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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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喊了一聲,笑著說道:我這就走了啊,等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我上次回家時在樹底下埋的桂花酒。先說好,這可是我親手釀的,不管好喝不好喝,你都得給我喝完,一滴也不能剩下! 迷蒙中,景非桐下意識地叮囑:你回去之后注意安全,別摻和你那些兄弟們爭搶王位的事。我知道你跟他們的關系向來很好,但誰來找你也不許心軟,聽見了沒有? 你真啰嗦,藝高人膽大聽過么?這么一句話叮囑來叮囑去,好像我多不中用似的。 對方卻不以為然,十分沒心沒肺地回答道:行了師兄,我有分寸。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是輕松熟稔,顯然關系親近,論理話說到這份上,笑一笑便也過去了,景非桐卻神經質地又重復了兩遍。 你要注意安全。聽見沒有? 他說:無論遇上什么事,都一定要把自己保護好。 沉默。 片刻之后,那個聲音忽然問道:師兄,我如果死了,你會哭嗎?我可最怕看見別人哭鼻子了。 景非桐哼了一聲,說道:你想的美。你若是死了,我就變成一個滅世的大魔頭,把你氣的在地底下跳腳,也沒法跑出來罵我。 對方輕輕笑了一聲,就此無聲。 你若是死了 我就變成一個滅世的大魔頭 景非桐忽然驚慌,伸手向著方才聲音的來處摸去,卻摸了滿掌粘膩的鮮血! 血腥之氣沖上鼻端,一陣疼痛從左胸處透出來,仿佛要將整個心臟絞碎。 景非桐咳了兩聲,從淺眠中睜開眼睛,一口血從喉嚨中直嗆了出來。 他用袖子抹了下唇,盤膝在床上坐好,緩緩調息。 在外人眼中,景非桐性情溫潤,身份尊貴,年紀輕輕便已從天下第一大劍派出師,又在修真界幾大勢力之一的碧落宮中身居高位,可以說是萬事順遂,了無缺憾。 然而內里,他這幾年的心魔卻是發作的越來越頻繁,甚至會時而出現一些精神恍惚,噩夢不斷的情況。 最要命的是,連景非桐自己都難以找到這心魔發作的源頭在何處,也不知道他睡夢中出現的這道聲音又是來自何人,他印象中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但好在他根基深厚,定力非凡,沒用太久,便已經調息恢復過來。 這時,窗戶上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景非桐以為是自己的下屬前來關切他的情況,正好此時他也有幾分口渴,一邊繼續閉目調息,一邊道:進來。 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景非桐覺得不對勁,睜眼一看,卻只見竟是白天見過的那只小白狐貍,站在窗臺上。 這回,他的耳朵上多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顯得更加可愛嬌嫩了幾分。 小狐貍一爪推開窗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進了房間之后頭也不回,尾巴一甩,啪一聲把窗戶給抽上了。 天知道這狐貍是被什么玩意給養大的,居然很有幾分歹徒進村一般的囂張氣勢。 當然,不戴那個粉色的蝴蝶結就更好了。 景非桐靜靜地看著他。 【任務發布:世上最真摯的關切就是多喝熱水,請為身心俱傷的反派倒一杯溫熱而充滿真情的白開水吧!】 舒令嘉為了自己的面子考慮,盡量做出兇悍威猛之態,而且似乎還算成功,因為景非桐沒動也沒說話,顯然是被震懾住了,對此他挺滿意。 景非桐看著這只狐貍從窗臺上跳到桌上,身姿還挺矯健優美,然后他用爪子拍了下茶壺,又看了自己一眼。 似乎在問:你要喝水是吧? 景非桐試著道,是? 說完之后,他覺得自己的心魔可能確實越來越嚴重了甚至已經上升到了腦子。 但這小狐貍竟然真的將桌上的一個空茶杯扒拉過來,對準茶壺口擺正位置,然后他抬爪在壺把上一推,里面的水流便涓涓倒了出來。 等到杯子將將盛滿,小狐貍直接用尾巴一卷,將杯子放到了背上,縱身躍至床頭,水竟然一滴沒灑。 他把杯子沖著景非桐一推,像在說:喝! 景非桐好生開了一回眼,接過杯子,又看看狐貍,默默無語。 這是真的狐貍嗎? 【氣運值:+50?!?/br> 【任務二:對反派抖動毛茸茸的耳朵,展現屬于聰明狐貍的驕傲!】 舒令嘉也不管景非桐喝不喝這水,反正任務完成了就行,他的目標很明確,只想快點讓這個見鬼的粉色蝴蝶結消失。 但不得不說,這樣道具雖然很丑,但是真的管用,舒令嘉明顯地感覺到,這回氣運值再增加的時候,自己傷勢恢復的速度也在加快。 