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書迷正在閱讀:我以為我只是玩了個游戲、珍貴、我在古早文里拆cp(快穿)、穿書后我成了惡魔的主人、不知好歹(高干強取豪奪)、富婆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NPH)、癡男怨女(年代)、洪荒只有我知道劇情、家財萬貫的我拿了短命劇本、我有神級氣運系統
仿佛這個巢xue曾經的主人,在顧淵身上留下了標記一樣。 郁荼心底升起了股難以抑制的情緒,他想將這些東西全部絞碎,連著外面的那些成體同族一起。 然后,他就被自己弱小的伴侶拉了下衣袖。 顧淵表情復雜,阿荼,雖然我覺得你應該沒有生育的能力,但就算我們真的有了孩子,如果你敢給咱們孩子喂這些東西。 顧淵想了一下,然后認認真真地威脅道,我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不行!,郁荼的尾巴緩緩放松,尖尖有些慌張地蜷縮了一下。 顧淵的黑瞳里映出他現在的樣子,剛才因為同族的挑釁而大面積出現在臉上的鱗片漸漸褪去尖銳,重新平整柔軟地貼在臉上。 要不是剛才,顧淵還真不知道郁荼臉上那些柔軟和皮膚沒什么差別的鱗片居然還能有變化。 但也多虧如此,他才及時發現了自家大美人的變化。 顧淵不知道是什么使郁荼瘋起來的,但看外面那些猙獰丑陋的怪物和里面這些蒼白惡心的幼蛇,維持郁荼的神志一定很重要。 他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跟拴在兇獸脖子上的繩子,時時刻刻都得繃緊了,要不然把兇獸放出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郁荼湊近他,都可以,巢xue里已經被儲存了足夠的食物,你想怎么樣都可以。 顧淵:那些也不行。 蛇尾重新圈在他的周圍,半蛇形態的郁荼只用自己修長蒼白的手指捏住顧淵的外袍。 他強硬地禁錮顧淵所有的動作,又慌亂地害怕得到拒絕。 郁荼:我會殺了它們的,只要你不喜歡,我會讓它們永遠消失。 行,那燒了吧。顧淵立刻接上,真是生怕郁荼再改變主意。 淡色的火焰陡然卷上石壁,顧淵入目所及,連空氣都發生了扭曲。上方大量幼蛇頃刻間爆發出一陣慘叫,沒等顧淵自己動手,冰冷的手掌輕輕捂在他的耳朵上,郁荼從后面貼著他。 尖利的叫聲幾近于無,顧淵朝上看去,那些幼蛇在這一刻表現出了驚人的速度,他們正對著出口被蜂擁而至的蒼白幼蛇塞得滿滿當當。 但無濟于事,火焰流過事,成片成片地灰燼灑落在石壁上,就連出口里面的黑暗也被火光照亮。 顧淵在心里嘆了口氣。 在此之前他顧淵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天,他會用自己作為籌碼,去牽制另外一個人。 郁荼松開手,沒放下,只是輕輕地環在顧淵的腰上,垂眼看他。 如果忽略郁荼身下的蛇尾,這目光和當初在長留閣上時別無二樣。 執著、隱忍還帶著不容忽視的獨占欲。 顧淵一直知道自家這個大美人多多少少有點特殊的屬性,平時礙于諸多事宜忍著,高冷仙尊的樣子,如今倒是顯露無余了。 但即使現在的郁荼仍然不會傷害他,顧淵都不可能任由事情發展,自己做條咸魚躺著等人來救或者干脆什么都不管。 顧淵抬手揉了下額角,作為幼小可憐無助的,被綁進人家巢xue的無辜人族,他放軟了聲音懇求,那阿荼幫我開一下這個。 郁荼遲疑,這是,什么? 顧淵臉不紅心不跳,仗著郁荼現在神志不清醒,光明正大的說鬼話。 雙‖修功法。 生怕騙不到郁荼,他還欲蓋彌彰地加了兩句,阿荼你自己說要雙|修的,總得參考些教材吧。 腰上的力氣一點一點加重,郁荼一字一頓,這上面沾著生人的氣息。 顧淵,你從別人那里拿雙|修典籍,給我? 顧渣男百口莫辯。 我怎么會知道隨便在地上撿的玉簡上還會有生人的氣息呢?它前一個主人難道是狗嗎?還在這上面做個氣味標記? 鬼話第一句就翻車。 我只是想看看玉簡里的東西,我有什么錯。 沉默片刻 對啊,顧淵拋了下手上的玉簡,聲線帶上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恣意,阿荼你也知道,在你之前還有多少和我,和我春風一度的大美人,偶爾疏忽留點前任的東西,也沒什么奇怪的。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攥住顧淵腕骨,一分分加大力道,仿佛要捏碎那塊一樣。 不行!郁荼的情緒輕易就被調動了起來。 捏碎它。 然后找出這個東西原來的主人,一點點撕碎才算完。 