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還沒掩飾住臉上的尷尬,就見黎眠再,次不滿。 還有這幾朵。他皺眉道:玫瑰,又嬌又艷,不能太嬌也不能太艷,要嬌艷。剪了。 白夫人: 她欲哭無淚道:殿下修好了嗎? 花都要禿了! 黎眠道:快了快了。我看這幾朵花不順眼,一起剪了算了。 咔嚓! 于是,整個玫瑰叢就只剩下中間幾朵負隅頑抗著。 一時間,詭異的沉默起來。白夫人快心肌梗塞了,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而黎眠歪頭打量了一會兒,嘆氣道:都剪禿了啊。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的,陪葬吧。 咔嚓! 于是,最后幾朵玫瑰也沒能逃過黎眠的魔爪。 整片玫瑰叢只剩下一堆花枝凄凄慘慘地立著。 黎眠將大剪刀給了仆人,又轉了轉手腕,面色平靜道:這是最近流行的樣式,白夫人還滿意嗎? 白思赫望著少年的身影,險些難以自持的興奮起來,她舔了舔唇,忍住翻涌的異色,緩緩笑了。 白夫人望著一堆綠油油的枝干,心在滴血,忍住悲傷,努力從臉上擠出來一個笑,滿意,殿下手藝就是好。 于是,黎眠翹了嘴角。 任務一搞定,他輕松不少,腳步一轉就想離開。就在這時,一個白白的東西撲到了他的臉上,有聲音在他腦中哭訴: 【黎眠先生!你這是投機取巧!拈花惹草!不是辣手摧花!】 黎眠懶懶散散道:【反正任務是完成了?!?/br> 小云朵哭得更傷心了,一抽一抽的,【可是,可是劇情更歪了啊?!?/br> 黎眠靜靜看著它哭,過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欸?】 黎眠壓著眼底的神色,用一種隨意的口吻道:【我幫你達成原劇本中主角們的成就,你給我提供幫助?!?/br> 天道委屈道:【可是,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br> 黎眠循循善誘道:【你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嗎?】 天道點點頭。 黎眠輕輕勾唇,【你可以,幫我打探主角們的行動啊?!?/br> 天道恍然大悟,剛想夸一下黎眠聰明,隨后又糾結起來,【可是,氣運之子是整個世界的能源,我不能害氣運之子?!?/br> 【你剛才說的,要讓主角們走上正軌?!坷杳啉f睫一掀,幽深的眸子盯住了面前的小云團,【你這是在幫他們啊?!?/br> 是嗎? 小云團迷迷糊糊的飛落。 于是黎眠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轉身對白夫人挑眉道:剛才幫你修剪了小玫瑰,耗費了本殿下太多心神,本殿下累了,先回去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白思赫的身上,略微一頓,隨后收回了目光。 白夫人滿眼滿心都是自己可憐的小玫瑰,恨不得黎眠這尊大神趕緊離開。聞聲,連忙應,殿下您慢走。 就連派人送黎眠都忘記了。 白思赫則對黎眠彎起了水藍的眸子,甜甜笑了起來。 真可愛。 越來越喜歡了呢。 等黎眠剛走,白首相隨后就回了府。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陣哭聲,哭得那叫個悲傷。 白首相不自覺就皺起了眉,看了眼白阮嬌,步子快了一些。 還沒走到跟前,就看到了滿地玫瑰。 這他猶豫起來。 走的近了,才聽的越發真切,那哭聲正是他夫人的聲音。 白夫人一聽到白首相的聲音,將懷里的玫瑰一丟,撲到了白首相的腿上哭了起來。 易澤,我的花,小皇子把我的花都剪完了。 白首相覺得太陽xue有些疼,皺眉道:不就是花嗎?再,養就是了。 我養的!好辛苦??!白夫人放棄了一身架子,就跟個潑婦一樣,大哭大喊起來。 她最引以為傲,讓無數夫人羨慕的玫瑰??!這下,連唯一能拿得出手可以炫耀的東西都沒了。 白阮嬌看著這樣的母親,嘴角一抽,瞥了眼白思赫,默默離他們遠了一些。 明哲保身為上! 果不其然,白首相煩躁起來,有什么好哭的?女人家的,眼皮子淺! 他將腿抽了出來,問向白思赫。 你說。到底怎么了。 白思赫無辜道:眠哥哥想幫母親修玫瑰,然后母親就突然哭了。 白首相嫌棄的看了眼白夫人,聽到沒。人家黎眠殿下幫你修玫瑰,你不僅不感激,還哭得這么丟人! 白夫人顯然沒想到白首相居然會這么說。她這就是傳說中的丟了夫人又折兵?