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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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布衣衛倒是找到了諸葛亮和司馬懿。這兩個姓氏都少,兩人又是出身大族,找起來相對容易些。不過諸葛亮今年不過九歲,司馬懿不過十一歲,都還是在家里讀書的年級,哪里能為他分憂呢? 劉協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給兩家下旨,命令送兩子入洛陽門學讀書。如今都已經在路上了,不管怎么樣,先放在眼皮子底下養起來吧。 不過布衣衛近來傳回來消息,廬江周氏有一子名周瑜,年方十五,有姿貌、精音律??上г谕馇髮W,似乎是去了兗州,一時半會無法找到他。實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劉協托著腮幫子嘆了一口氣:說起來,田豐似乎好些日子沒有回信了? 布衣衛回答道:回稟陛下,上次田院長說一切順利,不出意外的話,領著新歸降的兩千人馬到了云中郡和呂將軍匯合后會送下一封書信回來。 另外三千的招降人馬到哪里了? 今中午剛傳來的消息,還有兩日就到河內郡了。 好生注意他們的動向,就怕他們日后會反復。好了,你下去吧。 劉協將舉薦表放在一邊,吩咐小黃門:你把名單抄錄下來,明兒一早去交給督察部部長。 諾! 另小黃門見天子似乎暫時忙完了,十分有眼色地上前:陛下,可是要用膳了? 劉協也餓了,點點頭:傳吧。 陛下且稍等片刻,先用這麻子果墊墊肚子。小黃門說著,從拎著的朱紅色食盒里面拿出一碟子糕點來。 正好,糯米桃花糯吃膩了。劉協拈起一顆:咦,今兒的甜點是加了炒豆和胡麻? 小黃門討好地笑道:是呢,這外面兒還裹了一層的白糖,滋味兒應當是不錯的。 劉協吃了一個就放下了筷子,問:這東西做起來不簡單吧? 回稟陛下,工序上倒是不復雜,左右就是些功夫活兒。一開始得把蒸熟蒸爛的糯米搗得稀爛,反復捶打捏出來一個個小團子,費些工夫罷了。 倒也不必這么浪費時間,這種果子,炸一下就好吃了。劉協想了想:說起來,你可知道胡麻油多少錢一兩? 小黃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回稟陛下,奴知道得不清楚,得一會兒去問問才成。不過奴知道胡麻在中原種植不過是這百年來的事情,中原產出的胡麻又小,不如北方胡地所出者那般肥大,出油也少,因此胡麻油的價格十分高昂。 劉協以前倒是沒關注過這個問題,順口問了一句:那百姓都是吃什么油? 回稟陛下,普通百姓,哪里有這福氣天天吃油哩,頂多就是逢年過節用豬油膏來做一點子菜嘗個味道。就算俸祿不高的官員和小吏,也吃不上胡麻油,家里也沒有鐵鍋可以炒菜,所以他們才這么喜歡洛陽大食堂的飯食呢。 沒有用菽榨油嗎? 殿內的小黃門和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道:未曾聽說過。 菽也就是大豆,雖然出油率和胡麻、菜籽不能比,但大豆廣為種植,又是種植起來節約人力的一種作物,成本當是低的。劉協奇道:難道田間作物榨油的,只有胡麻這一種? 回稟陛下,不曾聽說用其他物榨油,還是豬油膏、牛油、羊油和狗油常見。 劉協聽懂了,這時候植物油是奢侈品,胡麻油獨領風sao,豆油和菜籽油都還沒出現。說起來,因為鐵受到朝廷的嚴格控制,此時鐵鍋也只有王公貴族和軍中吃飯用得上。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普通百姓連個炒菜都吃不上。 他細細思索起來:這時候取油應該就是最費力、效率低下的舂搗法,當用什么工具榨油來著?似乎是用杠桿和打楔的法子,不過具體的圖紙,劉協是畫不出來的,只能給古代的能工巧匠啟迪的思路。 這頓飯注定是吃得不安生,劉協蔥油拌面剛吃了一半,醬燒豬肘才啃了幾口,喜貴就在門口探頭探腦了。 進來吧。劉協放下了醬肘子。 身旁的小黃門十分有眼色地端來了臉盆,劉協一邊洗手一邊問:禮部尚書怎么了? 回稟陛下,王尚書昏過去了。喜貴為難地道:奴也不想打擾陛下,實在是擔憂他就這么昏死過去了,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沒法跟您交代。 劉協奇道:這距離關進去才幾個時辰?這就支撐不住了? 唉,雖說文人號稱自己傲骨錚錚,但弱不禁風地緊,膽子又小,這王尚書剛才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個時辰,現在就暈過去了。 