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哦?郁澧挑了挑眉,示意寧耀繼續說。 寧耀于是在腦海中,思索整理了關于魔族的這一段劇情。 他看的書里,郁澧就沒有哪個時候是輕松的,在魔界時當然也一樣。 魔界中人放縱自己去縱欲,在這方面里更是,研究了數不清的藥品和道具。 三界之中最烈性,也是最無法拔除的春天的藥,就來自于魔界。 那個藥名為燃情種,藥效極為強勁,哪怕是最貞潔的烈男烈女,中了燃情種之后,也會變成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除了這種東西,再無法思考其他事情。 而在原著當中,燃情種一直被魔尊隨身攜帶,他遇上了郁澧,想要奪取郁澧身上的道骨,又心癢于郁澧不近人情的姿態,想要看到這樣一個人沉醉于欲望當中。 于是魔尊便設下陷阱,將燃情種,種到了郁澧身上。 燃情種的唯一解藥遠在天涯海角,寧耀無法想象郁澧是怎么熬過來的,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為了控制自己,郁澧在身上劃下的傷口密密麻麻,幾乎要自己親手將自己凌遲。 大概的告訴了郁澧能說的東西之后,寧耀深吸一口氣,握住郁澧的手,嚴肅道:雖然我們實力都不弱,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避開魔尊,萬萬不可中了那燃情種。 郁澧緩緩露出一個笑。 他不知道那些消息寧耀是從何得來,但是并不準確。又或者說只對于上一輩子的他準確。 在這一世,魔尊早就被他給殺了。 如今新一任魔尊是他,那燃情種,也在他的手上。 好。郁澧輕聲道,我們避開魔尊,一定不會有事的。 * 按照接下來的計劃,寧耀繼續和郁澧前往魔域。 本著萬事小心,盡量不和魔尊發生碰撞的原則,寧耀覺得他們初來乍到,當然是先在外圍轉一轉,了解一下風土人情,然后再去打探,看看哪里有關于封印塔捷徑的消息。 寧耀是這么想的,跟郁澧說了之后,也得到了郁澧的認同,于是兩人離開邊境小鎮,正式踏入魔界。 魔域處于一片深淵當中,要從一片懸崖峭壁上下去,落到底部了,才算是踏入魔域外層。 懸崖之下被一片漆黑霧氣所遮擋住視線,讓人看不出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遇到危險。 寧耀看看深不見底的懸崖,提建議道:我們用飛舟飛下去吧? 不好。郁澧搖搖頭,飛舟體積較大,萬一遇上什么事,也不好掉頭。 寧耀想了想,覺得郁澧說得有道理,于是在商量之下,最后下降時,所使用的方法還是傳統的御劍飛行。 寧耀一把抽出郁澧的佩劍,往空中一拋,再次成功的把劍停在半空。 果然還是用劍比較好啊,他用樹枝,就完全不能成功呢。 寧耀自信滿滿的站在劍的前面負手而立,控制著飛劍,朝著懸崖之下飛去。 開始時很順利,只是越深入,那濃霧就越漆黑,將前行者的全身包裹,讓人只能感覺到那一片陰涼。 嘻嘻 嘻嘻 有輕笑聲在黑霧當中響起,忽遠忽近。 寧耀開始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陪我玩呀,哥哥,留下來陪我玩吧。小孩子的聲音稚嫩中帶著一股凄凄,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好久了,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nongnong黑霧當中,閃過沒有眼珠的蒼白面頰。 寧耀整個身子都軟了,他往后一倒,顫抖著倒在郁澧的懷里。 怕就把眼睛閉起來,不會有事。郁澧出聲安慰。 可是在這種環境里把眼睛閉起來,不就更可怕了嗎! 寧耀嗚咽一聲,也顧不得安全飛行了,直接將整個身體轉了一個向,把臉埋在郁澧的肩膀上。 這樣逃避現實的方法讓寧耀害怕的情緒得到些許緩解,只是前面有了依靠,就更顯得后背空落落的。 你你要摟著我呀。寧耀小聲的抗議,萬一我掉下去了怎么辦,我現在可不會再變成鳥飛起來了。 語氣中帶著小小的驕縱與命令,卻不會讓人厭煩,只想叫人全部按照他說的去做。 郁澧于是伸出手,一只手攬住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另一只手抵在寧耀后背,將那纖細的身影整個的抱在懷中。 他們是那么的親密,以至于現在的郁澧都不敢奢求更多。 他要徐徐圖之,絕對不能將人嚇跑。 郁澧這么想著,就見懷里的人扭動兩下,抬起頭。 寧耀臉上是想到壞主意時的心虛,還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紅。 寧耀盡量讓自己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看,我們關系都這么好了,昨天我幫了你那么多,今天你是不是也要幫一幫我? 