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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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種事也只有那小傻瓜會信。 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你騙了陳半? 嗯 普釋笑笑,很隨和的讓她坐下說話,可我看你,并沒有后悔的意思。 時小之垂眸斂睫,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我后悔。 是嗎,那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編造這樣的謊言嗎? 會嗎? 時小之也這樣問過在自己,如果沒有編造出這樣拙劣可笑的謊言,她要用什么樣的方式獲得陳半給宋菱初的這份愛。 答案是,用時小之的身份,她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靠近晨陳半。 沒有這拙劣可笑的謊言,就不會有她和陳半的今天。 所以 我會。 明明后悔,但仍會這樣做,就不必再后悔了,該想想怎么解決眼前的困境才是正理。 時小之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普釋,她以為普釋要和她單獨見面,是想質問她,責備她,又或者警告她,時小之猜想無數,卻怎么也沒想到,普釋要幫她。 您不怨我騙了陳半嗎? 她甘愿被你騙,我怨不怨的,重要嗎? 可她知道真相,會很難過 我們不是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時小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自詡聰明,十七歲就取得了旁人四十七歲也無法取得的成績,二十歲就擁有了旁人六十歲也無法擁有的財富和地位,哪怕二十五歲從頭再來,也可以很快東山再起。 但在這位普釋大師面前,她就像小學生面對班主任,只有背手聽訓的份。 因普釋已超然物外,能拋開所有復雜的表面,一眼看穿問題的關鍵。 您為什么要幫我?您就不怕我對陳半別有所圖嗎? 能做出那樣一款游戲,我相信你一定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年少得志者必自傲,財富地位唾手可得,怎么會為了一點身外之物,賭上自己光輝燦爛的前程呢,況且,你聰明,有能力,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我真的聽不出來您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 當然是夸你,也許在別人看來,你壞透了,可在我看來,卻是極大的有點。 時小之聽懂了,普釋以陳半父親的身份,把她看做陳半的看門惡犬,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只要她不反咬陳半一口,陳半就可以永遠做一棵不知愁苦,無憂無慮的小樹。 他對時小之道,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就是陳半,我對陳半別無所求你,只希望她能幸??鞓?,可總有人看她天真單純,就跑來欺負她,讓她傷心難過。你大概不知道,她原來是個很開朗外向的小孩,特別喜歡交朋友,可突然有一天她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她問我有沒有朋友。 普釋沉默了一會,又說道,我告訴她,山川河流是我的朋友,星星月亮是我的朋友,這些朋友一直陪著我,看著我出生,看著我死亡,只有我主動離開它們的份,它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時小之道,所以從那以后,她就不讓任何人走進她心里了。 是啊。我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把自己變成她的所有物,對完全屬于自己的東西,她自然會交付絕對的信任。我很慶幸,你和我一樣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我當然不想如果我不再是她的所有物,并且欺騙了她,這份信任是否會徹底坍塌,再也也無法重新建立? 普釋嘆了口氣道,果然,世人都是自私的,又或者說有一種避險的本能,你現在一定很苦惱,要怎么做才能讓陳半原諒你犯下的錯,給你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 卑劣的心思既然無處可藏,時小之也不做無畏的掙扎,是,我很自私,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更不想失去她。 