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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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芬芳口氣沒感受到,但有了牙粉,至少心理安慰有了。古代雖然有能工巧匠,但如何用膠水牢牢地把細小的刷毛粘在牙柄身上,是一個技術難題。劉協和張巧手訴說了自己需求,沒想到沒過幾天,天下的第一柄牙刷就呈在了他的案前。 劉協問:這用的是什么毛? 張巧手恭謹回答道:回稟陛下,乃是馬毛。 劉協笑道:軟硬適中,不錯,不過這毛粘在柄上,刷牙的時候膠可會脫落,是否不能用熱水刷牙?這時候一般是用魚鰾膠和豬皮膠做膠水,但這兩種都有缺點,那就是不耐熱。 回稟陛下,牙刷并未用膠,乃是在柄托部分打了極為細小的孔洞,將馬毛扎成一束束,鑲嵌在孔里面的。 劉協拿起來細細看了下,果然見到了毛刷底部細小的孔洞,不禁大為稱奇,這個年代居然能打出如此細微的孔洞來了:你做此物,需要多少人,用了多久? 回稟陛下,須得能工巧匠三名,配合一整天方可制造出一柄來。 劉協眉頭輕蹙:如此一來,要是推廣,這成本也太高了。轉頭一想,用楊柳嫩枝刷牙就不錯了,咬開樹皮露出里面的纖維就像是細小的木梳齒。記得紅樓夢里,還用濃茶水漱口呢。濃茶水也有消炎殺菌的作用,推廣牙刷還不如推廣濃茶水。 于是暫且放下這樁事,轉而問道:上次畫給你的改良弩,制作得怎么樣了? 先秦弩機已經是一大厲害的殺器了。劉協畫給張巧手的乃是千年后宋朝的神器,殺傷力巨大的三弓床弩。三弓床弩乃是特大型的床子弩,配備三張弓,射程能從百步提高至千步,而且射出的也不是普通箭矢,而是能射出鋒利的鐵槍。這床弩一旦發出,不僅能連續射穿多人,射穿戰車,更能牢牢釘在城墻上,供士兵攀爬攻城。 劉協并非專業人士,但也聽說過三弓床弩的威名。三弓床弩實在是赫赫有名,宋朝當初就是憑借先進的兵器在遼國和金國的威脅下茍了數百年。昔年遼國自大,有一名將距離大宋城池七百米開外的地方探查,誰料直接被宋軍安在城墻上的三弓床弩取了性命。 自從三弓床弩兇悍的名稱便流傳了出來,饒是劉協外行,也在知乎上刷到過這神器的構造圖。 張巧手笑道:已按陛下給的提示做了出來,不過此物殺傷力巨大,宮城的守衛不讓帶進來,臣將其安置在了校場中。 古代的能工巧匠一點都不會讓人失望。劉協欣慰道:不錯,朕明日下朝就去看看。若是此物能成,收復并州諸多郡縣便能事半功倍。 并州。 于扶羅想保留自己這體己人馬的財富和兵器,不肯按照劉協的要求交出兵器、金銀和牛羊,遷徙至人生地不熟的兗州。但后方新上任的須卜骨都侯大單于來勢洶洶,情勢緊急,他有心退讓一步,愿意交出部分牛羊,并用金銀珠寶賄賂前來的漢家使者。 然而漢使十分強硬,分毫不收、分毫不退。兩方僵持了幾日,漢使拂袖而去。于扶羅有心再次談判,但呂布按捺不住,直接興兵攻擊。為了給于扶羅一個教訓又不至于逼得他不得不背水一戰,這次出擊只是小股精銳,擄掠了十幾人就回城,其中就有于扶羅的幾個貼身侍衛。 第二天,匈奴請求繼續談判,呂布十分厭煩談判起來沒完沒了的狀態,欲速戰速決,不顧高順出于安全的反對,直接帶著精銳親衛和霹靂彈陪漢使去談判。 談判未開始,呂布就扔了一波霹靂彈。漢使仍有心談判,只為恐嚇,因此這彈藥并未對著人群扔。饒是如此,匈奴人還是嚇得人仰馬翻,捂著耳朵大聲祈禱草原神明的保佑。 