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仙門從收徒開始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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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看向君朝露和慕曦兒,這兩人一看陸鳴的慘狀,神情變得慘淡而黯然。 慕曦兒紅著眼囑咐遺囑:“師尊,我很喜歡瓊花那丫頭,我死了以后,把無邊風月交給她好不好?還有我那群男寵,他們一心戀慕我,要是我死了,說不得會有幾個癡心的做傻事,師尊,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你可千萬要看好他們??!全收了我也不會介意的!” 說起這個,她可就精神了,“玉清弟弟身段好,又乖又俏小奶狗,師尊應該會喜歡,詣修跟了我這么多年,也是老人,他不守男德,我死了后肯定想爬師尊的床,師尊你得防著他一點,還有……” 江念抬腳一踹,干脆利落把她踹暈,然后看向君朝露,“有什么話想說嗎?” 君朝露低垂著腦袋,“沒什么了?!?/br> 江念蹲下來,把陸鳴和慕曦兒拔蘿卜一樣拔/出/來,擦干凈他們臉上的泥巴。 “朝露,”她神色嚴肅,“你師伯在沉水河中沖擊化神,陸鳴與曦兒又太稚嫩,無法擔起重任,”她神色稍稍黯淡,“我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若我不在時,七殺宗就交給你了?!?/br> 君朝露猛地抬起臉,“師尊要去做什么?” 他又像意識到什么,忐忑難安地望著地上兩個躺得安詳的人,“師尊不怪我們嗎?” 江念朝他笑了笑,也許是和謝清歡在一起待久了,她也變得猶疑而心軟,看著這時的君朝露,沒有多少被欺騙的憤恨,反而是想起記憶里那個慘死一輪又一輪,還執拗地想給她折下海棠的少年。 她蹲在地上,拍拍他的腦袋,想說什么,但到嘴邊,又化成一聲嘆息,“要是我早一些遇到你們就好了?!?/br> 其實在回憶中,看見清微頂著熟悉的臉出現時,她有一瞬被憤怒沖昏頭腦,想厲聲質問君朝露他們,數十年相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是她一低頭,就見雙.腿被廢的少年躺在污水濁流的街道上,眼神空洞絕望。 那瞬間,江念冷厲的神情霎時柔和,本來堅硬如鐵的心腸,像被什么擊中,頓時軟了下來。她再次抬頭,看著青衣仙人從云中走下,心中竟懷有一絲神恩浩蕩的感激。 她所在意的人,不必再在冰冷寒夜之中慘死,終于可以脫離無望的輪回,可以看見新生的朝霞。 江念想起她師父說過的話。 師父說修魔太疼了,鬼道要被萬鬼食rou,輪回道慘死一遭又一遭,風月輾轉,承受許多罵名??墒怯械娜松鷣砻缓?,活著要比修魔更疼上數倍,和過去一比,當魔修也變得十分快活了。 她看向荒墳中立著的心魔,眼神變得很復雜,最后替君朝露擦擦臉上的土,露出難得的溫柔,“其實,我讓你們‘快樂學習’,讓你們初入道就修煉到暈倒才罷休,讓你們修煉路上吃了許多苦,不是害你們?!?/br> 君朝露肩膀顫抖,哽咽著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師尊?!?/br> 被人踩在泥底、在絕望中掙扎過,他們才知道珍惜每個變強的機會,知道只有站在高處,才不會再受別人欺負,做自己想做的事,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江念惆悵嘆口氣:“但是你們以后出息了,訓練瓊花寒雪她們的時候,別這樣了。