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做造型調整的李故寧再一次開口了。 稍等一下,李故寧打斷了班彨的話,他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有一個位置可能比觀眾席中間更合適。 ???班彨愣了一下,趕緊問道,故寧哥有什么建議嗎? 只見李故寧笑著看了一下劇院,接著輕聲數起了數來。 末了,他終于說道:第八排最邊上可以嗎?我覺得那里不錯。 《aphrodite》的攝影團隊是a國,甚至世界最頂級團隊,對他們來說無論段執舒坐在哪里,都能找到好構圖。更別說李故寧說的地方雖然偏,但側邊拍攝或許更利于構圖。 當然當然!他們趕緊答應了下來,然而同時卻又忍不住在心中想到李故寧為什么要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aphrodite》的工作人員或許不知道答案,但是隨著李故寧的目光找到那個位置后,段執舒剎那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自己當年看李故寧演出的時候,最常選擇的位置。 也是《偷》首演的時候,李故寧送他胸針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重溫舊夢了哈哈 第41章 《aphrodite》的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 甚至于就連主編班彨都沒有想到,成片的質量居然這么高。 要是班彨沒有記錯的話,段執舒之前只在商業類雜志上出現過, 而那些照片大多還都是記者在活動之中隨手抓拍到的??傊麤]有類似的拍攝經歷。 頭一回參加正式拍攝,哪怕是充當高級背景板, 也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可段執舒非但沒有一點不自然, 甚至于那張平常嚴肅、冷靜的面孔, 今日居然也出現了一些不同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班彨發現在拍攝的時候,李故寧和段執舒兩個人還經常開玩笑, 而無論李故寧說什么段執舒都不會生氣。 這和傳聞之中那個不好打交道的段執舒, 簡直不是一個人! 要不是段先生的生意做得太好,我都想說,他可以做模特呢。班彨也跟著開玩笑道。 聽到班彨的話, 剛才結束半場拍攝,和攝影師一起過來看成品的李故寧也笑了一下。 他坐在觀眾席的最后一排, 一邊看照片一邊說:段總的mama之前是模特,可能是遺傳的吧。 對的!班彨經過李故寧這一提醒才想起這件事, 她趕緊點頭說, 是的是的,一定是遺傳。 段執舒出身豪門,母親曾經是a國第一代國際名模,這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因為他本人身上的光環太過耀眼,人們甚至于都不自覺的忽略了那些點。 結束在劇院大廳的拍攝后,他們又轉場去了化妝間。 而等在a市活動中心的照片全部拍完,已是大半天的時間過去。 《aphrodite》的這一場企劃持續好幾天, 今天他們拍攝的照片雖然多,但也只是個開始而已。 放在以往,每每這個時候班彨都會保持低調,但是今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后的班彨,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將一張照片發到了網上去。 這張照片是班彨方才直接用手機拍的相機屏幕,照片到時候不會在雜志上正式發出,只是一張花絮罷了。但是看完今天的拍攝之后,再看它班彨心中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覺得,這張被攝影師在無意之中抓拍下來的照片,反倒是更加真實的李故寧和段執舒。 從照片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有兩個人正湊在工作人員的身邊,看屏幕上剛才拍好的照片。 雖然只有背影,但相信對熟悉李故寧的觀眾來說,憑借這個背影認出他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站在李故寧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就不一樣了雖然大家都認識段執舒,可是他公開露面的次數實在是太少。而僅有的幾次,基本上都是站在會議桌之后發言。 班彨相信,網友們短時間內認不出段執舒。 此時《aphrodite》的計劃還沒有對外透漏,班彨有理由認為自己現在發出照片,過上一陣子絕對會有不少人回來考古。 這不就是班彨最喜歡的環節嗎! 累了一天,躺在酒店并不柔軟的床鋪上的班彨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著將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賬號上。 班彨:和@李故寧還有很多朋友,拍攝非常愉快?!緢D片】 woc!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班彨姐自己發的路透! 故寧哥身材真好啊,呲溜~ 故寧哥身邊的人是誰?模特嗎? 