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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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太荒謬了吧。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舒令嘉看了景非桐一眼,說道:如果我說我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景非桐怔了怔。 他自己生來便是天之驕子,事事平順,論出身相貌才智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其實頗有些世家子弟慣有的矜傲,對于這種氣運能被人為cao控之事視作荒謬。 但他從舒令嘉的語氣中聽到了少有的認真。 于是景非桐在仔細想了想,同樣認真地回答他:其實我確實是未曾聽聞過的,但你這樣說了,必然不是虛言,我信。 聽到景非桐的回答,舒令嘉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想,即便是聽上去再荒誕的事情,這個世上還是有人愿意聽他好好講一講的。 舒令嘉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微笑道:算了,我隨便一問,你信就好,不過其實我也沒有證據,等我跟他打的時候,你可以觀察一下。 景非桐含笑點頭。 舒令嘉說著,手指輕輕在桌上一扣,轉頭問景非桐道:哎,那你又信不信我會贏?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著清澈的笑意,等待著自己回答,竟和小狐貍蹲坐在桌上,仰頭求一個摸摸的神情毫無差別。 你根本就無法說出任何一句會討他不喜歡,或者違逆他心意的話來。 景非桐道:當然信了,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是最厲害的。 舒令嘉笑道:嗯那我提前邀請你,如果我贏了,而且能進入山頂秘洞,你愿不愿意跟我再進去一回? 景非桐一怔:嗯? 舒令嘉道:你不是百年之前去過一趟么。我想著要是我真能進去,有個人帶路也方便些,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景非桐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舒令嘉是昨晚聽見他說了想進秘洞,才故意這個時候邀請他的。 但事實上,景非桐對著小狐貍說想去,正是怕舒令嘉懷疑他因為想進入秘洞才接近自己而產生誤會,所以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當時看狐貍沒當回事,景非桐也就放心了。 可舒令嘉卻把這件事記住了,而且怕他為難,于是主動邀請他同行。 他看上去滿身都是鋒芒,但認定了誰的時候,又待人毫無懷疑和保留,哪怕不久之前,才受到過背叛和傷害。 就像一只不長記性的小狐貍,蹲在路邊瞪著眼睛,努力裝出很兇猛的樣子,但被人順兩下毛就拐跑了。 如果發現主人有了別的狐貍,它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闖進外面的風雨里。 可是遇到下一個給它順毛的人,它又會再一次坦誠地翻過身來,沖著你露出柔軟的小肚皮。 景非桐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之前太過于冷漠了,所以最近精神一放松,就會變得過于多愁善感,他想著這只小狐貍,竟然覺得嗓子梗了一下,低著頭微微一笑道:好啊。 景非桐說完之后,又抬起頭來看著舒令嘉:其實我這次來南澤山也正是為了這件事。上回試劍大會之后進入秘洞內,接受了先輩傳承,對于境界提升確實很有益處,但我卻因之產生了心魔。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就想再次進去一探究竟。 舒令嘉當狐貍的時候已經聽過一遍了,頓了頓,裝出了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問道:那你心魔的根源到底在何處,這么多年可找到了嗎? 景非桐凝視著他,說道:可能快了吧。 他說道:我如果說讓你別去,你肯定不愿意,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那個地方真的很詭異,若是你當真有機會進去,一定要斟酌清楚。 舒令嘉不在意地道:要是害怕遇到危險,就算躺在床上,房子還有可能塌下來了呢,沒事。再說了,不是還有你跟我一起嗎? 眼下已經到了試劍大會的第三輪,人數經過幾輪篩選,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因此結束的也很快。 