門合上,月光將他的影子印在紗門上,恍惚間,沉默的側影和多年前站在這里的另一位女修重合。 沒有,我記得應該是沒有。 那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就離開。 顧淵心下想道。 也許是因為郁荼和云霄閣的原因,他總是對那位不相識的白夫人天生帶著些好感。但如果這樣,為什么會愛上魔尊? 在她的丈夫成為魔尊之前,明明有那么多可以離開的時間,為什么要拖到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才采取行動? 顧淵將這些壓在心底,跟郁荼繼續往前走。 不過幾步之后,寢宮的中心便展現在兩人眼前。 顧淵的目光在側邊的窗戶上一頓,這里是白嵐安眠的地方,而側邊的窗戶外,就是那一小片被她精心養護的凌云花。 四舍五入也算是回到了云霄派。 顧淵看向躺在床上的白嵐,緩步上前。 床邊不遠處有個竹編的蒲團,此時已經落了灰。郁荼每年只有一天的時間能來這里,每次來,這里都是疏于照料的模樣。 顧淵垂眸,白嵐躺在那里。 她確實和云霄派宗主長得很相似,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溫婉動人的婦人閉著眼,仿佛只是沒有醒。 他和郁荼就像是兩個闖進人家寢宮的小孩,也許下一刻就會被醒來的主人笑著教訓。 阿荼你和白夫人長得很像,顧淵笑著看向郁荼,都是大美人。 郁荼乖乖地坐在蒲團上,他將下巴搭在膝蓋上,沒有靠近。他看著面前的白嵐和顧淵,垂眸輕輕地笑了一下。 我還以為今年見不到她了。 怎么會? 今年能見到,明年也能見到??傆幸惶?,他會破掉萬魔界的屏障,將白嵐帶回修真界。 顧淵沒有太拘謹,就仿佛他所在的不是一座讀作寢宮寫作墓xue的地方,只是相熟之人的洞府而已。 反而郁荼從進入這間房間時就顯得格外小心,他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似乎連呼吸也變得輕微。 阿荼?顧淵蹲在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側,為什么不上去和白夫人說兩句話? 郁荼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你說,她會不會厭惡我? 顧淵蹙眉,怎么可能? 郁荼:我還小的時候,魔宮里的人說,她其實當時可以跑掉的。但我還小,受不得斗法的波動,所以她才對追兵手下留情。 如果沒有我,也許她早就離開了。 我聽說她的母族是修真界很強大的存在,她可以在那里過的很好。如果沒有我,一切都會變得很好。 她會不會后悔帶著我一起走,會不會根本就是后悔生下我? 郁荼神情脆弱,他看著顧淵,卻像是透過他在看自己躺在那里的生母,我是不是害了她? 顧淵: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你的存在才讓白夫人決定逃離魔宮的? 郁荼不言,瞳孔微縮。 顧淵:你看,她在這里過得并不好。魔尊的夫人加一起夠他睡三年不重樣。白嵐是從他微末的時候就陪在身邊的,天賦心性樣樣不差,多年來受這種委屈,她怎么可能過得好? 所有魔尊能給的,云霄派都能給,她也不是為了貪圖魔尊的權勢才留在這里的。無非是念著一點舊情而已。 但你的出生,才是白嵐想要逃離這里的變數。在我看來你明明是救贖。 白夫人的死亡從她一開始識人不清時就定下了,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情怪在自己身上? 或者你覺得,她沒有生出你,然后今天,就像那幾個坐在那里的夫人一樣??沼行逓槊烂?,卻只能被魔尊養在后宮,像是凡人一樣為權勢寵愛勾心斗角,是你母親喜歡的? 兩息后,顧淵接住了自家大美人。 香香軟軟的大兔子抱著特別舒服,顧淵心中也是酸酸澀澀,明明是這么簡單的事情,要不是魔宮里就沒幾個正常人,郁荼至于受這么多年的委屈嗎。 等拐回去就好了,拐回去他就做一個好大好軟的兔子窩,天天把郁荼放在里面。把人養得嬌嬌軟軟的,再也不回這破爛魔宮了。 顧淵在心底給白夫人拜了拜。 真抱歉啊師叔,剛說您兩句壞話別在意。也是為了安撫郁荼,您別記在心上。 郁荼本來身體里就沒有魔氣支撐,竟然就這樣緩緩在顧淵懷中睡去。 顧淵抱著人沒動,此刻寂靜無聲,也是溫馨。 他的目光不經意在白嵐的袖口上掃過,猛然一頓 那是什么? 顧淵指尖在郁荼的發絲上勾了勾,將分布在寢宮四處的靈力全部收回。 