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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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秀細聲道:我知道的。 手機給我。 孫秀解鎖好,連忙遞上。 秦容輸了一串數字后,還給他,omega協會準備在向國會提議,omega的生育權該由omega決定,但這件事不僅alpha反對,不少omega也提出了異議,以及沒有omega愿意站出來現身說法,以至于這項提議現在僵滯不前了。秦容頓了頓,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聯系我,這是我助理的電話。 孫秀眼眶一紅,雖然秦容說沒有omega愿意站出來,但孫秀知道,是omega協會自視甚高,真正淪于苦難的omega,他們從來視若無睹。 但一旦進入程序后,他往后的一切利益將得到保障。 秦容說完后就離開了。 再回到夜色,侍應生勿勿走過來,秦少,峋哥回來了。 秦容頷首,道了聲謝,徑直朝二樓去。 第十四章 因為討厭我嗎 一推門,空氣中淡淡酒氣混著桃子香,秦容聞到時,腳步一滯,剛消停的腺體差點又舉兵造反了。 江峋慵懶的斜躺在沙發,他聽見動靜抬頭,發現是秦容,卻沒意外,咧嘴笑了笑,語氣熟稔的喚:哥哥。 秦容呼吸稍緊,眼有點從江峋的臉上挪不開,江峋生的極好,長眉丹鳳眼,鼻挺唇紅,但奈何脾氣暴躁,連帶著長相多了幾分兇狠,但眼下喝得微醺,雙頰泛紅,將戾氣折殺的干凈,妥妥的矜貴小少爺。 包廂暖氣充足,秦容回過神,將外套掛在衣撐上,他坐到江峋的左手邊,從容的拿了兩個玻璃杯,擺在他與江峋面前。 江峋眉稍微挑,坐直了身體,哥哥來找我喝酒? 秦容倒滿酒,淡淡道:來找你要人。 江峋漫不經心的神色瞬間蕩然無存,他把玩著玻璃杯,目光含冰。 秦容在心底嘆了口氣,道,我要孫秀。 江峋動作一頓,像是想不到秦容怎么和孫秀扯上關系了。 跟江峋說話,越拐彎抹角,江峋越想的奇怪,所以秦容直截了當的道,這些年我給omega協會捐助了不少錢,但他們始終因為我alpha的身份,對我心存芥蒂。 江峋接下他的話,所以,你想用孫秀當敲門磚?他對政事向來不感興趣,不過omega協會的生育權提議,鬧的是滿城風雨,他不想知道都難。 秦容頷首。 omega協會眼高于頂,總妄想著世家望族的omega站出來,但現實何其殘酷,養在溫室里的花朵,早失去了反抗的yu望,在他們的思想里,omega便是alpha的附屬品,他們只需要當個漂亮的花瓶就足夠了。 既然他們想要一個有身份的omega,那秦容便給他們一個。 江峋唇角微勾,靠近秦容,哥哥想要便拿去就是了,別說一個,十個omega我都給你搞來。 秦容眉稍微蹙,你這些年難道是去當人販子了? 他調查過江峋的行蹤,但從江峋離開后,一切痕跡被人抹得一干二凈,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譬如身邊有沒有omega,其他的一無所獲。 江峋大笑,如果我是人販子,他眸光微沉,我第一個先把哥哥拐了。 他在開玩笑,但語氣中全無玩笑之意。 秦容不著痕跡的往后挪了挪,你同意了,那孫秀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嗯。 秦容避過江峋,既然是我的人,那他做的錯事,便與我有關系。 江峋不解道,他做什么了? 曾在你喝醉時下過藥。 秦容說的極為坦蕩,可放在身側的手掌顫得厲害。 但沒人能注意到這等細節,光瞧秦容的神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說什么大好事呢。 但這可不是大好事,江峋臉色呈rou眼可見的下沉,他陰鷙的瞧了一眼秦容,瞬間明白了,嗤聲道:他倒是會找靠山。 六年前的那一幕,讓江峋時至今日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 他回來時想好了,秦容不提,他全當忘了,可他怎么都想不到,秦容竟然將另一個人給他下藥的事,說的如此坦蕩。 看來,他是假忘光,秦容才是真忘了。 看你這意思,江峋斂住笑,往后面一靠,你是打算替他受過咯? 秦容說:對。 但他不是替孫秀受過,他是在贖自己六年前的過。 