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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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送到京城的,不僅有公孫瓚,還有一個劉協想了很久的人--毒士賈詡。 賈詡名氣雖然遠不如郭嘉,但也是一位絕對不容小覷的超一流謀士。畢竟是一言可以誤國的毒士,一生的傳奇也頗多。然而他所做的一切波瀾壯闊的事跡,卻只是為了在亂世安穩地活下去。 其在三國演義里最有名的事跡,不外乎董卓死后,涼州軍四分五裂想要敗逃,賈詡勸說涼州的敗軍聚合十萬之眾,殺回長安,逼得呂布如喪家之犬敗走,王允慘烈自殺,吏民死者萬余人,天子再度淪為軍閥的傀儡。整個長安因為他的一席之言淪為地獄,漢室也再度喪失了匡復的機會。 劉協親自去獄中見了他,語氣一如剛即位時候的平和:賈文和,許久不見啊。 賈詡蓬頭垢面,拖拉著鎖鏈在獄室的一角盤腿坐著,倚著墻閉目養神,聞言倏忽睜開了雙眼。他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神情慵懶:沒想到陛下會親自來送我上路,詡真是不勝榮幸。 劉協撣了撣袖子,笑瞇瞇道:哦?你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陛下顯然已知昔年刺殺是我的主意,不然為何特地命人將我押送到京城來呢?賈詡硬氣地說:我這把老骨頭卻也經得起折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協奇道:你這人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都要活下去,怎么見了朕,反而自暴自棄了呢? 陛下休要取笑我了,老朽昔日的的確確是看走了眼。想到從冀州回到洛陽這一路上,所有人對他都是十足的戒備,沒有一個人敢隨意靠近囚車。除了吃飯時候,他的嘴巴都被用布團堵上,若非有人特意叮囑,必然不會有這樣的特殊待遇。而這一行徑,也反映了幕后之人對他十分忌憚。 劉協摸著下巴道:難道是反其道行之? 賈詡敏銳地嗅出了天子的態度:莫非天子特地將他抓來,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啟用?啟用一個見識過自己和權臣虛與委蛇、甚至還策劃刺殺的人來,當今天子到底在想什么? 不論如何,既然有一線生機,他就不想放棄。 生路在前,賈詡立即變了坐姿,端正跪坐于地,試探著開口說:陛下千金之軀,不該來此污穢之地。 有事,不得不來。 民間都喜歡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是陛下不嫌棄,不妨將煩惱說出來,罪臣就算是不能提供解決的小小建議,也可以為您守口如瓶。 你是一個聰明人。劉協嘆息說:不過這聰明勁兒,不要用在禍國殃民上才好。 罪臣不敢。賈詡低頭道。 那咱們就速戰速決吧。劉協抱胸看著他:朕許你一世安穩,換你盡心出謀劃策,你干不干? 此時,益州。 這兩年,益州的兩個蜀郡人發動叛亂,給了朝廷軍隊蠶食益州的良機。 自劉焉和張魯突襲漢中,出其不意地殺了漢中太守后,劉焉的部下和張魯因為誰占據漢中起了紛爭。在郭嘉的安排下,趁其紛爭之時突襲漢中,占領了漢中城。 劉焉雖然圖謀不軌,聽說益州有天子之氣后,特地向劉協的爹漢靈帝請求為益州牧。不過他也是有點自知之明,只想在益州做一個土皇帝。如意算盤打得正好,正不動聲色切斷交通、在益州立威時,卻忽然引起了朝廷的重視,漢中城這么險要的地方都被占了,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劉焉盤算了下天下的戰亂和朝廷能夠抽調而出的兵力,這才放心了些。但還是被朝廷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他本想徐徐圖之,這一下被打斷了節奏,不由心生不安。尤其是他的兒子們還被扣押在洛陽城,沒有按照計劃接過來。 劉焉不敢貿然動手,張遼就安穩在漢中駐扎了下來。漢中兩列山脈平行聳立,東西綿延,乃是易守難攻之地。 這樣一顆釘子在擺在自己面前,劉焉只得加速了造反的步調。自從他上任后,就以屠殺蜀地豪強來立威。為了能夠攥緊權力,能夠調撥動益州的兵卒攻打朝廷軍,他把所有不服自己的豪強都給殺了。結果引發了大的叛亂,犍為太守和曾經迎接他入益州的一骨干手下,開始造反了,一路打到成都邑下,讓劉焉焦頭爛額。 叛亂伊始,恰逢呂布來到益州。呂布立即抓住良機,以漢中為據點,逐漸蠶食了整個漢中郡。