他之前一直在懷疑這座寢宮中關押著程穎,所以從剛踏進這里開始,就放出了自己的靈力和神識去尋找。但一直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顧淵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支小玉瓶擰開,在郁荼鼻尖晃了晃。 這點安息香,應該夠郁荼睡足十個時辰了。 顧淵將人小心地放在地上,起身朝白嵐的尸身走去。 隱隱的寒意從他后背向上攀升。 他站在白嵐床前,雙手指尖相對持平,緩緩一拜,天劍閣顧淵,多有得罪,還請道友海涵。 一息后,顧淵起身探向白嵐頸間。 這是個很放肆的動作,但他沒停。 接著,顧淵就看見,在平整的衣料下,白嵐的頭頸處有一道細線。 沒有縫合,她的頭就是和身體分開的。 顧淵面上未有動容,接著去探剛才在床下看到的手腕。 也是斷開了。 再向里摸去,手肘到大臂的關節也是斷開的。 顧淵收回手,尸身冰冷僵硬的觸感仍然殘留在指尖,他垂眸看著白嵐,一片靜默。 白夫人,你可真是眼瞎啊,怎么就看上這么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隱隱的紅絲從地面上飄起,和當初程穎在三清門后山所用的那招起勢一模一樣。 顧淵左臂抬起,食指在虛空中一點,卻并沒有開口。 但有些已成定局的事情,即使是他,也不可挽回。 □□窺陣 所有曾經在這片空間使用過的陣法痕跡都被牽動,紅繩緩緩和那些殘留下來的隱秘痕跡重合,再將顧淵的靈力轉化為魔氣。 極輕微的咔噠一聲。 蒲團旁邊,郁荼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安地動了動。 就在他不遠處,顧淵站在那里。 面的白嵐連著她身下的床分成八分浮在空中,像是一場無聲的肢解。 而顧淵面前,原本被床榻遮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黑暗幽深的洞口,直直通向更深的地底。 第34章 顧淵垂手立在露出的入口前, 盡頭隱隱有光閃過。這地方,一直有人在使用。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郁荼在睡夢中瑟縮了一下。 白嵐的寢宮比其他周邊的宮苑都要更高, 即便是在魔宮的大殿中, 都能遠遠望見月光下向上翹起的飛檐。 那不是魔族喜歡的建筑風格, 卻和云霄派上的亭臺樓閣相似。 魔尊抬起眼,遠遠地望著那邊。平時他坐在這里, 只能看見那邊被一團黑霧, 而現在那座寢宮露了出來, 仿佛一段被塵封的歷史重新顯于人前。 尊上。六夫人輕聲喚他, 狐族的殿下在下面候著。 各族的女妖女修已經展現過一輪, 顧淵走后就沒再發生什么意外。剛剛,魔尊點了郁光風出來,明顯是要為自己最寵愛的孩子選一位魔妃。 底下的人神情各異, 一直有些萎靡的胡玉施卻激動起來。 這些天她和郁光風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雖然有些不屑, 但連六夫人都已經默認的了,其他侍從縱然在心中對這位頗有微詞, 卻不敢在這時候發作。 只有柳嫣然重重將手中酒盞放在桌上,冷哼了一聲。 但主位上的魔尊卻一直沉默著, 沒有開口。 直到現在六夫人提醒了下,全身被包裹在黑紗下面的修士才緩緩將目光轉向下方眾人。 柳嫣然。 胡玉施在他開口出聲的一瞬間就想站起來, 遲到的思維跟上身體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魔尊究竟叫了誰的名字。 那張一直嬌俏動人的臉上笑容僵住, 胡玉施猝然轉頭難以置信地盯向柳嫣然。只見這位和她一直不對付的蛇族臉上也透著點茫然。 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叫她? 巨大的荒謬感從心底升起,連帶著還有事情超出掌控的慌亂。 身后的侍女連忙拉了她一下,殿下, 好多人都在看著您呢?;蛟S魔尊只是想要安撫一下蛇族,您先別著急。 她的手猛地被胡玉施抓住,玉面狐貍點了點頭強制鎮定地安慰自己,對,應該是這樣。 相比之下,柳嫣然就要平靜很多。她理了下衣裙站起身,不躲不閃地看向主座上的魔尊,尊上? 有雙眼睛從黑紗下看著她,其實魔尊臉上布料說是黑紗應該不太準確,那更像是被磨得極薄的某種獸類皮革。 柳嫣然總感覺魔尊身上有些令她瑟縮的氣息,似乎就是來自這層包在他身上的黑紗。 你和熙兒是同族,和光風本身就出于同源。 