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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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溫邊默默吐槽,邊點了點頭:暫時是這樣。 迷之牌所化而成的迷宮與迷宮之外的世界,并不在同一個緯度。 眼下房間里的眾人和迷宮中的童磨之所以能夠透過透明化的迷宮墻壁看見彼此,也是喬溫暫時改變了迷宮規則的結果,至于聲音和其他一些東西 還是不死心嗎? 喬溫伸出一根手指,扣了扣童磨面前的透明墻壁。 一發現自己似乎能夠與外界相互聯系了,就迫不及待地又開始試圖向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傳遞信息了?還真是出人意料地忠心耿耿呢,鬼先生。 喬溫頂著童磨陰郁冰冷的目光,聲音里竟還帶著一點莫名的笑意。 柱們沒去疑惑為什么喬溫的聲音能夠傳達到迷宮之內。 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喬君,你說他一直在試圖與某人取得聯系? 產屋敷耀哉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喬溫點點頭:從被我關進迷宮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這樣做了。只不過這座迷宮與外部的世界并不算是存在于同一個時空之內,除了身為迷宮主人的我,其他任何人使用任何手段想要跨越迷宮內外取得聯系,都會被天然隔絕,所以到目前為止,他的嘗試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眾人聞言,不自覺都松了口氣。 盡管上弦之二一直被關押在喬溫的迷宮之中,而迷宮內外的空間又相互隔絕,上弦二絕不可能得知產屋敷耀哉宅邸的確切位置。 可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殊血鬼術,能夠探知到眼下自己身處的方位? 如果讓他成功將這個情報傳遞給了他一直在試圖聯系著的某個存在而這個某個存在有極大可能正是鬼王鬼舞辻無慘本人從而將主公大人的所在地就這么在他們的大意之中透露了出去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樣的可能,柱們頓時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 拜托了,喬君,如你所見,我們的確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這只鬼。能在不進入迷宮的前提下,讓我們與他正常進行交談,并且同時阻斷他向外界傳遞信息的可能嗎? 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但出于對喬溫這個能力多種多樣的異界除妖師的信任,悲鳴嶼行冥還是滿懷期待地提出了請求。 喬溫想,柱們大概是想讓產屋敷耀哉也一起參與進這場談話中來,但又不想讓他進入迷宮之中以身犯險親自面對童磨,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對他來說這的確也不難做到 喬溫想了想,抬手摸出了一張庫洛牌。 這張牌的名字叫做錠。 見眾人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后都十分好奇地向這邊看了過來,喬溫索性將錠之牌攤開在手心里,平伸到面前,任由大家圍觀。 如同卡面所繪制的這把鎖一般,錠之牌的能力顧名思義,就是鎖住某些東西。 房間、門窗、器物 又或者是 空間,時間,誓約,乃至 乃至,某些規則或是概念。 喬溫很早之前就發現,庫洛牌們進化到最后,所能達成的最極限的成果,其實是殊途同歸的他們的能力終將歸于作用于某種規則或是概念。 這樣強大的能力感覺起來就非常逆天,所以哪怕并沒有真的受到過任何警告,喬溫也輕易不會動用到這個層面上的力量。 所幸要封鎖童磨對外傳遞消息的手段,又不會影響到鬼殺隊眾人的問話,喬溫只要將這個房間范圍內的空間【鎖住】就行了。 換言之,喬溫現在要做的,是將這個房間的空間從整個世界的空間之中鎖定、隔離出來,暫時使其無法與外界相互聯通。 這樣的話,就能達成與迷之牌內外隔絕類似的效果。 之后只要再放開對迷之牌內外空間相互隔絕的限制,就能夠達成柱們理想中的結果了。 