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無歲月可回頭03
責備的語氣聽在旁人耳里有種被點破心事的惱羞成怒。徐驕陽眉眼浮起淡淡笑意,“你護短就護短,別罵人啊。說到底,邢總的幼稚都是被你逼的,你要是早點個頭,他懷里抱著的那個,肯定是你們倆親生?!?/br> 顯然,徐驕陽認為邢唐是故意鬧緋聞,目的在于讓她吃醋。 即然她這樣想,赫饒選擇不解釋。只是,她眼里明顯的不悅似是在提醒徐驕陽適可而止。 能如此維護邢唐的,除了赫饒,徐驕陽再難找出第二人。 卻還是不能在一起。 徐驕陽借著這個話題和赫饒攤牌:“別以為你把自己的那點念想藏得滴水不露,震驚全城的沈俊案過后,你的所謂秘密就人盡皆知了。你胳膊上的刀傷怎么來的,我不是不知道。不問,只是不想在你傷口上撒鹽?!?/br> 對上赫饒一瞬間躲閃的視線,她氣不打一處來:“你喜歡那姓蕭的,快趕上八年抗戰了吧?可人家呢,蕭氏本部在g市,他卻撇下這邊的事務長留在a市,是為了誰?他放著安逸不享樂甘為臥底,以身犯險是為了誰?生死關頭,他以己身迎向子彈,又是為了誰?還有,你始終單著,是因為誰?!赫饒,你到底要犯賤到什么時候?” 他為誰,對我而言,從來不是秘密。 我為了誰,對他而言,最好是永遠的秘密。 赫饒抬眸,透亮的目光沉靜猶如靜止的湖水。她巋然不動,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徐驕陽,水波不興的樣子像在聽單口相聲,良久,“以后不要向語珩打聽這些,有什么可以直接來問我?!彼f完放下手中刀叉,動作優雅地拿起手邊的餐巾印印嘴角:“說完了嗎?繼續還是埋單?” “你就是個沒有愛情cao守的女人!”徐驕陽用力揮出一拳,再次打在棉花上,氣得恨不得卸了面前的女人,尸沉大海。 可惜不是對手。 我那根本不是愛情,充其量只是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心事,何談cao守? 赫饒喚來服務員結賬,未爭辯一句。 從私房菜出來,徐驕陽提議:“沒盡興,喝酒去吧?!?/br> 赫饒拒絕得干脆:“不喝,戒了?!?/br> “屁!”徐驕陽瞪她一眼:“你就是怕酒后吐真言?!?/br> “隨你怎么想??傊?,”赫饒毫不避諱地直言:“我不過借酒消愁的日子?!?/br> 徐驕陽帶著負氣的情緒開著那輛惹眼的越野獨自走了。 赫饒也不介意被丟下,反而打電話為她找“代駕”,“驕陽去買醉了,一個人?!比缓蟛叫谢丶?。 私房菜距離她所住的公寓不近,換成徐驕陽別說是走回去,開車也會嫌紅燈多。但赫饒是經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徒步行軍這種訓練科目于她而言,難度系數為零。況且,連星光都沒有的夜晚,適合獨處。 夜風徐徐,梧桐枝葉搖擺,赫饒置身于車水馬龍的城市一端,望著遠處的熠耀大廈,那沖破云霄的光芒,幾乎亮得她睜不開眼。 明明近在咫尺,依然覺得海角天涯。 距離這種東西,微妙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赫饒深呼吸,試圖甩開擾人的情緒,然后,在這樣的夜色喧囂中撥通邢唐的電話。 赫饒深呼吸,試圖甩開擾人的情緒,然后,在這樣的夜色喧囂中撥通邢唐的電話。 和他說話從來都不需要鋪墊,赫饒開門見山:“雜志的事情,我知道了?!?/br> 這份冷靜幾乎給邢唐一種錯覺:他先前交代西林親辦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她根本不在意那篇報道,包括照片。 幸虧是了解她的,否則他肯定會發火,但還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西林會處理,你只要當作什么都沒發生?!?/br> 真的,如果什么都沒發生過,多好。 昏黃的路燈射下來,淡淡地籠罩在赫饒身上,照得她臉上的歉意一覽無疑:“抱歉,害你被誤解?!?/br> 一句“抱歉”讓邢唐落在雜志封面上的目光陡然凝住,可細聽之下,她嗓音低緩,微有些啞,終是于心不忍:“上頭條而已,只當是我升副總的賀禮吧。所幸都是側面,只能認出我。而且我保證,這家雜志社會在三天內停牌封印?!?/br> 不過是為了提升銷量,停牌封印的后果實在嚴重了。赫饒有心勸他算了,可他殺伐決斷的姿態豈是旁人輕易可以改變?只能繼續接下來的話:“我最近也在考慮要不要把楠楠接過來,現在看來,媒體替我作了決定?!?/br> 這個決定根本就是邢唐夢寐以求的??伤龔氖碌穆殬I危險性太高,并不適合暴露太多的個人隱私,包括家人。所以終究還是壓抑住了心底那絲渴望:“不過是一篇報道,還沒嚴重到影響你的生活,不要想太多?!?/br> 赫饒明顯地嘆了口氣:“不是我想太多,而是我的我行我素給你添亂了?!?/br> “我絲毫不覺困擾?!毙咸频穆曇艉驼Z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被媒體關注。這次還把楠楠牽連進來,該有歉意的是我?!?/br> 到底是誰牽連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