此情此景,呂布冷笑道:于扶羅,你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嗎? 于扶羅握緊了手中的鋼鞭,臉上浮著一層陰霾,前有狼、后有虎,如今他們這些人馬處境的確危險。本來以為漢軍會對自己的投誠迫不及待地歡迎,就像是這些年來,不過匈奴如何反復,只要投降,漢朝廷就會下發安撫的詔書,命他們擇水草豐美的地方遷居。所以各方胡人的部落,才能逐漸遷徙到并州的內部。然而此次,是他失算了大漢動亂,坐在天子位子上的不過一黃毛小兒,居然對自己這么多人馬的投降無動于衷。 漢軍仗著這能炸死人的鬼玩意,看來是有恃無恐了。他后槽牙緊緊咬著,瞪向呂布,問:你們究竟想要我們答應什么條件? 呂布鼻孔朝天:于扶羅,求著別人庇護的時候,至少要說個敬語,懂嗎? 看于扶羅一副想要破口大罵的樣子,漢使之一,一王姓溫和男子縱馬向前走了一步,打圓場道:王子,我們天子的條件很簡單,交出你們的兵器、金銀和牛羊。 于扶羅氣道:安身立命的東西,怎么能說簡單?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若命都沒了,留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呂布斜眼看了他一眼,神情高傲:想來那新上任的大單于也要到了,被他們鐵騎包圍的時候,你可不要后悔??! 于扶羅沉聲道:呂布,休要小人得志!你就不怕我拼得魚死網破嗎? 呂布失笑:若是有魚死網破的勇氣,你就不至于出現在這了。至少在當日大單于死去的時候,就當和須卜骨都侯決一死戰。 王使者道:王子,您的部族遷徙去的地方乃是我大漢富饒之處,那地方草木豐盛、土地肥沃,去這樣的地方安居樂業您又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我們天子一言九鼎,既然招降就絕對不會虧待您。您帶著兵器去此處,只會徒增紛爭罷了。 于扶羅沉聲說:我們匈奴人都是從小帶著彎刀,要是不帶在身邊,心里就不踏實,這么多年來,朝廷都尊重了我們的這些習慣,為何現在要如此的嚴苛? 呂布嘲笑道:為何?你還有臉說?只許你們掠奪屠殺我們邊郡,不允許我們防備不成?我們中原可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誰能是手持利刃的你們對手?他徐徐舉起了方天畫戟:你這身后的牛羊、身上藏著的金銀寶物,都是從我們漢家奪來的,竟還厚顏無恥地想據為己有。你這么做,至少得問過我手中的兵器! 第57章 五十七章 于扶羅臉上浮現出惱怒的神色,古銅色的臉龐都漲紅了,他抽出鋼鞭,指著呂布斥道:休要咄咄逼人,來戰! 呂布傲然一笑,雙腿夾馬,持方天畫戟迎戰。身后的百花戰袍在烈烈風中肆意飄揚,仿佛一面鮮明的旗幟。 怎么,今日就你一個上?呂布眼神輕蔑,挑釁道。 于扶羅不為所動,鋼鞭悍然出手。 呂布雖然表情懶洋洋的,卻一直注視著這鋼鞭的動向。他一眼看穿了于扶羅的鞭路,方天畫戟巧妙地一放一收一攪,卡住鞭子的去向,仗著自己大力,奮力一抽 于扶羅猝不及防,鞭子脫手而出。他戰斗經驗及其豐富,沒了鋼鞭也不慌,從腰后頭抽出隨身的彎刀,朝呂布砍去。 呂布方天畫戟還被鋼鞭纏住,來不及回擋,于是干脆把武器一扔,竟藝高人膽大地欲空手奪白刃。 漢軍驚呼:將軍! 高順緊張地握住了韁繩,準備隨時撲上去。 兩匹馬擦身而過的間隙,呂布竟一舉奪得彎刀。 于扶羅大驚失色,調轉馬頭回撤。