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哥，昨天告白墻，你到底留了什么？”

    少年懶懶一掀眼皮：“很好奇？”

    李威點頭如搗蒜：“是啊?！?/br>
    他嗯了聲：“那好奇著吧?！?/br>
    “……”？？

    少年迎著日光起身，松了松肩膀：“走了?！?/br>
    說走就走，不到一分鐘，陳賜已經率先離開了球場。

    李威：“……”

    什么態度！你這什么態度??！

    *

    陳賜到家時，客廳里空無一人。

    他去書房看了眼，宋嘉茉也不在。

    結果剛走進自己房間，冷不丁瞧見個人影。

    他偏頭：“怎么在這兒？”

    宋嘉茉回頭看見他，也嚇了一跳。

    “大伯接我們出去吃，莫顧不想上樓，借我的房間換個衣服?！彼f，“我這不是想著你不在嘛，圖方便，就過來了?！?/br>
    她抱起床上的衣服：“那我還是等莫顧換完再——”

    “不用，”陳賜說，“我去洗澡，看不到?！?/br>
    宋嘉茉想了想，好像也沒太大關系。

    她只是換件衛衣，里面是穿了內搭的。

    “噢，那你去洗澡吧，我就在這兒換?！?/br>
    陳賜應了聲，見她拿起手機在回消息，也沒在意，拿好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結果一轉身，剛好能看見外面的床和少女。

    他常忘記關燈，所以浴室沿用了酒店設計，中間用玻璃隔開，窗簾在浴室里面。

    他自己住慣了，想起沒拉簾子，手指剛碰上按鈕時，外面的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放下了手機。

    宋嘉茉快速將手機扔到一邊，三下五除二地舉高雙手，迅速脫掉衛衣。

    少女動作太快，內搭被蹭得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纖瘦柔軟的腰肢，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脊背處微微凹陷，線條隱約而流暢。

    ……

    …………

    換完衣服之后，宋嘉茉懶得換地方，就躺在他床上玩手機。

    等里面水聲停下，陳賜拉開門，她也晃了進去。

    “我洗個手就出發?！?/br>
    剛站定，宋嘉茉抬起頭，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但是說不上來是哪里有問題。

    擠下第一泵洗手液的時候，她終于反應過來——

    “你洗完澡怎么沒霧氣？”

    少女抬起一張素凈的小臉，茫然地看向他：“這么冷的天，你怎么洗冷水澡??？”

    第38章 第三十八步

    直到走進餐廳, 宋嘉茉還在嘮嘮叨叨。

    “冬天是不能用冷水洗的，會頭痛，而且容易落下病根?！?/br>
    “你不能仗著身體好就這樣揮霍, 一年四季都應該用熱水洗澡，尤其是冬天——”

    “沒一年四季, ”陳賜說, “就今天?！?/br>
    她愣了下：“那為什么今天突然……你很熱嗎？”

    陳賜喉結滾了下，偏過頭去, 說：“突然想了?！?/br>
    “……”

    行吧。

    三個人坐到位置上, 陳昆正在點餐。

    莫顧是客人，所以她也配合點了一些，等待上菜的中途, 和宋嘉茉閑聊起來。

    “我看這附近好像有個……澤川寺，你去過嗎？”

    “去過幾次，”宋嘉茉說，“本地人經常去拜，很多人高考之前也去，好像還挺靈的?！?/br>
    “一般都拜什么？”

    “都有呀, 姻緣、學業、工作，”宋嘉茉說，“反正挺多的, 有空的話可以帶你去看看?！?/br>
    莫顧：“好啊，我很感興趣?！?/br>
    她們又聊了會附近的小吃, 大伯在和陳賜交談，偶爾，少年會小幅度地點頭。

    但也沒有更多。

    散場已經是七點多。

    宋嘉茉站在電梯門邊，聽見陳昆開口道：“快過年了, 你們最近多去商場逛逛，買幾身新衣服，我報銷?！?/br>
    她說好，又聽見陳昆叫自己的名字：“最近有沒有什么事情？”

    料想是爸爸總覺得她喜歡一個人扛事，所以經常讓大伯問問情況。

    宋嘉茉搖搖頭。

    “沒有，都挺好的?！?/br>
    *

    次日，宋嘉茉約了尹冰露一起，出門買衣服。

    女孩子的戰斗力總是很強，她們輾轉了三四個商場，提著大包小包。

    尹冰露：“你什么時候談戀愛??？這種時候真的很需要男朋友當苦力，搬不動啊?！?/br>
    鬼使神差地，宋嘉茉問：“你不是站我和我哥嗎？”

    “是啊，”尹冰露毫不避諱似的，“你們什么時候談戀愛？”

    “……”

    這個礦泉水，還真是給根桿子就往上爬，越聊越沒正形。

    宋嘉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拿出手機：“我問問陳賜?！?/br>
    電話剛撥出去沒多久，就看到有個人影接起了手機。

    她們就站在澤川寺對面，正好能看見陳賜從里面走出來。

    陳賜：“喂？”

    她笑瞇瞇地：“轉頭?！?/br>
    隔著人潮，他回過頭，看見少女就站在對面街角，長發被風吹得飄搖。

    宋嘉茉見他朝自己走過來，正想著要怎么委婉提出訴求，他卻已經率先伸出手，示意把袋子給他。

    還蠻自覺的嘛。

    她想。

    將自己的袋子都交給他提之后，她轉頭去找尹冰露，身后卻空無一人。

    宋嘉茉拿出手機發消息：【你人呢？】

    一分鐘后收到回復：【一個合格的cp粉不應該在此時當電燈泡，不能耽誤你們，祝幸福3lt;】

    【……】

    好不容易到了家，宋嘉茉一臉的高深莫測，只是望著他。

    陳賜：“怎么？”

    小姑娘抬眉：“我看你是從澤川寺出來的，你去干嘛了？”

    “求姻緣？工作？學習？”看他的表情，好像都不對，宋嘉茉繼續回想，“該不會是去懺悔的吧？”

    她越猜越覺得有道理似的：“你懺悔什么??？凡心沒斷、六根不凈？”

    小姑娘忍不住又湊近了些：“怎么……你有什么世俗的欲望嗎？”

    也不知道是被猜中了，還是被她煩得不行，陳賜伸出手，捏住她的嘴唇。

    “說完了沒有？”

    她當然沒說完，但嘴唇被他捏著，一個字也講不出。

    半晌后，氣餒地作罷。

    陳賜松開手：“說完了就回房休息?！?/br>
    她已經轉身走出幾步，但到底憋不住，看熱鬧似的又湊了回來：“不必那么緊張啦，你現在正是青春期，有一些躁動也是人之常情——”

    他緩緩掀起眼皮。

    “你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