下朝后,劉協直接就命人把禮部尚書給關進了小黑屋。小黑屋是劉協早就準備好的,專治各種不服。 這是一間只能容下一人的木屋,鎖上門之后在外側蓋上黑布、一絲光線都透不進去。人在里面無法站立,也躺不下、坐不順。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法坐沒法躺,只能弓著身子彎著腰蜷縮在里面,在里面時間長了能把人逼瘋。 禮部這群人,三番兩次地上書,對各種變革進行阻撓。禮部王尚書出身世家,家中頗有勢力,在洛陽也廣有房產和奴仆,仗著自家家勢,已經陽奉陰違過好幾次天子的命令了。 至少要關上幾天才有效。想到在現代看過的一些刑偵手段,劉協冷酷無情地給出了建議,小臉上是對待敵人般秋風掃落葉的寒冷:你可以揭開黑布,用銀針從縫隙里面探進去把人弄醒。 喜貴連忙應道:諾! 待喜貴下去,劉協繼續啃他豬肘子,并吩咐道:明天下午讓張巧手過來一趟,對了,一會兒去拿兩盆黃豆來。 小黃門以為天子是想嘗試下百姓吃的普通食物,笑道:陛下是要吃炒黃豆,可是需要多加點鹽? 不用,生豆子即可,要今年剛收的。劉協心道,看你們都沒見識過豆芽,給你們做個食物出來。 這時,布衣衛帶著并州的飛鴿傳書過來了:陛下,有呂將軍的書信。 因著劉協怕耽誤了戰情,在宮中下過命令,不管他在做什么,所有邊疆來的飛鴿傳書都要第一時間就送到他的案前,所以布衣衛才敢來打擾天子用膳。 劉協吩咐道:你們先下去,許褚過來念一下。 第67章 六十七章 此次呂布飛鴿傳書沒有什么大事,主要是說邊疆的霹靂彈已經用盡了,希望天子再送一批過來,虎賁軍于禁受了輕傷,可以暫時回京擔任押送的職責。 許褚念完,劉協懊惱地嘆了一口氣:京中的存貨也已經盡數用完了,新的一批從制造出來到運送過去,又要耽擱不少時間,怕是會貽誤戰機。 許褚安慰道:陛下不必自責,行軍打仗,本來就不能過多依賴外物。若是養成了過于依賴的習慣,反而戰斗力會下降。 做炸彈倒是不難,就是運送起來耽誤時間。一硝二磺三木炭原料也不難取材,就是運送起來路途遙遠還得妥善保管,避免水、火和碰撞,進入并州后還得防著被匈奴掠奪。劉協略一思索,迅速落筆寫好紙條:就著于禁立即啟程,在并州邊界接應京中送霹靂彈的人馬,許褚你去發飛鴿傳書。又安排小黃門:明天一早傳達朕的旨意,加快做霹靂彈的速度,五日之內,務必要備好并州所需。 天子需要的東西總是很快就呈上來。當夜,洛陽大食堂就送來了兩大盆的黃豆。劉協略微看了一眼,見個個顆粒飽滿,倒不需要挑揀了。他叮囑大宮女櫻桃:煮點溫水倒進盆里,把豆子泡一夜,等明兒讓宮中采辦去街上買筲箕,再去采辦些薄薄的布。 對于天子匪夷所思的種種言行,宮人們已經習慣。櫻桃也不多問,立馬就照著去做。 第二日,吸飽了水的豆子更加飽滿。劉協讓宮人們把豆子放在竹筲箕上,蓋上一層薄薄的布,吩咐下去:你們把這些豆子放在沒有陽光直射、通風的地方。 櫻桃問:陛下,這樣就可以了嗎?可還需要額外照料? 早晚用溫水沖一次即可,等四五天再拿來給朕看。 諾! 三日之后,小黑屋的門被打開。喜貴喊道:王尚書,請出來吧。 瀕臨崩潰的禮部尚書手腳并用從小黑屋里面爬了出來。他身上骯臟一片,沾染了不少的穢物,整個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喜貴臉上無悲無喜,絲毫被這凄慘的模樣沒有觸動。他是宮中老人了,已見慣了這些顯貴高光和低谷的時刻,只淡淡地上前拉他起來:王尚書,且隨我去沐浴更衣吧。 王尚書精神恍惚、面容憔悴,在喜貴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立起來。陽光照進室內,長期處在黑暗中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不斷留下淚水。 王尚書哭著哭著,忽然笑了起來。 喜貴忍不住問:王尚書,您這是怎么了? 王尚書喃喃道:有人叫我可真好。在黑暗里面無人回應的滋味,可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天子有過吩咐,王尚書狼狽的樣子不能讓人看了去。喜貴就將浴桶就放在隔壁的房間里,還加了活血的藏紅花,給王尚書沐浴更衣。因為長期扭曲的姿勢待在小黑屋,王尚書的腿腳僵硬無法走路。喜貴就喚小宮女來,給王尚書捶腿按摩。又命令小宮女端來清單的粥食,一勺一勺給王尚書喂下去。 被擺布的王尚書就像是一個失去自我的木偶人,只是偶爾看向門外的時候,整個身子會不由自主地打個寒戰。 