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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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只從來不吸人陽氣的正經狐貍,舒令嘉只能保證道:我不嚇你,我也不是妖怪。嗯我不小心走錯到這里來了,不然,跟你賠不是? 小女孩用手揉了揉眼睛,小聲說:沒事。 舒令嘉又問:害怕怎么不點燈? 說了這幾句話,初始的恐懼慢慢褪去,小女孩才發現面前這位哥哥不只是長得好看而已,他微微抬起的臉簡直有種動人心魄的美感,令人不自覺的連呼吸都要忘了。 這種最直觀的視覺震撼不分年齡,小女孩突然有種莫名的局促,從懷里摸出個小布包打開,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舒令嘉:這個。 那是一截短短的蠟燭頭。 蠟燭貴,要好多錢。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那份神采就像是拿著天底下最稀罕的東西,但是我今天撿到了一塊,等jiejie回來,一起用。 舒令嘉看那截蠟燭總共也只有拇指長短,是白色的,有點像是給人辦喪時用的冥蠟,也不知道這孩子從什么地方撿的。 他笑了笑,把蠟燭放回到小女孩手中,對方卻沒拿穩,兩人交接之間,蠟燭掉了下來。 舒令嘉正要接,這半截白蠟燭卻在兩人的視線下,定在了半空中。 舒令嘉一怔,然后迅速抬手,在小女孩反應過來之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蠟燭沒有受到影響,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倒豎,然后,向下的燭芯上燃起了一簇幽綠色的火苗。 這是 黃泉倒影,陰冥開路! 這種情況是有來由的,人死之后被黑白無常拘魂引入地府,過了鬼門關,來到黃泉路,只有順利通過,才能十殿審判,順利投胎。 黃泉路的兩側都是涌流的滔滔河水,中間可以供陰魂隊伍通行的道路非常狹窄,生前身上功德越薄的人,魂體也就越輕,在這種時候就會被擠到江水之中,化作水底鬼影。 這些倒懸的鬼影沒資格輪回轉世,日日在水底哀嚎游蕩,伺機尋找機會上岸,重返陽間。 這種鬼影最容易被陰邪之物的煞氣吸引,地府無光,又沒有黑白無常引路,因此他們逃跑的時候往往要借助冥燭照亮。 又因為鬼影從河水中上岸之前一直是作為倒影而存在,所以冥燭倒掛的現象,正是地府陰煞重返人間的重要判斷標志之一。 有什么東西,就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猛狐:毛毛蟲怎么啦,蟲子多好玩啊。 注:李白《靜夜思》 第6章 莫怨靈修 倒懸的白色蠟燭陰慘慘地浮于半空之中,綠色的火焰將舒令嘉原本白皙的面龐映出一種詭異灰敗的面色來。 他心中暗道聲不好,一把將小女孩抱起來,整個人腳下一掠,便向著門外飄身而出。 這邊地方偏僻,路上并無行人,他出了大門,就聽見不遠處的巷子中傳來一聲尖叫。 是小楨站在那里,周圍一圈的陰魂正從四面朝著她圍上來,她整個人都已經嚇傻了,閉著眼睛拼命尖叫。 舒令嘉一眼就看到,那柄邪劍正掛在她的頸上,此時正在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煞氣,正是如此,才會把這些東西從地底下給引出來。 他揚聲道:把劍扔了! 小楨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誰在跟自己說話,只下意識地回應道:拿不下來了! 說話間,舒令嘉人也已經到了面前。 他一手抱著孩子,另一手微微抬起,憑空畫了個半圈,周圍頓時狂風大作,刮面有如利刃,周圍魂體一時難以繼續聚攏,舒令嘉已經一把拽住小楨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隨即,他橫掌一斬,喝道:破! 一泓靈光擊破月色,四下黑氣瞬間蒸騰而起,轉眼間又是風清云霽。 舒令嘉這才將小楨松開,問道:可有受傷? 小楨驚魂未定,睜開眼睛,便看見這么一位俊美不似凡人的年輕公子正近距離望著自己,不由面上一紅。 但隨即,她便見到了舒令嘉手上抱著的小女孩,臉色立時一變,急道:茵娘? 舒令嘉將孩子遞給她,說道:她沒事,只是睡著了。 其實是他施了一個昏睡咒。小楨見到meimei面色紅潤,呼吸平穩,這才松了一口氣,向舒令嘉道謝:公子,這次多虧得你了。我真是真是不知道如何感激才好。 這已經是小楨今日第二回 向著舒令嘉道謝了,這姑娘也實在是多災多難。 舒令嘉道:不過隨手為之,不必多禮。但我看姑娘戴的佩飾上邪氣很重,今日之事似乎與此有關。 小楨道:可是它拿不下來了。 