不是吧我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都知道段執舒現在在k市,那么李故寧身邊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他?! 你在想什么!段執舒怎么可能來拍時尚雜志? 絕對不是段執舒,我朋友在芥子工作,說他們老板可難說話了,到底多大的面子,才能把段執舒請來? 顯然,就像班彨猜的一樣,網友們沒有認出段執舒?;蛘哒f就算認出是他,可還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來參加雜志拍攝了。 但是有一個人卻不一樣 那個人就是段執舒不靠譜的父親。 此時,a國某度假海島,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他周圍滿是年輕的男男女女,此時正笑鬧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忽然靠了過來,坐在他身邊說道:汲先哥,你看著是誰?我怎么覺得他有點像段執舒先生? 說話的人沒有注意到,在聽到段執舒先生這幾個字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段汲先臉上露出了明顯不悅的表情。 段執舒?他的語調上揚,聽上去略有些不屑,他又怎么了?說話間男人翹起了二郎腿。 段汲先今年也有五十多歲,男人保養得雖好,臉上沒什么明顯的皺紋,但氣質卻明顯不足,一副被酒色榨干的樣子。 段汲先和他兒子段執舒完全不同,他年輕的時候就是a國著名的紈绔。到了現在,依舊混跡在這一圈內。甚至于明明比身邊的人大了一輩,可他還是喜歡讓人叫他汲先哥。 似乎周圍人這么稱呼了,自己就真的沒有老一樣。 方才給段汲先說話的那個女人,之前知道段汲先就是大名鼎鼎的段執舒的父親時還不相信來著。而后來雖然確定了這件事,但是每每看到段汲先還有新聞中的段執舒,她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同樣,女人不知道段汲先和段執舒的關系已經差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 或者說單方面差到了這個地步。 聽到段汲先問怎么了,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她將手機遞過去說:他們都說這個是段執舒先生,汲先哥你看像不像? 又重復一遍問題,段汲先這才將視線挪了過來。 盡管段汲先和段執舒的關系爛到了一定程度,但他好歹能認出自己唯一的孩子??戳似聊粠酌?,段汲先換了一個坐姿。 下一刻,段汲先皺眉道:就是他,這是什么東西? 真的是??!女人不由提高了音量,她激動地說:這是李故寧今天拍雜志的花絮,有網友猜身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段執舒,我剛才還覺得不可能呢!唉,說起來他們兩個人 她還想繼續問段汲先一些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話還沒有說完,段汲先忽然起身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離開了這里。 剎那間,房間安靜了下來。 獨自走回套間的段汲先打開手機,他在通訊錄里翻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段執舒這三個字。幾秒鐘后,男人臭著臉打通了段執舒的電話。 其實就連記憶力一向超群的段執舒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和段汲先聯系是什么時候了。 最近幾天一直呆在k市,段執舒的睡覺時間也跟著這座小城一起,變得早了起來?,F在對于在海島度假放肆的段汲先來說時間還早,但是對段執舒而言,已經馬上到休息的點了。 突然看到段汲先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手機上,段執舒不由皺眉疑惑,難道是段汲先又惹出了什么事情來? 段執舒猶豫一下,擔心自己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還是直接接通了電話。 喂。 段執舒,你最近在哪里? 段執舒沒有想到,電話剛一接通,另外一邊就傳來了段汲先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 他頓了一下,非常不耐煩的說:和你沒有關系。 和我沒有關系?電話那一頭的段汲先提高了音量,你是我兒子,你做什么事情能和我沒有關系? 沒事的話我掛了。段執舒沒有管他在說什么,直接冷冷道。 而電話另外一邊的人聽到段執舒的話后,忽然著急了起來,他先說了一句等等!接著便劈頭蓋臉的說:我身邊的人給我看,你怎么又和那個叫李故寧的男的混在一起了?他長得的確好看,但是不管多好看他都是一個男的。我還是當年的話,你玩一玩可以,但是不能真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段汲先,段執舒忽然開口,這一次他直接叫了父親的名字,你整天不做正事,原來都是在看肥皂劇嗎?你覺得自己真的有資格威脅我? 段執舒的聲音低沉,而經過手機聽筒的轉換,傳到段汲先的耳朵里面的時候,聽上去更是格外的冰冷。