喬溫大致解釋了一下自己接下來將會實行的做法,產屋敷夫婦和柱們也沒有懷疑他能力的意思。 隨著喬溫解開錠之牌的封印,金色的鎖鏈霎時沖天而起,眨眼之間,便將整個房間纏成了一個巨大的方形巨繭。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隨即金色鎖鏈用比出現時更快的速度,轉瞬之間,隱沒入空氣之中。 好像什么改變也沒有發生。 可是與此同時,一種奇異的感覺又在無聲無息之間,在整個房間中緩緩彌漫開來。 哪怕門窗依然敞開,窗外庭院中依然陽光明媚、紫藤綻放,然而此時此刻,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他們與窗外的庭院,似乎已經不是處于同一個世界之中了 太華麗了!喬小弟你很不錯嘛! 宇髄天元對喬溫比出了拇指。 喬溫: 他的年紀其實比宇髄天元要大 不過也無所謂啦,喬小弟就喬小弟吧,喬溫本身并不太在意這種稱呼問題,而且宇髄天元和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很隨意,其中透出的親近和接納意味也不是假的,比起年齡和輩分之類的,喬溫覺得能被柱們所認可和接納這一點,才更讓他在意。 他笑了笑,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好了,接下來各位想問什么,就請自便啦。 迷宮里的童磨似乎也意識到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 哦呀,是鬼殺隊的各位啊又見面啦~ 七彩瞳眸的鬼輕笑著,抬眼看向面前因為迷宮縮小的關系,看上去比他大了數百倍之多,如同巨人一般的鬼殺隊眾人。 怎么,終于決定好要怎么處置我了?讓我猜猜你們該不會是想要透過這透明的迷宮讓我被陽光照射而死?哎呀,這樣的死法好像也很不錯呢 笑嘻嘻跟人談論著自己死法的上弦之二,看上去沒心沒肺極了。 你似乎并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產屋敷耀哉拍拍在童磨開口的瞬間下意識擋在自己身前的不死川實彌的肩膀,在后者帶著那么點不情不愿意味的避讓中越眾而出,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隨著他的出現,童磨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堪稱驚訝的表情 啊呀,你是誰?他先是驚奇地問了一句,接著,從柱們奇異的反應中,立刻推斷出了結論:哦~~原來是鬼殺隊的當主?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啦!看我發現了什么? 白橡色長發的鬼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看向產屋敷耀哉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稀世奇珍: 你和那位大人,長得可真是相似??! 用一種看我發現了什么大秘密!的興味盎然語調說著極為微妙的臺詞,童磨將目光轉向產屋敷耀哉身后如臨大敵般戒備地瞪視著自己的鬼殺隊柱們: 也不用這么防備我吧,各位? 鬼輕笑著,用一種充滿興味的語氣說。 比起我,那邊的那位你們的主人好像才更值得警惕一些哦? 說著,鬼露出了惡意十足的扭曲笑容: 畢竟,他和我的主人,可是長得有幾乎八成相像哦? 這代表著什么意思,不用我說,想必你們也是明白的吧? 第二十章 只是個膽小鬼罷了。 臥槽卑鄙!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不愧是做□□教主的!這重點抓的簡直直擊人心啊ORZ 你又怎么會想到,二哥他竟然會拿主公大人的相貌說事。 恰逢其會罷遼。誰讓主公大人現在還沒毀容,那張臉的確和屑老板有幾分相似呢_(:з))_ 千算萬算,沒算到童磨竟然會出這一招 這應該也沒什么吧?童磨說兩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能讓柱們懷疑主公大人?真的嗎?我不信_ 我也不信。要是柱對主公大人的信任那么容易動搖,第一次柱合會議那段劇情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都被人津津樂道了 童磨出乎意料的saocao作,不光引得現場一片詭異的沉默,也在喬溫的直播間引發了巨大的反響。 遠在次元另一頭的網友們盡管都各有各的擔心,總體而言還是比較樂觀的,或者說比起擔憂童磨的挑撥離間真的奏效,他們更加相信產屋敷耀哉與柱們之間深刻的羈絆。 