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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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顧若一愣。 等姜新染回過頭來想清楚自己說什么,也是一愣。 這瞎說八道些什么,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問得也不嫌害臊! 于是一下子面紅耳赤,視線凌亂。 姜新染不敢抬頭看顧若了,只知道顧若身形頓了一下,然后轉了個彎,向她走來,越靠越近,最后貼在了她的耳廓邊。 帶著溫香的呼吸,讓姜新染幾乎醉了。 你想多了。顧若道。 她的聲音低而輕,很勾人。 姜新染耳根子發麻。 現在你感受到的,不及十分之一。 姜新染心頭一凜。 染染,我還忍著呢。 姜新染半邊身子都蘇了似的,觸電般地從她懷里鉆出來,拿著睡衣沖進浴室,我去洗澡! 結果到浴室門口,傻了。 那浴室的門,是玻璃的。 不是毛玻璃。 是光滑的、全透的、亮锃锃的玻璃,連張簾子都沒有。 姜新染直著脖子,吞了口唾沫,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她有點打退堂鼓,回身看看。 顧若正端坐在床邊,悠哉悠哉地望向她。 第三十四章 掛簾子 姜新染拿著衣服, 看了看拿高透玻璃墻。 為了表示周到,她們到來前,民宿老板娘還特意拿抹布把這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玻璃擦得一個水點子都沒有, 透明锃亮。 所以不論從里往外,還是從外往里, 那是絕對的一清二楚。 姜新染捏緊了手里的衣服,抿著嘴角, 一張臉漲得通紅。 顧若不動聲色地望著她。 瞧她無助地站在那兒, 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顧若低了低下巴, 嘴邊噙起一點不易發覺的笑意。 覺著姜新染這模樣實在有趣,想逗逗她,另一方面又覺得怪可憐的, 想解救她。 僵持不下之際, 顧若收斂了面上的笑,咳嗽兩聲,正正神色,端得是無比正經的態度,提議:要不我先洗? 姜新染如臨大赦, 松了口氣, 忙不迭點頭, 我看行。 顧若便若無其事地撈起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關上門。 姜新染透過那扇關起來的門, 把顧若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顧若在門外已經脫了襯衫, 此時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 背影十分漂亮。 她瞧見顧若雙手高過頭頂,開始扎起長發,烏黑的發梢掃在雪白的肩膀上,讓她的咽喉處不自在地收緊了。 姜新染已經和顧若生活了兩三個月,在她沒發現的時候,顧若的長發已經悄悄地又生長了一些,長發及腰,瀑布似的傾瀉在背上,又被梳成一束,襯出一段纖長流暢的后頸,在燈光照耀下,反著一段白色的光暈,光滑細膩得像極了上好的綢緞。 姜新染心跳漏了一拍。 又見顧若旁若無人,兩手交叉,抓住背心下擺,作勢往上 姜新染眉心顫了一下,抓著胸口的衣服,急聲道:我先去樓下買點喝的,你洗完了叫我! 然后逃跑似的,一溜煙鉆出客房,關緊了房門,把自己鎖在外面,只覺得從衣領里鉆出來的熱氣,已經快把她的腦袋給蒸熟了。 顧若聽到了姜新染下樓的腳步聲,忍不住靠著玻璃墻,悶聲笑得肩膀都抖起來。 姜新染在樓下晃蕩了半天,買了兩瓶水,又跟民宿老板和老板娘坐著閑聊了一會兒。 你們這兒山清水秀的,怎么沒人來呢?可惜我沒時間,要是有機會,讓我一輩子住在這里我也愿意。 山清水秀有屁用。年過五十的男老板抱怨了一聲,他是個地道的農民,皮膚黑,手腳粗糙,右手夾著一只自制卷煙,正吧嗒吧嗒地抽。 一旁的女老板也就是他老婆,聽到他當著小姑娘說粗話,眉毛一皺,搡了他一把,當著姜小姐,你說話文名點。 女老板年輕時就是村子里有名的小辣椒,漂亮、潑辣,哪個男的想用言語調=戲她,她能插著腰擰著眉,把人罵得恨不得頭縮進肚子里,后來和這個男老板看對眼兒了,結了婚,也是一輩子要強,不管內外,她都是一把手。 再加上她精明,有遠見,不論是cao持生計還是教育后代都不落下風,所以這位男老板也就樂得聽她的。 她這一搡,男老板頓時連聲音都放輕了不少,對姜新染解釋道:光有好景色,沒有好宣傳,別人也不知道啊,現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哎,難哦 有人來更好,沒人的時候也挺好的,我和他爸還樂得輕松呢。