好,真好啊,我都替孫秀感動??! 江峋拍起手來,一聲又一聲的,嘲諷至極。 大善人啊。 可是我的大善人,你有沒有告訴孫秀,江峋神情冰冷,第一次給我下藥的人是你,哦,該是沒說的,畢竟你都忘了吧? 沒忘。 怎么敢忘。 可秦容說不出口來,沒忘又如何,江峋知道了難道就會放過他? 他無助的閉了閉眼。 江峋卻因秦容的沉默,更加戾氣深重了,他最恨秦容這個樣子,仿佛多跟他說一句話,都臟了他的嘴似的。 而他的滿腔怒火,在秦容面前,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怎么?江峋幾乎壓抑不住怒火了,還在恨當初怎么是我進了老東西的房間,壞了你的好事? 他猛地拽住秦容的衣領,將他壓在沙發上,秦容悶哼一聲,試圖推開江峋,但江峋宛如一座山,任他怎么推,也不動分毫。 江峋惡狠狠的捏住秦容的下顎,嗯?怎么不說話,啞巴了你? 下顎骨感覺像是被捏碎了的疼,秦容咬了咬牙,把即將脫口的痛呼噎了回去,阿峋,當初是我的錯。 這句話我聽膩了,我就想知道,江峋此時就宛如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你到底多討厭我?為了把我搞走,寧愿給我下藥,勾引我,屈身于我! 秦容無話可駁。 江峋聲嘶力竭的道:說話??! 秦容看了看江峋,嘴里仍只有一句是我的錯。 我他媽不是要聽這個!江峋氣極了,翻身起來,將桌面上的酒和杯子全部掃到地上,玻璃碎片濺了滿地。 門外的手下聽到動靜,連忙推門而入,峋哥,出什么事了! 江峋:滾! 手下被嚇到驚慌失措,馬不停蹄的夾著尾巴逃竄。 被這突然的打斷,江峋的火氣像是氣球被扎了個孔,迅速蔫巴下去。 一陣寂靜后。 江峋的表情變得難喻,像是難過,又像是絕望。 他喘了口氣,蹲下身體,把秦容的手握進了掌心,哥哥,你知道我剛剛去那了嗎? 他似乎也沒想等秦容回答,我去看崽崽了。 崽崽,江峋少年時養的一條邊牧,聰明伶俐,江峋喜歡極了,可后來,被秦生活活打死了。 原因是他咬了一口秦容的鞋子。 哥哥,少年的眼淚蓄滿了眼眶,他抱著邊牧的尸體,任由鮮血沾滿了他的衣服,崽崽只是喜歡你。 只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崽崽也喜歡你、它沒想咬你、少年望住秦容,哥哥你知道的,它只是喜歡你,為什么、為什么你看著它被打死? 秦容已經記不起他當時回了什么,他只記得少年孤伶伶的身影,與眼前伏在他身邊的江峋,逐漸合在了一起。 哥哥,江峋把臉埋進掌心,細嗅著秦容的手掌,時隔多年,江峋又一次問了,你為什么看著它被打死? 因為討厭我嗎? 第十五章 短 氣氛壓抑的如是烏云蓋頂,陰茫茫一片,直叫人喘不過來氣。 秦容嘴唇翕動,他沒回答,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一個從江峋回來,他就藏在心底,無法問出口的問題,或許是江峋伏在他眼前與多年前喜歡他的少年高度重合,讓他一瞬間有了底氣問出來,阿峋,你恨我嗎? 你還喜歡我嗎? 他稍顯小心的看向江峋,眼里是難以察覺的渴望與膽怯。 江峋微微一滯,他沒看到秦容的小心翼翼,咬著牙根道:恨。 腦子里緊繃的那根線,斷了。 牙齒咯咯打著顫。 江峋恨他,果然,果然! 他在癡心妄想什么,江峋怎么可能還喜歡他! 但他卻忽然笑了,帶著股自暴自棄的意味,細密的眼睫顫了顫,是。 既然他與江峋之間,無法有愛,那就更恨點吧,總比不在乎好。 江峋愣了半刻后,瞳孔在驟然間縮成尖針,還沒來得及回話,秦容補充道,是因為討厭你,所以老爺打死崽崽的時候,我連勸也沒勸一句,是因為討厭你,所以給你下藥,看著你像發瘋的狗一樣,拼命渴望標記我。 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秦容坦蕩蕩的望進江峋眼里,眼睜睜看著那張精致的面孔變得扭曲可怖。 六年前,高高在上,看他跟看條狗一樣的秦容,仿佛又回來了,消停下去的戾氣卷土重來,江峋咬牙切齒的撲向秦容,大手輕而易舉的擒住秦容細長的脖頸,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嘶聲道:秦容 氧氣迅速枯竭,秦容臉漲的通紅,胸膛如被巨石強壓,他幾乎喘不過來氣了,但他仍望著江峋,甚至還在激怒他,想掐死我?這里可、可不是好地方。 你怎么敢!