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段執舒怎么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而要是有除了段汲先之外的,任何一個認識段執舒的人聽到這通電話,他也一定會無比震驚。畢竟電話里面段執舒說話時候的語氣還有狀態,真的和人們一貫印象之中的他完全不同。 聽上去段執舒就像是在威脅段汲先。 我是你父親!段汲先厲聲道。 所以呢?你是在提醒我,你正在吃段家家族信托的事情嗎?李故寧家里的隔音不好,擔心其他人聽到自己說話,段執舒此時的音量很小,并且語氣也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感覺。 殊不知這樣的聲音傳到段汲先的耳朵里,才會讓他覺得恐懼。 段執舒要停自己的家族信托? 聽到這里,段汲先的身上不由泛出冷汗。他雖然整天忙著吃喝玩樂,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完全能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甚至于段執舒現在還留著自己的聯系方式,也是看在家中老人還有其他親人的面子上。 你段汲先還想嘴硬說點什么,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手機的另外一邊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段執舒掛了他的電話。 雖然和段汲先說話的時候,段執舒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但事實上此時段執舒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也徹底被這一通電話給毀了。 他起身隨意將手機扔到了床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段執舒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弱的敲門聲。 是李故寧。 段執舒住在李故寧小時候的房間里,這個房間門鎖早就壞了。因此就算段執舒剛才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李故寧還是聽到了一兩句話。 在李故寧過往受到的教育中,聽別人講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而就算是無意之中聽到的,他也應該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就在李故寧想要這樣做的時候,他卻聽到了段汲先這三個字。 原來段執舒是在和段汲先打電話嗎? 猶豫再三,曾經見識過段汲先是什么人的李故寧,還是輕輕地敲響了段執舒的房間門。 段執舒,沒事吧?他問。 剛才段執舒沒有開房間里的燈,但是屋外的客廳里面卻亮著一盞壁燈。此時有暖色的燈光從李故寧的背后投來,不但照亮了他半個身子,還給李故寧加上了一層名為溫暖的濾鏡。 不知道怎么回事,轉身看到李故寧的那一剎那,段執舒心中盤旋不散的壞心情,一下子就不見了。 沒事,他朝李故寧笑了一下,無所謂的說,就是段汲先延遲看到了網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要來教訓我一下而已。 這樣嗎?李故寧想了一下,忽然扔出了幾個字,真可惜,他怎么沒有被我們氣死。 語畢,李故寧和段執舒一起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沒事的話我就想去休息了,大概是因為今天的拍攝,還有段汲先這個共同話題緩和了一下氣氛,此時李故寧的語氣格外輕松,你也趕緊休息吧。 嗯,好的,段執舒頓了一下,輕輕地說了一句晚安。 晚安。 李故寧雖然有一點點介意自己和段執舒的新聞,但是這一切放在氣死段汲先面前,便什么也不是了! 李故寧原本以為,七年的時間過去,自己已經將當年的事忘記的差不多了。但是沒有想到,自從段執舒出現在自己眼前,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竟然又一件一件的鮮活了起來。 其實在很多年之前,李故寧是見過段汲先一次的。 和段執舒在一起之后,李故寧以為自己的家人比較傳統接受不了這些事情雖然現在事實告訴他,自己的家人不但接受良好,甚至于還非常愿意撮合自己和段執舒。 而和李故寧不一樣的是,段執舒一直都覺得段家的人并不在意這一點,畢竟自己的父親段汲先已經沒譜到極致了。 然而和他猜的一樣又不一樣的是 段執舒的姑姑甚至于一直不怎么管他的母親,還有爺爺奶奶都能接受,最后唯一一個作妖的人,居然是段汲先。 甚至于在從段執舒的姑姑那邊知道這件事后,之前在另一個半球花天酒地的段汲先,直接趕到了e國去。 李故寧記得,那個時候馬上就要到元旦了,而那也是他和段執舒在一起之后過的第一個新年。 這個時候e國大學的圣誕假還沒有結束,段執舒難得閑了下來。但是和段執舒不一樣,在劇院工作的李故寧,正好到了一年之中最最忙碌的時候。 這段時間李故寧除了準備跨年演出外,還在準備參加一場重要比賽,因此他可以說是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