呂布卻不肯放過他,催促赤兔馬追上去,一把薅住了于扶羅的衣領,竟像是拎一個小孩子一樣把他抓起來扔到了地上。 將軍威武!后排的漢軍激動地敲起了鼓。 于扶羅的親隨大吃一驚,連忙驅馬來救。 呂布的親兵也不是吃素的,皆上前護衛。前排一人飛馬而出,與當先的兩名匈奴人戰在一處。 呂布趁機下馬捉住了倒地掙扎的于扶羅,緊緊反剪了他的手臂,人質在手,大聲對著匈奴人喝問:降不降! 于扶羅一臉屈辱,扭頭咬牙道:我欲要降,是你們的條件太苛刻了! 呂布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眼中的厭惡絲毫不掩飾:那就看著你的族人一個個去死吧! 話音剛落,方才率先與于扶羅兩名親隨戰在一處的樂進,短短幾十個回合,竟已悍然斬落兩人的頭顱!他雖然身量短小,體重看起來不及匈奴大漢的一半,卻十分兇悍,攻擊起來比匈奴更加兇狠,仗著身手靈活橫沖直撞,殺傷力巨大。 高順也絲毫不落人后,已將兩三人逼落馬下。匈奴本身就是來求和的,顧忌首領的性命握在他人之手,大部分人不敢輕舉妄動,只有于扶羅的親隨們敢于上前。精兵對上精兵,并州精銳絲毫不懼,本身就是一敵三的好手,妥妥地占據了的上風。 于扶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朝漢使者們吼道:不要傷他們性命!我上了降書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呂布冷笑一聲,壓下他的瘋狂掙扎,看向旁邊的漢使者們:匈奴不打不服,還是先打了再降吧!方才的霹靂彈,這次對著人群扔下去,不怕他們不心服口服。 漢使者們雖然是為和而來,但陛下下詔書此次招降由并州刺史、奮威將軍呂布做主,因此他們皆沒有反對,調轉馬頭走到后頭,為抬著彈藥的士兵讓出道路。 看漢軍毫不猶豫地拿出來致命的黑色球狀物,開始點火扔出去,于扶羅聲嘶力竭吼道:不!住手,我降了! 呂布見他表情不似作偽,著令鳴鑼收兵,并當即讓于扶羅下令,讓匈奴人都棄了武器,分批進城。于扶羅無計可施,只得依了他。 匈奴已降服,此次傳召的天子使者拿出了劉協的另一道旨意。 原來使者離京時,劉協就擬好了招降人員的安排。其中之一是著于扶羅和五位匈奴的親貴進京,對這部分投降的親貴示之以仁慈,封為禮部和大理寺官員,俸祿優渥。其余歸降的人馬,劃分為五部,分批遷往兗州。 以往南匈奴雖然被中原百姓瞧不起,但歸附在漢朝廷下是有較大自治權和特權的,還不必和中原的百姓一樣繳納稅貢和服徭役。如今大漢天子一視同仁,直接給他們發漢朝的戶籍,此后他們一應待遇,皆與漢朝百姓相同。 高順有些摸不著頭腦,待天子使者宣詔完畢后悄悄問呂布:主公,天子這是什么意思,為何不留下于扶羅和我們對抗匈奴? 呂布想了想:想來匈奴反復無常,陛下是擔心匈奴臨陣反水。他聳了聳肩:陛下有時還是太謹慎了,這點子匈奴還能翻騰出來水花不成? 高順嘆道:只讓我們挑選三百匈奴兵充實軍隊,不得強召,可惜了。不過為何讓于扶羅這種粗人當禮部和大理寺的官兒,他們能當得了嗎? 自從出征后一直侍立在他左右的樂進說:卑職倒是覺得天子這次的詔書安排大有深意,乃長久之道。 呂布挑眉:哦,此話怎講? 樂進笑道:匈奴歸順,無非是不想戰斗,若挑選他們太多人上前線,怕是會引起逆反之心,而且留在我們軍中的匈奴人太多也是隱患,倒不如遂了他們的意,給他們和平的生活。天子將其安置在兗州人口稠密的五地,是為了讓他們盡快融入中原,多通婚和加強歸屬感吧,免得像百年來一直反復。 