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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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林里的藥人也被柏承處理了個干干凈凈。路寒舟用自己的靈力護著江寧灼重新走到了那個山洞的面前。 結界還是原來的結界,只不過被人匆匆忙忙打了幾個補丁。 明明這山中郁郁蔥蔥,卻是冷的難以承受。 江寧灼看著似乎更冷的洞內,問道:要不我進去你在外面等著? 我是怨凝。路寒舟看了看自己拉著的江寧灼的小指頭,無語道:沒了我的靈力你一個水靈根的進去直接被凍成冰柱了吧? 他倒是第一次在靈力方面小勝一籌,難免有些得意。 江寧灼此時又端起了那副正派架子,點點頭,故作高深地率先踏入了結界。 路寒舟后腳跟上了他的步伐。 這結界也許攔得住百折江塵,但對于他們兩個的修為,就頂多算是一扇門。 江寧灼預估的果然沒錯,洞內更是冷的驚人,就連路寒舟都打了個寒戰。 也許是由于結界的原因,光線變得晦暗不明起來,絲絲縷縷的寒氣朝外滲出。 原著中路寒舟因為逃離柏承追殺誤打誤撞帶著坤獸跑進來一次,內里靈草眾多,全被坤獸一股腦吃了個干凈。事后把柏承氣了個半死。 路寒舟任由江寧灼牽著自己往里走。 洞內的空間越來越大,一條小溪流蜿蜒而出,點點藍光參雜在了水中。 那是最純凈的靈力。 石壁上也有不少這樣的水珠,都滴滴答答滴在地上,形成一聲聲回響。 不一會兩人便走到了盡頭,雖然知道這是青鏡封的藏寶之地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洞的盡頭碩大無比,高聳不見頂的石壁上被鑿出了一個個儲物格,里面放著各式各樣罕見的珍寶。 每一個格子外都充盈著如飛蟲一般的發光靈盈,藍光照亮了整個洞xue。 一望無際。 可順著視線往上,江寧灼和路寒舟的驚訝被沖淡,雙雙沉默了。 在他們的頭頂正上方,四條鎖鏈連接著一個巨大的棺材就那么將它懸掛在了空中。 棺材中幽幽坐起了一個人,只穿著一蹭淺紗。似乎是聽到了他兩的動靜,僵硬地探出身,聲音里伴隨著欣喜,問道:柏承,是你嗎? 第45章 無存 草骨在藥人體內。 棺槨中坐著的是一個女子。 洞內靈氣旺盛, 雖說場面駭人了些,但她的聲音算得上燕語鶯聲,竟叫洞壁上許多附有藍色靈盈的蝴蝶翩然起舞, 尾部扯出一道道星光。 美人如畫卷,可路寒舟不敢欣賞。 他身體僵硬在了原地,伸手拽了拽江寧灼的袖子。 這可怎么辦??!這是什么靈異場面! 江寧灼將視線凝聚在了那女子露出的頭上警惕著,悄然扶上了沃野劍。 可那女子似乎在洞中待了太久對聲音十分敏感,沒得到回應后, 劍鞘輕輕一移動的聲音成功被她捕捉到。 你們不是柏承! 柏承從不佩劍,她發狂般的尖叫聲瞬間襲蕩了整個山洞! 陣陣回響碰壁后繼續折返,路寒舟被這一層層摻著靈力的尖銳叫聲激得耳鳴目眩差點跪倒, 只能盡力拽著江寧灼。 江寧灼晃了晃頭,感覺神魂都在震蕩,他勉強撐著身子看了看周圍的洞壁,發現有不少盈著光的小點, 那女子每尖叫一次它們就更亮一些。 那是陣石,竟然是個聲控的陣法! 祭出的沃野劍與劍鞘摩擦發出嗡鳴直沖而去! 可就在接近陣石幾寸時,劍身卻被一個透明的結界擋著, 微微發顫怎么也沖不破。 ?。。。。?! 路寒舟捂著頭痛苦地單腿跪在了地上, 次次折返的尖叫讓他本就不穩的靈海開始震蕩, 那個聲音趁虛而入。 他在路寒舟耳邊說:路寒舟,今天就死在這兒吧, 沒出息的東西,連家仇都報不了,只知道躲在別人背后! 江寧灼慌了。 他一只手扶著扭曲身體的路寒舟不斷輸入靈力幫他穩定,另一只手兩指并訣驅使著沃野劍在洞壁上一次次攻擊。 鐵石摩擦的聲音加劇了刺耳程度。 御!江寧灼召回沃野劍。 他點腳而上,衣袍無風翻飛, 原地驟然升起到了那棺槨上! 那女子本容貌淡雅,此時卻閉著眼睛五官擰作一團繼續尖叫。 下一瞬,聲音戛然而止。 江寧灼掐住了她的脖子,十分用力。 咳放、放開我!女子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rou。 江寧灼雙眼充血,手背上的青筋驟然爆發,手中的狠厲絲毫不減。 他暴戾發作了。 不論女子從威脅到哀求,他統統一個字聽不見,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傷害路寒舟的人親手殺死。 