顧淵冷下聲,郁荼,別在這個時候鬧好嗎? 片刻無聲。 顧淵反手制住郁荼,其實憑他們兩個的實力差距,若是其他人做,簡直就是在找死。 但這樣做的是顧淵,所以他很輕易地反握住郁荼,指腹在小臂內側繾綣地摩挲了兩下,稍微放輕了點聲音,乖阿荼,幫我打開好不好? 他向后憑著感覺用發頂蹭了蹭郁荼的下巴,親昵的動作,說出的話卻帶寒意,要是阿荼不愿意,那我只好去找他原本的主人了是不是? 玉簡被人粗暴地奪走,顧淵當即心下一涼,他不會玩脫了吧。 極其細微的一聲輕響,被顧淵捂得溫潤的玉簡重新被塞回到他手里。 顧淵下意識回頭,他家大美人側臉的鱗片微微帶著尖利的棱角,其上可怖的暗紅豎瞳卻蒙了一點水光。 果然,把人惹哭了。 阿荼別哭別哭。顧淵一下子就裝不起來了,趕緊伸手去哄人。 別碰我!半蛇美人狠狠甩了一下尾巴,拉著顧淵迅速向一個方向移動,速度之快顧淵都沒看清身周景物的變換。 顧淵:假的都是假的,剛胡說的,阿荼別生氣 他被抵在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面,沒等顧淵分辨出那是什么,郁荼就已經起身離開了。 他現在所有的情緒都分明如斯,即使眼底淚痕未干,躁動的靈力也讓身周的洞xue微微顫動。 不該像剛才這樣刺激他的,顧淵咬牙。雖然他知道這大概是最優的辦法,但看著郁荼現在這個樣子還是難免心疼。 之前還說要好好哄人家,彌補失憶前造的孽。才多久,渣男語錄倒是先用起來了。 阿荼 顧淵想要撐著身下的東西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腕腳腕上居然都連接上了條蛋白色的柔軟緞帶,看著順滑漂亮,顧淵稍微試了一下,卻根本無法掙脫。 小黑屋三個字默默在顧淵腦子里晃了晃身體。 顧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郁荼。 大美人已經不理人了,轉身的時候大尾巴唰一聲從石壁邊一排石鐘乳上甩過,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全戳在了顧淵周身卻沒傷他分毫。 顧淵下意識閉上眼睛,待再睜開時郁荼已經沒了身影。 這個樣子的郁荼還能去哪? 這個秘境在三清門后山,面積應該不小。既然那些幼蛇和怪物還能存活,說不定就會有其他的活物。會不會傷到郁荼 輕輕地輸了一口氣,顧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哪怕郁荼一直在他身邊也沒有用。 本來在長留閣發現郁荼入魔的時候,他就該把人留下來的。他本該更相信郁荼一點,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說的。 顧淵一條腿曲起,手臂搭在膝蓋上,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然后慢慢地在手臂上砸了下額頭。 明明只是一點不得不用的小計謀,郁荼說不定恢復以后都不會記得這一段。但一想到郁荼都這樣了還克制著自己,他就是好心疼啊。 玉簡在他手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是被顧淵貼在了眉間。 郁荼將上面所有的禁制都破壞掉了,只要顧淵將他貼近識海,就能讀取里面的信息。 龐雜的信息頃刻將顧淵拉入其中,他本以為會看見許多畫面片段,卻不想呈現在眼前的是整整幾十頁飄在空中的文字。 這就有點古怪了,修士中不乏有偏愛記錄的人,但和凡人不同,他們只需要將記憶中的畫面用神識印在玉簡中便可,等到想要翻看的時候,打開玉簡,便是類似于電影一樣的記錄。 方便直觀,有了這種形式,很少會有修士再費勁巴拉地以靈力化筆,一撇一捺地在玉簡上記錄什么東西。除非是秘籍心法這類。 顧淵手上的這枚,雖不知主人是誰,但看樣子不太走尋常路。 又或者 顧淵抿唇沉思,又或者,這個修士是故意避開使用神識刻錄的方式的。 他在避免使用神識。 與此同時。 黑暗的洞xue紛繁雜亂,顧淵留在幼蛇孵化區的那點螢火只能照亮一小片洞壁。 窸窸窣窣的聲音重新響起,只有輕輕的幾聲。 當然不是從洞頂上傳來的,那里被燒得只剩一點黏在上面的蛋殼。 幼蛇是從洞壁上不起眼的小孔中游出來的,如果顧淵在這里就會發現,它比之前那些才破殼而出的幼蛇強壯一些,缺少鱗片的地方已經長出了灰色的皮膚。 它翹起頭朝空中吐了吐信,沒有血味,所有曾經在這里的生命都失去了蹤跡。 連尸體都沒有留下。 它張開嘴,露出其中細小的毒牙,朝空中嘶鳴一聲。 沒有回應,那些幼蛇就是消失了。 它的智力還不足以支撐它思考原因,細小的蛇身回扭重新鉆了回去。 