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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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沒有經過地府批準,被換命復生的人不過是一抹意識而已,他們的rou身會像尸體樣逐漸腐爛,根本就活不長。 段浩延肯定是知道此處,他來到蕪城的目的為何,已經很好猜了。 景非桐閉目負手,在鼎前靜立片刻,然后笑了笑,說道:段師叔真是好會折騰,竟然還能找到一處這樣的所在,小侄千里相隨,不辭辛勞前來拜訪,你不見客么? 他的聲音不高,卻已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在整個空間之中微微蕩出回音,卻不聞有人應答。 景非桐搖頭一嘆,道:那,抱歉。 語罷,他驀然一掌揮出! 景非桐的掌法,便似拈花拂塵,輕飄飄地宛若無跡可尋,但掌既出,四下頓時氣浪涌動,厲嘯滔天,地面震顫不已,池水打著旋澎湃而起,而后轟然一聲,水池已然碎裂。 景非桐對周圍的巨大動靜充耳不聞,毫不停手,第二掌又打碎了身邊那珍貴之極的青銅大鼎。 沸水游魂遍地,流光漫天飛舞,他站在這片狼藉當中,所有的東西卻都無法沾身分毫。 景非桐大步而行,踩過碎裂的水池進入下道門,只見里面倒是一處十分舒適華貴的大殿,桌椅床帳俱全,悄然仿佛無人。 景非桐揮了揮袖子,殿內的所有切立刻又被他震的盡數裂成碎片。 他在人前素來溫文,此時才露出內里桀驁張狂的面,笑著說道:師叔不出來,我也只好這樣找了。雖然鬧騰了些,倒也不累。 景非桐邊說著邊還在往里走,地磚在他腳下碎裂,這時終于聽見個虛弱的聲音憤恨出聲:慢著!我在。 景非桐站定,攏了下衣袖,微微地笑了。 * 舒令嘉將普通百姓都從結界中送了出去,又叮囑他們回去之后不要同其他人提起此事。 這些百姓們壯著膽子來到此地,原本都是抱著想要把重要之人救活的念頭,誰也沒有料想到竟然目睹了這么多詭異恐怖的事情,就好像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來,讓發熱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也是,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世間常理,這種邪術逆天而行,當真可信嗎? 經過方才的事,百姓們幾乎都把舒令嘉當成了神仙,對他的話自然不敢不聽,換命的念頭也消減大半,連聲答應著去了。 舒令嘉這才看了看被他帶出來的明綃魂體,見對方雙目緊閉,全身呈半透明狀,便將靈力聚到指尖,在他眉心處輕輕點,低聲道:明少主?明少主? 片刻之后,明綃睜開了眼睛,茫然四顧。 系統冒出來發了個任務: 【滴!撿到配角人物:狐族少主替身,只。 隨機任務掉落:救助配角人物,增加友愛值和劇情參與度,可提高角色等級,補齊角色背景?!?/br> 舒令嘉道:角色背景?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等級提高了,就也能逐漸想起些來到凌霄派之前的事情,是嗎? 【炮灰不配擁有完整的背景資料介紹,當角色升級,對于劇情的影響力提升,角色背景自然會得到填充?!?/br> 舒令嘉拍了拍明綃的肩膀,說道:明少主,能聽見聲音嗎?我叫舒令嘉,是昌寧長老的朋友。你是因何弄成這幅樣子,還撐得住嗎? 明綃認出他來了:你就是剛才要換我上來的那位兄弟? 他費勁地扶著舒令嘉的手臂坐直了身體,用手揉了揉額角,才說道:舒公子,當真是謝謝你啦。但我弄成這樣,完全是自己選的,與人無尤,你不必為我費心了。 舒令嘉記得方才他和兩個紙人都說過了,明綃是為了給別人換命才死的。 他便道:你的私事我不會干涉。但是換命這件事實在詭譎難測,容我多問一句,方才那儀式和契約的束縛當真如此厲害嗎?普通百姓難以抵擋也就罷了,竟然連明少主都會如此狼狽,可是有什么其他的陰謀? 明綃咳了聲道:沒有陰謀,般厲害,主要是我也難以抵擋。 舒令嘉: 明綃誠懇地對他說:我練的最熟的個法術,就是變身術,從狐貍變成人,再變回去。 舒令嘉: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之前自己在秘境中動手的時候,狐族的人都露出那樣如同天降奇跡一般的驚喜表情了,原來這個前任扮演者實在有點廢 第23章 批風抹月 作為一只只會變身的廢狐, 想來是沒什么自保之力的。 舒令嘉檢查了一下明綃的魂體,覺得雖然還算完整,但由于陽氣流失過多, 實在是有些虛弱了。 