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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推杯換盞間,江知頌了解到了不少新的信息。 散場時江知頌喝了五分醉,應酬免不了喝酒,有些酒局可以隨意一點,但這場局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江知頌不喝說不過去。 人都送走了,江知頌坐在黃梨木的椅子上,半閉著眼睛休息。 酒喝多了身體開始發熱,江知頌靠著椅背,半仰起頭,扯了下領帶,順手把頂上的襯衫扣子解開。 他緩了一會兒,摸出手機,對旁邊的周勤說:“給阿衍打個電話,說我喝得不省人事,讓他來接我?!?/br> 周勤剛伸出手,江知頌又改了主意:“算了,我自己來?!?/br> 江知頌撥通電話,等了很久,無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他又打了一個,這次季衍很快接了,季衍語氣很兇:“有事說事?!?/br> 季衍此時站在賽場服務中心前的小廣場角落里,他只跑了一圈,聽祝維均說許安嘉和人起了沖突,連忙趕往事發現場,發現鬧事的又是封信,不知道他跟誰過來的。 誰這么沒眼力見,說是說關系遠點近點都沒問題,也不打聽一下,封信是什么人?許安嘉的仇人。 約等于他的仇人。 江知頌打第一個電話過來的時候,季衍正忙著,踩在車前蓋上,氣勢洶洶地跟封信說:“做生意不就是誰有本事誰吃rou,你他媽技術不如許安嘉,被搶了客戶,你就得認?!?/br> “你要來賽車場玩,我們也不攔你,但別給老子搞這些膈應人的事?!?/br> 封信對季衍的態度比對許安嘉好得多,沉著臉沒應聲。 手機鈴聲停了又響,季衍不耐煩地摸出來看了眼,見是江知頌,季衍不想接,但江知頌這個點打過來,還一打就是兩個,季衍擔心有什么事,猶豫幾秒,朝祝維均和許安嘉擺了下手:“我去接個電話,這里你們處理一下?!?/br> 一直走到廣場角落處,離人群很遠,季衍才按了接聽。 江知頌仰靠著,揉了揉額頭,低聲說:“阿衍,我喝醉了,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江知頌的聲音足夠好聽,從電話里冒出來,經過了細微的壓縮竄改,聽得人耳朵發麻。 季衍多少沾點音控,臉色沒那么冷了,語氣卻還是很糟:“不接,你自己叫代駕?!?/br> “我現在好難受?!苯炗檬终诹讼卵劬?,忍不住咳了一聲。 季衍皺起了眉,問:“你在哪?” 江知頌身上酒氣熏人,整張臉都紅透了,慢吞吞地開口:“在月荷灣?!?/br> “我胃不舒服,還有點想吐?!苯炚f得依舊慢吞吞。 季衍在那邊不吭聲,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江知頌扭頭看了眼周勤,示意周勤附和幾句,讓季衍快點過來。 周勤從江知頌開始創業的時候就跟著他做事了,對他和季衍的關系了解得很清楚,知道他們現在走到哪一步了,還差人添一把火。 作秘書最重要的就是替老板考慮周全,于是周勤清了清嗓子,用嬌俏的女聲說:“江總,我扶你去樓下的房間休息?!?/br> 江知頌喝了酒,反應有些慢,過了好一會兒臉上才顯出震驚的神色。 季衍只聽得到聲音,看不見現場情況,震驚更是翻了倍:他媽的月荷灣樓下不就是酒店? 圈子里有愛玩的,什么酒后亂性,約炮一夜情 你不要過來啊 第36章 醉酒 放完狠話,季衍徑直從賽車場離開,賽車場離月荷灣有段距離,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 現在快十二點了,路上沒什么車,季衍心里著急,把馬路當成了賽道開,半小時的路程二十分鐘不到就跑完了。 季衍甩了個尾,把車停在月荷灣大門口,他今天開的是邁凱輪,車身紅得跟烈焰似的,經典的“蝴蝶大燈”搭配犀利的前擾流板,看上去十分兇狠。 泊車員見車牌識人,連忙跑過來,季衍利落地下了車,看了他一眼,說:“不用停進停車場,我來這接個人,馬上就走?!?/br> 說完健步如飛地走進大廳。 江知頌在25樓,季衍像匹小野馬一樣沖進包廂時,江知頌用手撐著額頭,正在咳嗽。 江知頌喝得連眼皮都泛著紅,眼神明顯不清明了,沒有聚焦點,看了季衍半天,才認出了他。 剛才在桌上白的紅的混著喝,后勁太大,江知頌本來五分醉,這時候就變成了七八分。 季衍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知頌,江知頌現在的模樣很不體面,靠在椅子上,眼神渙散,下巴揚起來,領帶松開了,西裝襯衫也是亂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經。 季衍收回視線,掃了一圈四周,見只有江知頌和周勤在,便問周勤:“那些女人呢?” “什么女人?”周勤一拍手,像是才反應過來,“哦,你說Jo她們啊,被我拿錢打發走了?!?/br> 季衍思索幾秒,又問:“花了多少錢?” 周勤不知道行情,心里沒底,很怕被拆穿,試探道:“三萬?” 一人一萬,應該符合市場價吧? 季衍也不懂行情,以為是一人給了三萬,本著給多不給少的原則,直接給周勤轉了十萬。 這錢周勤不知道該不該收,正在猶豫中,季衍對他說:“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帶江知頌回家?!?/br> 周勤便離開了。 周勤離開時還順帶關上了門,偌大的包廂里就剩下了他和江知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