以己度人,你會選擇原諒嗎? 不會。 還是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順其自然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雖然普釋沒有把話說明,但時小之隱隱理解了他的意思,多謝您為我解惑。 普釋笑道,真的懂了? 時小之也笑,陳半不是我,我只要做好自己。 果然聰明。 陳半買水回來,不見宋菱初,嚇的魂都要丟了,連忙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可還沒等電話撥通,就聽到宋菱初喚她,我在這呢! 你去哪了。 就四處看看,沒走遠。 陳半一肚子話想說,看著她的臉,生生咽回去了,給,渴壞了吧。 時小之接過那瓶已經擰開蓋子的飲料,笑瞇瞇道,謝謝施主。 你怎么也來這一套。 我覺得挺有趣呀,可能是因為我從小沒有父母吧 陳半一看她又要傷心,立刻轉移話題,剛聽人說后山開了好多花,我們去那邊瞧瞧,我帶了相機,給你拍幾張游客照。 好??! 陳半和時小之在山上游玩了一圈,臨近傍晚才下山吃飯,陳半訂了附近一家很有名的素食餐廳,等在這里吃完,晚上還能去吃點別的。 時小之問道,不叫上你父親嗎?難得來一趟,總要一起吃頓飯吧。 陳半什么也沒說,只是搖頭。 時小之原以為陳半還在生普釋的氣,可飯吃到一半才恍然大悟。 在遮陰亭那會,她始終沉默著沒有開口,陳半是覺得她不喜歡和普釋待在一起,所以才那樣不歡而散。 今天一直是晴天。 嗯? 你不記得我們打的賭了嗎? 記得啊,你要和我說一個秘密。 時小之醞釀了好一會,終于下定決心向她坦白,沒想到她居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你都不好奇呀? 陳半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嘴巴牙齒忙得厲害,含含糊糊的說,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能有什么秘密。 時小之頓時張不開口了。 吃過晚餐,陳半開車帶著時小之去了Y市的市中心,比起富饒的S市,Y市也不遑多讓,滿大街都是外地游客,廣場上烏壓壓的全是人。 陳半很怕時小之跟她走散,緊緊捏著時小之的手,她又愛出汗,搞得兩個人手心濕漉漉的。 你很熱嗎? 還好,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回頭得去看一看中醫陳半頓了頓,偏過頭來對時小之笑道,看我這記性,我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中醫嗎。 時小之松開手,把汗盡數蹭到她外套上,你好的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來我是沒救了。 陳半視線偏移,見廣場上有人再賣氫氣球,拖著時小之跑過去,一口氣買了三個,仔仔細細的綁在一起,又系在時小之的手腕上,這樣就好啦!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能很快找到你。 時小之仰著腦袋,看著仿佛要蹭到云朵的氫氣球,忍不住笑,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陳半一本正經,這樣我才能放心! 很不方便欸。 有什么不方便的,多酷啊,你就是這個廣場上最炫酷的崽。 可我還是想牽你的手。 你不嫌棄我出汗? 時小之牽起陳半的手,笑著搖搖頭,我喜歡,又滑又嫩的,像塊豆腐。 陳半微微紅了臉,仰起頭來往天上看,好像是挺不方便的。 時小之忽然哪也不想去了,也不想拍什么游客照了,她湊到陳半耳邊,小聲的說,我累了,想睡覺。 陳半沒有低頭,仍盯著那個氫氣球,喃喃自語似的說,太不方便了,待會坐車還要往里面扯,我們送給小孩吧。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深夜了。 去洗澡吧。 你先洗。時小之躺到床上,胡亂蹬掉自己腳上的鞋,躺一會,今天走太多路了。 陳半掏出手機看了眼微信步數,也很驚訝,我居然走了兩萬多步。 時小之側身枕著自己的胳膊,頗為納悶的問,你平時都不怎么活動,冷不丁走這么多路不累嗎? 誰不怎么活動,我以前收租的時候,一天要爬好幾個七樓,沒有電梯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啊。 可能是身體素質好吧,反正比時小之強。 你快去洗澡。 陳半洗澡非???,不到十分鐘就從浴室里出來了,她沒有穿酒店的浴袍,渾身上下只有一件打底的白T,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余。 時小之宛如垂死病中驚坐起,瞬間有了精神,哇 兩個人赤/裸相見都多少回了,陳半的羞恥心早已被消磨殆盡,可叫時小之這么一哇,還是很不好意思,動作利落的穿上了牛仔褲。 時小之笑道,何必多此一舉呢。 陳半楞了一下,好像很久沒聽你這么說話了。 嗯? 