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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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的朱紅茶盞嘚嘚嘚地顫。 程穎聚靈與掌心,他雖然差了郁荼兩個境界,但勝在法寶多。前任天劍閣財務部部長把自己武裝到了牙齒,要真打起來,輸贏不論,帶著顧淵全身而退應該可以。 正想著,他身邊那個常年不當人的前任閣主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正好按在了他的手上。 顧淵慘兮兮地抬頭看郁荼,臉色慘白連聲音都是啞的,就這還能勾出一個笑。 開玩笑的話咱們就別當真了。你說這里高床軟枕珍饈玉液,還有美人在側,我哪舍得死呢。那不得好好享受不,好好還債,長命百歲才對。 程穎與顧笙對視一眼,雖然那邊郁荼臉色還是差得嚇人,好在這地板是不再抖了。 該說不愧是顧淵嗎,居然還真讓他安撫下來了。 以前就是這樣,郁荼這個瘋子只有在顧淵身邊才能像是個正常人。 顧淵抬手。 顧笙忙伸手去扶,另外一只修長如玉的手卻先她一步接了上去。 郁荼冷冷看她一眼,小人參收手交叉放在腹前,斂眉低頭后退一步。 不跟你搶好了吧。 郁荼按住顧淵手腕。 程穎立刻:尊主您別,寒州現在的身子受不得靈力 郁荼一掌拍在玉床上,咔咔咔三聲,要不是程穎起得快,就得和床一起塌到地上。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顧淵坐在幸存的另外半張床下,一邊咳一邊笑。 碎的好,正好他早就想換張床了。這床也不知道是那個倒霉家伙發明出來的,又冷又硬。連著那玉枕一起,躺的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床這種地方,明明就該錦被鵝絨,放一堆石頭上來是幾個意思。 那邊程穎都快氣死了,你個敗家破爛知不知道這是多少錢。 郁荼冷不防伸手從程穎手中抽走裝著化玉膏的玉瓶。 尊上。 郁荼淡淡,出去。 程穎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尊上,這種小事就不用您來了。 程穎,郁荼的目光都沒落在他身上,你是覺得還有人能護你嗎。 顧淵瘋狂眨眼,程穎你個傻子趕緊跑啊。 郁荼盯他,你又在看什么? 顧淵:! 痛痛痛。顧淵抓著人家袖子就開始演,藥,先把藥給我。 對對對。程穎連忙把手上的丹藥遞過去。 顧淵正想去接,那顆近在眼前的丹藥就被郁大宗主拿走。 兩根雪白的手指捻著烏黑的藥丸在他唇邊碰了一下。 片刻后,頭頂上傳來不辨情緒的聲音,別人拿給你的,就迫不及待去接。我給你的就是這幅不情愿的樣子,是怕本尊在里面下毒嗎? 顧淵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做什么都是錯的。 他就猶豫了一下是先用手接過來,還是直接就這大美人的手吃而已。 畢竟他現在是戴罪之身,不能太放肆。但看郁荼之前的反應,顧淵要是表明和他劃清界限,大美人反而更傷心。 結果還沒等他想出答案,在郁荼眼里,這幅猶豫的樣子,就是對他無聲的排斥。 顧淵:我真的太難的。 顧淵現在是真的想穿越回之前,好好問問沒失憶的自己到底是為什么做出此等天怨人怒的事情。 死就死吧。 顧淵心一橫,咬在了郁荼手指上。 顧笙小小地嚶了一聲。 要主人真被尊主打死了,那她作為帝印參可就要獻祭救主了。 但什么都沒發生。 郁荼長睫垂著收回手指,顧淵看見他指尖放在袖袍上曲了曲。 突然他就放心了,說不上來的感覺。大概就是那種,這個人即使是現在這個樣子,對他,也終究舍不得。 緊接著安心的就是一陣愧疚。 郁荼對他心軟無非是因為曾經的感情,但他現在反而拿這個當成籌碼。 顧淵,你真是渣的沒邊了。 長留閣中安靜得詭異,郁荼用絲帕沾著化玉膏往顧淵額邊的傷口上涂。 程穎和顧笙站在一邊,看著這閣中的滿地狼藉,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這樣看過去,最悠閑享受的反而是修為盡失前塵皆忘的顧淵。 郁荼放下絲帕,身上還有哪里傷了? 顧淵搖搖頭,感覺頭上有些涼,就伸手去碰。 手腕一下子被握住,別碰。 程穎:尊主您別太緊張,寒州頭上就是蹭了層皮,沒事的。 郁荼沒有說話。 