最終剩下來的四個人,除了舒令嘉和姜橈之外,還有一名騰龍島的散修,名叫唐冠,另外一個則是位女子,來自魅音派,名叫謝曉婉。 他們四個人當中將再次決出前三以及魁首,第二三名雖然不能進入秘洞,卻可以接受南澤二老的親自指點,并且在此地挑選一件法器,也是非常豐厚的獎勵了。 這一回抽簽之后,舒令嘉的對手是唐冠,而姜橈倒是跟魅音派的人遇上了。 幾個人抽過了簽之后,各自回去休整,等待最終的幾場比試。 謝曉婉頭上編了數十個小辮子,身穿一條金絲長裙,相貌亦是高鼻深目,頗具異域風情。 她看了看手中的簽,風情萬種地沖著姜橈拋了個媚眼,笑著說道:小弟弟,方才你的幾場比試,jiejie都已經看過了,還挺不錯的??墒且⌒呐?,跟我打,什么法器呀、符篆呀,可都沒那么好用了。 還是多虧了舒令嘉之前的那一場,讓姜橈在圍觀的時候,早就充分意識到了魅音族的厲害。 他們擅長以舞姿和劍鳴制造干擾,又能夠利用幻影進攻,法器和符篆的作用在遇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確實會大打折扣。 姜橈自然不能露怯,也沖著謝曉婉回了一個笑容,說道:多謝提醒。 這時,卻聽有人在他的腦海中說道:魅音派還是一樣,搔首弄姿,盡是玩些花里胡哨的把戲。 姜橈又驚又喜:前輩,您醒了? 珠子冷哼一聲,那道聲音總算再一次出現了:都怪你行動太慢,連到了手的東西都守不住,這串珠子才會一再遭到損壞!這回算是僥幸,你在當時及時用血把裂縫給修補好了,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試中表現的也還可以,我才能恢復意識。 但我也要把丑話說到前頭,若是還有下回,你這個蠢貨就等著我徹底消失,然后你也被打回原形去砍柴吧! 姜橈有些不快:我當然相信對于這件事,前輩和我焦急的心情是一樣的。我這次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很大代價,不光霉運纏身,還動手殺了一個厲害人物,可以算是很有誠意了吧? 珠子道:但這些都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 姜橈道:不錯,咱們必須全力以赴,只有除去舒令嘉,才能消除所有隱患,所以希望接下來前輩能夠全力幫助我。 聽到姜橈這樣說,珠子卻一時沉默了,過了片刻才說道:裂縫雖然修補上了,但已經有兩顆珠子都褪色了,我這一回力量恢復的還不是很徹底,只能協助你一部分。 姜橈一聽就有些慌了:什么? 珠子道:喊什么?看你那點膽子。之前沒有我,你不是也贏過一場了嗎?不然我也不會醒過來。 姜橈道:那是因為有人提點我,我殺了一個人借運。 他說著便將林越的事講了一遍,連帶著之前明綃說的那些話也都一五一十說了。希望珠子能夠從中得到啟示,再找到一些其他的方法來幫助自己。 珠子聽過了之后,果然陷入沉思,喃喃道:竟然還有這樣的辦法,不錯,不錯,我之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這提點你的人是什么身份,怎會對此事的了解如此深刻? 姜橈道: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是青丘少主。 珠子道:那可奇了。他可有過什么死而復生的經歷? 姜橈一愣,說道:好像還真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魂魄離體的狀態,但后來似乎是心宗的周掌門又把他給救活了。 他問珠子:死而復生的經歷,跟了解如何增加氣運有關系嗎? 珠子含含糊糊地說:那當然了,生與死也是一種運氣所在,知道這些也是很正常的。我之前倒是未想過這樣快捷的方法,要是這樣的話,那我的恢復也有希望了。 之前舒令嘉和魅音族那一戰姜橈還記憶猶新,而謝曉婉能進入前四,可見功力更勝之前敗在舒令嘉手下的方廷,如果沒有珠子的協助,他完全沒有勝利把握。 聽到總算有了法子,姜橈也很驚喜,連忙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珠子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我看給你符篆和法器那名蔣長老,有些居心不良啊。 姜橈沒理解他的意思:沒有啊,他一直對我很好,那些東西也是真心實意給的。 珠子陰陽怪氣:對你好,不代表他是個好人。按照常理分析,蔣長老這是對你的師尊起了異心,想要扶持你上位。你的師尊帶你回凌霄派,對你有再造之恩,他卻暗地里拉攏你搞這些小動作 你覺得你應該怎么做,才是最值得別人敬佩的? 第46章 青鸞有翼 珠子的話意味深長, 姜橈總算是聽明白了,心中一驚,立刻說道:你讓我去害蔣長老?那不行!整個門派中現在就是他對我最為回護了。 珠子不耐煩地道:又沒讓你殺他, 說白了,跟對待林越的道理一樣, 舒令嘉沒有害死他, 僅僅是打敗了他,不是就把你身上的氣運又給搶回去了一些嗎? 你只要打擊蔣威,證明了你的立場, 無論用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 姜橈低頭沉思,十分難以委決。 