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書迷正在閱讀:賽博女巫的謀生法則、養豬漢的寡婦妻、[咒術回戰]思春期、饑則思食、我心知秋意、本座,就要和美人貼貼(穿書)、我以為我只是玩了個游戲、珍貴、我在古早文里拆cp(快穿)、穿書后我成了惡魔的主人
沒等梧言做出任何回應,他忽然又抬起頭看向天空,露出白皙的喉結頸部,伴隨著聲帶的震動起伏,帶著驚訝的聲音,誒?下雪了。 梧言順著他的目光一同望去,確實是下雪了,在兩座城市的交匯點,那里降下了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前仆后繼落回地面。 像是海底的雪一樣夢幻又不可思議,如同鏡面倒映的那座繁華城市同樣降下了雪,兩個城市的同步率似乎在重疊磨合。 距離越來越近,梧言產生近乎可以聽見那座城市里人們雀躍歡呼聲的幻覺,幸福的城市里洋溢著歡聲笑語。 沒有哦,「選擇權」我一直都交在你手里。梧言加重選擇權三個字,他的視野逐漸被漆黑侵蝕,四肢也宛如凍僵一般開始失去知覺,或許是太冷了,畢竟在下雪。 「書」?太宰治忽然另起了一個新話題。 已經沒了。梧言頭腦有些昏沉,但也能很快理解太宰治的意思,殘留下來的唯一方法只有「因果效應」。 啊啊啊真討厭,這樣的話豈不是一定要我先做出選擇嗎?太宰治語氣十分幽怨。 梧言已經開始由于失血過多而有些反胃惡心沒能聽清楚太宰治更深一層意思。 我有點冷。梧言伸出手,接住一片純白的雪花,雪花在他失去正常體溫的手掌里化的很慢。 是因為下雪了吧。太宰治看著梧言手心的那片雪花,他知道梧言之前宛如沒事人一樣的樣子屬于回光返照,而現在即將結束。 即使如此,他卻依舊選擇了稍微委婉一點的說辭。 我很討厭下雪,不過梧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樣,臉上帶著罕見的懷念,在一年的最后降下的雪既是新一年的瑞雪也預示著這一年的終結。 還有這樣的寓意嗎?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是不是還有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的活動? 你還挺了解的梧言咳嗽了兩聲,低聲嘀咕,難道真的是因為下雪所以這么冷?不是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嗎?真奇怪 冬天會有不冷的時候嗎? 唔梧言短暫的思考了一會,思緒仿佛生銹的齒輪轉動,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不愿思考,最后索性直接點頭同意了太宰治的說辭。 太宰治手里握著水果刀在指間像是無聊的甩著刀花,看上去不會在短暫的時間里做出抉擇。 既然如此,那么玩一個簡單的問答游戲吧。梧言似乎也覺得把一切選擇題都拋給太宰治有些過于不負責。 這樣一直拖下去的話搞不好會弄出比梧言做出選擇還糟糕的后果,也有可能是太宰治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但他也想等待自己的決斷?這件事情如果分析起來就很復雜了,沒有兩個人的想法能夠完全一致的。 誒太宰治拉長音調,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手里轉著的水果刀被他隨手插進了地里,說說看? 我說問題,你只能回答嗯或者沉默。梧言眼眸合上,聲音里帶著費力的喘息和沙啞。 中也的車其實是你炸的,然后順手甩鍋給奧費多爾的吧?梧言問出了一個出乎太宰治意料的問題。 太宰治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接著很快回答,嗯。 他似乎想說些什么,想起了梧言說的游戲規則又保持了沉默,或者說,如果繼續著不做出抉擇拉長話題時間的話,梧言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去世從而導致「因果效應」徹底失效。 酒吧房間的鑰匙是不是一直在你手里?梧言低咳了一聲。 嗯。太宰治有些不明白梧言的意思,但仍舊回答。 你會因為這個世界而選擇殺了我好讓世界重啟嗎?梧言聲線有些模糊,眼瞼微顫,似乎想要睜開又因為太費力而放棄。 太宰治露出無奈的表情,原來在這里等著嗎? 出乎他意料的直白,是因為身受重傷導致意識模糊思緒漂浮懶得去尋找出更加委婉的說辭?不過,真的是一個在與他人交往中膽怯又自卑的膽小鬼。 啊梧言呼出白霧,聲音小的近乎是自言自語,被你發現了。 即使太宰治沒有看過他寫的「劇情」也已經想到不只有殺了他這一個方法可以啟動「因果效應」了。 該說不愧是太宰治嗎? 現在到我提問了太宰治伸出手拍了拍自己頭發上的白雪,語氣快的一不留神就會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梧言會去參加織田作的簽售會嗎? 