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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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曲道:哪敢。他根本不在人前端架子,客氣得很,我為妖族的客人準備了接風宴,諸位,請隨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的獎已經開啦,大家有中獎不!話說中獎后會有站短提醒你們么,我也是第一次開這個 第27章 夜半三更 宴上狐曲作為主人自然在主位, 蕭辰在上位,往下是木清,對面上位坐著兩個皇子, 再往下是四人依次排開。 蕭辰注意到相知被支棱到了末位角落里,若說按官位排,可他與另外的文官分明穿著一樣的官服, 奇了,向來最會賣乖的相知難不成在天界還沒庚邪吃得開?蕭辰心說不容易,能讓這受寵的小祖宗體會了碰壁滋味, 不知他又會學到什么新招。 應該不至于被欺凌, 相知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不整著別人就不錯了。 容淵注意到蕭辰果然有意控制了自己的酒量, 不再無度痛飲, 蕭辰向來很能掌控自己, 知道會醉就不會放縱。還有, 蕭辰對美食好像真的挺喜歡。 就跟死后不入輪回一樣,六界中完全不需要靠飲食維持身體的也只有幽冥族人和星君,平亂時條件不好,反正容淵跟在蕭辰那三年里,從沒發現殿下有品酒嘗美食的興趣,就像如今蕭辰在認識身為容淵的他,他也發現了蕭辰更多的一面。 這很好, 蕭辰認識現在的自己就好,而自己每多明白蕭辰一點, 那本就無止境的喜歡又更多了,心都要裝不下,當心臟在難耐的煎熬里, 這歡喜就是最好的良藥,連痛楚也沒那么難受了。 狐曲連身邊的侍從也要全挑美人,身邊靠著兩個專給他倒酒,他這妖王做得兢兢業業,該享受的也一點沒落下,蕭辰和其他人都不要這般貼心的伺候,他還覺得遺憾非常。 對狐曲來說,世上除了妖族大事,剩下的意義就是美人了。 蕭辰對狐曲道:你們這兒廚子不錯,菜品味道甚好。 狐曲吟吟一笑:那是自然,殿下喜歡便多留些日子,我帶你好好嘗嘗我們的美食。 容淵:桌上的東西忽然就不香了。 因為可以不用飲食,所以幽冥族人里很少有人會做飯,酒還有人釀一釀,至于飯菜,十個人里八個人不會,成婚那天的宴席,還是酆都中暫居的鬼魂幫忙張羅的好菜。 容淵當年戴鬼面,裝天界人,自然偶爾也要跟著吃飯,烤東西、架著鍋子煮一鍋,他也會,但是要做什么精細的菜就不行,蕭辰來幽冥這么久,也沒吃過什么東西,容淵覺著忽然就被妖族比了下去。 他抿了抿唇,決定回頭抽空學學廚藝。 蕭辰放下筷子:這個再說吧,狐曲,知道我來妖界做什么么? 說起正事,眾人皆豎起耳朵,狐曲也正了神色,拍手讓樂師舞娘都下去:略有猜測。殿下,關于花無痕,我有事要說。 蕭辰饒有興致看著他:你說。 這些日子我將跟他有牽扯的翻了個底朝天,發現一片園子里被他弄成了死地,連土里都帶著毒。 毒字一出,天界的人神色都肅穆起來,蕭辰面上卻沒有吃驚:哦? 狐曲一看蕭辰表情,就知他果然已經知曉,說出來是對的,他反而松口氣:殿下,沒能查出他包藏禍心是我失職,誰知他居然也是執落的狗。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便帶諸位去園子里查探。 他迅速把花無痕跟如今的妖界撇開,還一口一個失職,態度謙卑,辭樹看得嘆為觀止,這就是現在的妖王,比起執落那等瘋子,果然圓滑,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好對付,有天界文官想開口,被辭樹一個眼神阻止了。 這會兒就想踩妖界一腳,也不怕被狐曲反踩回來。 狐曲多年不見蕭辰,似乎真心實意的興奮,不停向蕭辰敬酒,蕭辰也不躲,只是不著痕跡的,并不將杯子斟滿,盡管席間的酒水明明十分溫和,蕭辰也不敢再放肆地喝。 乘風見著蕭辰也很開心,恨不能多說幾句,便也借酒搭話,容淵抿了抿唇,可惜他作為侍從,按身份不能跟天界皇子平起平坐,不然就能幫著擋酒了。 