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漢的寡婦妻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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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嫂松了口氣,就怕大姑子拿多了,那這做兄嫂的可就下不來臺了,“我跟二弟妹三弟妹商量了一下,都拿兩百文?!?/br> 看許妧一臉驚訝,她含蓄地笑笑,“主要是小妹之前運氣不好,她被老頭子賣給陳家,也算給我們這做兄嫂的擋了災,她這次嫁人,我們什么也沒幫忙,拿兩百文也是我們這做兄嫂的心意?!?/br> 其實是之前被大兒子臊的老臉發燙,還有就是他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嚇到他爹了,生怕往后他隨了自己,也這般對待自己的兄妹,這才拿狠心拿了兩百文,還費了不少口舌去勸老二跟老三。 要知道,像他們在鄉下有田有地有菜園,一個月的花銷還不到五十文,可見能拿出兩百文也是咬牙再三琢磨的。 吃了飯,許家四兄妹把禮錢交給了許妧,五個女人站在外面推攘了好一會兒,許妍才把錢給收了,就聽大嫂說:“小妍,跟你說這實在是我們這做嫂子的沒臉,說出去外人得笑掉大牙,在娘去世之后,我們幾個商量了往后不過禮……” 許妍截住她的話,“大嫂你不用說了,我姐之前給我說了,我想也是,我們這一南一北的,走個親戚天沒亮就出發,日頭升到正中了才能到,吃了飯就往回趕,到家了天都黑了,實在是不好走動,凈是在路上打轉了,不過禮也是正常的,誰愛笑話掉了大牙也活該,不過禮我們也還是兄妹,幾個嫂嫂待我們姊妹倆也是真心實意,不過禮過真情?!?/br>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們姊妹倆嫁的好,只要不嫌哥嫂窮酸,回娘家了絕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回婆家?!倍└f。 之后兄嫂趕著牛車回去,許妧帶著小兒子留下陪許妍,明天早上她男人再帶孩子們來送小妍出嫁。 天剛蒙蒙亮,陳奇駕著驢車來了,把孩子們趕下車,又去接喜婆來給小姨子化新娘妝,一直到下午接親的人來,都沒他啥事。 屠大牛騎著一頭借來的公驢,驢子身上綁著紅花,之前他跟曹萬斗嘴的時候還說讓他給自己牽牛,到了成婚的時候才想起牛見著大紅色就發怒,只好臨時匆匆去借毛驢。 攔門的少,孩子又老實,幾個大紅包下去,新娘就抱上花轎了,陳奇帶著兩個大兒子跟接親的人一起把嫁妝往牛車上抬,等花轎在拐出衙后巷,他們這送嫁妝的驢子才動蹄。 人都走了,許妧把小兒子哄睡,把這小院給收拾干凈,搭個驢車回了自己的家,只等許妍三天回門后,直接退房了。 曹萬、李宣音他們沒來,派了管家來送禮,沒了能鬧的,剩下的也就顧清鬧的起來,灌了屠大牛幾杯渾酒,摸了摸懷里剛捂熱的彎刀,嘴不由心的放新郎官走了,還幫他擋下了其他鬧酒的。 屠大牛端碗面條進了屋,“來,媳婦,吃面,你男人親手給你搟的?!?/br> 又是下秧又是插番薯藤的,一個多月下來,臉曬的黑紅黑紅的,今天又穿著一身紅衣,襯的他越發黑了,許妍想打趣他,但他臉上的壞笑又讓她怯了膽。 只好埋頭吃面,嫩綠的小青菜和焦黃的煎雞蛋,上面還澆了一勺rou醬,滋味非常不錯,就是有個餓狼在一旁拄著下巴盯著,許妍死活吃不進去了。 “吃飽了?那我去洗碗?!?/br> 不一會兒就提著新打的浴桶進來了,一盆又一盆的往里灌水,“洗吧,天熱,出汗多,你洗了我洗”,然后關門出去了。 “……”這么自覺? 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情快速的洗了澡,爬上床對外喊:“我洗好了,你洗吧?!?