事實證明,網友們的想法完全沒錯。 片刻的悚然過后,柱們臉上那種驚疑不定、充滿不可置信的神情就全部消失了。 你說主公大人和鬼舞辻無慘長得相像? 不死川實彌冷笑一聲,看向童磨的目光冰冷而不屑: 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 童磨吃吃笑了。 在我面前,不用刻意隱藏自己內心深處的懷疑和動搖哦?風柱君。 他嘻嘻笑道。 嘖嘖~人心多么復雜而有趣的東西。一方面極力想要相信什么,一方面又不由自主會去懷疑呵呵哈哈哈這果然就是人類啊 七彩眼眸的鬼笑著,語氣輕飄飄,甚至是帶著點溫柔地,說出的,卻是相當具有諷刺意味的話語。 不要露出那種好像要吃了我一樣的眼神來啊。說起來我們之間一定有誰要吃掉另一個的話,也該是我來吃掉你才對吧?迎著不死川實彌幾乎要吃人的目光,童磨一臉無辜,依舊笑容滿面地說。 就算你再怎么用充滿憎恨和憤怒的眼神盯著我看,也改變不了你心中已經生起了對這位鬼殺隊當主的懷疑的事實吧? 所以說,童磨笑得惡劣,你其實只是在遷怒而已吧?遷怒揭穿了這似乎應該是個超級大秘密的我。 真難看啊,鬼殺隊的柱。 連承認自己懷疑的勇氣都沒有嗎? 還是說 童磨的目光在產屋敷耀哉和柱們之間來回游移。 你們比起柱,其實更像是這位當主君馴養的狗呢? 你這混蛋! 不死川實彌的怒斥聲被按在肩膀上的一只手所打斷。 他扭過頭,就看見產屋敷耀哉正面色平靜地站在自己身邊,整個人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溫和沉穩,沒有一絲惱羞成怒,或者驚怒緊張。 不死川實彌原本被童磨的一番言語刺激得有些發熱的頭腦幾乎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他微微垂首,順著產屋敷耀哉的力道向后退開兩步,讓出了與童磨正面相對的位置。 不要再欺負我的孩子們了,上弦之二。 年輕的鬼殺隊當主語氣相當平和,聯系到童磨剛剛那番與其說是挑釁,不如說是故意在挑撥離間拉仇恨的作為,他的反應簡直平和得讓人能驚掉下巴。 童磨臉上毫不掩飾惡意的笑容無意識收斂了幾分。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鬼殺隊的當主? 鬼挑眉問道。 而出乎他的意料,產屋敷耀哉竟然沒有回避他的問題。 的確是事實。鬼殺隊當主聲音里甚至淺淺含著笑意。 邊干脆地承認了鬼的惡意猜測,他邊轉回身,看向因為自己的發言,而紛紛面露訝色的鬼殺隊支柱們: 我確實與鬼舞辻無慘有著血緣上的聯系。 或者說,產屋敷家就是千年前鬼舞辻無慘還是人類時的血親留下的后裔。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產屋敷家的人無論男女,都體弱多病、極易夭折,即便能夠順利長大成人,也幾乎沒可能活過三十歲。 雖然是在說著有關自己家族的秘辛,產屋敷耀哉的神情和語氣,卻平靜得好像在訴說他人的故事。 那雙黑而明亮的眼睛充滿溫柔地注視著他心愛的孩子們,鬼殺隊年輕的當主此時此刻,心緒不可思議地平靜。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自己將產屋敷一族的真相對柱們和盤托出的可能場合,卻從來未曾料到,那會是在現在這樣迫不得已的境況之下。 而他自己此刻的心緒,也比想象之中來得更加平靜,且充滿某種柔軟的情緒。 你們都認為這是無慘血鬼術的效果,產屋敷家是被鬼王所詛咒,因而才會代代背負上這樣悲慘的命運。 產屋敷耀哉說著,輕輕拍了拍攙扶著自己的妻子天音的手。 其實不是這樣的。 產屋敷之所以會受到詛咒,并非血鬼術的效果,而是因為我們與鬼之始祖,有著相同的血源。 鬼殺隊之所以會成立,也是因為當初甚至還不是姓產屋敷的先祖們察覺到了這一點,才試圖通過殺死鬼舞辻無慘的方式,來解開產屋敷一族這代代相傳的詛咒。 這的確是個十分自私的理由,對于這一點,我無法否認。 但是,產屋敷耀哉迎著柱們情緒各異的目光,坦然而平靜地微笑起來:鬼殺隊發展到了如今,目標從未改變。產屋敷消滅無慘的決心始終未曾發生過動搖,哪怕家族曾經因此而數度瀕臨斷絕。 我們與鬼殺隊攜手走過了漫長的日日月月,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分不清哪邊是一族千年來傳承下來的夙愿,哪邊是鬼殺隊長久以來堅守的信念。 這樣的話,你們還愿意相信我嗎?還愿意繼續追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