程穎:尊上要是真關心寒州,就該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寒州如今的身體情況您也知道,估計連劍都拿不起來。 郁荼攥住衣角。 顧淵心下一咯噔,忙用眼神暗示程穎,但那瞎子完全沒注意到,低著頭看似恭順,實則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 說到底寒州也是為了修仙界才取走了您的昆侖鏡,即使如今修為盡失也是功德在身,不說有天道相護。就算修仙界其他人都不愿惹麻煩,我天劍派上下也絕容不得您欺辱。 如今尊上從無名魔修一步登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年,寒州為您做了什么向來您自己也清楚。若一直揪著某些事,倒有些得了便宜還 顧淵那一刻全是靠身體本能抱住郁荼。 阿荼你給我看看,我手特別疼。 郁荼身體一僵,抬手隔著層空氣放在顧淵背后,猶豫著要不要落下去。 寒州?程穎立刻就要上前查看。 那一瞬間,郁荼的眼神陡然冰冷下來。 顧淵想都沒想把頭藏進郁荼懷中,好像是剛才給撞到了,阿荼快幫我捏捏。 放在郁荼腰后的手猛擺。 求您快別說了,你是生怕大佬不把這房子給拆了,還是覺得憑自己那點法寶能跟渡劫大能掙個高下怎么著。 快走快走。 郁荼聲音澀啞,程穎玉錦仙尊,還真是條護主的好狗,你倒是說說,本尊又有何不當之處。 程穎焦急顧淵的傷勢,看郁荼這幅要死要活的樣子就來氣。 程穎冷笑一聲,索性也不維持什么表面平和了,有何不當?當初你郁荼被扔到萬魔界,是寒州去那界歷練把你救回來 程穎顧淵簡直沒轍了,這人怎么冥頑不靈呢。 程穎根本不理他,語速飛快,你一個修仙入魔的魔修,仙魔兩界都沒有容身之所,是寒州給你一處安身之所,又指引你重塑道心。后來你師尊造下滔天罪孽,你被追殺尋仇,是寒州力排眾議將你護入天劍閣。 程穎你夠了!現在就出去! 寒州憑一己之力救萬千生靈,卻因為力竭折步雷劫,倒讓你得了所有好處!你郁荼還有什么好怨的! 若當初寒州將你一劍斬了,怎會有這次大戰?! 第6章 程穎跑了。 也不是跑了,就是顧淵讓顧笙把人給抗走了。 走之前還一副要和郁荼好好理論理論的樣子,顧淵就佩服這種人,怎么就能這么沒腦子呢。 好在那小人參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修為不低。 前任天劍閣財務部部長來了一趟,本來是過來送藥,現在反而加重的顧淵的傷勢不說,還折損了不少家具。 顧淵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郁荼站在一地碎玉碎瓷碎木頭當中,顧淵看著他感覺自己也快碎了。 門外千里冰封,天劍閣從來不像別宗門派,小橋流水花團錦簇地料理門派。 用太上長老的話來說,就是我們天劍閣無需其他裝飾,出鞘劍光的寒芒足矣。 顧淵現在就覺得啊,還是要種點花花草草,給閣中弟子都修養修養,不然一個個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勸都勸不住 想想自己真是死亡開場,自己失憶,身邊還沒一個會說人話的。大家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談不行嗎? 這修仙界是就喜歡用物理方式講道理嗎。 郁荼低頭不語,聽到他這邊的動靜猛的側眸看來。 顧淵立刻坐直。 那雙淺色的眼瞳印出顧淵有些緊繃的面容,郁荼似乎是覺得很好笑似的翹了下薄涼的唇。 都聽到了? 長留閣內風雨欲來。 聽到外面千千萬萬的生靈都對你頂禮膜拜,還有無數和程穎顧笙一樣受過你恩惠或者愛慕著你的人等著還你因果,等著你去主持大局,等著給你療傷安養。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想現在就叫那些人上來把我剝皮抽筋唔! 清冷的幽香近在面前,顧淵眨了兩下眼睛 浮出一片水光。 疼疼疼! 剛大美人那副失魂落魄又委屈至極,顧淵肯定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啊。 那他還能怎么辦,他只能親上去。 列師列祖在上,弟子真是沒有辦法,斷然沒存了想要輕薄美人的意思。 但是啊,他用力過猛,把自己嘴磕破了。 郁荼渡劫老祖,□□堪比金石。但他顧淵現在廢人一個,滿嘴都是血腥味。 行吧,反正已經吐了這么多血了,本座疲了。 但傷不能白挨。 顧淵眼淚汪汪,阿荼你看看,好疼,傷口是不是特別深? 郁荼臉色陰翳,無動于衷。 