胡玉施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本尊曾和你父親交好,蛇族一直是魔宮重要的盟友。若你能嫁給光風 父親!郁光風站起身,看了看魔尊,又看向底下面色慘白的胡玉施,我兒子,兒子已有心悅之人。 柳嫣然的面色有些古怪,她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空手而歸的準備。來這里的女妖女修有幾個是真正來尋求愛侶的,不過只是魔尊承諾的資源太多,同時能和魔尊成為姻親好處多多而已。 但也并不是非嫁不可,蛇族本身就強大,若是強求不得,她也沒必要死纏爛打。 但看魔尊這個架勢,是非要郁光風娶她的意思,為什么? 柳嫣然看著郁光風,這位最受寵的六殿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柳嫣然的樣貌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那種冷血動物的高傲狠毒總讓郁光風不喜。 她又看向六夫人柳熙,幾乎和她一樣的暗紫色豎瞳遙遙相望,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試探,明顯雙方都對現在的局面沒有預料。 那是怎么回事? 柳嫣然心下暗忖,難道她的母族和魔尊做了什么交易?那為什么不提前告訴她? 還是說她在不經意的時候得到了魔尊的青眼?但這位都沒怎么見過她啊。 父親,為何是她?兒子之前就說過要娶施施的。郁光風還在急急爭取,他被自己的父母寵壞了,說起話來也不怎么在意場合。 但這次,一向對他縱容的魔尊卻沒有順著。 嘭一聲,主位上的酒壺被甩向郁光風。他躲過了,所以酒壺砸在身后的石柱上,碎了一地。 要是郁光風沒有躲,這東西就該砸在他的頭上。 雖然就算他沒躲,憑身體強度也不至于受傷。但這個舉動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魔尊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他要郁光風閉嘴。 魔尊轉頭盯著柳嫣然的眼睛,柳嫣然,你愿意嗎? 妖族中真正存在皇室這個概念的種族并不多,比如說胡玉施雖然也被稱為公主,但狐族中并不承認玉狐的皇族身份。但柳嫣然不一樣,她和柳熙所在的種族是真正被蛇族中的皇室,他們是上古魔蛇的后裔。 同樣純血統的蛇族相互交|歡生下的孩子將會更加強大,所以蛇族應該算是最不愿和外人結親的妖族。 正因為如此,柳嫣然這次來魔宮,除了郁光風沒有第二個選擇。 她看著魔尊,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說道:如果六殿下應允的話,嫣然自然愿意。但如果 魔尊一點頭,那便這么定下了,熙兒,你族的小輩,你多照顧些。光風這些年被我寵壞了,和蛇族也不算親厚。但有些事情,是責任,也是義務,你好好和他說說。 ! 胡玉施起身撞開身前矮桌,被激得幾乎露出玉面狐貍本相。 尊上,她看著魔尊,碧瑩瑩的眼底再不見之前的溫順,狐族也是魔宮的盟友,您這番厚厚此薄彼,是在寒狐族的心! 放肆!柳熙嚴厲喝道。 她雖然之前拗不過兒子的懇求,勉強認了胡玉施。但現在既然魔尊定了柳嫣然,她也不再允許胡玉施瞎鬧。 沉沉的威壓目標明確,硬生生將胡玉施壓回座位上。在場看好戲的看好戲,等結果的等結果,每一個要忤逆上位兩人的意思。 包括郁光風。 胡玉施含著水光的眼瞳看向他時,這人居然避讓了。 很明顯,在魔尊的胡玉施中間,郁光風當然知道自己該選哪一個。胡玉施清晰地聽見有人笑了。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她就從狐族的殿下,未來的魔妃,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笑話。 柳熙只覺底下一股怨毒妖力,一時不差竟真被掀了一臉的寒風。 胡玉施硬生生破開她的壓制,狠狠看了眼座上眾人。再難忍受地轉身跑出大殿,她的侍女趕緊追了上去。 柳嫣然施施然坐下,支著頭看向郁光風。這人在位置上挪了挪,最終連句話都沒說。 嘁 柳熙并不太在意兒子是怎么想的,她靠近魔尊,帶著笑小聲問道,夫君怎么突然愿意為嫣然撐腰了,之前還以為你特別喜歡胡玉施呢。 她其實也很久都沒有和魔尊親近了,她的這個丈夫,從百年前就開始閉關,最近才慢慢回到眾人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