確實太疼了?!?/br> 她心疼。 他們七殺宗這幾個,就好像幾只傷痕累累的獸,聚在一起相互舔舐互相取暖。但世上有他們這幾人就足夠了,不必再多了。 “我天天罵九華山,可我也羨慕過他們,”好像是一個輪回,她坐在徒弟身前,說出師父當年說過的話,也約莫體會到為人師的復雜情緒,“你看他們能修人間正道,有這么好的靈氣資源,可以偷懶可以玩鬧。我想,為什么我的徒弟就要受這樣的苦呢?一次次練劍到暈倒,被厲鬼追殺,與妖獸搏斗,受傷都當成家常便飯,可真疼啊?!?/br> 君朝露喉嚨里發出一聲泣音,“不疼的,師尊,不疼的,我們愿意?!?/br> 江念瞥了他一眼,“哭什么?誰會心疼你?眼淚是世上最不頂事的東西了?!?/br> 她聽到耳畔小動物般隱忍的嗚咽,心微微抽搐,想,可她還是很心疼啊。她從來沒有這樣和徒弟袒露過心扉,說完,覺得自己也太脆弱,把魔尊的臉都丟了,不好意思地別開臉,站起來拍拍衣上塵土。 “你愛在這當蘑菇就當蘑菇吧,我先走了哈?!?/br> 君朝露淚如雨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顫抖著喊了聲“師尊”。 他竭力定住心神,問:“師尊想去干什么?” 江念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干清微?!?/br> 第101章 她想送他 一見江念離開, 墳頭砰地炸裂,君朝露從土坑里爬出,拍拍身上的灰塵, 從懷中拿出一塊通信玉簡。 他抬腿踢了踢陸鳴與慕曦兒, 這兩人一臉安詳, 睡得很沉。 確認他們不會醒來,君朝露才靠著墓碑坐在地上, 捂住臉,肩膀微顫。 過了會, 他慢慢放下手,捏著玉簡, 恍惚道:“真人……” 謝清歡對這個稱呼有一瞬的陌生,“師兄?你的聲音……在哭嗎?” 君朝露馬上否定:“沒有!沒有的事!”頓了頓,他認真叮囑,“真人,快去沐浴焚香,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點。師尊要來找你了?!?/br> 謝清歡茫然放下玉簡, 不懂君朝露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他聽到江念要來, 嘴角往上翹了翹,低頭看眼今日穿的銀袍雪衣。 這是登仙集里江念為他買的, 自從發現江念更喜歡他穿白衣后,他便不怎么換上以前的青袍了。 謝清歡望向窗外,藍天高闊,白云悠悠。 這兒有他很喜歡天空, 有他很喜歡的顏色, 也有, 他很喜歡的人。 他仰起臉, 浮現一抹蒼白的笑意,忍不住又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害怕經歷的一切,又是蜃夫人織出的一場幻境。 指尖的傷口粗暴弄破,血珠滴滴答答掉在白玉鋪成的地面。 謝清歡笑了笑,感受到疼痛時,才能確定如今所處,并非一場美夢??墒撬麉s覺得經歷的一切,比蜃夫人過去織的夢要美好許多。 他忽然生起一股暈眩,靠著墻壁,揉了揉眉心。 青鸞生于天地間,力量與天地同源,如今天道的力量被異物抽走,他也感受到有些虛弱。 “頭疼?”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輕輕“嗯”了聲。 江念神色復雜地看著他,想起一開始金丹碎裂也咬牙不吭聲的少年,心想,徒弟好像被她越養越嬌。她狠狠心,沒有走過去,依舊站在原地。 謝清歡睜開眼,“念念?” 江念:“朝露他們都告訴我了?!?/br> 謝清歡臉上血色陡然消失,輕“啊”一聲,眼中茫然與震驚交錯,怔怔望著江念。 江念面無表情,好像在宣判他的死刑,“騙我很好玩嗎?清微真人,嗯?” 