顧淵干脆抱住人家的腰哭訴,反正他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也不要臉了。 阿荼剛那個程穎好兇啊,說著說著就開始吵,不是說天劍閣大多都是清冷劍修嗎? 顧笙也好笨,早給她使眼色讓她把程穎拖出去了。站那動都不動,要不是阿荼在我這長留閣早被拆了。 所以我最喜歡阿荼了,我什么都不記得,程穎所說的那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覺得,如果我曾經真有恩于阿荼,也絕不是我后來傷你的理由。 如果阿荼對我有怨,那就由著你來好了 別說了。 冰涼的手指落在顧淵后頸,似乎微微在顫。 別說了 顧淵想要抬頭,就被郁荼按在了原處。 好吧好吧。 郁荼想要怎么樣都怎么樣好了,不要哭不要生氣,不要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也不要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 大美人就該每天無憂無慮怡情悅性,哭都只能在床上哭。 顧淵沒向上看,自然也錯過了郁荼眼底的流光。 別說了,你知道這樣說我會做什么嗎? 我會當真,我會真的按照你說的那樣肆意妄為。 我會除盡所有威脅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問郁荼:但你真的不想嗎? 既然顧淵都已經同意了,既然他都已經要你由著性子來了,你怎么還不做呢? 你不是最聽他的話了嗎? 閉嘴! 顧淵感覺手下的身體猛地一顫,只是一下,但顧淵心底陡然一涼。 有什么一直被他忽視的東西呼之欲出。 阿荼顧淵掙扎起來。 別動 不安緩緩擴大,顧淵現在已經是個凡人,五感遲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顧淵語氣霎時間嚴厲,郁荼,放手,讓我看看你。 氣氛陡然凝滯,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蓋上顧淵的眼睛,郁荼伏身而下輕輕在顧淵的唇上點了一下。 他就像是品嘗飴糖的小孩子,不舍得放進嘴里,也不愿意遠離,就這么一下一下地親吻著。 明明是美到妖異的模樣,這樣觸碰愛人的時候卻內斂羞澀。 顧淵深深吸了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感情,下一秒他抬手按下郁荼。 反正看這樣子,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了,索性讓大美人親個夠。 郁荼只在最開始的時候呆愣了一瞬,顧淵能感覺到他的無措。但很快,大美人就開始小心地舔著唇上的傷口。 然后顧淵就把他推開了。 顧淵被捂住眼睛,什么都沒看見。桌椅他也不知道,現在的郁荼,已經完全不是常日里的模樣了。 從脖頸開始,藤蔓一般的血色花紋一直蔓延到額角,連瞳仁都浸著血紅。 心魔,修仙界中和雷劫并稱的磨難。 為什么推開? 是因為我弄痛寒州了嗎? 還是說剛才我對程穎的態度,還是讓寒州生氣了? 其實還是在怨恨我的吧。 心魔發作,郁荼的所有想法都開始變得偏執起來,不管不顧地就要重新壓下去。 然后再一次被擋住。 不行,阿荼要先答應我的要求不然不給親親。顧淵也是真沒辦法了。 血色已經完全占據眼瞳,郁荼緊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那個詭譎的聲音仍然陰魂不散:你看,就因為你剛才對程穎表現出了敵意,顧淵就不愿意碰你了。 他要是真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你所有的底細,他還會在這里嗎? 他是顧淵啊,他是顧寒州,只要他想,你郁荼再費盡心思,再殫精竭慮難道還能留下他嗎? 別做夢了。 你只有趁著現在,趁著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把那些人都殺了。把他所有的后路都堵死,才能留住這個人。 我,不答應又如何? 郁荼這樣問道。 就像是發霉腐爛的水果,一塊壞了,連著整個都會慢慢爛掉。他看著顧淵,他本來就是爛泥里長出來的罪惡,如果顧淵一定不要他,那 顧淵哦了一聲,露出的唇線向上翹了點。 那還能怎么辦啊,就算阿荼不答應我也只能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