就是,文縐縐的。 陳半輕輕嘆氣,當今社會真是一個大染缸,把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大家閨秀變成了小色批。 時小之沒有接這句話,轉身進了浴室。 在Y市最好的酒店,最大的套房,落地窗可以一覽外面的夜景,那樣繁華,絢爛,光彩奪目。 陳半想到這樣的夜景,宋菱初以后大概見不到了,心里就跟被蟲啃咬似的疼。 她真的能捧著手機過一輩子嗎? 順其自然的結果,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就在陳半產生動搖,糾結著明天要不要和時小之商量延長租期時,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在寂靜空蕩的酒店房間里,簡直有一些恐怖。 蔣警官。 不知為何,陳半十分抵觸這通電話,她把手機扣過去,裝作沒有看到。 可蔣安緊接著又發來微信,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轟炸,持續了長達一分鐘。 陳半不得不看。 蔣安:你和時小之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用再瞞著我 蔣安:你也是被她蒙騙,我不會怪你的 蔣安:這件事實在不可思議,我用了好長時間才消化 后面發來的,都是一些圖片。 又或者說是蔣安這段時間以來收集的所有證據。 她像一個正義使者,揭穿了時小之駭人聽聞的騙局,并把這騙局拆的四分五裂,仔仔細細的擺在陳半面前,讓陳半可以清楚的知道時小之每一步計劃。 這一刻,陳半發自內心的恨蔣安。 恨她為什么不等到明天早上再告訴自己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 第44章 陳半原本以為, 就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傻子,都愚弄她,都欺騙她, 宋菱初也會永遠站在她這邊,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愛著的那個宋菱初根本就不存在。 時小之究竟為什么布置這樣一個騙局, 究竟為什么接近她。 為了錢,還是為了蔣安 一股寒氣從陳半腳下升起, 她不由的渾身冰冷, 指尖發顫, 仿佛從炎熱的夏天瞬間掉進萬里冰封的隆冬。 震驚?憤怒?恐懼? 陳半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緒更多一籌,她只覺得冷, 血液凝固似的冷。 半半, 你怎么了? 時小之穿著酒店浴袍, 散發溫熱的水汽, 一步一步的靠近過來,伸出兩只手臂環抱住她的脖頸, 柔弱無骨的趴在她肩膀上, 在她耳邊輕聲問,怎么一直發抖? 陳半僵坐在床邊,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開口瞬間,宋菱初就會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宋菱初, 那個才十五歲,還沒來得及長大,又聰明,又乖巧, 對世間萬物都充滿好奇心的宋菱初,曾經真真切切的存在過啊。 陳半忽然間忘卻了震驚、憤怒、恐懼,像童年時期弄丟了最心愛的玩具,失落、委屈、難過,一股腦沖進那小小的心臟里,胸口脹痛,鼻尖酸澀,眼淚在眼圈里不停的打轉,越想忍耐,越無法忍耐。 guntang的淚滴在時小之的手腕上。 時小之愣住,偏過頭看她。 陳半在哭。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呀。 有很多事情,陳半到這一刻才明白。 為什么時小之和宋菱初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為什么宋菱初能那么快的適應這個世界,為什么在時小之身上,她總能看到宋菱初的影子。 這么離譜而又荒唐的騙局,她始終沒有產生過懷疑,她面對時小之感到愧疚,面對宋菱初感到不安,她一個人糾結著掙扎著,時小之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兩個身份之間自由轉換。 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陳半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無比恐懼那個未知的答案。 可有些事情,總是不能逃避的。 陳半咬緊牙根,止住眼淚,猛地站起身,把時小之從自己的背上推開,想要質問她,可對上那雙像小貓一樣澄澈無辜的眼睛,陳半莫名猶豫了。 眼前的人是誰呢。 時小之 剎那間,她面色一片慘白,你,都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她承認的好干脆,好痛快,在驚愕之下甚至有那么一絲解脫,仿佛放下了沉重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