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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頌這幾天心情都很好,此時握著季衍的手,感覺人生圓滿。 季衍乖起來很惹人疼,還總是對他笑,江知頌甚至想讓護士再扎自己幾針。 季衍倏地抽回手。 江知頌不明所以,問:“阿衍怎么了?” “沒什么?!奔狙茏鄙碜?,應道。 屏幕上的場景很美,璀璨的日落鋪滿了海平面,兩個男人站在海邊,海浪涌起又退下,打濕了他們的腳。 夕陽的余暉下,高個子的男人低下頭,吻住了愛人的唇。 江知頌攬住季衍的腰往前帶,讓他和自己面對面,盯著他的唇看得目不轉睛。 季衍和他對視一眼,江知頌微微低下頭。 季衍注意力全在當年那件丟臉至極的事上,不知道江知頌要干嘛,在他越靠越近的時候,一把糊住他的臉。 季衍打算搞清楚讓自己一直哽在心頭的事,看著江知頌問:“江知頌,你還記得高二那年我們去看《小丑殺人案件》的事嗎?” 江知頌當然記得,看季衍這架勢,是回過味來了,江知頌沒料到他會翻多年前的舊賬,使盡渾身解數打岔。 季衍不吃這一套,問:“江知頌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不會生你的氣,就是想知道是不是?!?/br> 按季衍的性子,知道真相后絕對會發火,江知頌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用了個模糊的說法:“阿衍,我有點不記得了?!?/br> 季衍只是懷疑江知頌,不能確定,便沒再追問,看了他很久,然后“哦”了一聲,說好吧。 屏幕上的男人接吻后,牽著手在海邊散步。 過了會兒,江知頌狀若不經意握住了季衍的手,季衍讓他牽了,甚至還反扣住他的手。 房間里很暗,只有屏幕上透出來的光,季衍背陷在松軟的沙發里,突然問:“江知頌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江知頌愣了愣,季衍從沒主動過,逼急了還會不高興,江知頌抓著他的手臂,說:“阿衍,你怎么……” 季衍打斷他:“你抱不抱?” 江知頌這回沒有遲疑,把季衍緊緊抱住,還偏頭吻了吻他的頭發。 季衍埋在江知頌肩膀上,語氣很失落:“江知頌,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脾氣永遠都不會改的人,隨便一點事都能把我惹毛,我說我不會生你的氣,你也不信?!?/br> 江知頌沒有回應,因為季衍確實就是這樣的性格,他把季衍抱得更緊了點。 季衍有點喘不過氣,他雙手環住江知頌的腰,又說:“人是會變的,以前的我會主動讓你抱嗎,不會吧?” 江知頌感受到季衍下巴壓著他的肩,手搭在他背上,是很依賴的姿態,頓時心里酸酸漲漲的。 江知頌想,反正事情過了那么久,就算有再大的氣也留不到現在。 于是江知頌坦白道:“是我?!?/br> “我他媽就知道!”季衍猛地推開江知頌,用力踹了他一腳,“江知頌我殺了你!” 江知頌始料未及,挨了一腳,被踢到的那塊地方很疼,季衍沒控制力度,明顯是氣壞了。 江知頌說什么季衍都不聽,江知頌想讓他冷靜點,便上前強行抱住他。 季衍使勁掙開,嘴里嚷著:“江知頌你太過分了,你讓我那么丟臉,你還是人嗎?你離老子遠點?!?/br> 江知頌收緊手臂,不讓他跑,想解釋又沒法解釋,只能老老實實認錯。 “阿衍,我錯了,”江知頌說,“我是想電影一開始就帶你離開的……” 季衍不聽他解釋,甩開他的手,冷著臉走了。 這次江知頌怎么哄,季衍都不理他,兩個人僵了兩三天。 季衍天天早出晚歸,這晚開了大紅色跑車出門,一腳油門踩到底,雙渦輪增壓,聲浪震耳欲聾。 季衍心里憋著氣,自從江知頌回了晉城,他就沒飚過車,從今天起,他要飚個夠。 環城賽道驗收完了,各個方面都沒問題,前陣子許安嘉提議在正式開放之前,喊些朋友過來暖暖場。 季衍就聯系了祝維均他們,許安嘉要人多,季衍便跟他們說,都可以帶朋友來,關系近點遠點都沒問題。 反正飆車這種事情,人多才帶勁。 但季衍沒想到會這么多,他在賽場入口減下速度,前面一溜兒車屁股閃著燈,按序排開,隨便挑一輛,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季衍被車燈閃得微微瞇起眼睛,招了招手喊老許,在門口站崗的安保連忙跑過來,說:“季少,您來得挺早?!?/br> 季衍問:“怎么都堵這了,許安嘉呢?” “在前面和人聊天,說等你到了再進去?!卑脖?。 季衍擺擺手:“行了,把賽道內場的大燈都打開,讓他們進去?!?/br> 片刻后,大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來,跑車一輛接著一輛進去,季衍換了前進擋,點了點油門,跟著前面的車進去。 一上賽道,跑車聲浪陣陣,催得人腎上腺素飆升,季衍心里的氣瞬間就沒了,掄著方向盤,在賽道上盡情馳騁。 季衍飆車的這會兒,江知頌在和人吃飯。 包廂很大,是中式傳統風格,布置得很講究,雕花門窗,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配了精雕細刻的古典家具,連靠墊都是絲綢刺繡的。 桌上都是些政府官員,晉城這塊,江知頌哪都說得上話。項目無端被卡,他讓人去查了查,是因為新來的市委書記想立個下馬威,重新制定了規則標準,不是什么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