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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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在懸崖邊上慢慢走著,說來也是點背,走的方向正好是逆風, 有些舉步維艱。 再加上周圍綠野環繞, 要找到一株還不知道有沒有的草實在是有些難。 懸崖邊線大概幾里地, 兩人徒行了兩里不到就覺得有些累了。 果然寒淵林深處對修道之人沒有友好到哪里去。 路寒舟藏在江寧灼身后躲風,突然眼睛就被左邊什么東西晃了一下。起初他沒在意, 直到他被晃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轉身看去,什么都沒捕捉到,只看到了躲入草叢中的一個手掌大的白色殘影。 江寧灼發現了他的異常,問道:怎么了? 我好像找到草骨了。路寒舟目不轉睛。 草骨本就是靈草, 在這寒淵林中千年修出點修為可以移動并不奇怪。 而且柏承也說過,草骨就是骨狀的一束草,表面光滑,可折射寒光,他當時是遇到一株受傷的才順手得逞。 江寧灼瞪大了眼朝那邊看去,本來想用靈力從它后面偷襲,卻發現控物有些艱難。 你站在這兒別動。路寒舟用口型道。 他小時候在孤兒院陪小弟弟meimei玩過的這種小把戲多了去了,每次都能準確無誤地把所有人找出。 只見他先是裝作朝左邊躡手躡腳走過去,朝懸崖外一探頭,咦了一聲打了個寒顫。 草骨躲藏的草叢就在他的右邊,可他并未給予任何眼神,甚至連余光都沒有。 江寧灼就站在原地盯著他這俏皮的模樣。 這方法果然奏效。 沒被發現的草骨得意洋洋起來,露出了一點點根須,它被一塊石頭遮著,有視角盲區看不到江寧灼,眼見路寒舟朝著他相反的方向一直探尋,也許是對自己的躲藏技術過于自負,它叉著自己如指骨般的腰露了出來。 想看看路寒舟到底在一本正經看什么。 就在此時,路寒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轉身一個飛撲! 成功攥住了慌忙逃竄的草骨的一條骨頭! 你看!路寒舟抬起手,趴在地上朝江寧灼炫耀。 江寧灼還沒來得及夸,正笑著打算過去將路寒舟扶起時 咔嚓一聲傳入了空中,空氣瞬時靜默。 剛才那一撞讓整個崖邊斷層式地裂開,大片地面翻滾進了陡峰之下!路寒舟心中一悸趕忙起身,可腳下碎石一滑,他朝身后的萬丈空谷徑直倒下。 衣袂翻飛遮住了他的面容,急速地墜降讓兩邊的風聲劃得身上每一寸rou都劇痛無比! 滂沱大雨隨之而落,似乎要將他打下這懸崖下,摔成一片爛泥。 路寒舟努力維持著視線清明,恍惚中他看到一個人趴在了崖邊,可他無暇顧及。 他本不懼,可心中念訣卻無法化出龍身后,他徹底慌了! 青鏡封心法本是護他,現在卻要要了他的命! 他開始在空中瘋狂抖動掙扎,失重感扼住了他的咽喉使他呼吸困難,雨水徹底模糊了視線。 難道就這么摔死了嗎?他還沒來及的找全活下去的辦法明明一切才剛剛開始 正當他閉眼放棄時,正臉上空傳來了衣服被風撕破的聲音,下一瞬,他的腰上環上了一雙手。 有人在他耳邊輕聲道:寒舟,別怕。 是江寧灼。 即使看不到,這種安全感和聲音也讓他覺得熟悉。江寧灼竟然跳下懸崖救他,明明現在是自保都難的情況。 他漸漸地體力不支要暈過去,不知道剛才那聲是不是幻覺,但還是撐著最后的力氣蹭了蹭江寧灼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說:誰是寒舟 青鏡封一廂房,百折忙里忙外急得滿頭大汗,又是熱水又是換毛巾,進進出出終于把挽著胳膊靠在門口的江塵晃暈了。 等他再出時,江塵抓準時機抬腳擋住了他的路,無奈道:小祖宗,死不了,你可別急了! 不是你們宗主你不心疼是吧!百折紅了眼眶。 著急之下都沒發現江塵換了一貫的小呆子稱呼。 剛才大雨突至,他們在廂房里閑到發霉時門被人一腳踹開。 然后就看到了滿身泥濘的江寧灼抱著暈過去的路寒舟站在門前,一副虛弱的樣子。 百折嚇了個半死,連忙起身幫忙把人安置好,畢竟他知道路寒舟曾經被怨火和心魔聲音折磨時有多可怕。 雖然事后江寧灼說與這無關。 