景非桐將杯子放下,見小狐貍蹲坐在床頭上,歪著頭瞧著自己,便也看向他。 這只狐貍實在太有靈性了,景非桐總懷疑他其實已經成了精,但是通過氣息與血脈的感應來看,他又無法從對方身上找到半點特殊之處。 到目前為止,只能解釋為他是一只特別聰明、天賦異稟的狐貍。 這世上的妖族,有一部分是天生妖種,血脈傳承,到了一定年齡便可以自然而然地化成人形,修煉功法。也有一部分是普通族類,機緣巧合,借助天地精華或者修真之人身上的靈氣成精。 景非桐猜測,這只狐貍可能就是想蹭些自己身上的靈氣,徹底化成人形,所以才會一路跟來。 不得不說,他的猜測其實已經跟真相相去不遠了。 景非桐略彎下腰,讓自己與小狐貍的視線平齊,問他道:你是特意來這家客棧找我的嗎? 舒令嘉沒搭理他的問題。 他只是姿勢乖巧地蹲坐在那里,表情莫名的嚴肅,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然后,他在景非桐的凝視下,毅然決然地,抖了抖毛茸茸的小耳朵。 【氣運值:+5?!?/br> 那兩只小巧的耳朵上絨毛細碎,泛出些粉色,一側的蝴蝶結隨著抖動的動作晃來晃去。 小狐貍抖完了耳朵之后,仰起頭,用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景非桐,像是在要求表揚,可愛到簡直讓這天下的任何人都難以拒絕。 景非桐當時根本就沒過腦子,不自覺地將手伸了出去,在舒令嘉的耳朵上輕輕撫了撫。 他有些潔癖,從小又金尊玉貴的講究慣了,素來挑剔愛潔,不喜歡與他人觸碰。 后來有了心魔,景非桐無數次地在夢境中朝著某個人伸出手去,但每一回總是會沾染上滿掌粘膩的鮮血,令他這個毛病更加的變本加厲。 當手指堪堪碰到狐貍耳朵尖的時候,景非桐自己先反應過來,心中本能地閃過一抹抗拒。 但隨后,他便感覺到干爽的絨毛與暖熱的溫度,薄薄的耳朵被攏在手中,蹭著他的掌心,像是生命的韻律,如此鮮活。 一點也不讓人厭惡 方才從夢境中帶出的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消失了。 這個世上,不止污濁。 【氣運值:+2;氣運值:+5;氣運值:+10】 舒令嘉沒想到景非桐看著這么矯情且事多的一個人,會突然主動伸手來碰自己的耳朵。 但是隨著景非桐的手在他耳朵上輕撫,氣運值倒是開始快速增長起來,簡直像是天上突然下起了錢雨。 由于有道具蝴蝶結的加持,所有的氣運值都要再多算上30%,舒令嘉幾乎是轉瞬間就完成了任務目標。 但俗話說了,男人的頭不能摸,原則問題,不應該為利益所動。 舒令嘉很有原則地用爪子推開了景非桐的手,站起來優雅地抻了下腰,然后轉身一躍,踩著桌子跳上了窗臺,推窗而去。 床頭上放著的杯中水猶有熱氣,這只莫名其妙又很冷酷無情的小狐貍就已經跑的頭也不回。 他的背影有種莫名眼熟的瀟灑。 景非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發現那只粉色的小蝴蝶結掉在了窗臺上,便撿了起來。 正在端詳,外面忽然再一次傳來了敲窗子的聲音。 緊接著,窗戶被推開,一只毛爪子僵硬地伸進來,沖著景非桐做了一個要的動作。 景非桐將蝴蝶結放在了爪上,窗外的小狐貍蹭地一下,就跑沒了影子。 景非桐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將窗子關上,捻起那只倒滿了水的茶杯,垂眸看了片刻,然后慢慢啜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昨天舒令嘉走后,景非桐唱的是李白的《久別離》,照應這一章內容。 第14章 舊惱縈心 凌霄派,氣宗。 姜橈手中拿著一柄劍,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他手結法印,全神貫注,將一縷劍息從里面抽了出來,劍身上頓時爆出一股虹光異彩,絢麗無比。 周圍的喝彩聲頓時響成一片。 獻丑獻丑,不過雕蟲小技,各位師兄弟就別笑話我了。 姜橈笑道: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在心宗先以濯劍之術將劍上的劍息全部激發出來,再以聽劍之術分辨出各種劍息中的不同,提取出了其中屬于段浩延的部分,希望能夠幫助他們早日抓到叛徒。 一名弟子道:姜師兄天賦卓絕,何必自謙。你這一手的難度不亞于普通人在豆腐上繡花。怪不得心宗一定要找你去幫忙呢! 另一人也笑道:就是。這回的首功非你莫屬,到時候得了什么寶貝,師兄莫忘了拿回來給小弟開開眼就成。 周圍有不少人也在半開玩笑似的湊趣附和,姜橈笑著正要回答,突然剎時間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連忙在身邊的樹干上扶了一下。 