女老板是個心胸開闊看得開的人,凡事總有好的一面,姜小姐,你說是不是? 阿姨您別客氣,叫我小姜就行了。姜新染笑著,應和她。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女老板為人熱情,給姜新染推薦明天游玩的規劃,咱這兒別的沒有,就是靠山吃山,山里的野果可多呢!又甜,你們要遇上了記著摘,哦對了,山里還有個天然的瀑布,瀑布下面就是小潭,那水又清又亮,趁著正午太陽當頭的時候去游泳,別提多美了! 女老板話說開了剎不住車,姜新染聽到后面有點困了,強打著精神,最后意識有些飄忽,稍不注意,沒忍住張開了嘴巴,想打哈欠。 但是嘴巴剛打開就想到這樣也太失禮了,趕緊捂著嘴,把瞌睡給咽了回去。 瞧我這老嘴啰嗦的這么一大堆,姜小姐您困了吧?趕緊上去洗個熱水澡就休息吧,您放心,咱這的熱水都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的。 阿姨姜新染吞吞吐吐的,仿佛有什么話難以啟齒。 有什么需要的? 您這兒有簾子么?姜新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您家浴室有點兒太開放了我想拿個簾子遮著 女老板愣了一下,捂嘴笑道:哎喲瞧我這個老糊涂的,我知道您和顧小姐要來,特意說趁著今天大太陽拆下來洗洗,結果一整天忙來忙去,竟然給忘得死死的了!喏,那浴室的簾子可不還在院子里掛著呢么! 她徑直走到院子中央,把晾衣繩上掛著的一塊巨大的白色布料扯下來,抱在懷里,姜小姐,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掛起來? 不用麻煩,阿姨,你把簾子給我,我自己上去掛就行。 哪能勞駕你來,你是客人。 您別跟我客氣,阿姨,我是說真的,您給我吧。 女老板看姜新染真不是客套,于是便把簾子卷吧卷吧給了她,那就招待不周了。 哪里。姜新染笑著,抱起浴簾,又看了眼手機,發現沒有顧若的短信。 她算了下,自己出來都半個多小時了,料想顧若應該洗好了,想必是有什么正事來了就忘記發短信。她不想打擾顧若的工作,也就沒有打電話回去確認,直接上了樓,用鑰匙擰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顧若你說巧不巧,我剛才下去問了,原來那浴室是有簾子姜新染有說有笑地走向浴室的方向,抬起頭的那一秒,剩下的話卡在嗓子眼里,發出來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顫顫巍巍的。 她懷里抱著的浴簾散落一地。 顧若先洗了頭,所以動作有點慢,這會兒還在里頭。 姜新染僵在原地,把她看了個一點不落。 從脖子根躥上來的熱氣迅速占領了姜新染的整張臉,連耳朵都紅透了。 她的心臟直撞胸口,大腦出于高溫死機狀態,下意識地雙手捂臉,背過身去。 你沒洗完怎么也不吱聲??!姜新染氣急地跺腳。 你不是說洗完了才給你打電話么?顧若沒事人似的,繼續用花灑往自己身上澆水。 姜新染自知理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剛才出去是找了個借口的,這會兒腦內燒壞的零件還沒來得及替換,思想暫時還處于罷工狀態,也找不出什么合適的借口再溜出去了,在顧若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去掛簾子也不現實,只好閉著眼摸索到床邊,背對著顧若坐下。 正襟危坐,后背緊張得都出汗了,脖子僵直著,不敢稍微轉上哪怕一度。 非=禮勿視。 卻不能非=禮勿聽。 淅淅瀝瀝的聲音直往姜新染耳朵里鉆,姜新染坐得后背直挺挺的,額頭上都冒汗了。 她一直閉著眼,即使背對著顧若也閉著眼,到后來感覺自己好像產生了幻覺,要不怎么一股帶著濕意的沐浴露香味直往鼻孔里鉆? 姜新染動了動鼻尖,正要仔細辨認。 猝不及防地,耳邊響起了顧若近在咫尺的聲音:染染,你為什么閉著眼? 帶著潮氣的呼吸跟聲音一起鉆進耳中,撩在耳膜上,姜新染的耳朵似乎都被燙傷了。 而且那聲音里還混著清越的笑意,好聽極了。 姜新染咬緊了后槽牙,感覺自己脖頸上的汗毛都被這熱氣熏得豎起來了。 她睜眼一瞧,只見顧若已經洗好出來,半濕的長發散在前肩,臉頰被水汽蒸得紅潤,看起來水彈得讓人想在她臉上咬一口。 顧若今天破天荒地換上平時不愛穿的艷色,她穿著一條紅色絲綢吊帶睡裙,那紅色非常漂亮,不是非常刺眼的亮色調,溫柔又光滑的質地,兩根細細的帶子掛在她的肩膀上,更襯得膚白勝雪,叫人心尖都顫抖起來。 