眼下他看上去飄飄忽忽的,仿佛被風一吹就有隨時散去的可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的回來。 舒令嘉想起街頭那位粉衣女子的話, 知道明綃的尸體此刻應該已經被領回青丘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的魂魄也一并送回去,讓魂魄歸體之后,看看是否能夠恢復。 即便沒有系統的任務, 這也是昌寧的族人,他也一樣要管。 舒令嘉道:明少主, 那我現在把你裝到藏魂袋里, 送你回青丘吧 話未說完,只聽仙樂縹緲, 似從天外而來,漸趨漸近。 隨即北面長天一亮, 一道磅礴氣勁襲來,竟然直直朝著不遠處舒令嘉他們剛出來的那座酒樓劈了下去。 這一招竟是強橫霸道之極,卻不知出手的是何方神圣。 舒令嘉將手按向腰間,正要拔劍出鞘, 身側已經掠過一道劍氣, 直接迎了上去。 隨即,景非桐從酒樓之中飛身而出,落在了舒令嘉身邊,同時半瞇起眼睛, 仰頭朝著天邊望去。 從這個角度看他,景非桐側臉的線條顯得格外冷硬而桀驁。 段浩延已經被他抓住了,周身用金索捆的像根棍子一樣,扔在一邊。 威猛看見了,在劍鞘中直響,舒令嘉拍了拍它,稍加安撫,也仰頭望向天際。 只見慘白的月色下,金光暴起,云生怒濤,而后景非桐那一道劍氣劈開云幕,轟然直推了出去。 樂聲停下。 隨即,云幕也被徹底驅散,一頂青色的八抬大轎被從天上打落了下來,停在街道的正中間。 轎簾掀開,有個華服青年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本來的容顏是極為俊朗的,但生了一雙丹鳳眼,整個人看起來便顯得有點輕佻,一出來就笑沖著景非桐說道:出手真狠。 景非桐也是微微而笑,說道:一個人如果能活的低調老實些,會少挨很多頓打。 他說著,轉頭向著舒令嘉介紹道:這位是碧落宮夢生殿殿主越韜。 碧落宮十殿,一曰夢生,二曰幻死,三曰忘世,四曰空思,五曰見逝,六曰長離,七曰解憂,八曰呈哀,九曰迷樂,十曰厭情。 景非桐便是忘世殿的殿主,怪不得與此人相識。 碧落宮神秘莫測,勢力極大,亦正亦邪,十殿殿主各有來歷,均不是簡單人物。 而其宮主從未在人前現身過,傳言中更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在修真界中是一處極為特殊的存在。 舒令嘉雖然在之前沒見過越韜,但曾聽聞過這位夢生殿殿主的一些傳聞,依稀聽說他出身魔域,背景頗為神秘強大,因此才能躋身十殿之首。 但越韜此人生性放浪,而且十分好賭,在外面的名聲不算太好。 其實說來,碧落宮本來就不算完全的正道,十位殿主各有怪癖。大概唯一一個走到哪里都是贊譽聲一片的特例,就是素有無瑕之稱的景非桐。 景非桐又對越韜說了舒令嘉的身份,越韜打量了舒令嘉幾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他道: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原來閣下就是舒公子,果然貌美咳,不是,果然英俊瀟灑,器宇不凡,令人心折。 他又指了指明綃:對了,在下欠了狐族人情,也是來救這位明綃少主的。沒想到來晚了一步,真是有勞公子了。 舒令嘉道:越殿主不必客氣。 那么越韜向他走近了一些,問道,能讓我看一看明少主的傷勢嗎? 舒令嘉還沒有表態,一直被他扶著的明綃已經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有勞各位費心。真的不用管我了。 越韜笑了笑,說道:明少主,你即便抗拒,我也能看出來,現在你的魂體上已經失去了大半陽氣,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性,若非你身上有九尾白狐一族的血脈,換個普通人,恐怕早就死的連投胎轉世都不能了。你被個女人騙成這樣,自己不覺得窩囊嗎? 聽他說話的意思,就好像還是個知情人。 明綃怒道:胡說八道,我沒被騙! 越韜道:是嗎? 明綃怕景非桐和舒令嘉誤會,沖他們解釋道:不是他說的那樣。我喜歡一個姑娘,可是她爹娘自小就只疼愛她弟弟,待她十分不好。她弟弟得了重病去世之后,還想讓她以命換命,把他救活,當時我瞧見了,便替她去換了她兄弟復生。都是我自愿的。 景非桐道:她弟弟既然會患病去世,那就說明命數如此,既然那位姑娘的父母對她如此絕情,明少主你又為何不能帶她走呢?反倒為此喪命,實在有些不值啊。 