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白阮嬌道:母親別說了,黎眠殿下喜歡,你就讓他剪。別哭了。 白夫人覺得這日子簡直不能過了。 被丈夫嫌棄完又被女兒嫌棄。 想著,又是一嗓子嗷了出來。 黎眠還不知道直男白首相實力懟了一把白夫人。 此時天色已黑,他一個人走出了白府,還沒來得及站定,就看到面前一個人在不遠處看著他。 那人只是靜靜站著,神色眸子深沉,倒映著黎眠的身影。 柯澤怎么在這里?黎眠有些意外,走到了他的面前,問道:上將在等我? 柯澤眸光落到了他的臉上,神色微暖,淡淡嗯了一聲。 黎眠不自覺就放松下來,有些戲謔道:上將不生我氣啦? 雖然柯澤沒有明說,可黎眠還是能察覺出來,在飛船上一路柯澤的冷淡態度。 聽黎眠這么說,柯澤看他一眼,雖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無奈。 他避而不談,只道:我送你回去。 黎眠略一挑眉,回去干什么?不如,一起出去玩吧。 柯澤沒同意也沒拒絕,只道:你該回去休息了。 回去有什么意思?黎眠與他對視。 好不容易解決了目前最讓他頭疼的事,終于可以放松了,他才不想回宮。 柯澤平靜道:我要回去休息。 言外之意想讓黎眠放棄大半夜在外面晃蕩的想法。 然而沒想到黎眠突然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了。 總之就是不回去。 柯澤靜靜看他片刻,黎眠也不甘示弱的回看過去。 然后,他聽到面前之人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清冷的嗓音像是羽毛一樣輕輕拂過人的心上。 然后,黎眠嘴里被塞了一塊yingying的東西。 一入口,便融化出了絲絲甜意,nongnong的奶味在舌尖纏繞,像是安撫一樣,暖暖包裹著整顆心。 是奶糖。 黎眠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頭被人輕輕摸了一下。 聽話。給你糖吃。 面前的人這么對他說。 第三十四章 黎眠用舌尖壓住奶糖,瞇住了雙眼。雖然有句話叫吃人嘴短,但他卻吃完就翻臉不認人。 上將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柯澤平靜道:還有糖。 于是黎眠頓了頓,瞥他一眼,將手塞進了柯澤的兜里。然后居然掏出來一大把奶糖。 他心情有幾分愉悅,朝柯澤吹了個口哨,打劫! 柯澤看著他的笑容,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隨后又很快恢復成平日里冷淡的樣子。 我送你回去。 黎眠嗤笑一聲,這次才勉強同意。 懸浮車一路飛馳。黎眠坐在副駕駛上看這柯澤認真開車。 不得不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方向盤上一雙骨節勻稱的手握著,面容清雋俊朗的男人淡淡抬眸,看著眼前方向。 由于黎眠的眼神太直接了,柯澤很快便察覺到,怎么了? 黎眠這才坐了回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靠背上,懶懶散散道:就是好奇,上將怎么突然來接我回去? 柯澤突然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路過。 一下子,黎眠笑出了聲。 柯澤上將啊,你這話也太假了吧!我以為你不會騙人的。 柯澤沒出聲。 一時間車內安靜了下來。 就在黎眠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聽到了柯澤的聲音。 找你來和解。 黎眠一下子坐了起來,有些驚訝的直直看著柯澤。 柯澤居然坦白了? 由于他的坦白,導致黎眠之前一些郁氣莫名消散,口吻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分熟稔。他瞇起眼道:我都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生什么氣。 不是生你的氣??聺山忉尩溃菏巧易约旱臍?。 他倒不如不解釋,這句話讓黎眠聽來覺得一頭霧水,疑惑看著他。 可柯澤卻不愿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他一邊認真的開著車,一邊平靜道:是我鉆牛角尖。以后不會了。 黎眠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和柯澤走得這么近了。