材質明艷動人,裁剪也非常精心,完美貼合腰身,玲瓏曲線,叫姜新染看得臉上溫度灼灼。 快去洗吧,我已經把簾子掛好了。顧若說。 姜新染看顧若看得入迷,聽她的話,目光一轉,才看到那浴室果然已經隔出了一個私密的空間,再看不到里面了。 姜新染就像機器人一樣僵硬,站起來,聽從指令似的往浴室里走,都同手同腳了,她自己卻恍若未覺。 顧若坐在床邊,看她滑稽地走進浴室里,搖頭,唇邊勾出淺笑,打開筆記本電腦,放在自己腿上。 開始尚能專心。 浴室里窸窸窣窣一陣,緊接著,是花灑里的水嘩嘩啦啦與瓷磚碰撞的聲音。 顧若的耳朵動了動,終于明白剛才姜新染坐在這里是什么滋味。 最要命的是,掛在玻璃上的那簾子,是不垂地的。 簾子下擺和地板之間,有一段約莫十公分的間隙。 玻璃透明。 所以顧若眼珠稍轉,就瞥見了姜新染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那一段白皙的腳踝。 精致的圓形踝關節上,沾著幾顆要墜不墜的水珠子。 襯得那一截腳踝,像極了用上等羊脂玉雕出來的。 別是一種溫潤瓷白的質地。 顧若垂著眼,視線凝在上頭。 直到其中一顆水珠滑落。 顧若的舌根抵在咽喉處,喉嚨也跟著水珠的滾動,快速地上下滑了滑。 第三十五章 更重要的事 姜新染洗去一身疲憊, 舒服地瞇著眼哼了一聲,拉開簾子,打開玻璃門走出來時, 顧若仿佛能感覺到她一身沐浴露的濕氣似的,斂著眉, 目中波光暗動。 姜新染朝顧若那兒望去, 忍俊不禁,你干嘛呢? 嗯?顧若視線收回來, 與她對望,面色正經,不假思索道:處理郵件。 你就是這么處理郵件的?姜新染的語氣促狹起來, 你看得清么? 顧若意識到什么,低頭一看,也不禁帶了笑。 她只顧盯著姜新染的腳踝處,看得入神,竟然沒發覺架在腿上的筆記本不知何時歪倒在一邊??紤]到屏幕早就熄了, 恐怕已經倒下去有一會兒了。 剛在想事,沒注意。虧得顧若隨機應變,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迅速為自己找了理由開脫。 這也不假, 她剛才的確是在想事情來著。 只不過腦中那件事太過綺麗多情,不便細說。 說了,只怕姜新染要羞惱得當場回臨淵市區去了。 姜新染沒有多心, 打著哈欠道:你早點休息, 我累了, 先去睡覺了。 這套房一共里外兩間, 外面這間離浴室近, 而且那床此時已被顧若占著了, 姜新染就默認自己睡里頭那間,直接走了進去。 兩個套間是連通的,沒有門,顧若能很容易看見姜新染躺在床上睡覺的模樣。 晚安。姜新染關了燈,對顧若說了聲。 晚安。顧若也關了燈。 躺下去以后,姜新染反倒睡不著了。 她有一點怪癖,睡酒店沒有安全感,很容易失眠。 雖然這民宿建在深山里,又打著客棧的旗號,沒有明目張膽地管自己叫做酒店,但姜新染腦子里清楚,這么多名詞不過是近些年商家炒作出來的概念,本質還是一樣的,都是酒店。 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老板娘已經說過了,這個套間里的床單被褥、枕頭拖鞋,都是新換的,在陽光下曝曬過,又消毒了好幾遍,保證干凈。 但理智上知曉和心理上接受完全是兩個概念。 姜新染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她以為自己能接受,現實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洗完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頭一沾枕頭,瞬間清醒,就跟應激反應似的。 睡不著,只好閉著眼睛數羊,越數越精神。 換一招,抬頭看窗外的星星,更精神了。 夜晚的山里靜悄悄的,姜新染精神亢奮得異常,情緒逐漸暴躁,就連窗外墻根底下的陣陣蟲鳴,都好像在她的神經上跳舞。 腦仁里面一炸一炸的。 姜新染都快神經衰弱了。 她朝外間的床上望了一眼。 顧若一動不動地平躺著,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熟了。 姜新染不忍吵醒她,輕輕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把窗子關嚴實,一道縫都沒留。 好在玻璃的隔音效果不錯,關上之后,房間里立刻安靜了,悄無聲息。 姜新染略微放松,又躺回床上。 更睡不著了。 聽不見別的聲音,她自己的呼吸聲就變得如雷貫耳。 而且窗戶一關不透氣,更覺悶熱,背上開始浮起躁汗,黏糊糊的,難受。 姜新染翻了好幾個身,最后一生氣,把被子直接踹到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