謝清歡靠著墻才竭力站穩,張了張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念慢慢靠近,掐住他的脖子,“好玩嗎?” 謝清歡定定望著她,半晌,閉上水蒙蒙的眼睛,長睫微顫,“對不起?!?/br> 江念:“對不起有用嗎?” 她不滿謝清歡這幅閉目等死的模樣,和青鸞墜入深淵的那幕重疊在一起,讓她心中怒火翻滾,憋著一股又氣又惱又心疼的復雜情緒。 謝清歡忽然睜開眼,握住她的手腕,注入一道清靈的靈氣,“念念,別氣壞身子?!?/br> 江念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他,青年微低著頭,神情沉靜而溫柔。 對上江念的眼神,他倉皇別開臉,心虛地垂下眼睛,不敢看她,又不舍得放開她的手。 江念掙了兩下,“七殺宗不收無用的人,更不收你這種……”她有些一言難盡,坐到桌前,喝一口冰涼的靈茶熄火。 窗外天光撲進來,照亮她蒼白而疲倦的面容,那身淺藍的衣裙透出粼粼的光華。 她按了按眉心,小臉懨懨,長睫垂落,蓋住眼底的流光。 謝清歡攥緊掌心,趁著這時她走神,偷偷偏頭看她。 很快他便發現不對勁,快步走過去,從懷中掏出靈丹,“你受傷了?誰傷到你了?” 江念抬起眸,眼底平靜無瀾。 謝清歡的手一頓,慢慢把靈藥放在桌上,明白今非昔比,他并不能以徒弟的身份,肆意享受兩人的親密關系。他后退一步,雪色袍角曳動,眉眼低垂,只有攥得蒼白的指節,泄露心中的不平靜。 江念從瓷瓶里倒出顆碧色的靈藥。 這是用清露草煉成,對于治療神魂之傷極為有效,可以rou白骨活死人。 除了救他自己。 她面無表情把靈藥翻來覆去看了會,心想,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鳥呢? “過來?!彼ы?,冷聲下令。 謝清歡怔了怔,茫然看著她,好像對她知道真相還不立刻殺人,感到挺驚訝的。 江念:“要我說第二遍嗎?” 聽到這句明顯不悅的話,青年低下頭,慢慢走了過來,被江念一把拽住手。 不等他拒絕,江念雙指用力,捏碎靈丹,粉末灑在他指尖的傷口上。 血珠沖淡藥粉,從蒼白指尖跌落,江念定定看著地上那滴血,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謝清歡拙劣解釋,“這只是小傷,等會我自己去擦點藥就好了?!?/br> 說完,他又一怔,心中漫上又歡喜又酸澀的滋味:到這時候,念念還沒有殺他,還在關心他的傷。 他低著眉眼,忐忑又小心地問:“念念,你不、不趕我走嗎?” 江念臉上神色淡淡,捏著瓷瓶,沒有說話。 謝清歡蒼白著臉,低聲下氣地道歉:“我沒有、沒有生起過要對七殺宗不利的念頭?!?/br> 這個江念自然明白。 她在他的天劫中就逼問過謝清歡。 說起來,清微簡直是七殺宗的大恩人,不僅把專業人才一個個輸送過來,自己臥底還把自己給攻略了。 她微瞇起眼,從瓷瓶里倒出一顆靈丹,自己服下。 與天樞交戰弄出的傷口開始愈合,清靈之氣灌入,連帶心情也好了一些。 謝清歡想到她那句“七殺宗不收無用之人”,努力思索一會,又說:“我能打架,也能做餛飩,”他忐忑看著江念,“所以,不能算無用的吧?” 江念按住眉心,又喝一口靈茶,抬眸與他對視,“謝清歡?!?/br> 謝清歡聽見她稱呼自己全稱,臉色白了白,下意識站直。 少女的眼睛很亮,淺棕色的瞳孔像一塊寶石,有溫暖的蜂蜜在她眼底流動。 她淺淺嘆息,問:“謝清歡,你為什么不能只是謝清歡呢?” 謝清歡歪頭,有些惆悵又難過的模樣,伸手想撫平她眉心的褶皺,但想到兩人即將破裂的關系,又默默縮回手。 江念在天樞的記憶里看到了很多,包括后來的血rou轉生之術。 他們強行割下青鸞的血rou神魂,做出這具名為謝清歡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