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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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白正胡思亂想著,就看到許戈揚轉過頭對身后的一個人低聲說了句話,表情嚴肅,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 剛才許戈揚是從小樹林的陰影中走出來的,他沒看清原來后面還跟了一個人,而且同許戈揚十指緊扣地拉著手。 那人走到亮處,飛白看清那頭半藍不綠的頭發,腦子又是嗡地一聲。 cao。 許戈揚松開鐘易,走到飛白他們面前,畢恭畢敬地對洛予森鞠了一躬,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洛總好,我爸在公司多謝洛總照顧了。 洛、洛總? 他爸在公司多謝洛總照顧? 洛予森是風云科技的總裁? 飛白這下已經不是腦子嗡一聲的事兒了,他覺得自己腦袋里簡直跟他媽放鞭炮一樣,什么二踢腳、大地紅、炮打燈全一塊兒炸了,噼里啪啦轟轟隆隆砰砰砰 難怪,難怪洛予森會說沒有男朋友,難怪鐘易對他的惡意那么大,難怪許戈揚要大費周折去參加山地馬拉松 太多的難怪從飛白心頭涌現出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一瞬間迎刃而解,這場荒唐鬧劇中的每一塊拼圖都各就各位,共同指向了同一個事實 他撩錯人了。 破壞他跟許戈揚的小三不是洛予森,是鐘易。 原來洛予森不是虛情假意,許戈揚也并非為愛做零,不過鐘易確實是有大病,甚至現在還在用怨毒的眼光瞄著他。 此刻飛白顧不上對鐘易耀武揚威,也難有心情欣賞許戈揚的卑躬屈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側那個男人身上。 洛予森如果知道了這一切,會怎么看他? 飛白頓時如坐針氈,一股寒意騰地從腳底升起,他的心臟慌亂地跳動,抱著洛予森胳膊的手向外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洛予森淡淡地對許戈揚點頭,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就徑直走了過去。 他本以為小孩兒聽到許向成兒子的話之后會問關于自己身份的問題,沒想到兩個人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飛白還是一聲不響。 不過想想也是,小孩兒大概早就知道了,隨便找一個搜索引擎輸入他名字,跳出來的資料新聞連同小道消息比他自己知道得還詳細。 而此時飛白想的也是同一個問題,他從前明明有那么多機會發現不對,可偏偏就沒有一次懷疑洛予森不是小三。 洛予森低頭瞥了一眼飛白,注意到小孩兒的臉色不是很好,嘴唇也被咬得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洛予森皺眉:身體不舒服? 他連著問了兩遍飛白才聽見,慌里慌張地答道:有、有一點兒。 為了顯得不那么像搪塞,飛白又補了一句:我家暖氣不熱,我下午起床的時候可能有點受涼了。 正好這一段路上沒什么人,洛予森于是把他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拿下來,握在了手心里。 小孩兒的手確實很冰,應該是凍著了。 兩個人又向前走了幾步,洛予森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認識許戈揚? 飛白的心臟差點在胸腔里滑一跤:認識,他是藝傳學院的,還挺出名的。 故意用了這種聽起來不是很熟的介紹方法。 頓了頓,他又說:旁邊那個是他男朋友,也是藝傳的。 洛予森嗯了一聲。 他聽許向成說過兒子在學校里是個風云人物,飛白認識也沒什么奇怪,剛才拉著他跟許戈揚打招呼大概也只是出于小孩兒的虛榮心,正常。 飛白害怕他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追問,用另一只手輕輕揉著洛予森的指關節,嘴角擠出一個討好的笑來:師兄,我晚上跟你回家吧。 怎么又肯了?洛予森看他。 飛白的指尖一寸寸向上,探進洛予森的袖口,在他的脈搏處畫圈:覺得讓師兄獨守空房太可憐了。 這個認錯態度良好的舉動讓洛予森心里舒服了不少,他把飛白的手拽下來,語氣柔和了一些:改天,我沒有欺負身體不舒服小朋友的愛好。 他牽著飛白走出西校門,開車送小孩兒回家。 車停在飛白家樓下,洛予森側身替他解開安全帶,沒防備被小孩兒伸手攬住了脖子,溫軟的吻自他嘴角貼了上來,舌尖細細描摹他唇際輪廓。 