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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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審神者上前接過膝丸才發現這兩處都是貫穿傷,讓開的歌仙衣服上也被鮮血浸透了,暈染出大片的殷紅。 厚重的靈力放出,沉沉地包裹住兩名受傷的付喪神,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急促的呼吸聲也逐漸平緩下來,旁觀付喪神們的表情也總算好看了一些,開始小聲地交談。 不打啦,感受到熟悉的靈力后鶴丸抽身跳離了戰場,教育弟弟也要適可而止啊,真是的。 髭切順勢停了手,眼睛里亮亮的充滿了饜足,他仰頭嗅了嗅空氣,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們向來都是這樣的啊,倒是你們,突然就插手別人的訓練真的好嗎? 向來如此嗎?鶴丸總是帶著快樂的臉上露出些看不懂的意味:那你可要注意點了。 兩道目光一觸即分。 嗯弟弟怎么樣了呢?髭切很自然的忽略掉鶴丸那隱含著警告的話語,向著審神者那邊靠了過去。 他沒事了。審神者回答,不過需要在手入室里待到晚上,如果他不醒,不要叫醒他。 于是一大群人又轉移到手入室去,將看護對象從不省心的哥哥轉換為更不省心的弟弟。 不覺得這樣太亂來了嗎? 想不到還會被你說亂來啊。 髭切托著下巴專注地看著弟弟在昏黃燭光下的睡臉,嘴上隨意應付著發問的鶴丸。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短刀睡覺,太刀夜游。 所以說你們兄弟都在想什么?鶴丸盤腿坐在手入室的地上,盡管是熟悉的地方但他對這里是半分好感都欠奉,不要讓我和笑面太難做,我是覺得每一天的時光都要好好珍惜,不可以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上,吶? 陰影中的笑面青江微微頜首表示了贊同。 這不是無聊的事,髭切理所當然地說,我覺得很重要。 唉鶴丸向笑面青江瘋狂擺手示意他來。 髭切殿今天不是消化不良嗎?大脅差用奉書紙輕輕擦拭著今天戰斗過的佩刀,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手合呢? 因為弟弟太愛cao心的緣故,感覺自己還是要負起責任來呢,髭切輕輕地說,我也是覺得到這里來會很輕松才同意的,但是這個傻瓜總是擔心多余的事情,突然襲擊審神者讓你們很困擾吧,抱歉,他只是想讓審神者多注意他一點而已。 身為刀劍當然還是要讓別人看到價值才會被重視,我也是在幫你們呢,髭切側過身,唇角上揚露出一顆小虎牙,這個嶄新的本丸里能與我們抗衡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了,這樣不好嗎? 而且對于總領來說,臣下兄弟之間感情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呢,面對這樣的我,當然還是傻乎乎的弟弟更無害,更可愛了,好好對他吧。髭切歪歪頭笑地十分燦爛。 三日月小狐丸和審神者的故事突然帶著許多馬賽克出現在腦海,鶴丸的臉頓時青了,只能猛烈搖頭將這一堆黃色廢料清理出去。 髭切,這一點上我保證是你想的太多了,鶴丸一手捂臉一手晃動,與其說不介意你們之間關系太好,倒不如說他沒有想要與我們過于親密這樣的表述更接近我的感覺。 哦?太刀用他特有的聲線反問。 鶴的直覺!鶴丸豎起食指。 答案意料之內的不靠譜,髭切興趣缺缺地移開視線。 總而言之,您今天這樣做可不算是考慮過膝丸殿心情的樣子啊。 無視了大聲強調我的直覺很準!的鶴丸,大脅差又拿了一張奉書紙繼續不緊不慢地保養本體,順便把歪到天外的話題搶救回來。 呀,只要我高興,弟弟肯定也會高興的。髭切篤定地回答,而且弟弟嘛,連欺騙都不會呢,昨天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他這些,他只要傻乎乎不,快樂地生活就好啦。 不愧是兄弟,想法如此相似卻又有著微妙的不同,但是總覺得膝丸好像更值得同情一點? 兩名聽眾同時陷入沉思,直到房間中傳出一聲明顯是忍不住才發出的的抽吸聲。 嗯?你醒了嗎?髭切轉回身,看到的是因為暴露而迅速將自己裹進被子里的膝丸。 兄長!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居然獨自承受了這么多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因為隔著棉絮的原因聽不到是不是有泣音,大脅差有些可惜地聳了聳肩。 既然醒了的話就快出來吧,不然別人要嘲笑你啦。