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說來也巧,安顏和陸平雖說不太熟,但也算是同學,而且知道陸平和龔兆男是哥們兒,事情的來龍去脈陸平肯定清楚,就想著約出來吃個飯,讓自己也死個明白,沒想到正巧龔兆男打給陸平說一起吃飯,龔兆男他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再加上岑嚴沒在身邊膽子也大了,直接大大方方把人一起喊了過來。 事實上龔兆男從他們來了以后就一口東西都沒吃,全程在喝酒,兩人攔也攔不住,剛剛是龔兆男找服務員要酒,被陸平弄走以后非得要自己去前臺拿,被安顏好說歹說的哄了回來,就碰到了剛過來的岑嚴。 龔兆男喝多了也不老實,靠在椅子上亂蹭,自己嘟囔的也聽不清是什么,安顏伸手扶了一下龔兆男,想開口說話就被岑嚴堵了回去。 不用說了。 龔兆男被岑嚴從椅子上拉起來明顯不舒服,習慣性的反抗了兩下被岑嚴摟進懷里以后蹭了蹭就老實了,還貼到岑嚴脖子邊兒聞了聞,嗯?你來啦? 岑嚴把龔兆男摟在懷里轉身就走,后者跌跌撞撞的被拽了出去以后直接被按在了車上。 別裝了。岑嚴連個眼神都沒給龔兆男,冷著聲音開口。 龔兆男睜開眼撇了撇嘴順帶還理了理發型,然后才一臉郁悶的開口,我還琢磨著能騙到你伺候本大爺洗漱睡覺外加來個全套按摩呢。 岑嚴懶得接他的話茬,逼近一步伸手攥緊他的手腕抬起來按到車上,你試試以后再讓我看見你和那女人在一起。 實際上他一開始真以為龔兆男喝多了,但是他從椅子上拽起來龔兆男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他那迷茫的眼神明顯是裝出來的。 岑嚴,你不會吃醋了吧?龔兆男剛剛確實沒多,但也喝的不少,再加上剛剛風一吹,酒勁兒就上來了,你真的吃醋了??? 岑嚴冷眼看他,聲音依舊是平時的不咸不淡,我自己的東西,給別人看一眼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更不用說拿去用。 第八十章 爆發 龔兆男眼睛下意識的往下瞟了一眼,岑嚴,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怎么。岑嚴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由于用力過度指節明顯突出,龔兆男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知道,每次龔兆男眼睛不自覺向下看的時候,都是內心失落的表現。 你連最起碼的公平都沒有給我,讓我怎么相信你。他冷笑一聲,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岑嚴車開的不快,但是他覺得冷。 該讓你知道的一句也少不了,不該讓你知道的 不該讓我知道的怎么樣?永遠不讓我知道?龔兆男轉過頭看著岑嚴,你明明知道我是想多了解你一點,明明知道我去查你也是為了能在你傷心難過無助的時候最起碼不至于無從下手,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可是你呢,岑嚴你呢,你不傻,以你的聰明你當然什么都明白,可是你視而不見,你無動于衷。 岑嚴一腳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我說過了,有些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 好一個為了我好,那你他媽就跟著這所謂的為我好在一起吧!龔兆男從兜里摸出一個首飾盒甩在龔兆男的腿上,下車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其實岑嚴早就料到了龔兆男當時在火鍋店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是他心里面是憋著一股火的,龔兆男受不了這種欺騙,哪怕是,他自己知道,這是為了他好的欺騙。 他沒有追龔兆男上的出租車,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就算他追上了,攔下了,他怎么和龔兆男解釋,難道說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是岑氏家族的長子,告訴他自己是岑氏未來的繼承人,告訴他叔伯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告訴他生意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然后讓他完全涉身其中,最后為了自己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嗎? 不,岑嚴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他不能這么做,更何況,在這所有的事情背后,有龔兆男絕對不可以知道的東西。 一根煙燒到了過濾嘴兒,熱度灼的指尖發疼的時候他才回過神,彎腰撿起了龔兆男走之前扔下的東西,是兩枚戒指,兩枚,刻著彼此名字首字母的戒指。 