但他并不反感,相反還挺喜歡這種自然的相處方式。因此笑道:相比這個,我更想知道上將打算怎么和我道歉。 柯澤道:糖都給你了。沒了。 黎眠這才知道,柯澤身上裝著糖是為了過來找他和解。 怎么感覺莫名有點可愛。 不過柯澤怎么知道他喜歡吃糖? 想著,他又剝了一顆糖放嘴里了。 不知道怎的,聽到柯澤這種語氣,他就不由自主的想逗逗人。 上將說糖嗎?這些都是我打劫來的,要想和解可不夠。 話音剛落,柯澤就將車停下了,到了。 黎眠坐下位置上沒動,只翹著嘴角眸子含著笑意看他。 若放在平日,黎眠必定不會同柯澤這么耍賴??山袢詹恢醯?,聽著柯澤那些語氣親近的話,將兩人原本疏離的距離一下子拉的很近。 而柯澤,似乎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生的氣有幾分可笑,從那雙冷淡的眸中多多少少流瀉而出一些其他的情緒。因此,對黎眠十分縱容。 他從身側取出一個小盒子,抬眸看向黎眠,然后遞了過去。 賠禮。 ?怎么還裝備齊全? 黎眠將盒子接了過來,挑著眉打開看。 入眼是一把閃爍著銀色色澤的手、槍。 凡是男性,對這種東西都十分喜愛。黎眠也不例外。 他將手、槍拿了出來,這下子笑的真心實意了。 送我了? 柯澤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反應,只點頭道:你拆開看。 不管是原身還是黎眠,都是從帝國學院畢業的,受過專業教導。其中射擊課也是必備課程。拆卸手、槍這一項黎眠無比熟悉,因此咔嚓幾下就將手、槍卸成了零件。 柯澤在他卸完槍的時候突然又道:試著拼一下。 黎眠再次挑眉,可拼著拼著便發現手中的零件變成了另外一種形式的樣子。 一下子,他眼底閃爍起了濃烈的興趣,立刻向柯澤確認,這把槍不會被儀器檢測出來? 柯澤嗯了一聲。 給你防身。 然后他補充道:被人欺負了,記得請外援。 黎眠一下子想起來他在廢星上說過的相同的話。他笑了,我自有打算。放心,要是翻車了,就請上將來幫我。 柯澤對他這句話產生了懷疑,卻沒繼續說什么。 他坐在車上看黎眠下了車,然后走遠。 當那個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柯澤突然看到黎眠轉了個身看他一眼,然后終端幾乎在同時響了起來。點開一看,正是黎眠發的消息: 道歉態度很誠懇,接受了。 他緩緩勾了一下唇,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才終于離開。 回了宮的兩日,黎眠都在寢殿里呆著,不知怎的,他這一陣子越發懶散,看的小云團心急不已。 【黎眠先生,任務??!您不可以咸魚下去的?!?/br> 黎眠一點也不急,甚至悠然將柯澤送給他的那把手、槍拆卸著玩。 天道眼睜睜看著黎眠玩起了手、槍,它多看了那把槍幾眼,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然而這個感覺很快就被拋之腦后。 黎眠自從忽悠過天道之后,便不怎么受天道制約了。對于天道那些話,壓根沒怎么在意。 不過,等第二日時,有侍女送來了一個小盒子。 這盒子就跟上次黎溫送的那個一模一樣,因此黎眠一眼看去就猜里面裝的是紙條。 果不其然。 他從盒子里拿出一張紙條卷開看。 上面只寫一個地點:A區未金會所。 感情黎溫在這個會所等著他呢。 他這回倒是不擔心黎溫會做什么,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把那把槍貼身帶著去見了黎溫。 總歸不過兩件事,一是幫黎溫應付皇帝,二是移交三處會所。 原身是來過未金會所的,因此還沒走到,便被人恭敬地請了進去。 黎眠腳步一頓,之前在會所吃過虧,便導致他走進去時暗自警惕,越發面無表情起來。 那人將他引到一個房門口,恭敬道:爺就在里面,殿下請進。 黎眠一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他瞇了瞇眸子,才看到沙發上正坐了一個人。 男人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口上挽,帶了張黑色面具,正靠著沙發喝著紅酒,一身氣度宛如帝王,又比帝王的霸氣多了份優雅。 聽到門口響動,他將頭轉了過去,面具下一雙碧眸流露出了笑意。 他將紅酒放下后勾唇笑了,低沉磁性的聲音隨之響起。 過來坐下。 黎眠假笑起來,皇兄 男人突然打斷他,緩緩道:叫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