髭切開始上手去扒,然而弟弟在被子中頑強地抵抗著,堅決不愿意露出臉來。 就讓我這樣待一會,兄長。成功將自己變成膝卷的太刀甕聲甕氣地說。 嗯好吧??紤]了下的髭切答應了,隔著被子抱了抱蜷成一團的弟弟,然后語氣遺憾地開始催促圍觀群眾:就是這樣,你們可以走咯。 真是捉摸不透的類型呢,走在長廊上的鶴丸感慨著,完全判斷不來他到底什么時候是無心的,什么時候是故意的。 那都是膝丸殿該cao心的事情,大脅差在他身側笑道,有珍視的寶物不是很好嗎,髭切殿真是很擅長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啊。 喔唷,既打消了我們的擔心又安撫了弟弟,順便還可以觀察下審神者的態度,鶴丸金色的眼瞳里滿是捉摸不定的流光,令人期待以后有沒有? 接下來就看他們了,大脅差看向亮著燈的部屋,這樣發展下去,遲早都會有新任務的,那么,到底是彼此浸染,還是會涇渭分明呢 哦好奇嗎?鶴丸意有所指地看向了亮燈的地方,那正是長谷部的房間。 幾名付喪神就如青江所想的那樣聚集在一起,氣氛卻不像白天那樣緊張,盡管髭切與膝丸之間毫不留情的手合是讓人覺得過于出格,但對于見血是家常便飯的付喪神們沖擊并不大。 這當中只有一個例外。 髭切到底想干什么?加州清光稍顯煩躁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向下梳理的手指一不小心拉斷了兩根發絲,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歌仙依舊陰沉著臉,偏向艷麗的面容在生氣時顯得特別有壓迫力,他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但眼中寫滿了我看他就是想和我打一架的意味。 我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沒有看到全部經過的長谷部反應十分冷淡,也許他們平時就這么訓練,你們到我臥室里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的身上沒有仇恨。小夜簡單地說,我感覺不到他的敵意。 大將處理得很好,他不是會害怕鮮血的人。藥研有些奇怪的看著清光:你在擔心什么? 加州清光看著他們不以為意的態度,覺得心中那股煩躁更明顯了。 作為將這場手合從頭見證到尾的人,他總覺得今天髭切的態度里帶著說不出的挑釁與輕慢,進入手合場時看著木刀上挑的嘴角、雪亮刀鋒穿透膝丸后向自己瞥過的一眼、毫不遲疑踩過鮮紅血液的步伐每一件回想起來都令人覺得怒火中燒。 所以 嗯?陸奧守側過頭去聽清光微弱的聲音。 所以才會被主人拋棄吧?因為完全不懂人類的感情打刀的聲音充滿了平時沒有的冷漠,不管是傷害相似的同類還是沒有原因地破壞無關的生命都是令人類感到恐怖的事,但可笑的是,我們就為此而被創造。 就算是有了人身的現在,不也還是不明白怎樣才能被人類喜愛嗎!清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指責誰,他只是憤怒地將自己的心情發泄出來:難道你們都不覺得?這樣下去他終究會發現我們和他不一樣,審神者總會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的。 房間里鴉雀無聲。 清光咱覺得需要冷靜的是你。陸奧守嚴肅地看著他:過了這么久的時間,你還沒有擺脫過去的影響。 我們當時做過約定,小夜左文字走到了加州清光面前:要接受新的主人,不再沉湎過去。你畏縮了嗎? 我加州清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紋路混亂,一如現在的心情。 你在迷惘。長谷部直白地說:除了我和歌仙第一天來的時候,你們沒有提過前任審神者,如果他只是因為覺得我們與他不同就要舍棄這里,那么確實沒什么好說的,他不適合這個位置。 我們是刀劍,為了守護歷史而顯現,遵從主命竭力殺敵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長谷部語氣冷酷地說,加州清光,不要本末倒置了。 哦可怕。仗著經驗豐富跑去偷聽的鶴丸驚訝地向笑面青江說:難以置信,這可是長谷部耶,竟然說出這么冷酷無情的話。 青江只是微笑:這才是個開始,你我剛顯現的時候,也不會比這好多少呢。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鶴丸收斂了笑容,抬頭望向空中不算圓滿的月亮,所以說,時間真的是可怕,變得越來越像人的我們,盡頭會是什么呢? 22、間之章 夜深人靜。 審神者懶得走樓梯,直接從窗戶躍到庭院里,月光清淺,為他拉出長長的影子。 皮制長靴踩在庭院濕潤的土地上,沾染上草尖掛著的露珠,審神者一路向著本丸的大門口走去,路過手入室時略停頓了一下改變了方向。 