明綃解釋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她一向孝順,從不違拗父母,更加不忍他們因為弟弟的死亡而傷痛。 這話說的迂腐,景非桐心中不以為然,便只笑了笑沒說話。 越韜在旁邊笑著說:當真是這樣嗎?明少主,看來有些事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明綃愣道:什么? 越韜道:就是你的那位心上人,孟纖姑娘,眼下已經是凌霄派心宗的高徒了。 他這話一說,明綃尚未反應過來,倒是舒令嘉跟景非桐對視了一眼,都想起了那位領走明綃尸體的粉衣姑娘。 她背著心宗佩劍,當時在酒樓中與母親發生爭執,還提到了還命、兒子等字眼,倒是都能跟此時越韜說的話對上。 唯一有些出入的,就是明綃說她對父母言聽計從,畢恭畢敬,但看那位姑娘跟她母親吵架的表現,倒不像個逆來順受的性子,便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明綃驚訝道:她竟然被凌霄派收徒了?那是好事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越韜道:有一點景殿主應該知道,心宗在凡世收徒的時候,規矩便是需要有父母簽下的放子書,一方面代表著斬斷塵緣,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收了品德不端,忤逆不孝的徒弟。所以得不到父母同意的人,是無法拜于凌霄門下的。對吧? 景非桐微頷了一下首。 明綃的眉頭則逐漸皺了起來:什么意思? 越韜笑道:還沒聽明白嗎?明少主。不是在你死后孟纖被凌霄心宗收了徒,而是她先被心宗看中,卻必須又父母允許才能登入仙門,因此才不得不想法子找個替死鬼來幫她救弟弟。 結果你呢,命都搭上了,還在這里傻乎乎地維護她。真是美色誤人??! 明綃道:這些都是你一面之詞,你有何證據! 越韜道:你要問證據,我現在不能把她抓到你面前,所以沒有,我也沒必要跟你證明什么。有些事是刻意還是出自真情,稍微想想就有答案,何必自欺欺人呢? 明綃沉默了一會,喃喃地說:其實我們只認識了兩個月,那天我坐在茶館里喝茶,她經過我身邊,把簪花落到了我肩上,又向我道歉,便說上了話。那天晚上,她問我要不要陪她一同看月亮。 越韜笑了一下,說道:這種小把戲,我可見的多了,明少主,你還是太嫩。眼下可想把你的命給要回來??? 明綃一怔:還能這樣? 越韜道:我自然有這個本事,她欠你多少因果,我就能幫你討還多少因果。你眼下若是后悔了 明綃卻打斷了他,說道:那個時候,可能她確實是在刻意接近我,但我也確實喜歡上了她,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吧。 這個轉折差點把越韜噎死,有點發愣地看著他:??? 明綃低著頭憋出來這么一句話,而后猶豫了片刻,又看著離他最近的舒令嘉,帶著點期頤地問道:再說,她爹娘打小便待她不好,她一直過得很辛苦,想抓住什么機會過得好點,也是正常的事。這不代表她就沒喜歡過我,所以所以還是可以原諒的吧? 越韜忍不住道:我的天,兄弟,你是不是瘋了??? 明綃嘆氣道:就這樣吧,算了。我死都死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干嘛不讓她好好活著。 越韜連連搖頭,說道: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掌中白光一閃,籠罩了明綃周身,頓時使得他昏睡了過去,動作快的誰也來不及阻止。 景非桐道:你要做什么? 越韜嘆了口氣,說道:是當初我父王閉關之前親口所言,他還欠著狐族族長情呢,我們這些當兒子的也只能父債子償,替他彌補一二,希望父王能夠早日恢復出關。 你看這狐貍崽子為個姑娘都快把自己的小命玩沒了,我要是不管,那還得了?我得救他。 舒令嘉道:明少主的軀體現在應該已經被運到青丘去了,若是身魂合一,或許有救。 越韜搖了搖頭:將魂體與身軀合在一起倒是好辦,現在的問題在于他自身魂體中的陽氣不足了。所以還得著落在他那位心上人身上,把這筆債給討回來。 他說著伸手一化,一束藍色的絲線出現在了掌中,蜿蜒著攀上明綃的手腕,打了個結。 舒令嘉一眼便認了出來:因果線? 這絲線看起來普通,實際非常珍貴,當兩人之間存在著一定的人情恩義糾葛時,這條線就可以將他們聯結起來,討還欠下的因果,欠情還情,欠命還命。 其稀有程度跟月老牽姻緣的紅線不相上下,越韜能隨隨便便就將此物拿出,可見積蘊豐厚,再加上他方才提起他父親的時候還口稱父王,卻不知到底是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