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二少吩咐我們找你的消息,還特意囑咐別驚動你,只是找過來以后就碰到剛剛那波人,我怕他們會傷害龔先生到時候我們沒法交代,就擅自做主直接到了學校,還請龔先生諒解我們。 那既然你們知道我在哪里了,回去也能交差了,走吧。龔兆男一句話把他們一群人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面面相覷。 那要是我現在想把你帶走了呢。岑嚴從一邊兒走過來,岑一杰跟在后面,后者擺了擺手把閑雜人等支開,自己也識趣的跟人一起退到一邊。 岑嚴走到龔兆男面前,我不問你怎么想的,也不問老爺子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我就想知道,我能保護你,同時替你保護你家人,替你保護你所有你想保護的人,你跟不跟我回去? 龔兆男不知道對于岑寂升對自己說的關于屈凌的事情岑嚴到底知道了多少,關于他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可他不能問,如果岑嚴不知道,他說了,等于親手把岑嚴推進了深淵,可他不說 你跟不跟我回去? 岑嚴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沒有威脅,沒有強迫,只是單純的問題,龔兆男突然有種如果自己現在說不跟他回去,岑嚴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找自己,可這不是自己一開始期望的嗎?為什么親眼見到了這個帶著傷口的人千里迢迢來接自己時,又狠不下心了呢。 你,跟不跟我回去,龔兆男,這是最后一遍。 我跟,岑嚴,我跟你回去。龔兆男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要了,這一刻他只想跟岑嚴在一起,他只想留在岑嚴身邊,他怕岑嚴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也怕自己以后要獨自過沒有岑嚴的日子會痛不欲生。 更何況,岑嚴答應了他,會好好保護那些人的,岑嚴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不是嗎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知道你不怪我。 龔兆男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在岑嚴身邊,留在這個能輕而易舉讓他跟著開心,隨著難過的男人身邊。 岑嚴,如果我不答應跟你回來,你會怎么辦?回去的路上龔兆男和岑嚴坐在后座,岑嚴正閉目養神,聽見龔兆男開口后睜開眼睛,綁你回去。 為什么?龔兆男是真的不理解,岑一杰派過來的人意思明顯只是想確認他在哪里而沒有帶他回去的意思,他確實沒想到岑嚴會親自過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岑嚴重新閉上眼睛把腦袋靠在后座上,你死也得死在我面前。 岑嚴確實一開始沒有帶龔兆男回來的意思,但是和蘇年閑聊中,提起李揚,蘇年說了一句,其實,想到接下來的時間李揚可能會徹徹底底的淡出我的生活,我還是挺難過的,真的。 蘇年說的是真心話,岑嚴也懂他。 轉念想到龔兆男,岑嚴也清楚自己因為龔兆男改變了做事風格,他太遷就龔兆男,太寵龔兆男,以至于到了真正的事情上龔兆男一走了之他都舍不得強迫他留下,但是蘇年一句話,他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做,特殊時期,龔兆男不在身邊會讓自己分心,他必須把龔兆男放在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才能安心的去做其他的事情,至于龔兆男擔心的,如果他想說,自然就會說了。 說的難聽一點,只要龔兆男活著,其他龔兆男在乎的那些,他都不在乎。 所以岑嚴一個電話叫上岑一杰,跟著前面一撥人就直接追了過來,說來也巧,和李酲濤的那些人一塊兒出現在龔兆男面前,也是逼不得已,其他人不知道,岑嚴清楚他們是李揚安排過來的,所以也沒掀起多大風波,隨他們去了。 不過這倒是不得不引起岑嚴的擔心,他們的人找了這么多天才確定了龔兆男的位置,李揚用了不到24小時就找到了人,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你想什么呢?龔兆男看見岑嚴不自覺的皺眉,就知道一定有事兒,所以開口追問,是不是出事兒了? 岑嚴也沒有隱瞞龔兆男的意思,把他走后的這些事情簡單明了的跟他說了一遍,龔兆男的吃驚程度絲毫不亞于當初的蘇年。 李揚?怎么可能龔兆男覺得不可思議的除了李揚的身份之外,更難相信的是李揚的遭遇,他竟然能忍得了 問題就出在這兒,不是能不能忍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能死。 是啊,有蘇年在中間牽制,他怎么能死。 