在天界那邊眾人齊齊向蕭辰敬酒時,容淵終于沒忍住,也唰地一下起身。 幾道目光錯愕地落在他身上。 狐曲說歡迎天界諸位時,天界人可以一同起身跟他回禮,可在蕭辰和木清這里,大家伙兒總是把他倆分開的,他們潛意識里,就沒覺得蕭辰是幽冥的人,那幽冥尊主道侶的身份也沒人認真放在心上。 蕭辰也輕輕眨了眨眼,容淵對上他的目光,眼神也跟著動,像極了相知賣乖那套,蕭辰拿這等眼神最沒轍,干咳一聲,笑笑:木清也一起來吧。 還是辭樹反應快,端著酒杯道:便也敬幽冥的使者一杯。 他話里抬了抬容淵的身份,幽冥本來就沒摻和進天妖的事里,派使者才奇怪,所以容淵偽裝是侍從,但辭樹都這么說了,尷尬的氣氛被沖淡,這酒也就如此喝了。 狐曲不動聲色地瞧著:天界太子修為一般,卻會做人做事;二皇子性子直,善武,他日再成長,可以威懾幾方。 魔族的人全是一群好戰的瘋子,不怕打。唉,不像他,一個人苦苦撐著執落留下的爛攤子,三界里,妖族如今是真的難。 至于幽冥,他本來不關心,不過如今,情況卻有變化,他視線落在容淵身上,剛見面時就開口調戲,要小美人留在他身邊,可狐曲心里想的卻是,妖獸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子身上似乎帶著什么障眼法,可惜他看不透。 小美人看著才多少歲,居然有讓他也瞧不透的東西,真就只是個侍從?再說蕭辰又不喜歡人貼身照顧,當年那么多親兵,能跟他住同一個帳子的,只有突然出現又匆匆離開的鬼面。 狐曲確實聰明,一點兒破綻,就能讓他順著摸出許多,但這樣的性子他過著其實也累,為了妖族,不得不如此罷了。 酒過三巡,眾人先下去歇息,狐曲單獨給蕭辰再找一院落,院落不止一間屋子,當然能騰出房間給侍從,但狐曲卻另給容淵安排了住處。 蕭辰在院子里,和相知還有庚邪傳了音,即便這里只有他一人,他們還是決定出去換個地方見面,小心些總沒錯。 妖族是分白天黑夜的,夜半三更,蕭辰走到院前,拉開門,卻意外發現門外站著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容淵。 容淵面前有文字飛快道:我只是來護衛。而后他隨即側身讓開,蕭辰要主動出去,他卻不問蕭辰要做什么,十分地貼心。 蕭辰神情有些復雜,妖族夜里溫度很低,雖說大家修為在身不怕冷,但他想起容淵那冷冰冰的手,大晚上就這么呆在外頭,濕冷的氣息裹著,化身沒有原身那么高大的身形,少年模樣,夜風里吹著,看著可真是個小可憐。 蕭辰緩緩道:你去里面找間屋子住著吧我有事,待會兒就回。 容淵眸子里露出驚喜神色,他踏過門檻,身前還沒來得及出現什么字跡,他和蕭辰同時猛然抬頭,落在旁邊屋檐上上面站著個半夜翻墻的妖王。 蕭辰: 容淵: 狐曲招招手:晚上好呀? 夜半三更翻人墻,被道侶當場抓獲,是相知愛看的話本劇情沒錯了。 蕭辰:你有事不能走正門? 那狐貍還曖昧地飛了個眼神:不覺得這樣更刺激?有幽會的感覺。 這要是換些人,估計就說不清了,蕭辰深呼吸,低喝道:還不下來。 狐曲顛顛下來了,扇子展開在面前搖啊搖:怎么木清小公子也在這兒呢,你的住處并不在此啊。 不僅不在,還隔得挺遠,容淵面無表情瞧著他,身前飄幾個大字:與閣下何干? 狐曲嚯了一聲,和顏悅色道:我與殿下有話要說,小公子還請回避一下? 容淵:殿下讓我走我便走。言下之意,你說的不算。 狐曲搖扇的手一頓,嘖嘖搖頭:傳聞幽冥尊主性情古怪,小公子,你這般的貌美,可不要學你們尊主的脾氣啊。 外界人誰沒事跑幽冥玩兒啊,所以關于容淵,他們的了解基本都來自傳聞,蕭辰心說不用學,你眼前就是尊主本尊的化身。 不過蕭辰心生奇怪,容淵一直以來在他面前的脾氣都算不錯,他還以為容淵就是個脾氣溫和的人,怎么現在對著狐曲,態度這般冷淡,難不成是因為見面就被狐曲調戲了? 總不能是因為看著狐曲半夜翻他的墻吧? 不能吧? 狐曲的好皮囊加上他的嘴巴,在待人處事上很少碰壁,他微微瞇起眼:別說,這脾氣還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容淵一驚,他怎么忘了,這狐貍記人的本事是一流的,他現在對著狐曲的臭脾氣,跟當初鬼面態度沒什么差,因此他立刻收斂,轉眼看向蕭辰,又用乖順的眼神無聲詢問,仿佛在說:殿下讓我走我立刻走。 