她方才就已經說過一遍,此時當著舒令嘉的面,又去摘那柄劍,果然紋絲不動,哪怕是舒令嘉連用了幾種法術都無濟于事。 這下倒好,除非把小楨的腦袋給擰下來,是別想把這柄劍帶走了。 最后舒令嘉想了想,便在小楨身上下了一道術法,確保對方身上發生任何情況,自己能夠第一時間得知,又封住了劍上的邪氣。 這鎮子就在凌霄山附近,鎮上居民平日里也見過不少能人異士,對修仙者并不陌生。 舒令嘉方才驅散陰靈的舉動已經讓小楨對他十分信任,聽他說暫時不會有什么大礙,也就稍稍放心,帶著還沒有睡醒的茵娘回去了。 可舒令嘉心頭的疑云卻越來越多,他目送著這兩姐妹回去之后,并未離開,又悄悄折回鬼宅的庭院當中看了一圈。 他站在方才幻影出現的位置微微沉吟,然后向著對面不遠處的一塊太湖石走去。 方才從背后過來的那一劍,舒令嘉雖然沒有接住,卻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按照方位來判斷,幻影雖然留不住,當年的劍痕應該可以找到。 這塊太湖石上遍布青苔,顯然立在此處已經有些年頭,舒令嘉仔細觀察,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道劍痕。 他的判斷并沒有出錯,這道劍痕正是出自凌霄派的招式,準確地說,應該是凌霄心宗。 舒令嘉修長的手指在石頭表面上輕輕撫過,月光照亮了他若有所思的臉。 他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在街上遇見了景非桐,關于對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舒令嘉也約略知道一些。 原書劇情中簡單提過,景非桐難得親自離開碧落宮,是為了幫忙尋找心宗的一名叛徒。 舒令嘉印象中,那名心宗叛逃的長老名叫段浩延,當年與他的同門師妹結為道侶,兩人還育有一子。 那孩子天生便缺了一魂一魄,雖然不至于癡傻,但身子極弱,形同廢人,段浩延為此多方求醫問藥,甚至借助魔族邪功,最終事發。 為了避免處罰,他不等本門處置,就帶著妻兒跑了,聽說似乎還順走了心宗的某樣寶物,藏匿多年,關于他的生死和下落,一直是個迷。 直到最近,才逐漸又有了段浩延出沒的行跡,心宗將得到的消息在整個修真界廣而告之,四處通緝此人,誓要將他抓到不可,出身于心宗的景非桐也親自現身幫忙。 這些都是舒令嘉閉關出來時,聽底下的師弟們提到的,此事氣宗也派了人幫忙,但并無收獲。 現在景非桐出現在這里,那說明段浩延很有可能就在這鎮上,才會將他引來。 舒令嘉還記得街上那名老乞丐說過,這兇宅里曾經住過一位仙長,也能對的上號。 難道那個手持邪劍的幻影就是段浩延? 舒令嘉這一階段要改變的死亡結局是被一名修士持著發狂的邪劍殺死,他現在不禁懷疑,這名修士所指的正是段浩延。 也就是說,他要徹底將這段命運改變,最穩妥的方式不光是要把邪劍拿到手,最好也把段浩延給揪出來,不管推測正確與否,總得弄明白此人到底搞什么把戲。 舒令嘉在庭中來回踱了幾步,月光與一叢梔子的香氣無聲地陪伴著他徘徊,然后他忽然停住腳,彎下腰來,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那正是之前茵娘拿給舒令嘉看過的那小半截冥燭。 陰靈已經被舒令嘉一掌劈散,冥燭自然就不再燃燒,此時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舒令嘉將它撿起來,猶豫了一下,放入懷中。 如今暫時無法將邪劍帶走,看來解決問題的關鍵,就是設法調查這座鬼宅中到底曾經發生過何事。 他只是沒想到,明明已經離開了門派,兜兜轉轉間,還是沒有避開這一場相關的是非,又或許,也是他自己終究心氣未平。 舒令嘉指尖沿著石頭上的劍痕一劃,良久,微嘆了口氣。 * 凌霄山,氣宗,演武場。 一名粉衫少女手持長劍,正同個高挑少年戰在一處,兩人雖是試手,但手下都未容情,周圍劍氣成網,靈流四爆,只引得圍觀者喝彩之聲不斷。 只聽那少女輕叱一聲,兩人同時躍起,雙劍交擊,少女手中的長劍竟然應聲而斷,她卻反應神速,趁勢旋身飛踢,將對面的少年踢的連退幾步。 圍觀者大聲叫好,少女將斷劍往地上一扔,說道:平局。 那少年卻笑了:若非肖師姐的劍不稱手,剛才我也不能搶得先機,其實是我輸了,應當多謝師姐賜教才對。 少女聽了他的話,面上卻閃過一絲黯然之色,說道:是,一直也沒再尋著把合心意的劍,只能湊合著用了。 周圍的人聽她這樣說,便都不好再接話了。 這少女是丹閣長老肖解真的獨生愛女,名叫肖凝兒。 整個凌霄派的各種靈丹妙藥,全是由丹閣鉆研煉制而出,其地位本就十分獨特,再加上肖凝兒爽快大方,相貌美麗,在門派中極受歡迎。 但門派上下,誰都知道肖凝兒心悅舒令嘉,兩人的身份相貌也都很是般配,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舒令嘉一直未曾回應過她。 