半日后,被喜貴扶著坐上轎子的王尚書和平時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同,就是氣色過于蒼白,任誰也看不出是遭逢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王尚書的腦子里面一片混沌,直到轎子停在自家宅邸門口,家人將他攙扶進屋,他才恢復了一絲言語和思考的能力,抖動著嘴唇難以置信地道:我這是回來了? 良人,你這是怎么了?王夫人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通,見夫君身上沒有傷口便松了一口氣。 王尚書看著一旁的妻子,忽然眼中流下淚來:良人,我們回鄉下住著去吧。這京中,實在是太可怕了。 良人何出此言?我聽說是陛下罰你在宮中思過,可是被天子斥責地心灰意懶了?倒也不必這般驚慌,你身居高位,又有什么可害怕羞恥的?再者我們家大業大,家族在洛陽城中深耕百年,怎么能輕易放棄這基業呢? 這關禁閉的日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王夫人卻笑道:我小時還因為頑皮被關過禁閉哩,良人你好好歇息下,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這個年代關禁閉多是找個冷清破敗的房間把人關進去,到了時辰自有人送飯菜。王夫人想象不到夫君受到的苦楚,只是拿了自己的經歷寬慰道。 王尚書哀哀嘆了一口氣:你不懂! 他不能將自己的經歷講出來,離開深深的宮門時候,那比夜叉還要可怕的喜貴公公在他耳邊說:王大人,若是透露一絲一毫,下次就不是關您三天的事兒了。那聲充滿惡意的王大人仿佛還縈回在耳邊,王尚書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朝中諸位大臣都來了書信,還有讓小廝帶了口信今晚上要登門拜訪的,良人你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不方便,不如讓我去回絕了吧。 不用王大人虛弱地搖搖頭:閉門謝客,千萬不要再和他們接觸了,莫要惹怒了天子。 王夫人滿臉疑惑,但見夫君臉上的憔悴不加掩飾,只得應了。但是娘家人的信是不能不回的,她如實告知了在朝中為官的娘家人,夫君身上沒有一絲傷口,沒有受到刑罰,也沒餓著,就是和一般犯錯的宮人一樣被關了禁閉,精神憔悴,今晚上是無法見客了。 第二天的早朝,王尚書本想告假。誰料到,宮中接人的馬車一早就候在門口了。聽聞這個消息的王尚書差點跪到了地上,還是被小廝給扶到車上去的。 看到昨夜一晚上噩夢中出現的人物,王尚書心生害怕:喜公公 喜貴笑吟吟道:王尚書,陛下讓我接您上朝哩。 王尚書心驚膽戰地上了車,眼睜睜看著馬車行駛進仿佛地獄一般地皇宮。再次見到天子,他再也不敢出言頂撞。 朝堂上大臣們見他完好無損,有人再次提議反對外戚不得干政的旨意。 劉協面上淡淡地,也不看看那人,只看向王尚書,問道:王尚書,你覺得呢? 王尚書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膝蓋磕在大殿上的聲音嚇了百官一大跳,都忍不住替他覺得疼。王尚書惶惶不安地道:陛下英明,先前是臣駑鈍了,竟沒有看破陛下為國為民的一片苦心。見天子沒有表態,他惶恐地又加了幾句:禁外戚實乃是為了維護吏治清明的明舉,還請陛下推行,將其寫在大漢律法之中! 朝中大臣臉上都浮現出了錯愕的表情。這不過三日,王尚書主意竟然變得這般快?莫非是宮中的三天,是知道了他的女兒注定會落選的消息?那也不能這樣啊,就算是女兒選不上,還有族中親眷的女兒,今年選不上,還有明年。 在朝中大臣疑惑時,劉協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是明白了朕的一片苦心。這祖宗禮法不能全盤照搬照用,若真是一絲一毫不改變,再出現昔日王莽之勢,你們誰又擔得起責任?他嚴厲的眼神掃向朝臣,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還是說,有人起了不臣之心? 臣等不敢! 那誰還有異議? 陛下,臣認為此舉還是不妥,因為 這臣子反對的話還沒說完,劉協已經不耐煩地道:按照漢律,意圖謀反者,當斬!許褚! 臣在! 許褚人狠話不多,帶著佩刀迅速上前,抽出鋒利的長刀,一刀就砍了那人的腦袋。 骨碌碌鮮血噴濺,人頭滾出來好遠。 這距離足夠所有的朝臣將斬首的畫面看得清清楚楚。 ??!膽小的人忍不住發出來呼聲。 有人想起了昔日董卓暴政被支配的恐懼,不敢多發一言。 此事不容再議,立即讓工匠刻一塊石碑,上書后宮不得干政,就立在南宮宮殿的門口。劉協不給他們諫言的機會,一揮袖子,喝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