嗯,你要我怎么幫?郁澧問。 寧耀沒有回答,他眨眨眼,伸手向郁澧的腰帶。 細長而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將那腰帶解開,而手指的主人還將頭搭在被自己解開腰帶的人肩膀上。他吐氣如蘭,每次呼吸都傾吐在被倚靠之人那凸起的喉結上。 然后是郁澧見多識廣,此刻呼吸也亂了一拍。 你 那只作亂的手終于將所有動作都完成,在郁澧的外袍敞開之后,寧耀一頭扎了進去。 快,快用外袍把我一起包起來,寧耀自己貼著郁澧的里衣,沒有了外袍阻隔,郁澧的體溫和他熱乎乎的融在一起,反正修真界的外袍大小都是會自動變化的,再加一個我也沒關系吧? 弄清楚了寧耀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郁澧閉上眼,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用靈力壓下那一股躁動。 你碰到的如果不是我 遇到的如果不是他,寧耀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寧耀接下來這幾天只能固定呆在一個地方。 就算想要往前逃跑,也會被握著腳踝拽回來,重新回到那個灼熱的地方。也不用再吃飯,會有比飯菜更珍貴,更蘊含著大量靈力的東西,將這個人喂飽。 郁澧不再多言,他將這自動投懷送抱的心上人抱在懷里,繼續向深淵底部飛去。 終于到達地面后,寧耀飛快的從郁澧懷里鉆出來,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看見后,慢悠悠的幫郁澧把衣服整理好。我們進去吧。寧耀開開心心的拉著郁澧,朝著遠處城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能看見不少散落的尸骨,應該都是想要去往魔域,但是在降落過程中遭遇不幸,最終喪命于此的人。那個深淵顯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穿過的。 寧耀把視線從那些尸骨上收回,看一下魔域的守衛。 和嚴格限制進出的妖族不足不同,經歷了深淵考核的一切生物都有進入魔域的資格,只是在進入之時,負責守門的守衛會把他們的模樣記錄下來,再傳給上級。 他和郁澧走過去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順利進入到魔域內部。 到了里面明顯就要比外面熱鬧多了,如果說之前在外面的那個小鎮里,穿著清涼的魔族人只是時不時的竄縮在人群當中。那么在這里,這樣的魔族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寧耀帶著帷帽,跟郁澧一起走在這樣的街道上,眼睛也只好一直盯著地面,不由得愁眉苦臉。 其實看多了就感覺有些辣眼睛,寧耀悄悄的跟郁澧吐槽,這也不好看呀,他們的身材還沒有你一半好看呢。 郁澧的面色由陰轉晴,看見那些在街道上游蕩的僅穿著薄紗的魔族,又再次轉陰。 傷風敗俗,也許魔族的穿衣習慣需要一些整治。 寧耀不知道郁澧在想些什么,他觀察著魔族的建筑和街道,發現除了穿著熱辣的魔族人,還有另一樣在其他地方很少能見到的東西。 滿大街都是的,栩栩如生的雕塑? 說是雕塑也不準確,因為那東西很逼真,看起來就像是活著的人,足以以假亂真。如果不是他們都被放在高于地面的臺子上,寧耀會以為他們只是站在路邊休息的新人。 每個雕塑都形態不一,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長得很好看。 寧耀拉著郁澧走到其中一個雕塑旁邊,在進行了全方面的觀察之后,寧耀問郁澧道:這些,是真的人嗎? 郁澧搖搖頭,就像郁澧的儲物戒指里什么都有一樣,很多寧耀不知道的東西,詢問郁澧后都會得到解答,這次也一樣。 這些并非活物。郁澧說,他們都是魔制品,以前的歷任魔尊喜好收集美人,每得到一個符合心意的美人,就會派出工匠建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魔制品擺在魔域里,以此來向全魔族的人炫耀自己所得。 原來如此! 寧耀恍然大悟,他試探著伸手去摸了摸旁邊那個魔制品的臉,只覺得觸感細膩光滑,除了溫度比較低,其他都跟真人沒什么兩樣。 寧耀感到大開眼界,他還想要繼續走走,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的東西,就被郁澧強行帶著去到了客棧。 快要夜深了,晚上不宜在外面閑逛。郁澧說,這里可是魔族,遠沒有其他兩屆的夜晚那么文明。 能有多不文明? 寧耀還想再問,眼角余光就看見兩個穿著清涼的魔族人抱在了一起。 甜膩的聲音從其中一個的口中發出,聲調異常婉轉。 