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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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一貫是那種沒什么所謂的樣子,但神情卻并不像只是說說。 曾如初被他眼里的狠戾嚇到,忙拉了下的衣擺,“你別去……” 她不敢把這人的名字告訴傅言真,怕他真的去找,那到時候肯定也給他帶來麻煩。 孟新詞這人是個瘋子,再說已經很長時間沒再找她,也許是忘了她這么個人。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她知道傅言真家里也很有背景,卻不想讓他惹攤上什么麻煩。 想到這里,她拽他袖子的手不禁又緊了些,“你別去找他,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傅言真垂眸看著她,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緒。 “不要去,”曾如初說,“去了我會生氣的?!?/br> 傅言真跟她對視許久,在她眼里看到堅決,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宜他了?!?/br> 曾如初說:“沒什么的,都過去了?!?/br> 傅言真捏了下指節,“但你要不是被人折騰慘了,你會來雅集?” 曾如初:“……” 見她不愿多說,傅言真也沒再逼問,只說:“以后要有誰欺負你,你必須告訴我?!?/br> 曾如初“嗯”了聲。 “老子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還能讓別人欺負了?!备笛哉鏇]好氣。 “你不一直都在欺負我?”曾如初有些好笑。 傅言真也嗤笑了聲。 還擱這兒等著他呢。 他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那怎么辦?我讓你欺負回來?” 曾如初這回沒躲,直勾勾地回看他:“好啊”。 沒等傅言真反應過來,她就伸手去撓他癢癢,沒想到傅言真這么怕癢,一下子壞心思就多了起來,想把他折騰的夠嗆才罷休。 傅言真后面就還手了,伸手扣住她手腕,將她拉倒在地。 沒讓她碰到地板,他身子在底下替她擋著。 另一只手去撈他的外套,嘩啦一下抖落開,平鋪在地上,把她放了上去。 他今天什么也不想做。 就這么躺著挺好。 明晃晃的燈光很刺眼,他沒一會兒就去給它們全都滅了。 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感官和情愫在混沌里慢慢放大。 曾如初有些緊張,忍不住問了聲:“為什么關燈?” “浪漫?!备笛哉嬲f,嗓音兌著點笑意。 “……” 安靜無聲的躺了很久,傅言真才又開了口:“我后面,怕是要請很長時間的假?!?/br> 他要全身心的投身訓練。 這場全國性的賽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去年只差一環就拿了冠軍。 今年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機會,因為去年打敗他的那人說這是他的最后一次。 “請多久?”曾如初偏過臉看他。 “二十多天吧?!备笛哉嬲f “……這么久?” “本來要請一個月的?!备笛哉嫘α诵?,“這已經最短了?!?/br> 曾如初“哦”了聲。 “怎么?舍不得我走???”傅言真抓住她手,輕輕捏了下,軟軟的,小小的,很可愛的手。 “……才沒呢?!痹绯醣凰{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將臉偏過。 “說實話?!备笛哉鎮冗^身,將她臉扳了過來,“是不是舍不得?” 視線相接,她在他眸子里捕獲到一抹溫柔。 不過是剎那間淺嘗輒止的情感流露,卻讓她晃了很久的神。 她愣愣地點了下頭。 傅言真笑了聲,“這破江城,垃圾玩意兒?!?/br> “干嘛罵它?”曾如初不解。 “連個比賽都舉辦不了,還不能罵啊?!备笛哉鎳@了口氣,“這要能在江城比賽,我不就能天天見到你了?!?/br> “那你要去哪兒比賽?” “北城?!?/br> “……” 好遠。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天南海北是什么滋味。 沒一會兒,傅言真將她攬在懷里。 “小蘑菇?!?/br> “嗯?!辈恢挥X地,她已經不再抗拒這個綽號。從口頭到內心,都不抗拒。 “我真的,”他憋著笑,“好想親你啊?!?/br> “……” “什么時候能讓我親一下?!彼謫?。 “……你變態?!?/br> “這叫變態???” “嗯,你這就是變態?!?/br> 傅言真沒再說,只將她抱的更緊。 沉沉的笑聲晃的她心好亂。 她和傅言真待了大半天。 晚上快到九點才回的家。 曾繁清被沈鄰溪安排在客廳拖地,看到她,問了句:“又和同學去玩了啊?!?/br> 她“嗯”了聲。 察覺到曾繁清若有所思的眼神,又趕緊低下頭,沒敢多看他。 -- 新的一周,已經到了十一月份。 天氣涼了好幾度。 學校有一條路叫“金色年華”。 道路兩邊遍植銀杏,這個季節,葉片終于泛了黃。 清風乍起,就是一場金燦燦的雨。 趙允恬說,那條路上有很多小情侶。 聽到這話時,她腦子里突然冒出和傅言真一起去那條路的想法。 不過這段時間,學習任務稍稍重了些。 老師們的教學態度明顯認真了很多,作業什么的也都多了起來。 期中考試安排在第十一周,11月10號和11號,為期兩天。 從周一開始,老師們便都紛紛打起了精神,連帶物理的老趙都難得嚴厲起來。 學生的考試成績關系老師績效,雅集的獎金福利待遇都挺好,中年人了,誰沒點養家糊口的任務和壓力。 張明連續兩天,都喊同學起來背書。 沈逾、傅言真這幾個人回回都被點到。 沒背出來要去外面罰站,但幾個人沒有把這東西當回事,好似全無羞恥心,被喊到外面罰站就擱太陽底下嘮嗑。 十一月的雨水少了很多,日頭也不毒辣。 他們邊曬太陽邊扯淡,一個個快活的不得了。 張明快被氣吐血。 她的家里其實很需要這點獎金來緩解燃眉之急。 可她越說什么,班上的這些人就越反其道而行之。 叛逆期碰上更年期,就比一個誰的脾氣大。 周三晚上,曾如初在電話里忍不住跟傅言真說,“你能不能背一背課文啊,又不難的?!?/br> 傅言真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要我背書?” 曾如初說:“不能嗎?” “你怎么不要我去死???”電話那邊,傅言真笑的肩膀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