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那小少爺是那么嬌氣的一個人,真的中了這個毒,恐怕會哭得眼淚流滿一床,因為想要讓痛苦減少一些,而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過 郁澧將盒子裝入懷中,仔細的收好。 不過,他怎么舍得讓小少爺承擔著一份疼痛。 他來承擔這所有的痛苦,算盡天機,步步設陷,只為了換得一個輕柔的吻。 刀口舔蜜,哪怕身負蝕骨之痛,也甘之如飴。 那么接下來是時候一分為二,讓身外化身給他的本體,投下燃情種了。 * 寧耀在第二天出門時,就發現了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 他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好一會兒后,才恍然大悟。 薄紗沒有了,魔族突然穿得好正經! 今天的正經和昨天的放浪形骸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寧耀沒忍住,拉住一個路過人進行詢問:這位兄弟,怎么今天大家都穿得這么厚實?我看著都不習慣了。 被寧耀詢問的那個人大概也是很不習慣穿正常衣服,一直在不停的拉著自己的袖子,愁眉苦臉道:你不知道?別提了,魔尊突然發下通知,說我們衣冠不整,讓他看了心情不好,再讓他看見誰這么穿衣服,就砍掉誰的腦袋。 魔尊的威懾力可是半點也不虛假,能讓魔界中人聞風喪膽,所以在大街上游走的人,這才穿得整齊了。 寧耀恍然大悟,又繼續暗戳戳地打聽:怎么還管這么寬呢,這里離魔宮那么遠,他還能看到不成。 你瘋了,這話可不能亂說!被攔下問話的人緊張的看看四周,魔尊神出鬼沒,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出現在你我身邊,你膽子真大啊,還敢說他管得寬。 那人被寧耀問怕了,急忙溜走。 寧耀被那個人緊張的態度一帶,也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湊到郁澧旁邊,小聲的跟郁澧耳語:你說,魔尊真的會偽裝來到我們身邊嗎? 我也不知。郁澧的狀態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既然是魔尊,總會有明顯的特征。我們可以去打探打探,說不定還能問出他最近在何處出現過。 寧耀覺得郁澧說的有道理:那你覺得,我們去哪里打探比較好呢? 我在修真界歷練時,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聞。郁澧說,在魔界,有一個活了許多年的魔族,他無所不知,只要能夠拿出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就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 郁澧笑了笑:不過只是傳言,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寧耀知道以郁澧的性子,不是有一定把握的事情不會說出來。更何況就算是假的,以他們兩個的實力。也能保證最基本的安全。 那還等什么呢,當然是趕快行動起來了! 根據郁澧掌握的線索,那個魔族老人生活在罕有人跡的山腳下,而他居住的山峰剪影如象。 說走就走,寧耀帶著郁澧飛離城池,向著那群山環抱處。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又或者是那個地方本來就不難找,寧耀沒過多久就找到了象型山山腳下,非常不起眼的一間小屋。 環顧四周,沒有看見攻擊型的法陣,寧耀便和郁澧落了地,朝著小屋門口走。 門是一間破破爛爛的木門,寧耀試探性的敲敲,直接把門給敲開了。 屋子里面的擺設符合寧耀對于神秘老魔族的一切想象,不管是高高懸掛著的頭骨,還是擺放著的從未見過的絢麗植物,又或者是在鍋里面沸騰著的,氣味難聞的不明液體,都襯得屋里的那個老人神秘非常。 門被毫無征兆的推開,老人也沒有驚訝,而是繼續攪拌著鍋里的液體:我就算到今天會有貴客來臨,果不其然。 寧耀屏住呼吸,示意郁澧站到他后面,然后用自己最親切的語調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進行了簡單的問候之后,寧耀開始進入正題:聽說您無所不知,不管什么問題都知道答案? 只要你能給出我感興趣的東西。老人回答。 寧耀猶豫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 這里的靈石色澤和顏色都普普通通,但他所產的靈石就不一樣,好看又璀璨,從外觀上來說,比正常靈石好看了一大截。 果然,靈石引起了老人的興趣,他拿起來端詳片刻,想要放到懷里,動作卻是突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靈石擺到了桌面上。 