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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崩一個炮灰任務后,從此常卿就在反派部門玩得如魚得水。 捎帶給炮灰部門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嘿,我們公司積分排行榜第一可是從我們這里鍛煉出來的。 嘶…… 666系統回憶,還是牙酸。 它也不知道自己隨手匹配宿主居然這么這么這么勇猛強悍呀~ 此刻已過亥時,秋夜,風涼露濃。高處宮殿檐下掛著幾只燃著微弱焰火的紅燈籠,拉長了那大理石地面上那師徒二人兩道修長人影。 那溫順青年偏了偏頭。 耳邊回蕩著,從殿內鉆出來的怒罵聲與求饒聲?;熘癸L,無故凄厲陰沉,似是要涌出無邊惡鬼來將人吞噬。 “師父?!彼蝗粏镜?。 嗓音很柔軟,像是隨時就被驚擾了。 峰云宗劍修云集,大多性子沉穩堅毅,聲線偏冷。從不曾被如此依賴戀慕語調喚過,隋寒耐心幾分,望去。 燈籠隨風微搖,青年蒼白面容在撲朔燭火渲染下,半明半昧。 光明那面,神情茫然天真,甚至無措。 暗那面……很像。 清冷長老微微低眸,想了想,“害怕?” 失憶了,對身邊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屬實正常。 回答他的,是掩面一個哈欠。 害怕? 當時半夜打雷下雨,爬起床小心翼翼扯著他袖子,面露惶恐,圓潤眼睛包著淚,撒嬌哀求著他講故事是誰? 青年掩下嘲弄,眼尾染上一抹酡紅,“我困了?!?/br> “……那就回去吧?!?/br> 青年順從輕輕“嗯”了一聲,隨之耳邊咻地,他眸子一暗,又想起什么困惑抬頭看,“可師父,我不會御劍?!?/br> 嗖嗖破空之聲——啪!清脆一聲。 清冷長老那柄被修真界無數修士眼紅嫉妒,破寒劍半空狼狽摔在青石板上,劍鋒冷冽傲氣硬生生沾染了青苔臟污。 青年悄悄饒有興趣打量他破碎模樣。 “可哥哥,我不會御劍呀!” “那我可以抱著哥哥腰嗎?我怕我會掉下去……唔,好高?!?/br> 久違記憶掀起波濤駭浪,清冷長老眼尾深紅,嚇得身旁徒弟著急忙慌。 “師父,怎么了?”他低頭想去撿起那把劍,乖巧善良又尊師重道,卻無人窺見他眼底里星星點點惡意。 “別,”清冷長老拂袖擋住他,“破寒劍劍氣鋒利,只能本人觸碰?!被蛘叩纻H親人。 常卿收回手,“是嗎?” 清冷長老已然整理好情緒,他看向常卿眼神,帶層霧氣般窺不見真實情態。 畢竟他看得,不是常卿這個人,是他那張昳麗蒼白面容。 常卿表示理解,替身文學嘛。 “嗯,”清冷長老腳踏于劍上,朝他伸出手,低聲道,“我帶你?!?/br> “……” 為何不教呢? 因為原主是個廢柴,只能依附他人。 青年唇畔浮現淡淡笑容,“謝師父?!?/br> 嗯…… 黑暗中穿梭,這山頭云清宮比他想象更簡樸(貧窮),沒什么名貴綢緞與寶貝。 師父以為他不適應,特意派了守門弟子引路。 “你自小便在宗門長大,跟著我師父么?” 那是個沉默且寡言的男子,戴著面具,聽說是年幼時在百年前那場神秘戰役毀了容,疤痕交錯。 這人低著頭跟在青年身后,竟也不答話,只悶聲往前走,突然便抬了頭。 皎潔月光灑下,常公子在那火紅楓樹下頓住了。 “啞巴?”很淡很淡語氣,聽不出喜怒。 面具下,那守門弟子下意識閃了下眼睛。 青年精致昳麗面容,在滿地張揚楓葉里,茫然純真也渲染成恣意美好,不似凡間人。 可朦朧月光下,此刻這樣虛幻的人就站在身前,伸出手指勾出了他無意別在面具的一縷發絲,主動觸碰,構建了荒誕一幕——他在揭守門弟子的面具,溫柔細致。 啪嗒—— 劣質木頭面具陷進了深紅色楓葉海里,始作俑者靜靜欣賞那親手剝開的鮮嫩清甜雪白果rou。 他白衣如飄雪,低眸時,漆黑睫羽鋪下一片陰影。 半晌,扯了扯殷紅唇角。 “丑啊?!?/br> 守門弟子怔愣神色一滯。 下意識他摸了摸臉頰上冰冷疤痕,深淺不一,甚至還有摳挖痕跡。 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皮膚,在黑夜里,宛如修羅夜叉帶來恐懼的一張臉。 青年神情仍舊干凈,玉指堪堪捂了臉,他道,“快點,我還想要我的眼睛?!?/br> 他在催促。 守門弟子飛快彎腰拾起那物,重新戴上,待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 出乎意料,青年他沒有掩藏嫌惡,粉飾太平,卻也沒有像往常般退避三舍,恐懼驅趕。 他只是捂著眼睛,那手指下移,捂住了心口。 “它怎么不跳?” 空落落的,無一絲躍動。 莫名言語,守門弟子突然明白,院子里霎時沒有任何聲響。 青年在用這張可怖臉龐刺激他自己。 蹙眉模樣,惡劣又天真。 心尖一瞬間guntang逐漸冷卻。 常公子就該是這樣的。 這時,常卿突然眉峰一挑。 胸口傳來guntang溫度,充盈竟是久違,他下意識摸了摸,并不是從身體里傳出來的,是那份羊皮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