百折正欲講理,端著個藥碗進來直接一腳把他腿踹開的江寧灼徹底堵上了他的嘴。 宗主,你 哼!百折轉身滿意地跟著江寧灼進了屋內。 靈力限制消失,江寧灼坐在床邊,絲絲縷縷的靈力爬上了路寒舟的眉心,將他喚醒。 路寒舟睜眼后就看到了江寧灼,整個人迷迷糊糊地愣了片刻,才想起正事,拽著他袖子問:草骨呢!有沒有丟! 這東西事關他性命,墜崖的時候都沒舍得松手。 江寧灼看他發呆的模樣笑了笑,伸手示意自己手里的碗,都在這兒了。 身處封宗藥修首派,柏承的煉藥能力也被用了個淋漓盡致。 路寒舟抬手擦不存在的汗,嚇死我了。 嗷嗚??正抱著靈草啃的坤獸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打成一團的江塵和百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坤獸異口同聲道:傻了? 路寒舟正欲起身,往床上一撐后那邊的坤獸越發叫的離譜了。 眾人一愣,不知發生了什么。 最終路寒舟一抬手,看著坤獸不受控抬起的爪子,他笑出了聲。 他兩五感連通,青鏡封心法擾亂了路寒舟的靈力分布,從而才會召不出龍身,同時也讓他和坤獸間的感應更加具體。 發現了這個問題的坤獸幾乎是哀求著沖路寒舟嗷:嗷嗚嗷嗚嗷嗚嗚! 可路寒舟沒有高抬貴手,趕忙兩只手在身前做起了大風車,讓坤獸整只虎都在地上滾了起來。 引得一陣哈哈大笑。 江寧灼擔心的面容終于被這滑稽的場面淡化,他眼里只有路寒舟,說道:別逗他了,作為一只只吃靈草的老虎就夠沒出息了。 他很少開玩笑。 嗷嗚? 坤獸無語:嗷嗚嗚嗚嗚! 為了避免路寒舟把坤獸玩殺,江塵和百折只好把它帶出去暫時離得路寒舟遠些。 房間內又只剩路寒舟和江寧灼。 路寒舟只是墜崖而并非失憶,他清清楚楚地回憶起了江寧灼叫自己那聲寒舟,現在又開始不自在起來。 難道真的被發現了? 那又是怎么發現的呢? 在他呆愣時,江寧灼開口將他拽回神:吃藥了,要我親手喂你嗎大魔頭? 路寒舟: 還真被說中了,他不好意思道:恐怕是得麻煩一下了,我這手,除了筷子什么也拿不動啊。 靠靈力掀翻一座山容易,可真要用手勁的話,還真沒有。況且他現在靈力不穩,真要像以前一樣靠靈力虛托怕是會把這珍貴的藥材打翻。 江寧灼突然意識到手不能托物是身為怨凝的癥狀,針扎似的疼痛遍布他的心臟。 想起以前自己的猜測覺得可笑,他連藥碗都拿不動,如何提刀欺師滅祖? 看江寧灼沒反應,路寒舟示意讓他放在邊上自己俯下身去夠。 江寧灼躲開了他的手,沉聲道:張嘴。 兩人眼神對峙一會后,路寒舟乖乖張開了嘴。 江寧灼雖然平時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沒想到還挺細心溫柔的,喂藥前都會動作輕柔吹一吹生怕燙到路寒舟。 甚至還祭出個靈力罩保護,畢竟那是草骨熬制的,怕沖撞到他的靈海導致暫時的失控。他有這種經驗。 看著路寒舟莫名委委屈屈喝藥的樣子,江寧灼一陣燥熱。 他叫那句寒舟沖動了,畢竟許多事還未搞明白,他也不知道對方有什么苦衷,這么貿然行事如果有外人在場不知道要造成什么后果。 當時迷惘之境出來時他摘下了路寒舟的面具,之所以這段時間還忍不住試探就是因為他不確定,或者說,不敢認。 路寒舟與原先有著巨大的不同。 三年前還是他師弟那會,路寒舟雖然活潑但性格其實靦腆內向,長相也是十分溫順可愛的。 可那天面具下的臉,早已不再溫和,氣質凌冽,狹眸和擰著的眉頭中怨氣橫生。 他有了新的身份,獨當一面不畏困難,江寧灼本該替他高興,可那是三年間獨自一人站在眾人對立面摸爬滾打的結果。 像夢卻不是夢,到最后也只有若隱若現的心疼和愧疚。 路寒舟特別著急,要不是江寧灼把控著藥碗,他一定一碗就干了。 直到一股熱流涌進他的靈海纏上他的心頭,讓他神識都感覺清澈爽朗了不少后,他才真的放下心來。 草骨起作用了,他踏出了第一步,他不用死了。 原著中封宗曾以符佐道謂之靈這種獻祭方法才勉強修復照靈臺,而原主就是那個倒霉蛋。 現在只要他把纏心的怨火刨干凈,世界上沒了怨凝,那么靈氣納入山川百物,天地之氣重蓄照靈臺,他就不用死了! 計劃已經成功了四分之一,路寒舟開開心心地打了個飽嗝。 江寧灼笑著手不由分說覆上了他的手腕,直至感受到他真的好很多后,才滿意松開。 