寧耀對這行為感到有些困惑,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郁澧,就見郁澧低眉垂目地看著地面,完全沒有在他背后暗暗的做出威脅的表情。 也是,郁澧顧全大局,知道輕重,怎么可能會做出威脅老人不許拿靈石的舉動? 寧耀放下心,又重新看向老人。 不錯,這東西我很感興趣,你想知道些什么?老人問。 我想知道魔尊的模樣。寧耀謹慎的詢問。 魔尊的真正模樣,只有最頂層的魔族部將才能知曉,對于我們普通魔族而言,他的模樣便是如此。老者說著,從袖口內拿出一卷畫。 畫卷打開,寧耀看見了上面畫著的男人。 男人戴著一張漆黑的玄鐵面具,讓人完全看不到他的真實容貌。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這面具只有魔尊才會佩戴,你若在某處看到了戴著這個面具的人,那他定是魔尊無疑。 寧耀了然,將那面具的樣貌記在心里。雖然沒能知道魔尊的真實相貌,但能知道這個也是十分不錯。 寧耀又問了魔尊的行動路線,可惜魔尊行蹤不定,具體的行動日程老者也不可能知道,只知道大部分時間,魔尊都待在魔宮里。 我還想要問最后一個問題。寧耀小心地進行試探,你知不知道魔域里有一個封印塔? 在寧耀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老人點了點頭。 不愧是什么都知道的人! 寧耀松一口氣,繼續詢問老人知不知道摧毀封印塔的捷徑。 這種頂級機密,具體就不是我能得知的了,不過老人又摸了摸胡子,壓低聲音,數百年前我曾聽聞,在魔域的東南角,有一處現如今已經荒廢的密地,你或許可以在那里找找看,有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 寧耀將地點記在心中,再次向老人道謝后,和郁澧攜手離開。 * 寧耀離開后,看起來只有老者一人的屋子里,從虛空當中走出一個身影。 老者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尊上,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您的話轉告給他。您果然料事如神,連他會問什么問題都猜到! 你做得很好。郁澧拿起那顆被放在桌面上的璀璨靈石,放進自己的懷里,自去領賞吧。 局已經設好,剩下的,就是等那人走進來。 明明要再次承受燃情種的痛苦,他卻已經迫不及待了。 * 在做好準備之后,寧耀和郁澧再次出發,前往魔域東南角的密地。 這個范圍很廣闊,但好在修者尋找東西,用神識掃過一遍就是,很方便,所以寧耀他們的排查速度也很快。 等等。郁澧控制著飛劍停下來,皺著眉說道,下邊有一片地方,不允許神識的進入。 走,我們去看看。寧耀當即拍板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讓飛劍降落下去。 四處雜草叢生,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被廢棄的四合院。寧耀試探著將自己的神識伸出,發現果然伸不出去。 一定有問題! 神識伸不出去,也就無法用神識尋找東西,只能靠雙手。 寧耀對郁澧說道:為了盡快找完這一片地方,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你覺得呢?反正離得也不遠,都在一個院子里,你叫我一聲,我就能聽見啦。 放在平時,郁澧斷不會讓寧耀就這么離開自己的視線,但現在這個時刻,到底是與平時不同。 他們只有暫時分開,郁澧才有機會讓化身進來襲擊他,而且還能夠避免寧耀擋在他身前。 幫他擋住一切會有危險的東西,這怎么看,都像是寧耀可能會做的事情。 他要避免這個可能的發生。 好,就按你說的。郁澧答應下來。 那你先去屋子里面找找吧,寧耀說道,我先在院子里看一看,看看地面上會不會有密道。 郁澧于是進入到屋內,他閉上眼,將更多的神識,投入到所作所為都不能在寧耀面前露出破綻的身外化身當中。 控制著化身的身體,很快,郁澧來到了這一片禁地前。 蟬鳴喧囂,郁澧伸出手,扶穩了戴在臉上的面具。 掌心里的面具冰冷,浮起來的紋路上嘴角笑容猙獰,訴說著面具主人的不懷好意。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 本體所在的屋子位于右側,所以他只需要往右側進入便好。 郁澧是這么想的,然而在向右側去之前,他看了一眼寧耀的所在。 只是短短一眼,他便看見寧耀爬到了一個魔制品雕像上邊,他一只腿翹著,另一只腳踮起站在臺子邊緣,伸手去夠那魔制品的頂端。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那臺子上掉落。 在郁澧的意識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踏入了院子,朝著寧耀所在的方向前進。 * 寧耀是單純的突發奇想,他看到這個院子里也有幾座魔制品,便突然想到,萬一魔制品本身就是個機關呢?比如說頭頂上的帽子被扭動之后,院子中間就會出現一個通道之類的機關? 