這感覺就仿佛是瞬間被抽離了一部分力量一般,但十分輕微,而且頃刻間異樣就消失了。 他連忙運轉靈力,并未感覺身體受到了什么明顯的影響,幾乎以為方才出現了幻覺。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兩人大步跑了過來,還未到近前,便滿臉喜色地揚聲喊道:各位,段浩延已經找到了! 姜橈精神一振,頓時將方才那點小小的不適扔在了腦后,臉上露出笑容。 旁邊的人也都道:姜師兄才剛從心宗回來不久,這么快就找到了嗎?在哪里找到的? 那個報信的人顯然十分激動,興沖沖地說:跟姜師弟沒關系!說出來你們肯定嚇一跳,這事是景師兄和舒師兄辦成的 姜橈好像劈面被人給抽了一巴掌,臉上的笑當時就僵住了。 這些人后面的話又說了什么,他都沒聽進去,只覺得耳朵里面嗡嗡直響,滿腦子只有舒令嘉竟然找到了段浩延這句話在轉悠。 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眩暈感好像又強烈起來,他不愿再聽他人對于舒令嘉的溢美之詞,悄悄退出人群,一手扶著身邊的大樹沉思。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姜師弟?姜師弟? 姜橈抬頭一看,發現是肖凝兒站在他面前,笑盈盈地說道:我方才聽說段浩延被抓,就趕忙過來找你,可算是碰上了。上回姜師弟說要把他的劍給我弄來,這話我可一直在心里記著呢。你拿來了沒有??? 她說著,沖姜橈伸出一只手,微微外頭,愈發顯得嬌美可愛,眼中卻盡是冷意。 這女人為了給舒令嘉出氣,又來故意嘲諷他。 姜橈費了很大力氣才擠出笑容來,說道:肖師姐玩笑了。既然有舒師兄出馬,我又怎么比得過呢? 肖凝兒一笑,把手收回來,看著他說道:你知道就好。這世上優秀的人本就很少,不夠出眾沒什么可丟人的,怕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陰險虛偽之輩??戳酥蛔屓擞X得鄙夷、可憐。 本來就受到了挫敗,再被她一個女子教訓數落,就算是姜橈城府再深,也按捺不住了。 他倏地抬頭盯著肖凝兒,說道:肖師姐,你說誰沒有自知之明? 肖凝兒見他不在那半死不活地裝委屈了,還覺得痛快了一些:當然是說你啊。吹了半天要抓叛徒,連獎勵怎么分派都想好了,結果都沒人想跟你比,你還輸的一塌糊涂,不嫌丟人嗎? 姜橈深吸口氣,說道:肖師姐,你莫忘了,現在舒師兄已經走了,整個凌霄派當中,我的資質無人能及。何談輸贏? 肖凝兒皺起眉,正要說話,卻見姜橈略低了頭,雙眼緊盯著自己,唇邊還帶了絲笑,那目光仿佛毒蛇一般,竟顯得有幾分陰狠,與平日截然不同。 肖凝兒突然覺得一陣發寒,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脫口問道:你什么意思?是你故意逼他離開門派? 姜橈沒想到肖凝兒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居然還能有這么快的反應,頓了下,正要答她,話到嘴邊卻突然語氣一改。 他詫異道:肖師姐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肖凝兒忽有所覺,轉頭一看,發現何子濯竟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她行禮道:凝兒見過掌門師伯。 姜橈也行了一禮,何子濯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起來,又道:阿橈,你過來,為師有事要同你說。 肖凝兒滿心想把姜橈方才說的話告訴何子濯,但她也不過是猜測,根本就沒有證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師徒二人離開。 其實姜橈也沒料到何子濯會突然出現。 他平日里溫良和氣慣了,這次與其說因為肖凝兒的話而動怒,倒不如說是被舒令嘉竟然抓住了段浩延這個消息刺激到了,難得本性流露一回,結果被師尊撞了個正著。 姜橈也不知道何子濯能夠聽見多少,甚為忐忑。 幸好一路上何子濯也沒提這件事,徑直帶著姜橈去了掌門靜室,從桌邊拿起一張灑金紙箋遞給姜橈,說道:把這個給你。 姜橈雙手接過,垂眼一瞥請帖上面的字,就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是試劍大會的請帖! 何子濯見他歡喜,神色間也只是淡淡的,微微頷首道:不錯。咱們門派中只能派十人前往,各峰杰出的弟子都在爭搶這次機會。你方入門兩年,雖有些不合規矩,但好歹也是鳴劍峰之主,怎能不參與此次盛事?收好罷。 這份請帖可以說是太寶貴了,姜橈又驚又喜,方才的低落蕩然無存:多謝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