打龔兆男電話的時候,他已經關機了,岑嚴嘆了口氣,發動引擎直接奔著學校一路狂飆,找到龔兆男所在的宿舍,出乎意料的竟然沒人,以他所了解的龔兆男,這個時候一定不會找任何人,沒在學校的話,那么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果然,他趕到海邊的時候,龔兆男正坐在沙灘上,他就這么站在他的身后,陪著他,看同一處的風景。 直到岑嚴脫下外套披在龔兆男身上的時候,龔兆男才反應過來岑嚴已經來了很久了。 還真是,你了解我都到一定境界了啊。他自嘲的嘆了口氣,換做是你,我一定不知道去哪兒才能找到你。 他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岑嚴,問了一聲,你說是吧? 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自己離開。岑嚴也跟著他坐下,轉頭迎上龔兆男的視線,所以你永遠也不用擔心該去哪里找我。 龔兆男笑,一邊笑一邊搖頭,岑嚴啊你的這些情話,我比誰都知道你跟數不清多少個人說過。但我就是很受用,莫名其妙的,就明知道是假的,我還是會去信。 第八十一章 入院 岑嚴什么話都沒有說,這時候反駁毫無意義,更何況,以龔兆男的心性,他嘴上這樣說,其實兩個人心里都明白,站在當下的角度去計較曾經,根本就沒有必要。 龔兆男也沒有反抗,就這樣任由岑嚴摟著,你知道,很多時候,我都因為害怕不敢去真的開始一段感情,以前那些所謂的女朋友,說全都不喜歡是假的,但沒有一個能讓我真的很上心,一旦我覺得自己會真正愛上她們的時候,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分手,就是怕自己到時候走不出來。龔兆男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岑嚴的指尖,但是,我這么小心翼翼,還是輸給你了 他在岑嚴懷里找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自己剛才也想了挺多的,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不問就是了,也絕對不會再去查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讓我誰讓我愛上你了呢。 岑嚴低頭吻上龔兆男的嘴角,只是單純的唇瓣貼合,然后把披在龔兆男身上的外套緊了緊,走吧,我帶你回去。 龔兆男點頭答應下來,事實上他現在胃疼的要死,晚上什么都沒吃空腹喝了那么多啤酒,然后又跑到海邊吹風,他這胃再不鬧點兒脾氣也怪了。 岑嚴本來沒發現,可龔兆男一站起來不自覺的彎腰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兒,但現在又舍不得下重口罵他,索性把龔兆男攔腰抱起來就往車上走,龔兆男剛想反抗,就被岑嚴一句話壓了回去。 你知道我生起氣來怎么樣。 事實上龔兆男也沒有那個力氣跟他打,剛剛心里有事兒壓著只是感覺胃不舒服,現在岑嚴在身邊,話既然說清楚了,胃疼反而變本加厲,渾身直冒冷汗。 岑嚴把龔兆男放進車里給他系上安全帶,再放低座椅讓他可以躺著,自己繞過車到駕駛位開車。 龔兆男本來迷迷煳煳的著了,睜開眼發現不是岑嚴的家,而是醫院的停車場,怎么來醫院? 給你輸液。 我沒 喝那么多酒又跑去吹風,你受得了你那胃受得了?而且,今天晚上你不發燒的話,就燒高香去吧。 龔兆男無語,這岑嚴開心和不開心的時候怎么都這么喜歡損他,不是,現在都已經上升到詛咒他的層次了啊。 岑嚴不愧是頂級醫師,龔兆男果真在后半夜開始低燒,迷迷煳煳的嘴里一直叫岑嚴的名字,岑嚴給他輸上液,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兒守著。 期間蘇年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岑一杰把他的事告訴龔兆男這碼事兒蘇年是知道的,現在岑嚴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岑一杰自然要跟蘇年訴苦。 你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看來這件事你也知道? 我這不是被一杰威逼利誘的么,是吧?哈哈哈哈哈哈蘇年在電話那頭翻白眼,心說早知道就不打了。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就這樣吧,以后別提了。岑嚴回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龔兆男,先掛了吧。 哎不是蘇年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了,嘴上罵了一句,心里倒是對岑嚴的想法一清二楚。 第八十二章 老子要分手 龔兆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岑嚴拎著粥回來的時候龔兆男剛把煙點著,憑著病號最大的資本毫不顧忌的在岑嚴面前吞云吐霧,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架勢。 