洛予森頓了一下,先由著小孩兒親了一會兒,然后才把他壓在車座靠背上開始回應,吻得主動而深入。 他在該停的時候停了下來,摩挲了幾下飛白腰背相接的位置,啞著嗓子說:好了,回去吧。 飛白沒有把胳膊從他脖子上放下來的意思。 洛予森拍拍小孩兒的肘彎:聽話,等你身體好了。 我已經好了。飛白執拗地說。 明天,洛予森眼角盛著點笑,明天來學校接你。 飛白悻悻地放了手:那好吧,師兄晚安。 晚安。洛予森親了飛白的額頭一下。 他坐在原地看著小孩兒下了車,飛白的背影漸漸隱沒在樓道里,洛予森心想明天來找小孩兒的時候順便把自己在S大附近那套房子的鑰匙帶過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只是不知道小孩兒會不會又覺得是欠他人情。 二環那套房子離S大有點遠,不然可以直接讓飛白搬過去,他要見他也方便。 或者讓司機接送飛白上學呢?不過小孩兒喜歡睡懶覺,還是住學校附近更好,不怕堵車。 在洛予森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飛白已經到了家門口,他把鑰匙插進鎖孔轉了轉,進門之后把書包一扔,就地坐下給喬立打了個電話過去,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說:你知道洛予森是誰嗎? 第78章 將錯就錯 喬立懵懵懂懂地說:小三兒啊。 飛白罵了句臟話,捏著手機的骨節都有點泛白:小三兒是鐘易,洛予森是風云的總裁! 這時他聽見聽筒那邊傳來了一聲手機落地的聲音,然后是一陣腳步聲,應該是喬立撿起手機跑到了僻靜處。 cao,那他知道你把他當小三兒了嗎?不會揍你了吧?你現在在哪兒啊飛白,不在ICU吧?喬立焦急地問。 喬立問的問題太多,飛白自己心里也亂,就只答了一句我在學校。 學校?校醫院嗎?看樣子他下手不是太重?喬立連珠炮一樣說道。 飛白終于記起了他的第一個問題:不是,他還不知道。 喬立的聲音頓時松弛下來:不知道啊,不知道就行,你可嚇死我了。 緊接著飛白就給他把今天晚上遇見許戈揚和鐘易的事情給描述了一遍。 喬立聽一句說一個cao,說到后面飛白簡直懷疑他的語言中樞已經被這件事給震驚到壞死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他:你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 能,但你先讓我捋捋,喬立的語氣像是還沒緩過神來,cao,這事兒簡直跟他媽寫小說一樣。 飛白對此表示贊同,過了一會兒,喬立才撿回自己的思路,咳了一聲說:飛白啊,其實現在許渣男和小三兒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覺得洛予森怎么樣??? 挺好的,長得帥,有錢,活兒也好。飛白說。 喬立搖頭:不是,我意思是你喜歡他嗎? 飛白一下子不說話了。 如果從一開始接近一個人的時候目的就不純,那還能談喜歡不喜歡嗎? 喬立循循善誘:或者咱們從另一個方向想啊,撇開長相、有錢沒錢、活兒好不好這些因素,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的? 飛白想了想,誠實地說:我撇不開。 喬立被他的誠實給噎了一下:那既然這樣,你干脆將錯就錯唄,洛予森這人真不錯,要我說這就是老天爺追著你給你送六合彩中獎號,你直接收下得了。 可是飛白總覺得還有什么地方他沒想清楚。 喬立不耐煩道:哎呀你就別可是了,我這兒還跟妍妍看電影呢,剛才都檢完票走到影廳門口了,你一個電話給我拽出來了,這會兒都開場有十分鐘了,萬一妍妍跟坐她旁邊那男的聊上怎么辦???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總之飛白你就大膽地往前走,別他媽的老回頭。 喬立說完以后就把電話掛了,加速往影廳跑過去,他推開門在黑咕隆咚的光線里搜尋了一會兒,鎖定了顏妍的位置。 電影應該是挺無聊的,因為顏妍正在低著頭玩手機,看到他坐過來以后有點不滿地問: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 喬立壓低了聲音道:飛白,他遇上感情問題了。 飛白的感情問題顯然比爛片和玩手機更讓顏妍感興趣,她兩眼放光地湊近了喬立:快跟我說說他遇上什么感情問題了?我聽我室友說他有個男朋友,是上一屆校歌賽十強里那個藝傳的許戈揚,是不是真的??? 昏暗的影廳里,女孩子身上甜甜的香水味道飄了過來,喬立看著顏妍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頓時有些招架不住,一五一十全說了。 不過他好歹還保存著一絲理智,沒有說洛予森的名字和身份,只說飛白認錯人了,對方是個有錢的大帥哥。 顏妍聽得一愣一愣的:許戈揚怎么這么渣啊,劈腿還劈得理直氣壯的,不過他沒告訴飛白小三是誰,是不是心里還有點兒愧疚??? 