一開始他被何子濯領上山, 對于師尊又是崇拜又是依戀,何子濯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最重要的,但自從一點點發現了對方對于舒令嘉的重視之后, 姜橈也寒了心。 目前, 他最大的渴望,就是出人頭地, 并讓何子濯親眼見證舒令嘉被自己徹底打敗的樣子, 讓他明白究竟誰才是他應該重視疼愛的弟子。 而蔣威姜橈對他的感情雖然沒有那么深厚, 但這畢竟是從頭到尾都在積極支持他的長輩, 和林越可不一樣。 要下手, 也未免顯得他太沒有人性了。 珠子冷冷地說道:怎么, 不忍心?還覺得人家對你挺好的呢?我實話告訴你吧,他們現在對你好, 是你因為你從舒令嘉身上搶了氣運,你才是這個世界上的氣運之子,能夠得到別人的欣賞。你以為沒了這些, 你算什么東西?蔣威還會繼續對你另眼相待嗎? 這句話直接戳在了姜橈的心上,打破了他所有自以為是的假象。 不錯,目前這個風光無限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一切都是他從別人的身上竊取而來的,裹在身上之后,就成了一層粉飾的偽裝。 沒有人會欣賞真正的姜橈吧。 所以,他從來就不敢揭下這層面具,不敢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只有死死將從舒令嘉那里得來的光環抓住,才能守住現有的一切。 姜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要不然就這樣,我這里有一種絕命毒,一共有紅綠兩顆藥丸,入水即化,無色無味。吃了紅丸之后會身虛體弱,全身乏力,吃了綠丸之后毒性運行加劇,才會斃命。我先把紅丸給蔣威吃,也算是有了打算置他于死地的行為,如果后續能除掉舒令嘉,便用不著再第二次下毒了,紅丸中的毒性過上幾年就會自己散個干凈。 珠子道:呵,真是婆婆mama的,還弄得這么復雜,總之你隨意吧。但是一定要快,你的下一場比試可不遠了吧。 姜橈道:我知道。 事不宜遲,他立刻去找蔣威,結果聽說對方在掌門那里。 下毒這種事,當然是人越少越容易得手,姜橈一聽,雖然著急,也還是說道:那就算了。你去找機會悄悄告訴蔣長老一聲,就說我有事想跟他說,去他房里等他,請他如果可以的話,早些出來。 那名小道童說道:姜師叔,這回怕是不太好傳話了,舒 他頓了頓,還是沒有改口:舒師伯也在里面呢。 姜橈道:舒師兄,他來做什么? 小道童道:不太清楚,但仿佛是被掌門給叫過來的,說是決戰在即,敘一敘話。 姜橈頓了頓,迅速做出決定,從他手中接過放著茶杯的托盤,說道:你下去吧,我進去看看。 小道童猶豫了一下,把東西給了姜橈,姜橈便進了何子濯的院子。 只見前廳中坐著三個人,正是舒令嘉、蔣威和何子濯,除了何子濯常年都是神情淡漠之外,另外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仿佛剛剛發生過爭執。 見到姜橈進去,何子濯道:你怎么來了? 姜橈道:方才在外面碰見青軫不小心崴了腳,弟子便替他將這茶盞端進來。 他規規矩矩,目不斜視,說著分別給三個人上了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何子濯在里面,姜橈不敢停留,也不敢在近處偷聽,但他實在很好奇這兩人把舒令嘉給叫過來會說些什么,離開的時候轉過回廊,迅速在廊柱下貼了一張符紙,觀察房間中的動靜。 這距離有一些遠,但再近一定會被發現。幸好姜橈的時機選的還不錯,三個人都不太有心情搭理他,也沒有在意他的舉動。 蔣威顯然剛剛經過一番長篇大論,臉上還有些發紅,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他又沖著舒令嘉說道:你想想我剛才的話,再想想你那些忤逆的行徑,難道不該被訓斥嗎?自己從小長大的門派,被人議論取笑,你面上有光還是怎么樣?長輩說幾句就鬧脾氣! 舒令嘉一聲也沒吭,拿起茶杯來低頭喝水,借著這個動作自己翻了個白眼。 蔣威沒看見,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頓了頓,又緩和了語氣道:你這個年紀,就是氣盛,索性也沒有什么大的過犯,何至于弄得自己無門無派,落到這樣的境地? 舒令嘉有些驚訝,這才總算有了反應,說道:我沒有理解錯吧。蔣長老您的意思,還是希望我能夠留在門派當中了?我還以為您一直看我不順眼呢。 蔣威面上有些尷尬,眼見著似要發怒,頓了頓,卻竟然奇跡般地把怒容收了回去。 他道:你多心了。我只是為了凌霄派,你是凌霄派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理當為門派做出貢獻??纯礆w一派,再看看心宗,我們已經不能再繼續分裂下去了。 他不情不愿地說:我確實擔憂你的性子,但你師尊也屢番回護于你,我還能說什么?只要你承認自己的錯誤,就往事既往不咎。 舒令嘉還沒表示什么,姜橈在自己的房間中,隱約通過術法聽到了這句話,卻是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