岑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把手上的粥放到桌子上,伸手奪了龔兆男手里的煙從窗口扔出去,吃飯。 我要出院! 不行。 為什么?! 怎么,不是當初死乞白賴非得在醫院待著不走的時候了? 你今時不同往日??! 我說不行就不行。 龔兆男剛想罵人,被岑嚴一個眼神打了回去,把被往上一拉給自己完全蓋住就在床上打滾,我他媽昨天晚上有病吧!閑的吧!我忘吃藥了吧!為什么答應這個變態什么都聽他的??!我要反抗!我要奮起!我要分手?。?! 岑嚴一把掀了他的被,兩手撐在龔兆男的腦袋兩邊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里說出來,把你剛才最后一句再說一遍。 龔兆男料定岑嚴不敢在醫院拿他怎么樣,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說!老子!要分手!分手! 岑嚴眼睛盯著龔兆男,一點一點的壓下身子,龔兆男看著岑嚴眼睛里的自己,后知后覺的慫了,不是,你干什么?岑嚴你要干什么???! 岑一杰和蘇年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春光無限好的場面。 我們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蘇年指了指床上的兩個,轉頭跟岑一杰使眼色。 額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是的吧,真不巧,不巧。 出去! 救命!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岑嚴壓著明顯怒氣,后者是龔兆男歇斯底里。 蘇年跟岑一杰要是以前肯定二話不說撒腿就跑,可是現在不同了啊,他倆本來就因為把事情告訴龔兆男的這碼事兒忌憚著岑嚴,這時候能救他們的人只有龔兆男,如果這時候棄龔兆男而去那不是把兩邊兒都得罪了嗎!所以現在兩人默契的選擇對岑嚴的話當做耳旁風,一步一步往里蹭。 老大,你看有外人在呢,你行行好給我點兒面子行不?剛才是小的一時失言,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成不?龔兆男賠著笑臉一勁兒道歉,再說了,這在醫院啊,你的地盤,我能跑哪兒去?更何況你要在這兒把我怎么樣了,你的那些小粉絲要是突然闖進來換個藥查個房啥的撞見了,多不好啊 岑一杰和蘇年在一邊兒忍著笑看龔兆男表演單口相聲,對于岑嚴的無動于衷深表同情。 我發誓!以后那句話我肯定不說!打死你不是,打死我我都不說! 你猜是哪句話?岑一杰湊到蘇年旁邊小聲兒問。 這還用問,能讓你哥這樣的,肯定是這位大爺口無遮攔的要分手。 蘇年話音剛落,岑嚴能殺死人的眼神就立刻投了過來,蘇年捂住嘴一個勁兒晃手,玩笑,玩笑 岑嚴懶得理他,回頭給龔兆男一個警告的眼神,龔兆男頭點的跟雞吃食似的,保證,發誓,肯定! 第八十三章 岑嚴被他們這么一鬧也沒有了算賬的心思,站起來把買回來的粥放到龔兆男手里,給了一個你試試不全吃完的眼神就出去了。 龔兆男長舒一口氣用看再生父母的眼神看著岑一杰和蘇年,蘇年抬腳踹了一下岑一杰。二少,上! 岑一杰瞟了一眼門口確定岑嚴是真的沒在之后才小跑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去,嫂子,我哥沒把你怎么樣吧? 他為什么要把我怎么樣? 好了嫂子,這件事是我辦的不對,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你提這碼事兒讓你去查我哥!我發誓!以后這種可能破壞你們兩個感情的事兒!我肯定不辦了!你就別往心里去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龔兆男被岑一杰這么一說倒蒙了,按說他背地里查岑嚴的事兒不至于啊,再說岑嚴也沒怎么著他啊。 ??? 岑一杰被龔兆男這么一反問心里也沒底了,剛想解釋就被蘇年插了一句,行了,說重點! 就是,嫂子你查我哥的時候,查出什么來了? 我什么也沒查出來啊 啊那就好那就好。 蘇年發現不對勁兒,上前拉了一把岑一杰,打住。 到底怎么回事。龔兆男被這倆人這么一鬧也沒有了喝粥的心思,他最煩的就是別人有事瞞著他,何況還是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的瞞。 蘇年和岑一杰對視一眼,頭搖的一個比一個兇。 好,既然你們不說,那我自己去問岑嚴。龔兆男把手上已經涼了的粥放到一邊兒,掀了被就要下床,被岑一杰眼疾手快的按住。 別別別,其實嫂子,這事兒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你也別想太多,啊。 你們有事兒瞞著我,還這么大搖大擺的跟我說讓我別想太多?龔兆男是真被他們弄煩了,換做是你自己呢? 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岑一杰回頭看了眼蘇年,蘇年裝模作樣的往窗外看打算撇清關系,到時候岑嚴怪罪下來自己也不至于被連累。 岑一杰心里把蘇年的祖宗問候了一遍,然后才開口,那個誰,于擎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