岑嚴,對不起龔兆男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為了自己,或者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不顧岑嚴的感受一走了之太自私,和蘇年相比起來,自己所謂的愛情太不值一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岑嚴伸手把龔兆男的肩膀帶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只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和我商量,如果你覺得我幫不上你,在做自己覺得正確的決定吧。 岑嚴是太累了,一連串的事情把所有人折騰的精疲力盡,他一直渾身繃著一根弦,這根弦直到把龔兆男實實在在的摟在懷里以后才徹底松開。 龔兆男覺得自己應該把屈凌的事情告訴岑嚴,這樣瞞著他,等他以后自己查出真相了,一定會更難過。 岑嚴。龔兆男出聲叫他,沒人回應,再叫,還是沒有回音。 龔兆男抬起頭看他,才發現岑嚴睡著了,眉心輕微的蹙著,睡覺都不踏實,龔兆男伸手輕輕撫開他的眉。 我知道你不怪我,但還是對不起,我的岑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爸親手殺了他。 龔先生。威在前面開口叫龔兆男,龔兆男抬頭看駕駛位,他這才發現前面開車的人是威。 威從后視鏡里看見龔兆男看向自己才接著說到,大少爺真的挺在意你的,他身上的傷現在也沒有恢復好,不顧二少的阻攔必須親自來接你,你也看得出來大少爺是真喜歡你,這么多年我就沒看見過他對任何人像對你這樣。 我知道。龔兆男點頭,他對威沒有特別深的了解,但是閑話少不多管閑事他是感覺得到的,這次之所以開口勸自己,無非是看不下去自己的老板再受委屈罷了。 是去醫院嗎? 不是,大少爺之前吩咐了,讓接到你之后直接回家。 龔兆男聽出了話里的不對勁兒,你跟岑嚴做事了? 威的聲音聽起來明顯輕松不少,嗯,大少爺待我不薄,而且我一直也是岑家的人,大少爺把我要到自己手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龔兆男也挺欣慰,威在岑嚴身邊跟著他也放心。 龔先生,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對大少爺,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 威。岑嚴醒了以后就聽見兩個人在聊天,開口把威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對不起大少爺。 不怪他,龔兆男看岑嚴,怎么醒了? 嗯,岑嚴應了一聲,看龔兆男欲言又止的模樣問他,怎么了? 岑嚴,龔兆男攥著岑嚴的指尖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當年,有沒有仔細查過屈凌的死? 岑嚴瞳孔勐的縮緊,語氣也不自覺變得凌厲,你什么意思? 那天在地下室,你爸他說屈凌說他根本就不是飛機失事,龔兆男看著岑嚴的臉色,是你爸,親手殺了他。 岑嚴反攥住龔兆男的手,龔兆男都能聽見岑嚴用盡全力以后自己骨頭的抗議聲,但是他不知道說什么,更不知道怎么說 停車。岑嚴厲聲喝道,馬上! 威不敢不從,把車停在路邊,一行車隊還沒完全走過山路,前面的車突然停下,引來后面的所有車緊跟著急剎車。 岑嚴下車,龔兆男和威追下去,岑一杰在后面那輛車上,覺得不對勁兒也跟著下了車。 怎么回事?岑一杰看岑嚴臉色不對趕緊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哥? 讓威和龔兆男上你們的車,送他回去。岑嚴看了眼龔兆男,沒說話,把鑰匙從威手里拿過來直接拉開車門坐上去直接就開走了。 到底怎么了?岑一杰是壓根兒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能讓他哥扔下龔兆男不管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龔兆男搖搖頭,緘口不言,這種事情他告訴岑嚴已經花費了他太多的勇氣,更何況這件事岑一杰還是從岑嚴口中聽到比較合適,威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在岑一杰把目光投過去的時候選擇了低頭。 我cao你倆大爺!岑一杰拉開車門,上車,我們去追他,他就這么走了我不放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他也喜歡著自己。 岑一杰在前面開車,油門一踩到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沖。 你們告訴我他去哪里了總可以吧?! 應該回老板那里了。威在后面看了眼龔兆男,他也實在是擔心岑嚴的安全,所以忍不住開了口。 去墓地,屈凌的墓。龔兆男看著車窗外,他一定去那兒了。 岑一杰一聽屈凌的名字也就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能讓他哥這么失控的人這么多年來也就一個屈凌一個龔兆男,可屈凌已經不在了,還能有什么事兒讓岑嚴對屈凌有這么大的反應? 