得了吧,他可不認識愧疚這倆字兒怎么寫,喬立撇撇嘴,他一是怕飛白報復,二是他跟飛白高中談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都不知道當時飛白為了他犧牲了多少,要是他真把小三大大方方曬出來,那不得讓我們這幫老同學給罵死啊。 顏妍嘖了一聲,義正辭嚴道:你讓他趕緊撇了渣男跟有錢大帥哥在一起,我支持他! 喬立還要說什么,這時后排有人嫌他們一直竊竊私語,警告般咳嗽了兩下,他只好閉上了嘴,趁機拍拍顏妍的手背,讓她專心看電影。 顏妍聽了這么一個大八卦,專心是不可能專心了,迫切地想找人分享,她本來打算一出電影院就直奔宿舍跟她的好室友們一起吃瓜,但沒想到電影看到一半,她媽忽然給她打電話。 反正電影也無聊,她便拿著手機跑到走廊上接了:喂,媽,找我什么事兒??? 你要不晚上回家一趟?你叔叔在南方包的那片果園里的臍橙熟了,今天用冷鏈寄過來七八箱,我剛才嘗了一個特別甜,你不是最喜歡吃橙子嗎,而且你爸老念叨你,讓你多回家住住,等他今天晚上應酬完了回家看見你一準兒能高興。顏妍的mama說。 顏妍知道她媽的德行,她要是不點頭,這個女人就會一直碎碎念下去,當初她也是為了逃避老媽的嘮叨又喜歡跟同齡人一起瞎鬧騰才選擇了住宿舍。 行行行,我回去,你讓司機到校門口等著吧。顏妍無奈地答應了,同時低下頭檢查了一下自己今天有沒有穿什么不適合出現在她媽眼皮子底下的衣服,確認無誤以后回到影廳把喬立給拖了出來,讓他陪自己回學校。 與此同時,洛予森開車回家的時候接到了小姨的電話,先問他下班沒有,然后又說家里有幾箱橙子吃不完,讓他過去拿點兒。 洛予森禮貌地推辭了幾句,架不住小姨熱情,最后還是松了口,在下一個路口掉頭往她家的方向開過去。 顏妍在回學校的路上又跟喬立磨嘰著聊了一會兒天,到家的時間比預想的要晚,她看見門口的鞋架上多了一雙男式皮鞋,知道來客人了,進門之后的動作收斂了很多,免得她媽又要說她。 哎妍妍,你表哥來了,快過來打個招呼,我去找找你爸上次說要給予森嘗嘗的茶葉。顏妍的mama聽到女兒進門,站起身對她說。 顏妍只好過去坐下了,跟洛予森打了個招呼以后也沒什么好說的,兩個人一起沉默地坐著。 她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想到晚上喬立跟她說的那件事兒,覺得是個熱場的好話題,便清清嗓子打破了安靜:表哥,你還記得上次我給我媽看照片的那個同學嗎?就是叫飛白的那個。 第79章 師兄對不起 洛予森嗯了一聲,抬眼看向顏妍。 顏妍覺得如果自己沒感覺錯的話,她表哥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嘖嘖,果然好看的男孩子人見人愛。 于是她繼續說了下去:就是飛白他喜歡男生嘛,之前還有個男朋友來著,兩個人高中就在一起了,前段時間那個渣男劈腿,把飛白氣得要命,就想了個主意去撩撥小三,好報復他前男友,結果表哥你猜怎么著,他居然認錯人了,撩的是一個有錢大帥哥 顏妍講得興高采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表哥的臉色變化,打死她也想不到現在坐在她對面的就是這樁八卦里的有錢大帥哥本人。 他前男友叫什么?洛予森忽然打斷了她。 顏妍愣了一下,雖然覺得他關心飛白前男友叫什么有些奇怪,但還是誠實地說:叫許戈揚,大動干戈的戈,張揚的揚。 洛予森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間。 好啊,原來如此。 所有關于飛白言行舉止的反常之處都得到了合理解釋,如同一行行代碼條分縷析地呈現在了他面前,近到今天晚上小孩兒見到許向成兒子之后的反應,以及臨別時因為心虛或是愧疚獻上的親吻,遠到他們在S大咖啡店見面,小孩兒那么主動地湊上來,又是給電話號碼又要跟他上床。 對了,還有那天小孩兒偷偷拍下的床照,也是要發給前男友的。 有那么幾秒鐘,洛予森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從念書時候起,向他獻殷勤的人不計其數,不論是愛慕他這個人,還是覬覦他的家世,沒有哪一個不將他視若神明,事事揣度,處處討好,而飛白倒好,竟然只把他當作跟前男友賭氣的工具,說不準還是用完即扔的那種。 洛予森動了氣,眼神的溫度降至冰點,連顏妍都看出了不對,她沒有繼續往下講,而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表哥,問他是不是認識許戈揚。 洛予森看她一眼,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站起身說他還有事情要處理,現在就要告辭,讓她幫忙跟小姨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