長久的沉默幾乎可以讓太宰治產生身邊的人是否已經失去聲息的疑惑,但梧言呼出的白氣雖然很微弱卻依舊存在。 一時之間寂靜的只能聽見雪夾雜在寒風中落下的聲音,為了不錯過對方的任何一個細微變化,太宰治俯身靠近梧言,恍然發現,梧言的呼吸已經是冰冷的了。 最后一聲嘆息伴隨著微不可聞的嗯傳入耳畔。 純白的雪徹底埋葬梧言血色的身軀,皚皚白雪一片素白里,紅的像是一朵熾熱的玫瑰逐漸凋零。 居然到最后才說 這不是相當于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賴皮答案嘛 太宰治不滿的抱怨聲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清晰傳進梧言耳中,恍惚混亂的意識已經無法控制身體做出任何反應,既沉重又輕松,既束縛又自由,仿佛回到了最初被人保護在懷里的安心和溫暖。 冰冷的嚴寒里似乎有什么溫熱柔軟的東西輕輕貼在自己的額頭,一觸即分。 雪花輕柔的落下,銀白色的光芒頃刻間亮起狂風卷起雪花肆虐,太宰治披在肩頭的白色西裝被吹向萬丈青空,隱藏在黑發下的鳶色眼眸里帶著如同海市蜃樓般的溫和緩緩合上,耀眼光芒中兩人身影似乎相擁在雪中。 他輕聲告別說,晚安,梧言。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我開玩笑的別信?。?/br> 「因果效應」起效并不需要梧言的死亡,只需要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下章會明說。 不過說起來我跟鴿子精基友打了個賭,如果我he她就連更四天。 笑死簡直送分題,我會be?? 感謝在20210221 19:26:13~20210223 18:18: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姝閱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9章 距離圣誕節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原本擺放在店門口的圣誕樹被收回倉庫等待著下次的面世,屋檐上掛著短短的冰錐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樹梢上的雪花被太陽照射融化, 掉落在地面上積雪堆里,圣誕節留下的唯一足跡是貼在窗戶上的紅綠貼紙。 隱藏在小巷里的酒吧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屋檐上的冰錐融化滴下水珠一點點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無人問津的冷清小巷雪地上零散布著腳印。 一名青年穿著萬年不變的駝色風衣,領口處帶著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湖藍色寶石波洛領帶, 寶石波光流轉里面如同封存著液體那般透徹清亮, 一頭微卷的黑發沾著不知從哪落下的細細白雪,鳶色眼眸里淡淡難以言喻的哀傷似帷幕遮住了其他更深一層的情緒, 只留下暖色, 配上層層疊疊纏繞在裸露在外纖細手腕和脖頸處的雪白繃帶,整個人顯得病弱又溫潤。 他踩上人跡罕至的那條路,松軟的雪被踩實發出咯吱的聲音, 倒灌進狹窄小巷的寒風吹起青年的衣擺簌簌作響。 青年停在酒吧門口,大門緊閉的酒吧似乎并未開業,伸出手輕車熟路地敲擊著大門, 清脆的聲音響起第一聲后,他等待著, 門很快被拉開, 門后是一張冷峻的臉,那雙金綠色眼眸里寫滿了不歡迎。 你怎么又來了。蘭堂率先發問,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 既然是梧言的好朋友讓他多來坐坐也沒什么不可以啦, 蘭堂。酒吧里傳出一聲笑,男聲低沉還有些沙啞,是中年男人特有的煙嗓。 就是, 老板都這么說了哦!太宰治仿佛獲得了什么勝利一般,臉上的表情得意洋洋。 蘭堂也不想在這么寒冷的季節站在風里這么久,他伸出手提高自己的格子圍巾,表情有些不滿,回過頭朝里面人說道:我說你啊,多少也聽一點我的抱怨,這個人當初跟我可是死敵。 蘭堂先生怎么能信口開河,更何況身為法國超級異能者的你,當初明明把我打的很慘太宰治拉長聲音,從蘭堂讓出的那條縫里擠了進去。 酒吧開著空調,溫度打的有點高,太宰治發絲上的雪一瞬間化成了水從臉龐滑落。 吧臺前面坐著一位中年男人,表情十分無奈,可是蘭堂,你們已經說過這件事情很多次了。 蘭堂合攏大門,從門縫里吹進來的風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他甚至把我放在陰暗潮濕地下室里八年。 我有蓋報紙為你擋灰的!太宰治伸出手隨意擦掉臉上的水珠。 蘭堂咬牙切齒,我看是為了以防我尸變吧? 太宰治眼神飄忽,迅速的轉移話題,話說老板,酒吧里空調溫度開這么高,酒不會壞嗎? 