沒了尖叫聲路寒舟感覺好些,剛單手撐地勉強站起來,一把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利刃的寒光晃得他一瞇眼,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還請江宗主松手,不然可就要見血了。 是柏承。 江寧灼乍然回神,手上力道未松踩在棺槨上,如刀的眼神撇到了路寒舟脖子上的匕首,語氣比洞中的氣溫還要寒冷:柏承,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的道侶吧,人死不能已,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從看到這個女子面容的一瞬間他就懂了,他幼時見過柏承的道侶,柏承豢養那些藥人,就是為了養著這具毫無生氣的病體。 她脈搏中火氣沖撞早該奄奄一息,卻硬是被柏承使用禁術藏在寒潭續命到現在! 她沒死!柏承被他刺激地把匕首壓低了些,反問道:人死不能已,那江宗主可曾接受三年前路寒舟身死的現實? 他這些年為道侶遍訪名醫去了不少禁地聽了不少傳說,次次都被江塵捷足先登。 這背后難道不是江寧灼驅使? 突然被點名的路寒舟聞此心中一悸,難道江寧灼三年來一直為他葬身火海耿耿于懷? 可他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個白色身影并沒有救他,也并沒有任何情緒 來不及想這些,他只能先做和事佬,說道:都別吵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你先讓他放了我的道侶!柏承不肯讓步。 你先放了十一!江寧灼手上力道更大。 路寒舟一動不動: 正派撕破臉皮后真的是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江寧灼,我不想站在這兒。 路寒舟只好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最終以江寧灼不忍心,帶著女子飛下后將她推進了柏承的懷抱然后接住了路寒舟。 柏承十分疼惜地接過那個女子攬在懷中,路寒舟第一次見他跋扈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情。 他想計較,卻是不敢。確認她沒受傷后,看向江寧灼沒好氣道:禁術的事我自會給自己降罰,但煩請給些時間,我先將道侶安置妥當,她是無辜的。 路寒舟此時才看清了那女子容貌,總覺得她眼中那兩縷火苗十分眼熟。 好奇問道:柏封主您道侶這是怎么了? 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要將人關在這寒洞寒棺,還要以大量的藥人來滋養。 柏封主三個字讓柏承知道他并無惡意,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他只好坦白,幸虧讓兩個小輩等在了外面,不至于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他稍稍平復了一下,說道:三年前濤花門出事,青鏡封正有弟子在那里交流法術,大火漫天而起,我們是第一個收到求助也是第一個收到告發。 求助是弟子發來的,而告發則是匿名信,說濤花門救助妖魔多年,早已心不向正,正派應群誅討伐。 當時我總之正派對濤花門的靈火天災全都袖手旁觀,我們也沒法管!那是怨火!他情緒激動,但話語卻極力表現無奈,像是開脫。 他們去討伐尋個說法,正好遇上了靈火天災,所以這就叫他們也沒辦法。 實則天災替他們動了手。 江寧灼嗤笑一聲打斷:是你們根本就不想管吧。 他當時剛滿十八還未接手封宗事宜,但他當時也在場,柏承糊弄不了他。 柏承承認道:對!不想管!管了之后連累我們怎么辦呢!只是我不知當時道侶在與濤花門門主夫人踏青,等我趕到時門主夫人已經總之我救下了我的道侶,她卻被靈火灼傷。 她是在試圖撲滅濤花門門主夫人身上的火時燒到的手,僅僅指甲蓋大的灼傷,柏承一個巔峰藥修三年都沒治好。 別無他法才想到禁術這一法子。 不過現在藥人盡數被江寧灼毀了,怕是以后再難維系。 路寒舟捕捉到了重點:被靈火灼傷? 對,就是濤花門那場火。 柏承將自己的秘密全盤托出。 他也是沒辦法,濤花門的那場火于正派心中不詳,他不想自己道侶因為沾染而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這次迷惘之境若不是那宗祁月搗亂害他受傷閉關半月,其實這些藥人也不會失控,他的技術早已爐火純青。 