/br> “我也洗好了”,門開了,屠大牛甩著潮濕的發尾走了進來,不慌不忙的把浴桶里的水給倒了出去,許妍卻感覺他踩在自己的心尖上,慌亂的有些發抖。 外面吃席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夜更靜了,屋里的氣氛卻是應了這六月天,燥熱的讓人不能入睡。 第二天日頭高升,屋內的人才姍姍起床,外面的院子已打掃干凈,桌椅也都還給了人家,而許妍睡的愣是沒聽到一點動靜。 屠老漢滿眼都是高興,看人出來了把溫在鍋里的早飯給端上了桌,等兒媳婦走了,他跟著端碗進灶屋的兒子說:“我今晚住后院去,你待會兒去幫我收拾收拾?!?/br> 屠大牛猛地抬頭看向老頭子,眼袋青腫,眼珠帶紅血絲,遲疑的問:“你沒睡好?” “我昨晚在后院陪豬看了一夜的星星?!?/br> “……” “老人覺少,睡在后院還能守著豬?!蓖览蠞h張口胡扯。 “……”我要不是喊了你多年的爹,我就真信了。 “行,我幫你,但得悄悄的,別讓許妍知道?!?/br> “嗯,你也注意點,大夏天的夜短,還是需要睡覺的,覺睡少了身體得壞?!蓖览蠞h殷殷囑咐。 但他兒子沒聽,所以五天后,他趕著牛車拉著發熱提不起精神的兒子去鎮上看大夫。 “我咋給你說的?少折騰一會兒,多睡會兒覺,人都在你被窩里了,你急著啥,又不是借的媳婦兒,但凡聽我的話,也不會大夏天的發熱了?!崩项^嘆氣。 真虛! ▍作者有話說: 晉江第一個縱yu過度進醫館的男主? 明天開啟種田養殖模式。 第二十九章 [vip] “吶, 大牛,喝藥了?!?/br> 上著白色繡連枝梅寬袖短褂,下穿一襲紅色棉布長裙的女人端著半碗藥走進堂屋, 聳拉著頭的男人背靠椅背坐著, 看到女人走進門才打起精神坐直, 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被裙子束緊的小腰,接過碗像喝蜜一樣, 一飲而盡,還咂巴咂巴嘴。 許妍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訓他:“收回你那不知足的眼睛,真是不長記性?!?/br> 屠大牛毫不知羞恥, 摸了把小腰,一臉享受,“我看自己的媳婦咋了?” “嘖,大夫怎么說你來著?像是火燒的太旺,卻因柴不夠而導致內虛外熱?你可得蓄蓄火,可別把火星都給撲滅了啊, 你媳婦兒正年輕, 別讓她往外探頭?!痹S妍故意慪他,這幾天把她折磨的也夠嗆, 那點子事舒坦是真舒坦,但這大熱天的,事前事后一身的汗,被單像是陰雨天上潮了, 睡的時候可難受了。 看人紅光滿面的端碗出去了, 屠大牛又癱在了椅子上, 有些憂慮地嘆口氣, “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啊?!?/br> 屠老漢怕他那兒子把持不住,導致他老屠家絕了后,當天晚上把人拉回后院跟他睡,直到退了熱才給放回去。 因為這事他有了夏天熬綠豆水的習慣,屠大牛絕了在家喝涼水的念頭,因為一拿瓢被老頭看了就嘮叨,用他自己的歪理邪說去念叨:“夏天燥熱,心里也熱,你要是不消暑,身體里的熱氣都跑出來了,對人不好?!?/br> 許妍喝著綠豆水圍觀好戲,她明白老頭兒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兒子挽回面子。但他一年又一年的堅持下來,每年入夏了就熬綠豆水,到了后來他自己都被他編出來的話給說服了,家里的小輩也覺得阿爺說的對,夏天喝綠豆水就此成了老屠家的傳統。 飯后,許妍洗碗,他們爺倆去后院忙活了,后院里有口深井,從里面打起來的水很是清涼,每到中午最熱的時候,屠家父子倆一個打水,一個拎水去給豬沖澡,許妍洗衣服也用這井里的水,在井的右邊有棵棗樹,大腿粗細,枝繁葉茂,現在上面掛滿了小棗。 