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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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里閃過一些夢境,她立刻站直身體,收斂了所有表情,無辜道:“怎么會呢,我一無所知的?!?/br> 然后飛奔回了房間。 少女蒙進被子里,深刻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不能給陳賜挖坑,不然可能會把自己給埋了。 * 很快,春節如期而至。 其實家里的春節大差不差。 陳建元回來的時候,就會很熱鬧,上上下下全都是人,有進行不完的飯局和拜訪; 但大多數時候,陳建元是不在的,她和陳賜就會出去過,看看煙花,逛逛公園。 其實也挺好。 不過今年陳建元雖然沒回來,但家里多了個人,莫顧也在。 一大早,宋嘉茉就拉著陳賜一起貼對聯,貼完再貼福字。 以往這些都是阿姨來做,但她今年,突然就很想和陳賜一起。 宋嘉茉:“這個福要倒著貼,福倒,福到?!?/br> 少年指尖頓了一秒,旋即垂眼笑:“迷不迷信?” 她伸出手指,將他貼好的東西再次壓平。 “迷信你還不是得聽我的?!?/br> 因為莫顧在,所以今年取消了逛公園的環節。 晚上吃了餃子,她坐在沙發上等晚會。 沒記錯的話,十點多,葉凜有一個合唱節目。 她扛著困意等到十點,終于,報幕里傳來熟悉的名字:“掌聲歡迎葉凜——” “啪”地一聲,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陳賜波瀾不驚的聲音隨之傳來。 “停電了?!?/br> “……” 宋嘉茉沉默了那么兩秒:“我剛看到你關電閘了?!?/br> 他也仍舊很鎮定的模樣,淡道:“是嗎,那你來打開?!?/br> 宋嘉茉先是摸黑找了會兒手機,又打開手電筒,去找陳賜的位置。 再搬來小凳子,把電閘一個一個掰上去。 等做完這些,葉凜的節目早就過去八百年了。 看著屏幕中的相聲,和陳賜早有預謀挑起的唇角,她很是咬牙切齒:“好笑嗎?” “相聲不錯,”他說,“我在笑節目?!?/br> “你最好是?!?/br> 過了兩分鐘,她想起來了:“我還可以用微博看啊,現在肯定在熱搜上了。挺好?!?/br> 她剛打開手機,聽到他愈加冷淡的音調:“嗯,你今天已經看了十幾個小時電腦,再多看一會,近視了更好?!?/br> 明知道他是危言聳聽,但她還是不由得有些懷疑:“那我應該干什么?” 陳賜:“閉眼休息?!?/br> 她坐在沙發上掙扎了一會兒,決定先休息個五分鐘,再去看今晚帥氣的葉凜。 結果眼睛閉上沒多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玻璃門上映著客廳倒影,少女睡得沉浸,頭靠在身側人的肩上。 陳賜抬起手,將電視音量調低,窗外驀然炸響幾聲煙花,肩上的少女抖了兩下,他又放下遙控器,轉身捂住她的耳朵。 她終于放松下來,沒有被吵醒。 二樓拐角處,莫顧剛接完家里的電話,下樓時,就看見這幅光景。 她在原地定了會兒,最終轉身上去。 * 春節后,沒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 宋嘉茉對過生日倒比較隨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剛推開門,就看到了桌上的蛋糕。 她伸出手指,挑了團奶油送進嘴里:“香芋味的?” 陳賜看了會兒她嘴角的奶油,拿出個叉子,遞給她。 “我剛洗過手了,很干凈的?!?/br> 似是為了佐證,她又用指尖沾了團奶油,遞到他面前。 ……遞出去才發現不對。 陳賜目光似是暗了一秒,她連忙將手收回,重新含進了自己嘴里。 宋嘉茉含著指尖,過了片刻,陳賜才將目光收回。 老規矩,她一邊點蠟燭許愿,陳賜在一旁幫她拍照片。 她還記得頭幾年的時候,他的拍照技術真的很直男,后來在她的調教下,也漸漸學會了角度、燈光、氛圍。 從去年開始,攝影作品漸漸可圈可點,去年生日的拍立得,她都保存在了柜子里。 少女點完蠟燭,虔誠地許完愿,又停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謹慎地吹熄。 陳賜沒見她這樣過:“許的什么愿?” 她還維持著雙手交握的姿勢,抬起眼,有漂亮的上目線。 “希望,可以永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br> 頭頂吊燈璀璨而眩暈,在陳賜的目光里,有她眼睛的投影。 “會的?!彼f。 莫顧:“切蛋糕吧?!?/br> 切完蛋糕之后,宋嘉茉找他要自己的生日照片。 拿到手數了數,數量卻不太對。 她問:“怎么只有九張???” 陳賜:“相紙就九張?!?/br> “不可能啊……”她暗自嘀咕,“我剛剛親自裝的相紙,一盒十張呀?!?/br> “難道我比較倒霉,那盒剛好缺一張?” 他抬了抬眼:“有可能?!?/br> “呸呸呸,”少女又連忙改口,“生日不能說自己倒霉,就當是拍得太好看,被人偷了一張吧?!?/br> 想了想,宋嘉茉又道:“我是不是有什么數字九的魔咒?我記得去年也是拍了十張,但我前幾天整理的時候,發現也只有九張了?!?/br> 她看向莫顧:“就是你去我房里換衣服的那天?!?/br> 莫顧也笑著,這才說:“好像是,在你桌上看到了?!?/br> 她們討論得投入,沒看見有人轉過身,將某張少女許愿的拍立得,夾在了錢包第一層。 …… 第二天,宋嘉茉起了個早床,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總之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澤川寺里頭。 面前有一棵參天的常青樹,上面掛滿了各種木牌。 澤川寺的祈福牌分很多種。 若是要求愛情,那就買背面有紅色愛心的;若是求友情,則要買藍色的;親情是粉色。 見她猶豫,賣木牌的奶奶和善道:“小姑娘,想寫給誰的?” 她停了會,才說:“我哥?!?/br> “要什么顏色的?” 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呢,都說了是給哥哥的了。 可既然這樣被問了,好像找到了一絲突破口似的,她堅定了一下,隨后說:“……紅色那個?!?/br> 這個寺里沒什么傳說,但大家總想圖個好兆頭似的,把對方的名字寫在木牌上,以求得自己和那人能夠長長久久。 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她將陳賜的名字寫在上面,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小小角落。 走出澤川寺時,耳機的音樂正隨機播到尾聲,是那首被她存了很久的《真相是真》。 ——希望能得世界允許/坦蕩一次喊他姓名/再說愛意。 她回過頭,又看了那木牌很久。 * 晚上,尹冰露說要再幫她辦個生日趴。 她之前一直是這樣的,生日當天和陳賜一起,第二天和朋友一起。 故而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換了套好看的長裙,迎著冷風走了出去。 走到許愿池附近時,突然遇到了莫顧。 她笑著打過招呼:“我去跟朋友過個生日,你累了就先休息,阿姨那邊我也說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