路寒舟看著自己被掐下去后又泛紅的手腕,有點不好意思,往后仰了仰與江寧灼隔開了些距離,直言道:那個咱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還是避一避的好,我懶得和他們澄清。 他得捂好自己的馬甲,被江寧灼發現已經夠失敗了,如果經常和他呆在一起難免引得別人注意。 不過他執意隱瞞身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算是死而復生,這一條對于所有人的誘惑力都很大。 他是機緣巧合靠生在了親人尸骨上的怨火重生了,可若人知道后貪婪起來想依靠旁門左道,這種機緣巧合的次數恐怕就要驟增了。 所以還是刻意疏遠一下比較好。 那你讓我喂藥的時候就不在乎這些了?江寧灼語氣里有些不高興。 哪有!路寒舟直瞪眼,再說了那是你要喂我的! 事實如此,他十分有理。 江寧灼點點頭,理直氣壯道:嗷,那干脆就不用澄清了,反正也無所謂。 路寒舟: 討厭鬼。 江寧灼拿毛巾幫他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藥液,不容掙扎。 路寒舟倒也沒反抗,看著江寧灼一本正經關心自己的模樣有些動搖了,一瞬間竟然覺得也沒什么不好。 暴戾氣息被壓制之后的江寧灼還是挺溫柔的至少在他的面前。 有時候還挺開心的。 多次救了他其實他都心存感激,可一想到柏承說江寧灼對路寒舟的死念念不忘,他又總有些鳩占鵲巢的感覺。 有點矛盾,有點糾結。 加上江寧灼那句寒舟,他更覺得自己能和他獨處全是沾了原主的光。 思來想去沉默一會后還是推開了江寧灼的手。 江寧灼見擦干凈就沒繼續了,他沒注意到路寒舟情緒的變化,認真道:坐好了,再幫你調息一下。 他不放心。 第47章 返程 就這么欺負到頭上來了? 夕陽漸沉, 小火爐滾著汨汨的湯藥,藥草的清香伴隨霞光飄遍了整個山頭。 一日之間青鏡封所有小修士都開始倒戈,為救下他們師娘的路寒舟熬藥。 連之前咄咄逼人的柏宣衡也不例外, 盡心盡力。 柏承一直站在門前不敢打擾,直至江寧灼幫路寒舟調息完畢后才敢踏入。 他走到床前沖路寒舟拱手,雖說語氣有點別扭,但還算真誠,急切道:這次真的多謝, 以前是我誤解你了。 措辭了許久,可最終說出了最簡單的話。 路寒舟因為周身都是江寧灼的靈氣,臉被熏得紅撲撲的, 有一種醉酒的樣子。 他下意識想去靠在江寧灼身上,可理智拉回了他。 看一向與他針鋒相對柏承低頭道歉,反而覺得受不起了,趕忙起身道:沒事沒事, 舉手之勞,不用謝。是我該謝謝你們為我熬藥,不然我也不知怎么處理草骨。 他禮尚往來客氣時, 江寧灼用沃野劍擋住了柏承愈發低下去的身子。 柏承的道歉讓房間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 三個人相對靜默無言, 誰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把話說下去。 最后僵持了一會,柏承只好叮囑有什么需求盡管吩咐他, 然后飛速地溜出了門。 他一走路寒舟才自在了許多。 重新坐回了床上,抬頭看江寧灼,若有所思說:所以柏承不是兇手? 不是。江寧灼站在床前。 柏承的許多特點的確和他們預估的兇手吻合,可他閉關半個月是為了道侶。 那之前的一切猜測就不作數了,而且以柏承現在轉變飛快的態度來看, 之前針對路寒舟也只是單純的針對。 不過也沒算白跑一趟,至少排除了名單上的一個人。 江寧灼的身軀擋住了路寒舟的視線,他突然覺得這樣仰視江寧灼帶給他不少壓迫感。 商量道:那個,你能不能坐下? 你不是叫我離你遠點?江寧灼一挑眉。 路寒舟懶得和他計較,而且就算計較也沒什么結果。他在對方直白的注視下兀自拿出了想知道什么知道什么書,注入了一絲自己的靈氣在里面。 他需要知道接下來該去哪里。 金質凸紋的書封接收到靈力后就散出了一層金光,路寒舟甚至不用翻開這本書,書面就懸浮起了一個半透明的虛幻場景,指示著下一個地點。 江寧灼看著心道果然是認了主的寶貝,他每次翻看都要用靈氣攥寫,而路寒舟使用只需要一個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