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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外,系統在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催促孟洲。 “快點,祖宗,我同事快來了?!?/br> “嗚嗚嗚它要來了它帶著檢查令走來了?!?/br> “我真的快撐不住了,你上??!推門進去,強吻他!讓他說我愿意!” 然而孟洲把系統的話當耳旁風,八風不動地等在原地。孟洲卻還記得祁宜年進去時的叮囑——不要打擾他,他需要安靜,兩個小時后就出來。 孟洲就這樣在門外等著祁宜年。 不過系統也就嘴上叭叭,畢竟他也知道這事急不得,但不急又不行。 于是一個小時以來,系統焦急的催促聲一直不停地響在孟洲耳邊。 終于,緊閉的竹門支呀一聲一聲打開,祁宜年從里面走出來,又很快把門閉上,暗房需要一直處在黑暗的環境中,光線會破壞里面的一些東西。 祁宜年一眼就看到等在門外的孟洲,他彎了彎眼睛,“一直等在這里?” 孟洲對他老婆點了點頭。 系統的聲音一直在耳邊不停,聲音卻突然變成嚴肅的急切,“另一個系統已經到了,我的防火墻頂多能再支撐三十秒?!?/br> 祁宜年遞給孟洲那張洗好的照片,孟洲看到照片上站在村口老桃花樹下的自己,突然笑了。 原來緣分從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就注定好了。 耳邊出現系統的倒計時,“十、九……” 孟洲:“?不是三十秒嗎?” 系統:“八、七……” 時間緊迫,孟洲不得不把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扔掉,沒有任何煽情的話語,只是用最平淡質樸的語言說出自己的期盼,“年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孟洲專注地注視著祁宜年,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走”肯定不是一起離開這座小山村的意思,而是一個鄭重的人生邀請,想要一輩子和另一個人走下去。 祁宜年顯然能聽出這一層意思,只是他沒想到孟洲會這么直接,不過這好像也符合大狗的屬性。 系統的倒計時還在繼續,“三、二……” 祁宜年彎起眼睛,笑了笑,道: “好啊?!?/br> 系統:“一……因果律成立?!?/br> 一道規則隨著系統的聲音落下生成,而連接著系統和孟洲的規則隨之破碎。 周邊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起來,祁宜年的記憶宮殿開始解體,只有孟洲和祁宜年兩個人不受干擾地站在原地,彼此對視。 在這剎那,祁宜年的眼中一絲光亮蘇醒過來。 這一刻,祁宜年短暫地擁有了全部記憶,現實中的記憶、得知孟洲綁定了男德系統的記憶、孟洲來到這里的因果、以及十五天來在這個小山村發生的事情…… 祁宜年看著他對面的孟洲,觸手可及的距離,他伸出手摸了摸孟洲的臉龐,“傻狗?!?/br> 他笑中帶淚地說,“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什么男德男人,而是愿意為了我而改變自己的孟洲?!?/br> 孟洲如臨當頭棒喝地向祁宜年望去,祁宜年也回望回去,一秒的對視里,前塵往事俱現,他們心意相通。 下一秒,光影躍動,兩人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一陣數據流吹過,兩人最后都變成了漫天的光點。 余下的一片空間里,只有機械的電子音響起,“男德系統解綁完成,世界線因果律成立,按既定軌道正常運行?!?/br> —— 酒店的房間里,祁宜年睜開眼。 室內天光大亮,他竟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連生物鐘都沒有叫醒他。 祁宜年從床上做起,覺得腦袋有些痛,他好像做了一個長夢,夢醒后卻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么。 祁宜年呆在床上,有些恍惚。半晌,他搖了搖腦袋,準備下床去洗漱,然后腳踩到了什么東西。 祁宜年低頭,是孟洲。 祁宜年:“……” 祁宜年彎腰去推孟洲,“醒醒?你怎么不在床上睡,在地上睡著?” 孟洲被搖了半天才醒,一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就近抱住祁宜年的腿,嘟囔道:“老婆,我頭好痛啊?!?/br> 祁宜年想起昨晚孟洲才喝了一口紅酒就醉倒的事情,他把孟洲從地上拉起,“酒量低就不要喝酒,醉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br> 孟洲有些難受地趴在祁宜年身上,沒骨頭似的靠著他,“我只在你在的時候喝?!?/br> 用手臂環了環祁宜年的脖子,“我喝醉了你可以把我撿回去?!?/br> 祁宜年嫌棄地一把推開孟洲的腦袋,“去刷牙?!?/br> “你先去?!泵现薏淞瞬淦钜四甑牟鳖i,繼續癱著。 祁宜年拿他沒辦法,自行先去洗漱。 孟洲躺在床上,用手揉著腦袋,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但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和他老婆遇見的每一個場景都歷歷在目,包括國旗下演講和鄉土綜藝直播片。 不過他當初為什么要去國旗下演講來著? 好像是為了給他老婆展示孟家男人的魅力來著。 還好他老婆不嫌棄他丟人。 他老婆對他是真愛嗚嗚。 祁宜年很快洗漱出來,孟洲本來還在想著過去發生的事,看到他老婆出來,滿腦子就全都是他老婆,湊上去就要貼貼,被祁宜年一腳踹進衛生間,“沒刷牙別想親我!” 慶功宴結束后,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