坐在吧臺前面的男人突然被扯進話題,他放下手里帶著冰塊的酒杯,稍加思索后回答,這點溫度不會有什么影響。 真的嗎?太宰治指向自己頭發上化成水落在額角的雪,我都流汗了耶。 蘭堂坐回桌子邊,拿起放在桌上的報紙,沒好氣的說道,那就別來。 我是來找梧言的。太宰治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目的。 老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梧言已經很久沒來上班了,你身為他的好朋友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而是選擇來這里守株待兔嗎? 太宰治聳聳肩,一副拿對方沒辦法的苦惱模樣,剛想說什么,只聽坐在酒吧另一邊的蘭堂冷笑出聲。 他就是想翹班。 太宰治大聲反駁抗議,才不是這回事呢! 哦?蘭堂眼角余光瞥過太宰治,手中將報紙翻了個頁,上次你的新搭檔不是找上門來了嗎? 那只是個意外!意外!太宰治坐在高腳椅上手足舞蹈的吐槽對方,明明都說過報告會有其他人幫我寫了,他卻硬要找我,簡直就像是個mama桑一樣的嚴格cao心。 這個其他人,是你后輩吧?那個白發少年。蘭堂沒再分給太宰治半個眼神,讓后輩幫你完成工作,真差勁。 太宰治仿佛被一箭穿心打擊到,很快他又嘴硬道:那是在鍛煉他。 不再聽蘭堂的回答,他轉過頭朝老板說道:請給我一杯洗潔精雞尾酒,謝謝。 老板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帶錢了嗎? 這次絕對帶了!太宰治信誓旦旦的保證,而且能把之前賒的賬都還上! 你又偷中也卡了?蘭堂一語道破。 太宰治單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語氣悲痛不已,我在你們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這得問你自己。老板從口袋里翻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咬在唇里,含糊不清的回答著太宰治,從第一次上門,其中大大小小賒賬了十幾次,之前說有錢還在進門時被剛好光臨的褚發青年揍了一頓后搶回了卡,照這樣下去,如果梧言再不出現,你就可以直接簽賣身契了。 太宰治臉上的笑意消散了一瞬間,嘴角依舊維持著弧度,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遞給老板,催促著,我現在發工資了,請幫我做一杯洗潔精雞尾酒。 蘭堂涼涼道:你的新上司真是做慈善,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也給你發工資。 我有很認真工作的!太宰治強調。 只不過蘭堂顯然不信,他手中翻著報紙,桌面擺著一杯伯爵茶熱氣騰騰的散發著白霧。 老板接過卡,在吧臺后面掏出pos機刷了一下,看清金額后有些意外,喲,居然不是空卡。 太過分了!太宰治大叫起來。 老板從嗓子里溢出幾聲笑,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他起身走向吧臺后,彎腰從地上拿起寫著的洗潔精瓶子,里面究竟是不是洗潔精就不知道了,從容器里倒了半杯透明的液體,又拿過酒架上的雞尾酒隨手倒進一些,直接遞給太宰治,態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太宰治拿起酒杯,有些好奇的嘗了一口,甜膩的味道炸開在舌尖,他立刻明白了洗潔精容器里的是什么。 是糖水。老板看見太宰治表情的變化,快他一步承認了洗潔精容器里的東西。 這算是假貨吧,建議退錢太宰治不滿的拉長音調。 老板依靠在吧臺,點燃了唇里的香煙,整張臉籠罩在煙霧之下朦朧不清,鬧事的話,蘭堂可是想揍你很久了。 明晃晃的威脅。 沒等太宰治說出什么,老板又噗嗤一聲笑出聲,雙手舉起,笑的嘴里的煙都差點掉出來,抱歉抱歉,想說這句話很久了。 聽起來是不是十分有強買強賣的黑心店感覺?老板指尖夾著香煙,目光看向坐在一邊喝茶看報紙的蘭堂。 如果把我的名字換成你自己,可能會顯得你威懾力會大許多。蘭堂十分捧場。 是嗎?老板摸了摸自己被剃的十分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那我下次試試。 轉過頭對上太宰治十分生氣的表情,他無奈笑道:這可不能怪我哦,這是梧言告訴我的方法。 太宰治眼眸微閃,生氣的表情依舊維持著。 「如果太宰總是提這種讓你為難的要求,你直接把糖水換成洗潔精給他好了?!估习逭f出梧言的話,接著對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他是這么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