于是寧耀爬上了臺子進行摸索,在發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擺設雕像之后,正要失望的從臺子上跳下來,眼角余光就看見了一個身影。 一身漆黑,身形修長,臉上帶著的,是猙獰恐怖的面具。 魔尊。 這個詞猛的竄進寧耀腦海當中,將他嚇得唇色一白。 怎么會這么倒霉,在這里就遇上了最不想碰到的魔尊? 冷靜,這里不能使用神識搜索,他前面又有魔制品遮掩,說不定魔尊還沒有注意到他! 寧耀飛快的想著應對之法,情況緊急之下,還真的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反正魔制品看起來和真人沒有兩樣,那他為什么不可以假裝自己也是魔制品呢? 反正一個臺子上并不是規定只能擺放一個魔制品的,他甚至在大街上見過擺放三四個一起的。 既然要假扮,那么當然要盡量統一著裝風格,不能太過突兀。 寧耀探索的這個魔制品未穿鞋襪,半截小腿從提起的長袍下露出,小腿光潔,能看出也沒穿長褲。 寧耀咬咬牙,在自己一動不動的前提下,把鞋襪和長褲一同用靈力包裹起來,扔進了儲物戒指里。 做完這一切,也只是轉瞬之間。寧耀閉上眼,安靜的假裝自己是一個死物,僅用聽覺來判斷魔尊的動向。 * 郁澧來到寧耀身邊時,已經回過了神,也發現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計劃出現偏差,他大可以先退出,下一次再尋找機會,可 面具之下,郁澧瞇起了眼眸。 多日的相處,讓他能輕易看出寧耀的想法。 比如現在,寧耀想著的肯定是假裝自己是沒有生命的死物,來避免和他的沖突。 但在事態緊急之下,寧耀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姿勢。 未著鞋襪的腳露在外邊,那片肌膚是毫無瑕疵的潤白,每一個腳趾尖上都泛著粉。 他的一只腿還是微微往外翹著,將半截小腿露在長袍之外。 瑩白的腳往上,便是一只手就能握住的纖細腳踝。 一切都是寂靜無聲,那腳踝的弧度,就是一場讓人心癢難耐的邀請。 邀請看見的人前來,握住它。 郁澧已然被蠱惑,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緩緩伸出手,將那透露著脆弱與無助的腳踝,盡數握在掌中。 第52章 有力的手指握著纖細腳踝,指腹上的薄薄劍繭在摩擦著那一處不常經歷碰觸的細嫩肌膚,輕易就能引起腳踝主人的顫栗。 寧耀閉著眼,用盡全力保持自己一動不動的狀態。 可那人似乎并不滿足于只在腳踝上徘徊,從腳踝處往上移動。 小腿有著流暢好看的弧度,不是干癟的瘦弱,小腿肚微微鼓起,只要把手放上去,就能按出一個柔軟的凹陷,白得晃眼。 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腿微涼,那只手卻出奇的熱。移動時掌心稍稍抬起,只剩下帶著薄繭的五個手指指腹一路向上,摩擦時仿佛帶著電流,讓寧耀又癢又疼。 寧耀用牙咬住下唇,在心里做下一個決定。 如果這個人再繼續往上摸,他就一腳踩在這個人的臉上。 但那只手沒有再繼續往上了,它停在寧耀膝蓋往下一點的小腿處,緊緊握著。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寧耀能忍受的極限,也是不會讓寧耀留下心里陰影、不至于惡心想吐的一個位置。 這個魔尊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被發現是假的了嗎? 寧耀一動不動,在心里祈禱著魔尊快點離開,又覺得不對勁。 魔尊為人定然心狠手辣,否則也當不上魔尊,單手掐斷他的腿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現在,握著他的那只手力度輕柔,不敢用上半分的真正力道,生怕他被捏疼了似的。 仿佛像在對待什么無價之寶,生怕傷了分毫。 這絕對不是對待普通魔制品的態度,這種行為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少見,更何況這么做的人是魔尊。 寧耀正覺得奇怪,眼角余光當中,就見那黑色的身影往下低了低。 這是要干什么? 下一秒,寧耀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個柔軟而微涼的東西貼在了他腳踝凸起處,然后微微分開,有濕而熱的東西,在他腳踝處輕輕掃過。 寧耀腦海當中一片空白,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人在親他不,準確的說,是在舔他的腳踝! 全身的寒毛在瞬間炸起,寧耀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狠狠一腳就要踩在那魔尊的臉上,卻是踩了一個空。 定睛再看,那里哪還有魔尊的人影,只剩下一股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