還在戲志才的建議下聯合荀彧,在荀彧詳裝攻打巴東郡的時候,從后方突入,帶領少量人刺殺了巴東郡太守。太守一死,整個巴東郡群龍無首,劉焉入主益州時間又短,在巴東郡毫無根基,當地的官民自然是盡數回歸朝廷的管理。 等劉焉擊破叛軍,將治下的豪強屠殺整治了個遍后,朝廷已經在漢中郡和巴東郡站穩了腳跟,各項治理架構都搭建了起來。益州豐裕的存糧通過木牛流馬逐漸運往中原,為中原的戰事提供補給。 呂布還出兵攻打了閬中。閬中接近漢中,亦是戰略要地,且距離劉焉所在的成都不遠。 劉焉得知消息,十分驚慌:閬中距離成都不過三百里,乃是重中之重的戰略要地,不容有失??! 戲志才被天子任命為益州軍師,肩負出謀劃策,掌管監察軍務的職責。他和呂布肩并肩站在山頭,遙望著閬中城。 戲志才摸了摸胡子道:閬中乃是重鎮,有劉焉的親信把守。若是硬碰硬,從人數上我們不占任何優勢。不過閬中坐守嘉陵江,若是扒了大壩泄水,易得。 呂布不為所動,一點都沒有被這種能夠輕易得來的勝利沖昏頭腦:水淹之后的爛攤子不還得我們收拾? 戲志才笑道:那只能先占領南山,以此為跳板接近閬中城。 呂布從懷里掏出了斥候畫的城墻圖,手指在上面緩慢摩挲:重點從南門永安橋襲擊,他們仗著有那處兒護城河寬、水流湍急,防守最為薄弱。 戲志才道:要架浮橋不容易。 呂布抬眼看他:軍師有什么主意? 戲志才也不賣關子:陛下曾經和我說過一個故事,我倒是覺得可以加以利用。 呂布表面不動聲色,但語氣暴露了他的不滿:什么故事,難道我沒有聽過嗎? 是上次我匯報軍情時,陛下回信提到的一個故事。戲志才娓娓道來:曾經有兩個城池激戰,長途跋涉而來的攻城軍久攻不克,他們最有智慧的勇士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們建造了一匹巨大的木馬,把最勇猛的戰士都藏在里面,隨后假裝戰敗,留下了木馬作為陷阱。守城人興高采烈地把木馬抬到了城池里頭,結果在當夜,里頭的勇士跳出來,趁著他們熟睡的時候殺了守城人,打開城門,將自己埋伏在外頭的伙伴們放了進來。 第98章 九十八章 聽完戲志才講述完故事,呂布不屑地哼了一句:我看這兩方的人都是傻子,攻城最聰明的人想了半天就想出來這么個餿主意。更愚蠢的是,守城的人居然還上當了?他懷疑地看著戲志才,心道這故事不會是戲志才自己亂編出來吧。 戲志才笑著說:若不是這個巨大的木馬太過珍貴,普通人也許會想到打破木馬的肚子,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門道呢。 聞言呂布心中一動:陛下的意思,莫非是希望對方如此行事,我們將計就計?他思忖片刻,立即就有了頭緒:難怪京中送來了火粉?;鸱垡兹家妆?,可以采用這個用法。 戲志才微微頷首:只需要備好火箭。這城中人我早已有布局,會在見到留下的木牛流馬后,引導眾人打開牛馬的肚子,將火粉取出來堆積在眾人面前。 將火粉用箱子盛放在里面,箱子里還可以摻上霹靂彈。呂布腦子轉得很快:趁著他們打開箱子的時候,我們火箭齊射,攻其不備。 征南大將軍張遼指揮手下的兵卒,依兩人計策行事。三日之后,果然出其不意地在南門打出來了一個缺口,朝廷軍趁機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經過激烈的巷戰,拿下了重鎮閬中城。 宰殺了劉焉的親信后,早就隨軍待命的未來閬中太守立即在軍隊的扶植下上位,著手整頓閬中。 益州最重要的戰略位置不外乎漢中和閬中兩郡。漢中和閬中土處于關中平原和成都平原之間,易守難攻,乃是插入益州的一根深深的楔子。而且兩地土壤肥沃,人口眾多,是天然的戰役補給站。 劉焉在益州的經營下還是太短了,根基尚淺,又誅殺豪強立威,使得地方豪強和官吏離心。重鎮閬中城被朝廷軍拿下后,消息傳遍全州。官吏心下惶然無措,郡縣太守紛紛向朝廷寫信,表達投誠之意。 戲志才以安撫為主,將他們的投誠盡數收下,并許諾不動他們的利益。 議事的時候,呂布不屑地道:這些人表面上向我們投誠,實則不過是兩頭下注罷了,不能輕易相信。 戲志才則安撫說:當務之急是讓他們在我們兵臨城下的時候放棄抵抗,秋后算賬的時間還很充裕啊。我們兵力有限,只能先如此行事了。 反正你是軍師你說了算,你和張遼商議吧。呂布哼了一聲:別忘記了,答應了他們的訴求,若是到時不履行,那損壞的可是朝廷的名聲。說罷,摔簾子走出了主帳。 張遼只得含笑解釋:先生請不要生氣,奉先也是考慮到等接管了城池,陛下必然會派新的官吏來,這些人官位不保,必定會對朝廷心生怨懟。 戲志才搖了搖扇子,笑道:無妨,我以個人名義答應的他們,以我戲志某人的項上人頭做保。