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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煙罵得正起勁,一個精致可愛的小男孩從鋼琴旁探出個小腦袋,一點不怕生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走到宋枝煙面前,說:“阿姨你好兇,別罵他了,我想跟他玩?!?/br> 在江知頌的回憶里,是灰暗陰冷的背景中,一朵花苞從鋼琴架上冒了出來。 帶來生機勃勃的顏色。 小孩子之間的感情總是來得熱烈洶涌,沒一會兒,他們就好得跟什么似的。 季衍拉著他去了花園,興沖沖地跟他分享了挖掘機,鏟車…… 玩累了,江知頌擦干凈臺階,讓季衍坐在上面,季衍四處看看,突然用手捂住嘴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mama好兇哦?!?/br> 江知頌說:“她是很兇,總是罵我?!?/br> 季衍好著急地說:“你怎么那么笨啊?!?/br> 然后吧唧一口親上他的臉:“像這樣不會嗎?你親一親她,她就不罵你了?!?/br> 季衍小手叉腰,非常得意:“每次我媽要打我,我就這樣做?!?/br> 季衍很擅長以己度人,然而不是每個人的母親,都像季衍他媽那樣。 江知頌很小就懂了這個道理,但他沒被人親過,不知怎的,故意說了句:“我有點不懂?!?/br> 于是季衍又親了他一口。 江知頌說:“崽崽,好像和你剛才親的地方不一樣?!?/br> 這個稱呼是江知頌聽沈寧鈺叫季衍的,他問季衍,季衍說因為自己是爸爸mama的寶貝。 他覺得叫起來很順口,便跟著這樣叫了。 季衍忘了剛才親的是哪里,歪著小腦袋有點疑惑,認認真真比對了半天,然后戳了下江知頌的臉頰,說自己做好記號了,這次不會再忘記。 那天下午,江知頌哄季衍親了他好幾次,到最后,季衍擦了擦嘴,趴在他肩膀上,又氣又急:“你真的好笨??!” 江知頌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說: 季衍:幼兒園只教過不能隨便讓別人親,沒教過我不能隨便親別人。 他媽的。 你不要過來啊 第18章 不對勁 季衍回了家,在臥室躺了幾分鐘,沒有睡意,百無聊賴地玩了會兒手機。 一點半,季衍下樓倒了杯橙汁喝,經過江知頌門口時特意看了一眼。 江知頌還沒有回來。 季衍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鐘,然后拿起車鑰匙,去車庫開車,打算去溪山園。 季衍到溪山園的時候,正好兩點,太陽高掛在空中,一下車,熱意撲面而來。 季衍站在墓園邊上的陰影處,看江知頌彎下腰,垂著眉眼,細致地擺弄百合花。 季衍覺得江知頌應該在難過。 他沒有上前。 江知頌離開了溪山園,季衍不遠不近地跟著他的車,又見他去了Paras買水果塔。 季衍瞬間就不生氣了,決定不再計較江知頌騙他和拿他當擋箭牌這事。 季衍正想叫住江知頌,一晃眼,江知頌人不見了。 季衍四處張望了一下,還是沒看見人,他懶得再找,直接去了停車場,決定先回家再說。 路上車很多,季衍抄了段近路。 車里放著節奏感很強的音樂,季衍哼著歌,輕車熟路地拐了個急彎。 旁邊突然竄出輛車,速度像飛一樣。 季衍手比腦子快,打死方向盤,往旁邊躲,將將避開要撞上來的車頭。 季衍剛想罵人,后邊又竄出輛路虎攬勝,飆到他前面,瞬間點燃了季衍的路怒癥。 季衍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很快季衍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開那輛路虎攬勝的人車技很好,咬得很緊,屢次試圖別停前面那輛車。 那架勢看上去就跟浴血黑幫似的。 季衍定睛一看,被追著的那輛不是許安嘉的基佬紫大牛嗎? 許安嘉什么時候惹事了? 季衍沒多想,把油門踩到底,跟在路虎攬勝后面。 路越走越窄,忽地,前方傳來刺耳的“刺啦刺啦”聲。 路虎攬勝卯著勁,把許安嘉的車擠在路邊,兩輛車由于慣性往前沖了段距離,車的側邊剮蹭出炫目的火花。 季衍目測了一下車間距,甩了個尾,別在路虎攬勝車頭前,然后下了車。 車門被堵死了,許安嘉從副駕駛那邊下來,一臉狼狽。 季衍瞥了眼路虎攬勝,車窗貼了防窺膜,看不清里面的場景,他問許安嘉:“你惹誰了?下手這么狠?!?/br> 許安嘉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爸在白云街給他開了家改裝車行,許安嘉最近天天往那鉆,他研究生在德國學的就是汽車改裝,很有一手。 白云街那塊兒都是車行,牽扯的利益太多,好好的rou被人撕了一塊,誰都不樂意。 有個地頭蛇叫封信,白手起家,做事蠻橫不講理,手段不太干凈,隨便找了個借口就來找茬。 季衍沒聽過這人,不知道他的來路,扭頭又看了眼臥在地上的攬勝,開玩笑說:“要不然叫你爸把白云街的那些車行都買下來?!?/br> 話音剛落,攬勝的車門開了,下來一個瘦得像猴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看。 許安嘉默不作聲地往后退了一步,季衍一臉疑惑,就這樣的,他一拳可以打十個。 許安嘉雖然比較弱,但對付這個猴完全綽綽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