啊,這一收斂又不像了,狐曲心說小子還挺會用美人計撒嬌,他便也看向蕭辰,用一貫拉長的聲音,柔柔和和道:殿下? 蕭辰: 他一瞬間有點想把兩個糟心的禍害一起轟出門。 行了,蕭辰看不下去他倆就這兒裝,狐曲,我知道你支開他想說什么,你腦子好使,我去人間的行蹤被泄露,你懷疑幽冥也不干凈。 哎呀,狐曲沒想到蕭辰愿意當著侍從的面說出來,看來殿下信任他。 狐曲不僅懷疑幽冥不干凈,還懷疑所謂的侍從是悄悄來監視蕭辰的,可蕭辰既然把話明說了,狐曲扇子一收,也直言:不錯。就說幽冥尊主出手救人,殿下就沒懷疑過?還是說他已經提出了什么條件,殿下付了代價? 幽冥尊主正聽著呢。 而且這小子說愿意救我是因為愛慕我,你信不信? 別來套我話,蕭辰并不答,只說,即便幽冥真有人摻和,也不會是木清。 嗯哼,殿下這么說,那方才是我失禮了,木小公子。 容淵此刻正是乖順的模樣,大方表示:妖王客氣,只是還請妖王不要再隨意戲弄于我,免生誤會。 狐曲輕輕一笑:愛美之心,對不住。 蕭辰:沒事你就 狐曲搶話:我們多年未見,今夜與殿下秉燭夜談可好? 蕭辰冷漠:不好,趕緊走。木清你也去挑個房間,待屋里別出來了。 狐曲微微睜大眼:讓他住這里? 看來蕭辰確實給了木清一定信任,他去幽冥也沒多久啊,可惜那里閉塞,里面發生了什么,外面很少知道消息,狐曲現在是真心實意想問問蕭辰在幽冥碰上了什么,怎么這么快就放心讓這小家伙跟著。 有房間,自然能住。 那我也 不,回你的寢宮去。我住妖王寢宮,跟你跑來住我這兒,一樣引人遐想。 蕭辰把著容淵的肩膀,將他輕輕推進院里,朝狐曲道:回寢宮吧,我陪你走一段。 狐曲來纏半天,無非是有個避開他人說話的機會,顯然,他對幽冥來的侍從是沒完全放下戒心的,是爬墻密會還是陪著走一段,對他來說其實沒差,因此這回立刻答應:好啊,請。 作者有話要說: 大晚上的,門口一個房頂一個,蕭辰表示有話要說 第28章 當局者迷 蕭辰陪他走一段, 也是順勢出門,要讓狐曲一直堵著,他今晚還見不見相知庚邪了。 一路走到可瞧見妖王寢宮的地方, 蕭辰停下腳步:就到這兒了。 狐曲也停下腳步,他負手而立, 遙遙望著:殿下, 你覺得如今的妖界如何? 看著光鮮, 實則成了空船,執落一統三界的春秋大夢沒做成,卻真把妖界累得人人可踩。 蕭辰只道:你已經做得不錯。 狐曲笑了笑,也不知是贊同還是不贊同,他轉過身來:幽冥的事我了解不深,全憑殿下判斷,但是天界,非我刻意詆毀,這些年來有些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蕭辰:哦? 執落當年下地獄的罪名是禍亂三界,幽冥將他的審判記載送與外界,也寫了當時幽冥尊主對他使用搜魂, 但沒成功。 意志強大者可抵抗搜魂, 沒成功也不稀奇,執落那發瘋的腦子旁人本就不好理解。狐曲接著道:最后一戰前,執落給天界下了封戰書, 說是要派當時還在天界周圍的軍隊進攻, 且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對,我們沿途下了陣法,那些軍隊來不及趕回支援,蕭辰也還記得, 他此舉極有可能是想引開我們,當時天界領兵的乘風傳信,讓我們不必顧慮天界。 是啊,而且后來根本沒有軍隊進攻天界,證明是執落虛張聲勢,果然想用調虎離山的伎倆。狐曲道,我入主王宮后,清理了屬于執落的東西,其中有個匣子,以機關與秘術加封,做得很精巧,直到前些日子我才能打開,卻發現里面是他寫過的戰書,原來每份他送出的戰書都有備份。 蕭辰直覺狐曲接下來的話便是重要發現,果然,狐曲笑吟吟看著他:他出于什么目的留下我們管不著,可是那里面,沒有最后給天界的戰書。 蕭辰眸光驟然凌厲:當年無數雙眼睛看著執落的使者送信,看著信使將書信送出后自刎,做不得假。 所以,狐曲悠悠道,若那不是戰書,又該是什么呢? 不是戰書,還能是什么,執落當時生死攸關,他殺了天界那么多人,總不能是求救信?天帝不得親自劈了他? 跟狐曲分開后,蕭辰邊掐算路線,邊在思索,對了,之所以知道那是戰書,是因為天帝拆開信后,讀了出來,至始至終,恐怕只有執落、天帝知道那封信的內容。 執落第一戰就掀了天界一座城,他還能和天帝有別的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