只是,呂將軍竟然在意起名聲這東西來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張遼聽了,就有些不暢快:董賊在時,奉先雖然聲名狼藉,但所作所為也是為了保護皇室和并州軍,如今奉先抵御外敵、平叛內亂,已非當日之名了。 我非嘲諷,只是有些感慨呂將軍行事束手束腳起來了。 張遼輕輕嘆了一口氣:畢竟奉先從頭開始,如今不過是校尉的職銜,心下意難平也是難免的。自從平定了荊州,他現在已經升為了征南將軍。而呂布是以庶人的身份來到益州參軍的,雖然現在軍銜的升級已是神速,但距離一方刺史還遠。 戲志才不緊不慢道:待打下益州,距離官復原職也就不遠了。 希望如此吧。張遼嘆了一口氣:先生,如果我們答應了他們的諸多要求,束手束腳入城,以后朝廷派來的官吏怕是耐他們不得。 對于這些后續投降的郡縣,攻占他們的城池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重要的是要消耗掉他們的軍備。戲志才瞇了瞇好看的眼睛:無妨,他們的軍隊我們帶走大半,帶去討伐劉焉的大本營。在當地安插上咱們的人,官吏也可以給他們遠距離調換下,不過要費些功夫罷了。他頓了頓:天子要的并不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益州,不是嗎? 運用溫和的手段拿下益州其實頗為耗費功夫。直到兩年多后,益州才完全被朝廷收復。戲志才正式出任益州刺史,在呂布和張遼兩員猛將的坐鎮下,戲志才帶領一干新上任的太守、監察院長和大理寺長整頓豪強,在當地興辦科舉,選拔人才。 初平四年,北方諸州發生旱災。時任益州武都侯的呂布接到天子急詔,運送糧草到洛陽。 他帶著五千運輸糧草的兵卒踏上了回洛陽的路。陪伴在身邊的,還有當初追隨他入益州的五百騎并州精銳。 見大地干涸,百姓都在扒樹皮吃,呂布心下擔憂:越往北走,災情就越嚴重,恐怕再北方的地方生出了叛亂。更令人憂慮的是,這些活不下去的人皆認為洛陽富庶,都一路扒著樹皮、啃著草根要趕往洛陽。 親衛曹性問:聽說洛陽城特別大,人口有百萬,陛下還在洛陽城外修筑了新城,亦頗具規模。不知道能不能收容這些流民? 旁邊另一親衛嗤笑道:曹性你當都城是萬能的嗎?自古以來,哪有開城門放流民進都城的道理?一般的大城都不會放他們進去的,放進去必定生亂。 曹性不服氣地說:我雖然沒有去過洛陽。但聽說天子宅心仁厚,朝廷日日在洛陽當街施粥,還有醫官免費為百姓看病,說不定會準了呢。 呂布搖搖頭:即使洛陽城外修筑的新城已頗具規模,但決計容納不下這么多人。不會開門將他們盡數放進去的。不僅是能住多少人的問題,最關鍵的是一口氣涌入這么多張饑餓的嘴,必定無法滿足。而人一旦餓狠了,窮怕了,看到別人活得好好的,能做出來什么危險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呂布心下思忖:莫不是洛陽已經有生亂的兆頭?天子才要自己親自押送糧草進京么? 洛陽。 這次大旱讓朝中人心動蕩,有主張要祭天的、有主張要陛下下罪己詔的,還有甚者,要求活人祭祀水神。 劉協煩不勝煩,他知道這些都沒有什么用,一律不予以批準。 漢朝末年,正好是中國從溫暖濕潤期轉為寒冷期的轉變時候。正是因為氣候轉變期,三國末年才經常有極端的氣候,亦因此催生了幾場大的瘟疫。 這次大旱牽涉北方的多個郡縣。司隸州和豫州因為這些年的廣修水利努力下,修筑了不少的水庫、還有眾多的水車汲水,旱災的影響相對小一些。 在前兩年,在劉協的執意推廣下,這兩州的國有經營單位種植了不少板栗、柿子、棗樹等比較耐旱的果樹。而且每年劉協都派出兵卒在這兩州打深井,就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 其他的鞭長莫及的州郡,有些太守和刺史興修水利做得敷衍了事,如今弊端皆暴露了出來。青州、兗州和并州的太原郡是旱情嚴重的地方。 大旱下,黃巾又起,青州的黃巾軍聲勢浩大,孔融被黃巾軍所困,多虧了鮑信的營救,才逃過一劫。 然而要打黃巾軍,鮑信糧草告急。黃巾可以闖入城池,肆意搶別人的糧食,但朝廷的兵卒不行。 劉協心下發愁,只得調撥冀州鄴郡的糧食給青州。然而遠程運輸糧草消耗極大,鮑信的士兵仍然是饑一頓飽一頓地和黃巾軍拼命。 這樣下去,人心遲早潰散。劉協可沒有忘記,在三國演義里面鮑信就是因為抗擊黃巾軍戰死的。青州若是淪陷,在遼東修整了三年的曹cao怕是會卷土重來。 然而劉協召集朝中謀臣們商量了幾次,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徐州只能自給自足,兗州現在也在鬧饑荒。冀州是北方糧草出產的主力,存糧是最多的,然而這次賑災要同時兼顧青州和太原兩個地方,也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