岑一杰在前面開車,后面幾輛車上被派去找龔兆男的人也不敢不跟著,一行人進了墓地,果然看見了岑嚴開過來的車在邊兒上停著。 岑一杰下了車直接往屈凌的墓所在的地方跑,威看了看旁邊的龔兆男,見他沒有下車的意思,自己倒是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龔兆男閉上眼睛,把腳踩到靠座上抱住腿,臉埋到腿間,以一種完全自我保護的姿勢。 威看他這樣,覺得自己在這兒也沒有什么必要,吩咐幾個人在車外守著,自己也進了墓地里面。 威到的時候,岑嚴就安靜的站在屈凌的墓碑前,岑一杰不遠不近的站在身后面,他站到岑一杰后面,二少。 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龔先生說,屈凌少爺不是飛機失事,是他殺,老板親自動的手。威的聲音也有一點輕微的顫抖,他的年齡比屈凌還要大幾歲,同樣都是在岑家長大的,雖說地位不同,但是感情很深。 你說什么?岑一杰勐的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誰告訴龔兆男的?他怎么知道? 龔先生說,是老板親口告訴他的,就那天在地下室。 岑一杰不能想象這件事情會對岑嚴造成多大的影響,他走過去站到岑嚴身邊,哥,可能是爸他為了嚇唬龔兆男,我們去核實一下,你先別想太多,我們 把墓挖開。 什么? 把人都叫過來,我要看看里面有沒有屈凌的骨灰。岑嚴聲音很平靜,異常的平靜,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聽不見我說話嗎,去叫人。 岑嚴這個樣子岑一杰也不敢不聽他的話,沖著威用了個手勢讓他去叫人,然后用口型說了一句,把龔兆男叫過來。 都是常年在外面打架斗毆的人,雖然進了岑家的門不至于再為了爭地盤動手,但是工具在車的后備箱還是一直備著的,這倒省了他們的麻煩。 龔兆男聽見外面的動靜也從車上下來,瞅著這架勢不用威再廢話叫他,自己就跑了過去。 岑嚴,你別沖動,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死者為大,你這么做是對屈凌的不尊重! 他不會怪我的。岑嚴的語氣非常篤定,屈凌當然不會怪他,直到聽到屈凌自殺的消息以后他才幡然醒悟,屈凌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不知道自己愛他!他比誰都清楚,而且他也喜歡,也愛著自己!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想和他一起去。 他不會怪我的。 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龔兆男完全沒有了反駁的立場,屈凌在岑嚴心里的地位,龔兆男不敢猜。 直到幾個人把墓挖開威抱著骨灰盒走到岑嚴面前,岑嚴才開口說話,帶龔兆男去我那兒,誰敢跟過來,后果自負。 岑嚴!龔兆男在岑嚴抱著骨灰盒走出去一段距離后突然大聲喊他,岑嚴停下來,但是沒有回頭。 帶上我,求你。龔兆男做不到就這么看著岑嚴自己去面對那個人,這件事情從他嘴里傳到岑嚴耳中,他也算是半個當事人,最重要的,他現在是岑嚴愛的人啊 我有和你一起面對的權利!龔兆男小跑過去從背后抱住岑嚴,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調說了一句,我愛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有多愛屈凌,但是最起碼現在站在你身邊的是我,岑嚴,讓我跟你一起去。 岑嚴把龔兆男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不讓你去是為你好。然后對著后面的威喊了一句,把他帶回去,天塌了也別放他出來。 威帶兩個人上去把龔兆男抓住,龔兆男被迫看著岑嚴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岑嚴!你混蛋!龔兆男在后面不管不顧的喊,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愛人!你這么做,那我算什么!你回來!岑嚴! 岑一杰看不下去,上來拍了拍龔兆男的肩膀,你心里明白他必須要這么做,還攔他干什么。 我就是知道他必須要這么做,才想和他一起去啊龔兆男太了解岑嚴,他這一去,不和岑寂升鬧的老死不相往來絕對不會罷休,他怕就怕在這,現在外患還沒解決,先打起了內戰,蘇年那邊兒也魂不守舍,于擎也不知道出來了沒有,正是李翔裕一鍋端的大好時候。 可是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能做。 龔先生,我們回去吧。威在一邊打破沉默,岑嚴這時候經不起任何風險了,他必須照顧好龔兆男,如果龔兆男再出什么差錯的話,岑嚴真的會垮,所以威必須也只能按照岑嚴的吩咐把龔兆男帶回去。 我能說不嗎?龔兆男突然覺得很委屈,岑嚴在屈凌的事情上把他撇的一干二凈,是,他明白岑嚴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誰不想,誰不愿意和自己深愛的人一起面對這種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