江峋雙眼猩紅,秦容你怎么敢! 秦容氣進的遠沒出的多,聲若游絲,他強撐著揚起一縷笑,我賭你,不敢掐死我。 江峋惡狠狠的瞪著他,秦容的臉在他手下已經成了醬紫色,只消再一刻,這張漂亮的臉就將屬于死人了,可江峋卻猛地收回手,轉身泄怒般的踢向桌子,發出好大一聲響。 你這么惹怒我,是真不管小雜種的死活了? 秦容伏著身,喘了半響,才將胸腔里那股窒息感緩下來,他撐起身體,抹去嘴角的水痕,如果秦念出事了,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他扯了扯嘴唇,篤定道:你舍不得我死。 狗崽子小氣的緊,正如孫秀所說,江峋受過什么,他就要那個人千倍萬倍的還回來,在沒報復完,將他折磨的滿意前,江峋不會舍得他死的。 江峋陰鷙的看向秦容,你那來的自信? 秦容手腳仍無力,踉蹌著晃到江峋跟前,他抓住江峋的手,按到自己的大動脈上,用點力,我就沒了,阿峋試試? 江峋盯著他,仿佛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半響,他猛然抽回手,嗤聲道:確實,我不舍得。他按住秦容的后頸,咬痕盡管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觸到,他的語氣一下子曖昧了起來,這樣太便宜你了,哥哥。 是啊,秦容閉了閉眼,猶如自語,太便宜我了。 江峋拎起外套,走了出去,既然哥哥要替孫秀攬事,那他給我下藥的這筆帳,就一筆勾銷了,不過,他聲音陡然陰沉了許多,讓他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門被關上,撞出一聲悶響。 而秦容就如雕塑般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泛散的望著緊閉的門。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動了,伸手按向額頭的縫傷,登時一股刺痛從頭頂貫穿到腳底,疼的他脊骨發涼。 秦容咧了咧嘴,還是疼點好,夠疼就沒睱心去妄想不配得到的東西。 翌日,視頻里的秦念仍是活蹦亂跳的,讓一夜難眠的秦容舒服了些。 接下來的日子里,江峋沒再出現過,孫秀同意后,在秦容的運作下,成功加入了omega協會,沒過多久,以孫秀為題的omega生育血淚史,在霜城掀起風云。 【作者有話說】:短是短了點。 但我更新了??! 第十六章 我叕叕回來了 這一天,春意明媚,陽光猶如撕碎的金箔紙,鋪滿了純色的地板,有一部分綴上了秦容頗顯單薄的身體上,他抬了抬眼鏡,昳麗的眼眸輕飄飄的掃過傅臨。 傅臨被掃得發噤,他抿了抿唇,重復道,江董來了。 江峋雖然繼承了秦氏,但他卻絲毫沒有管理公司的念頭,掛了個董事的身份,連會都沒來參加一次,惹得董事會的人意見頗深,可江峋又是秦氏的最大股東,讓這群人可謂是敢怒不敢言。 嗯,筋骨分明的指節叩在木質的辦公桌上,發出一聲聲脆響,仿佛咂在傅臨的心頭上,他冷汗漸漸冒了出來。 他最怵秦容這個樣子了,像藏在角落里,吐著信子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時候蹦出來咬人一口。 江董在攝影棚,您要去看看嗎? 秦容手一頓,他去那做什么? 傅臨道:江董與宋夢生好像是他的臉色怪異了一瞬,朋友,江董陪著他來的。 宋夢生。秦容眉稍微蹙,在腦海里搜尋著這號人。 freedom這個季度的代言人。 一張清秀白皙的面孔對上了,秦容微微頷首,他合上文件起身,去看看。 秦氏有專屬的攝影棚,在三十六層一整個平面,算是被劃分出去的單獨部門,有獨屬的直達電梯,隨著叮的一聲電梯提示音,人聲腳步聲傾泄而入。 異于頂層的寂靜,三十六層顯得熱鬧多了,讓傅臨仿佛一瞬間從寂寥的雪山重新回到了人間。 秦容眉間卻稍稍蹙了起來,站在電梯門口,與里面的熱鬧格格不入,傅臨跟了秦容多年,清楚他不喜喧鬧的脾性,對于他肯來攝影棚的舉動也大感驚奇。 但隨著秦容的踏入,攝影棚就如沸騰的水被灌入了大量的冷水,眾人瞬間輕手輕腳,細聲細語,安靜了許多,生怕嗓音大了點,吵到這位傳說中的大魔王。 傅臨頗覺尷尬,秦容卻沒什么反應,他瞥了眼盯著他發怔而擋到路的工作人員,淡淡道,我臉上開花了? 沒、沒有。 那一直盯著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