這條甬‖道更加狹窄,也更加隱蔽。道壁上滿滿都是粘液,以至于它在通過時發出了一點令人不適的咕嘰聲。 它在黑暗中前行許久,才到達出口。 這是一個比孵化室更大的洞xue,無數白花花的幼蛇如同細線般扭動身體。 悶熱潮濕,古怪難聞的氣味來自幼蛇身下那些已經死去的幼小同類。 畢竟它們在出生時就有可能殘破不堪,被壓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如此龐大的幼蛇待在這里,也代表這個洞xue輕易不會被人發覺。 連郁荼都發現不了隱匿能力極強的孵化室,更別說這里。 洞xue正中有個被幼蛇包裹起來的蛹,仔細看去,那竟然隱隱有個人形。 偶爾在蠕動的幼蛇見,能窺見其下黑色的鱗片。 和郁荼一模一樣,黑色的蛇尾。 那條被派出去探查的幼蛇沒在這些同族身上停留一秒,它從最邊緣徑直朝著中心的人形爬去。 人形上的幼蛇潮水般褪去,幼蛇沒靠太近,只是在隔了一段的地方停下。 一個人族,一個同族。 那人趴在地上即使稍微撐起了一點上身,眉角到嘴唇的一道疤,正是程穎在常彩云記憶里看到的那個灰袍修士。 唯一的差別不過是當日他還能用兩條腿走路,而今只能趴在地下,下半身無力地搭在石鐘乳上,被幼蛇層層疊疊的覆蓋著。 人族修士仿佛還不習慣醒來,灰色的眼珠轉動了兩下,顯出一股瘋狂的怨毒。 顧淵是顧淵! 他癱在地上的尾巴掃了下,抖落無數趴在上面的幼蛇。 看見了嗎,它也感覺到了。 修士已經不正常了,否則他怎么會向一條蛇尋求認同。 但順著幼蛇的視線看過去,就會發現已經化蛇的修士不是自愿趴著的。 他只是被一把劍定在了原地而已。 一把通身如墨,透著古拙的長鋒。其上劍穗已經在長久的摩擦中褪去了顏色,劍刃卻依舊帶著寒光。 即使過半處染著污血,仍不減鋒銳。 它是顧淵的本命靈劍,當然能感受到主人熟悉的氣息。長劍輕輕地顫著,像是在回應這人的話。 修士怪笑兩聲,他揮開還想往他身上爬的幼蛇。 去,去找他!修士說道,把他找過來!他顧淵既然進來了,怎么能不見見老朋友呢?讓他來見我! 那條傳信的幼蛇似乎被嚇到了,迅速朝后推到一處凸起的石壁后面。 而其他那些更年幼些的則聽話地朝外爬去。 層層石壁之后,顧淵蹙眉朝一邊望去,那里只余一片化不開的濃黑。 他剛才感覺自己聽見了什么。 應該是聽錯了,顧淵低頭重新沉入玉簡。 一年前,三清門的外門一位長老壽元將盡,公開向所有散修征選。這種差事向來是散修喜歡的,他們因為天賦或者其他原因被大宗門拒之門外,資源不足,若能得到一個宗門外門長老的名頭,雖然也要提供庇護,但好處不少。 幾乎沒有散修會抗拒,譚生就是如此。 他當時正好需要一個地方靜修,張乾震就將這人安排在了后山。譚生其實并不太滿意,但他不過半步元嬰,說到底還是高攀了。 譚生無門無派,修習的功法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偏向幻術。 這也就代表了,他的神識外放比平常修士要更加頻繁。這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突然覺得前來送丹藥的三清門弟子 他想要掐住他的喉嚨,一口一口地將人吞吃下去。 這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并非來自他,而是他恰好察覺到了其他生物外溢的神識,和那個生物產生共情了而已。 顧淵猜測那個時候,三清門后山的情況還沒有現在這樣嚴重,只是因為這人的功法問題才能察覺。 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只會以為是誤探了什么妖獸的神識,但這位很快意識要有能力影響到他的,就算是妖獸,也絕對不是小角色。 這樣凝結的神識外放,那只妖獸的內丹說不定能讓他突破瓶頸。而他若是請三清門出手,最珍貴的妖丹一定不會落在他手中。 譚生最終決定自己動手。 顧淵心下一動,如果這里記了進入此處秘境的方法,那他是不是可以摸索出出去的方式 不對,不行。 如果這個修士有辦法,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顧淵一目十行,快速略過下面兩頁。譚生一開始以為是有妖獸偷跑進了這里,但他在后山搜尋幾次卻都一無所獲。那股神識飄飄忽忽,仿若哪里都有,卻哪里都找不到。 直到他突發奇想將自己的神識偽裝成那股神識的波動,這還是譚生當初四處謀生時和獵妖者學的本事。讓妖獸誤以為是同族,若是領地意識強的,說不定會前來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