肖凝兒一直樂呵呵的也不在意,別人冷淡別人的,她喜歡她的,各不影響。 直到兩年前舒令嘉斷劍重傷,她才也折斷了自己的佩劍,發誓舒令嘉一天不醒,自己就不再握劍。 然而現在舒令嘉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卻離開了門派,肖凝兒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得到消息之后哭了一大場,此時再提起劍的事,不免黯然神傷。 姜橈走過來的時候,正好便聽到了肖凝兒的最后一句話。 他笑了笑,便接話道:怎么?肖師姐還沒有尋到趁手的兵刃嗎?可巧我過會要去心宗觀劍,不若師姐說一說,什么樣的劍你用的趁手,我也可以幫師姐留心一番。 肖凝兒斜著目光瞥了姜橈一眼,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方才同她切磋的少年問道:姜師兄要去心宗?啊,你是去協助他們搜捕段浩延那名叛徒嗎? 姜橈點了點頭:正是。雖然也不一定能幫上什么忙,但多少盡一些綿薄之力吧。 段浩延逃跑之后,下落遲遲未明,心宗那邊便開了藏劍寶庫,從里面尋出了幾柄段浩延舊日曾經用過的兵刃,想要收集上面殘留的靈力氣息,再以追蹤術尋人。 這需要對于劍息極為敏銳的感應,目前能夠做到極致的人,數百年來,原本也只出了一個舒令嘉,舒令嘉重傷之后,便是姜橈。 只是姜橈雖得門派上下喜歡,論聲望資歷還是遠遠不夠,這回心宗原本也是想邀請舒令嘉幫忙,得知他已經不在門派之中,這才退而求其次。 但如果姜橈真的能幫助他們尋找到段浩延的蹤跡,那便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在整個修真界中揚名,這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一次難得的機遇,怪不得姜橈如此春風滿面。 但對于肖凝兒來說,看見他這個樣子,便愈發心疼舒令嘉的境況,自然沒有好臉色。 她冷笑道:是嗎?姜師弟有這份心意敢情是好,我聽說段浩延叛門的時候,曾經帶走了一柄用藍曜玄鐵打造的名劍,我就想要它。你既然如此厲害,不如找來送我??? 肖凝兒的語氣極沖,任誰都能聽出來是故意刁難,姜橈卻臉色都沒變,溫和一笑,說道:師姐既然吩咐了,我又怎么敢推辭呢?定當盡力而為。 肖凝兒哼了一聲。 第7章 照影吹笙 姜橈看著她,忽然整了整衣服,沖著肖凝兒躬身一揖。 肖凝兒嚇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姜橈慚愧地說:肖師姐,我知道舒師兄下山一事令你十分不快,也因此對我不滿。當時要不是我沒有及時解釋清楚,以至于讓師尊誤會了師兄,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確實是我的錯,便在這里賠不是了。 不光是肖凝兒,其實門中有不少弟子都是這樣的想法,但姜橈自己把話給點開了,姿態誠懇謙和,又讓人覺得不好意思怪他,反倒還增添了一些好感。 肖凝兒沒想到他把自己的心思直接說出來了,怎么回答都不合適,用手指著姜橈,氣怒道:你 她說完這個字之后便語塞了,卻聽前方一個人揚聲說道:這認錯可不夠誠心啊。 迎面走過來一名身穿錦袍,腰圍玉帶的年輕男子,他的相貌是略帶些邪肆的俊美,整個人華貴的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 此人同樣也是何子濯的弟子,名叫殷宸,出身凡家皇族,與洛宵、舒令嘉、姜橈是出自同門的嫡系師兄弟。 這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周圍喊著殷師兄的聲音響成一片,姜橈也連忙叫了一聲:師兄。 殷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別裝了。 姜橈輕咳一聲,說道:師兄對我的偏見未免過重。 殷宸目視前方,說道:是嗎?那么既然覺得慚愧,為何誤會剛剛發生時你不站出來說明,人要走了也沒有努力勸說挽留?躲在易凜那個傻貨后面占盡了便宜,等到一切已成定局,再不疼不癢地說幾句話道歉,你便覺得自己成了好人了? 他冷笑一聲:假惺惺的,沒得叫人惡心。 殷宸是剛從外面回來不久,到了門中時舒令嘉已經離開,因此并未趕上當時刑堂審問的過程。 他心情不好,又素來張狂慣了,這幾句話說的毒辣無比,簡直聽的人恨不得一頭磕死,半點臉面都沒給姜橈留。 姜橈也知道殷宸的脾氣,再加上對方身份又高,跟他爭辯只是自取其辱,他的拳頭在袖子中握緊,恭順地低下頭道:是我是我說錯了話,請師兄見諒。 殷宸道:得了吧,什么說話不妥當,我看你會說話的很,單純心術不正罷了。少把你那套用在這種地方,自己上不得臺面,還要敗壞我凌霄派的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