呂布點點頭:有點意思,繼續。 樂進道:這批人馬對于扶羅馬首是瞻,忠心耿耿,天子召于扶羅和五位匈奴親貴進京,使他們和部眾分離,又讓留下來的人另選五部的首領,選出來的人雖然也是頭領,但終究是副職,部眾不可能無視京中首領傳達下來的命令。五部到了中原,生活的環境不同、待遇不同,以后自然不會共進退,難以齊心協力,甚至還可能會互相監視。如此一來,朝廷對諸部的控制就加強了。依照卑職的愚見,此乃兵書所說的分化瓦解之道也,不能讓其擰成一股繩。 呂布指著樂進對高順笑道:倒是我想得簡單了,還不如這小兵看得明白。我原本想著何必分批進入中原,這一路上監軍都得分開,十分麻煩,還不如一批過去,到了地兒之后直接把他們圈在一塊地方,有官員監督著,讓他們放牛放羊,按時進貢牛羊即可。還有什么,你繼續說。 樂進謙和地道:至于安排于扶羅和貴族作為禮部和大理寺官員,這些不通我朝禮法和律法的人沒有用武之處,只能牢牢依附陛下。卑職不敢妄議朝堂斗爭,但這些人進入禮部和大理寺,對陛下必大有裨益。 高順有心舉薦他,笑道:我還以為安排大理寺是因為待遇優渥,禮部是因為清閑呢,給了他們兩個好去處,你這腦子十分活泛,跟在我身邊當值倒是可惜了。 呂布沉吟片刻,對樂進說:今日見你作戰十分勇猛,讓高順撥一百兵卒給你帶領,好好干。 匈奴人交出了兵器、金銀和牛羊,在漢軍的高效率安排下,分批前往中原。漢軍搜索并不苛刻,并沒有去收他們鞋子、帽子和衣物里面藏著的銀錢??偛荒馨阉麄兗舳d了,否則到新地方沒有錢安頓下來,必生事端。 高順聽安排的布衣衛說這也是陛下特地交代下來的,不禁嘆服:陛下考慮細致周到,我等慚愧,無法為君分憂。 呂布并沒有附和,只是低聲問布衣衛:這次分給匈奴的田地,哪來的?兗州不是近來不太平么? 布衣衛搖搖頭:回稟將軍,兗州兵馬調動探查并非我的職責,卑職并不知情。我們隨軍安排匈奴人的土地,圣旨只寫明了地點,到了那處,自有當地的布衣衛接應安排,我們亦不知土地何所出。 呂布眉頭擰了起來,總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只希望兗州莫要狗急跳墻才是。 自古以來,雄心大略的皇帝無不高度重視土地兼并問題。土地兼并不僅危害朝廷財政、養肥地方,還會造成社會動蕩,只要一有機會,劉協就會趁機打擊豪強。此次匈奴內遷,劉協的確是打一石二鳥的主意。 兗州的泰山郡、東平國、濟北國的太守和相國皆對匈奴內遷無異議,也服從朝廷調度。布衣衛早已摸清三地欺男霸女、魚rou鄉里的大豪強底細,呈交給了大理寺。此次大理寺、監察院皆先行派出人手,在鮑信提供的兵卒支持下,依法處置當地豪強,將他們的土地充歸國有。 等匈奴到了遷徙地,就可以著手分土地給匈奴和當地百姓了。在分配土地上,匈奴人絕對不會忍耐吃虧,何況他們還有首領在朝中。有了這重監視,就不怕最大的問題當地官員趁重新分配土地的機會聯合其他豪強侵吞土地。 至于此舉會引起兗州其他郡國的警惕,不在劉協考慮范圍以內。橫豎對方已經有了反心,劉協反而不在意他們的想法了。 于扶羅的兵馬離去后,漢軍收繳上來的金銀、牛羊和武器盡數入庫官府。劉協早有準備,負責監督清點的布衣衛已就位,監督當地的官員登記、入庫。隨后就是十分冗雜的統計工作,乃是當今天子所獨安排的工作精準扶貧。由布衣衛監督當地的小吏統計百姓的牛羊、糧食需求,將需求上報待批復和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