寧耀在震驚之余,總算是知道了是什么不文明。 這場面對于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好青年,電腦里的防火墻非常盡職盡責,從來沒有讓他成功打開過什么糟糕網頁的寧耀而言,可謂是刺激過了頭。 寧耀拉起郁澧的手:快走快走。 在獨屬于魔域的太陽落山之前,寧耀順利到達客棧,和郁澧一起開了一間房。 房間里的布置還算是正常,吃過晚飯后,那些尷尬終于是消散了。寧耀躺到床的內側,如同往常一般招呼郁澧一起上來聊天睡覺。 魔族真是開放得可怕。寧耀側躺著跟郁澧聊天,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余悸,晚上的街道該有多亂哪,像我們這樣單純一起蓋著棉被聊天的,可不多了。 郁澧: 其實他也不想蓋著棉被聊天。 郁澧的五感發達,能讓他輕易的察覺到更細微的東西。就比如說現在,透過兩個房間的隔音符,他能聽見隔壁房間正在熱火朝天。 而他的心上人,就躺在他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到的地方,睜著那一雙含笑的眼睛,滿是信任的看著他。 郁澧無聲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夜深了,寧耀聊夠之后,也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郁澧將人抱進懷里,又看向自己的掌心。 掌心之上慢慢升起一團力量,不是靈力,而是魔力。 自他踏入修行之路開始,修行的便是有問題的功法。如今進入了魔域當中,他的力量反而能更輕易的運轉,也方便用出一些魔族的招式。 漆黑的魔力在郁澧掌心之上扭動,飄到床旁邊,變成一個人形。 那漆黑的人形逐漸變成實體,整個都是郁澧的模樣。 此為郁澧的身外化身。 郁澧閉上眼,一部分神識附在化身上,從房間里離開。 他沒有漫無目的的停留,而是迅捷的朝魔域最中心飛去。 魔尊的宮殿,正處于魔域最中心。 負責今日各項事務的左護法懷里抱著一個美人,正讓美人給他喂酒夾rou,好不快活。 有人進入殿內,朝著左護法一鞠躬:大人,下邊傳來消息,今日有兩名可疑人物進城,請您過目! 哎呀,可疑就可疑了,整個魔域里面,八成的人都是可疑的!滾下去,別打擾我痛快,明日右護法來了,你再跟他通報!左護法滿臉不耐煩。 可是、可是通報的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可是下邊的人說,進入城內的那兩個人,身形頗似魔尊魔后! 左護法:??? 美人顧不得抱了,酒也來不及喝了,左護法正要把這些東西全都扔進儲物戒指里,一陣冷風掃過大殿,那正上方的魔尊之位上,就坐上了什么人。 左護法整個后背都汗濕了,他僵硬的扭頭,看清楚了坐在上方的那個人。 正是闊別已久,能輕易讓整個魔界聞風喪膽的魔尊。 左護法和他旁邊的美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也不敢再看。 你倒是一派悠閑。魔尊冷冷道。 這人在生死關頭,頭腦總是轉的很快,左護法脫口而出道,得知魔尊與魔后回歸,您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設的一對,萬世永不分離,永遠恩愛如初,不由得十分高興,所以就喝了兩杯。 左護法絞盡腦汁的一通亂吹,說完之后忐忑的等待結果。 他看不到魔王的表情,只知道魔王沉默,而他的腦袋也好好的呆在脖子上。 你去密庫里,將那燃情種拿來。魔尊開了口,沒有再提對左護法的懲罰。 左護法應聲速速離去,前往密庫拿東西。 不過,拿燃情種做什么?左護法把燃情種的盒子捧在手上,想到某種可能。 不愧是魔尊,和魔后都老夫老妻了,還要玩這種情趣。 也不知道細皮嫩rou的魔后,能不能受得了哦。 第51章 左護法將燃情種呈上去之時,還有些提心吊膽。 他害怕這個殘暴的魔尊不知道燃情種的威力,隨意的將東西喂魔后吃下。而嬌弱的魔后承受不住這一份藥力,傷了身體,最后憤怒的魔尊還是會拿他們來開刀。 于是左護法小心的提醒道:尊上,燃情種藥性猛烈,尋常人難以承受,服下之后恐怕只有痛苦,難以得到快活。 郁澧垂眸看著手中木盒,淡淡道:吾自是知曉,退下吧。 左護法弓著身倒退出去,大殿又重新恢復寧靜。 郁澧將盒子打開,看到里面散發著微光的一粒小小種子。 上輩子,他被這一粒小小的種子困擾多時。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要見到這個東西。 可他終究還是把它拿在了手上。 燃情種對于中毒者,特別是得不到滿足的中毒者而言,只有錐心刺骨般的痛苦,不會有絲毫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