昏黃的燭火下髭切正趴在床邊熟睡,膝丸仍舊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半張臉同樣睡得很沉,只是眉頭緊皺,并不放松。 拉門安靜的滑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有夜風打著旋兒撲了進去,帶來一絲涼意。 審神者閑適地靠在手入室外的樹下,靈力綿密地包裹住兩名付喪神,為他們補上初次見面時未做的凈化,多年使用不純粹靈力供給所產生的冗雜殘痕被一一除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殘存的蛛網般糾纏陳腐的靈力通道也一掃而空,如果兩振刀都是本體形態,那么就真的是rou眼可見的閃閃發亮。 審神者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匯入本丸,時政則從各個本丸中抽取一定力量來維持運轉,同時又在獲得靈力后將之反哺。這個思路并沒有錯,但隨著審神者的數目越來越大,就算擁有再多的共振者來解決靈力排異,要把這樣繁雜的靈力匯聚成平和可堪使用的力量仍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別說這當中還良莠不齊,靈力質量低劣到令人發指的存在比比皆是。 大概是發現循環系統運轉已不堪重負,所以時政開始鼓勵新的審神者為他們做清潔工接手舊的本丸和失去原主的付喪神,借此清理掉那些已經失去維系的殘余靈力,讓這些沒什么存在意義但格格不入的砂礫盡快從循環中消失。 接受時政靈力的付喪神身體中有很多這樣的雜質,不一樣的靈力供給者有著不一樣的靈力運轉方式,每一次靈力脈絡的重建都會殘留下些許痕跡,積累的多了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付喪神確實非常,非常容易受到審神者影響。 京墨輕輕嘆息,然后招呼式神將兩振仍在沉睡的太刀托起來送回寢室,式神已經為他們整理好了被褥,就算都是和衣而眠,但躺著睡總要舒服些的。 做完這一切,他抖了抖被露水沾濕的披風,穿過庭院,在月色下推開了本丸的大門。 啊呀?本該是在熟睡的髭切睜開了茶金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感受著自己身體里難以詳述但確實存在的變化。 * 明媚的月色,沉默的廝殺。 交戰的雙方都是安靜的,只有風聲、蟲鳴與血rou撕裂的聲響,京墨戰斗的姿態從容且隨意,敢于迎上的敵人多半在第一回合就會倒下,劈砍而來的利刃在覆蓋手掌的銀色布料前無法寸進,下一秒修長的手指就能輕松洞穿溯行軍的身體,黑壓壓的敵軍不斷涌上,卻沒能多拖延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藏于大軍之后的本陣里正閃爍著時空扭曲的微光,但尚未達到足夠的強度就迎來了不速之客,空手作戰的審神者披月而來,身后堆積起如山的尸骨。 以人類無法聽見方式交談的兩振敵刀在遲疑后擺出了迎敵的姿態,掩護著唯一的一振太刀向傳送點移動。 今天也不是要找的地方嗎審神者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去,微微偏頭躲過帶著風聲向雙眼刺來的寒光,手則準確地格住了另一柄斬向腰間的薙刀刀鋒。 身穿破爛白衫的薙刀急忙變式斜斬,然而隨著咔嚓一聲手中一輕,刀刃已經連著木柄被折斷,隨后這截斷刃便迅如流星的向身后飛去,眨眼間便將已經快要通過傳送點的太刀釘穿在地上。 趁著敵人在這瞬間的震驚停滯,京墨欺身而上,擰斷了攻擊他面部打刀的脖頸。 手持斷刃的薙刀發出一聲嘶啞憤怒的吼叫,將木柄扔到一邊合身撲了上來,但銀色的手掌已經先一步穿透了他的心臟,用這個猶如擁抱般的動作為今晚的戰斗畫下了休止符。 京墨將手從開始變冷的胸膛中抽出,甩去殘留的血液,走到尚未完全死去的太刀身邊端詳著。 后悔你太刀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帶著死氣的臉上看向京墨時帶著不容錯辯的惡意,扭曲的笑容猶如詛咒一般不祥。 京墨有趣地等待了一會,發現對方再沒有想說的話后搖了搖頭,堅硬的靴尖踩碎了對方的咽喉。 隨后他解下自己沾滿鮮血的披風,揚手蓋在薙刀的尸體上,算是為對方的送行。 時空通道適時地打開,將審神者帶回仍然靜謐的本丸,庭院濕潤的泥土吸干了靴底沾染的血跡,流動不息的溫泉水帶走了身上的血腥氣息,兢兢業業的式神將衣服洗凈熨平,一切痕跡都消失無蹤,時間如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普通安寧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