這本應該是個乘涼的好地方,但卻因棗樹招毛辣子,許妍不敢在樹下久待,她琢磨著再尋摸一棵長的快的樹種后院里,夏天要下雨的時候屋里悶熱的不能住人,而樹底下是最涼快的。 嫁進后山村快十天了,出門的機會屈指可數,家里活多,又是豬又是牛的,養的還有十來只雞。早上大牛起床做飯,許妍跟著起來打掃前院后院,聽著動靜跟過來的雞也要喂。 飯好后一家三口圍著前院的桌子吃飯,享受太陽還沒升起的清涼,鳥雀候在樹上嘰喳著,大膽的就蹲在院墻上,瞅著機會跟雞搶食。 飯后的鍋碗,只有早上是許妍洗,中午和晚上誰最后丟碗誰撿盤子洗碗,通常都是大牛的,就他吃的最多,還愛吧嗒著嘴說話。 趕雞出院門,家里的女主人頭綁花布,身穿她男人的破舊衣服去掏雞屎,雞窩在兩人臥房對面的最右手邊,不清理干凈睡覺都聞得到雞屎臭。 而且她擔心雞窩太臟了會發雞瘟,就像豬窩每天都要打掃也是怕豬生病一樣。 前院的活兒忙完了太陽已經出來了,毒辣的日頭曬的人rou皮疼,端著裝臟衣服的木盆進后院,打水浸泡,搗碎皂角丟進去和勻。 “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后院種一棵皂角樹,我記得皂角樹年數長了生的粗壯,葉子也厚,就適合夏天坐樹下乘涼?!?/br> “行,待會兒大牛忙完了,讓他帶你去后山坡挖一棵去,后山上雜樹長的多,我記得村里人摘皂角都是在后山找的”,屠老漢握著閘刀在一旁卡卡卡地剁草,鞋面上迸的凈是青草汁。 這個時候沒有番薯了,豬吃的最多的就是豬草,比如毛枸樹的樹葉和紅色的嫩果實,豬最喜歡吃,聽大牛說豬吃了毛枸樹樹葉后愛睡覺,就是吃了餓的快,但也長的快,每天還得燒開水燙麥麩和苞米碴喂兩頓。 而老頭手里剁的野豌豆秧,這草生的有藤,不給切斷了通常會因為豬沒給嚼爛,一長條的進了肚。還有晚春時割回來的野麥,曬干綁成捆堆在家里,但野麥穗刺嘴,也得給剁碎,燙豬食時給混在一起。 屠大牛從豬圈里出來,拖著沾了豬屎的衣服來打水,先是沖掃把,免得給漚爛了,接著提水沖豬圈,這些豬見了水都擋著圈哼哼,打都打不走,只看他站在豬圈上,越過墻邊圍著的豬,拎起滿滿一桶水往里潑,上臂肌rou高高隆起,沒幾桶就折騰的滿頭大汗,抹把汗對想直起身子拱他的豬罵道:“找死,還想來拱老子,你們還身嬌rou貴起來了,大早上的沖什么澡,滾滾滾?!?/br> 他爹見了放下剁草的刀,拎起桿竹子,走過去幫他把豬給敲走,許妍見了把衣服給晾了就走過去接手了剁草的活兒。 真累,這野麥草桿太有韌性了,看老爹剁著怪容易,怎么這刀到自己手里就變鈍了?沒一會兒胳膊就發酸,沒成親之前來剁的都是小嫩草,那時還以為都是那樣,還想著就是時間長點,慢點也能給剁完。 算了算了,她放下刀,還是不折磨自己的胳膊了。 等屠大牛忙活完洗了澡換了衣裳,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門,“啊~”她吁口氣。 “咋了?累著了?”屠大牛望著她問。 “沒,就是覺得輕松,總在家里待著太倦了,房前屋后,都被圍墻圍著?!本蛢蓚€人在,許妍就有啥說啥,她的確還不適應這一天到晚都蹲在家里忙活的日子,如今出了院門,看著田里綠油油的秧草,堰堤上長的青綠葉子的雜樹,村中間的大槐樹下圍坐著說笑的婦人,頓覺身上一輕。 “你要是不怕生,也可以常出來走動,在村里跟家里有親戚關系的很少,你見人了就看著年齡稱呼,出不了錯?!蓖来笈R粋€年少時在外混,成年了家里蹲養豬的男人,村里的人他自己都認不全,何況領媳婦出去串門了。 “嗯?!?/br> 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范圍比較大的陡坡,不知為何,長的都是張牙舞爪的雜樹,更多的是草蒿和亂藤,外圍進去的路都給踩瓷實了,看得到有被人砍伐的痕跡。 進了山陰涼很多,樹枝生的歪扭,矮的地方還得用手把枝椏給掰過去才能過人,里面的鳥雀著實多,抬頭都能見到它們在樹上蹦噠,粗一些的樹,枝椏上架的有兩三個鳥窩。 “哎,這樹是專為了鳥架窩長的吧,看這些枝椏,凈是三棱四棱的,隨便拿樹枝一搭,就能住進去孵蛋了?!痹S妍拉著男人的手臂,放心的抬頭四處看,邊走邊說。 “那可說不準,枝椏多,樹又不高,小孩兩三下就爬上去了?!彼约盒r候就凈干爬樹掏鳥窩的混賬事,直到樹經不起他了,他才停止這掏了鳥蛋也不吃,就是為了好玩的行為。 天熱,越往里走越不透風,兩人對比了下三棵皂角樹,選了樹干最直的那棵,刨起來扛著就下了山。 “走,帶你去看家里的牛,中午要給它們換個地兒,拴在堰塘邊,熱了也能下去泡個澡?!?/br> 遠遠地見著屠大牛,兩頭大黑牛就開始哞哞叫,他邊解繩子邊嘮嗑,“熱了是吧?我這就來解繩子?!?/br> 把帶著一大坨土的皂角樹橫搭在牛背上,繩子給纏它們脖子上,不用人趕,它們三個自己就往一個方向走,屠大牛只用走在一邊撈著樹苗別溜下牛背。 “這個就是那頭牛犢?”許妍問:“長的挺精神啊?!?/br> “那是我喂養的好?!彼珠_始諞嘴了。 人家夸他媳婦娶的好,他就自夸他眼光好,“我等了這么些年,娶回來的咋會差?” 賣豬rou的來選豬,夸豬rou膘厚油肥,他堅決不承認是種好,都是他養的好。 反正是如果他有三分的功勞,經他嘴一諞,三分變五分,五分變七分。 許妍在這方面是個內斂的,別人夸她長的俊,她先是謙虛,再反夸回去,生怕惹了人眼紅。她男人就是生怕別人忽視他從中的功勞,一副你敢說我就敢認的厚臉皮樣兒,直到把人給噎的說不出話。 許妍不知道她往后會不會反感他這樣夸夸嘴,但現在是欣賞的,看他自信滿滿的大包大攬,逗的她直樂呵,那種想讓人揍他的那種賤兮兮,非常能活躍氣氛。 把牛鼻繩給栓在柳樹上,兩人轉身往回走,就聽到身后稚嫩的哞哞聲,轉頭一看,是那頭一直沉默的半大牛犢,看它那樣掙著繩子,估摸是想跟著兩人走,結果被樹上栓的繩給牽住了。 “呦,這傻牛是想回去?”屠大牛樂呵的走過去,剛想去摸它牛頭,那牛犢就別著頭往他反方向走了兩步,不讓摸。 屠大??此郯桶偷囟⒅眿D,招手道:“你來,看它是不是想讓你拉?!?/br> “你別忽悠我,我沒養過牛也知道它們不喜歡紅色,我穿著紅衣服湊上去不是上趕著挨踢?” “說不定它就喜歡紅色,真的,我把它牽回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它都不好好搭理我,我爹也是,得不到它一個正眼,看來是你倆有緣,我從你那兒回來的晚上遇上它,直到你進門了它才開竅知好歹,就等著你呢,它的主人?!彼樦@個思路想,越說越覺得是這回事,“以我養豬多年的經驗給你打包票,人跟牲畜之間也是有緣分的,有的人家養狗多年,狗在他家又是咬雞咬鴨又是咬人,但換了個主家,狗就像換了芯子,立馬斯文了起來,還會放羊了?!?/br> “你這是用豬給狗打包票,我不信你”,嘴里這樣說,她還是探著身子走來了,一手拎裙子,一手伸出去摸牛頭,它果真不像之前對帶它回家的主人那樣,甩著耳朵,輕輕哞了一聲。 “哎呀,被我說中了吧,這就是緣分,你答應我那天,它撞翻了我的牛車,跟我回了家,它肯定知道你會成為我屠大牛的媳婦兒,就是在等你啊,上輩子肯定是你救了它命,這輩子做牛做馬來報恩了?!彼荒樇拥亩迥_拍手,活像是見到失散多年的母子相認了,作為一個圍觀者,恨不得幫當事人掉一把感人的眼淚。 許妍默默地看著他,心想沒想到我男人這么迷信,竟相信前世今生,看來茶館里評彈的說唱人本領高,把人都給忽悠傻了。 “咋了?你那啥眼神?”他摸了把臉,終于不再拍手了。 “沒,我是覺得嫁給了叫大牛的男人,他家里的牛都愿意給我面子,不然我再去試試那兩頭牛?” “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它倆也不敢給你甩臉色?!?/br> 看吧,他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