江寧灼趁他說話時借著暗色將靈力小心翼翼在路寒舟周身游走一圈,確定無礙后才放心。 路寒舟忍著身上的癢意,聽著柏承的話。依他所言,他道侶的情況全拜濤花門那場火所賜。 這不巧了,他的怨火全都來自那場火。 心魔聲音的影響剛剛斷開,他顱內有著原主父母救死扶傷的清晰記憶。 他拍開了江寧灼的手,和柏承說:這對我而言不是什么難事,我來幫你吧。 也算替原主還了她道侶幫忙撲火這個人情。 你幫我? 柏承把那較弱的女子擋在身后,似乎沒想到他憎恨的挽香閣閣主這么好心。 愛信不信!江寧灼拉起路寒舟欲走。 別。柏承猶豫了一瞬,其實他在迷惘之境中見到滿地被燒爛的藤蛇尸體,就有料想到路寒舟的怨火會有用。 只不過隔閡加上身份的對立,讓他一直沒有機會。 他把道侶安置在了一處平坦的地方盤腿坐下,才別別扭扭沖路寒舟說道:多謝了。 路寒舟沒應,隨便一坐在他道侶身后,雙手隔著點距離閉眼掐訣。 只見女子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嘶吼著出了一身的汗。 柏承想中止,可他看到了靈火從她的掌心溢出。 那靈火似乎習慣了她的身軀,在她四肢身體游走了好多圈才不情不愿接受路寒舟的靈力,順著發絲緩緩進入了他的掌心,然后融入進了那片guntang的靈海。 女子順勢脫力倒去,栽進了柏承的懷里。 路寒舟起身:行了。 柏承難以置信:這就行了?? 他忙活了三年都無法解決的事,卻被這個自己唾罵了許久的邪祟輕輕松松如翻手一般解決了? 靈力之間的差距讓他不由得一驚,愣在原地。 而一直站在旁邊護法的江寧灼內心越發激動起來。 柏承不知道,可他知道。 這是怨火,只有和它同根同源的靈火才能將它完美吸收,不然柏承也不至于三年未果被迫使用禁術。 而與它同根同源的,只有在那場大火中復生的人。 他的猜測再次被證實。 路寒舟感受到了他灼熱的視線,不明所以。站起來拍拍不存在的土,才和柏承接話:救了你的道侶,你不得拿點什么來換嗎? 他環視了一圈洞內。 換!你想要什么盡管拿去!柏承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此時路寒舟成了他心中的救命恩人。 我也不要什么,就一味藥材,名喚草骨。路寒舟沒看到在哪,干脆就和他要了。 ???柏承看起來有點為難。 江寧灼哼了一聲,擋在路寒舟身前,咄咄逼人問道:怎么了,反悔了,不愿意給? 柏承看著江寧灼這護短的架勢就知道他此次來青鏡封查事只是借口,怕不是是為了路寒舟專門跑這一趟。 他沒戳破,實話實說道:草骨只有一株,在半月前我以作為藥引植入那些藥人體內 而藥人呢,全被江寧灼毀了。 江寧灼感覺到了身后一股殺氣。 第46章 鳩占 吃藥了,要我親手喂你嗎大魔頭 寒淵林地勢溝壑縱橫, 雖說柏承身為青鏡封封主是地頭蛇,但對其了解也僅僅局限于那片安全的禁地。 在往內仍舊是不可控的未知領域。 茂野叢林中寒風獵獵,在迂回的山出回蕩出一聲聲哀嚎。 林深處一座懸崖上, 路寒舟踹了踹腳邊的石子,耷拉著臉十分不爽。 他本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草骨,卻因為江寧灼暴力毀掉那么多藥人而不得不再次尋找。 草骨是靈藥!又不是尋常野花野草遍地都是!就連柏承那株都是求醫問道期間意外所得。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柏承要照顧道侶無法一同前往,最后只能由他兩臨時學了下青鏡封心法,勉強進入這腹寒之地。 江寧灼自知理虧不敢說話, 只順著崖邊小心翼翼地尋找。那套心法雖然讓他們不畏苦寒卻對靈力有了限制。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消耗只能暫時步行。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之中。 江寧灼幾次走到路寒舟身邊要開口,對方都是一個白眼然后轉身到了別的地方。 最后無奈他只好攥住了路寒舟的胳膊。 路寒舟甩都甩不開,喊道:干嘛! 風勢弱化了他的氣勢, 江寧灼伸手替他整理被吹亂的頭發,你身輕體薄的,風太大要走在我身后,我來找就好。 話畢讓路寒舟的手握住自己背后的腰束。 路寒舟心中一暖, 這還差不多。 只不過還是嘴硬了一句:我才不會被風刮走! 江寧灼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