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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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活動不少,然而面上卻一點別的動作都沒有,只知道愣愣地看著那滴水珠是如何沿著他師尊的肌膚滑下去的,又是如何沒入光滑柔順的布料下面不見的。 砰的一下,周乾明的臉突然就紅了。 要說他暗戳戳地摸到他師尊房間一點心思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然而正所謂有賊心沒賊膽,可能這句話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在他原本的預想中,能抱著他師尊什么也不干睡一晚都算得上奇跡了,哪能想到真的有距夢想這么近的一天。 故而在這種前提下,頗為沒有出息的周乾明對著他師尊因為微微低頭而露出的一截脖頸便心猿意馬起來,甚至想著想著還把自己搞得手足無措了。 柳暮云原本低著頭享受著他徒弟的道歉,然而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晚上沒吃飯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手下的力氣越來越輕,到最后甚至近乎停滯了。 柳暮云快要閉上的眼沒了方才昏昏欲睡的意思,轉而漸漸睜大,他坐著等了片刻卻還是沒感覺到身后人動靜,不由得開口道:乾明? 周乾明聞言如夢中驚醒一般,連忙應了一聲:嗯。隨即仿佛掩蓋什么一樣手下連忙繼續動作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掩飾得還挺像,柳暮云差點就被他給唬過去了,然而就在他再次有了合眼意思的時候,他卻突然察覺出了一絲不對,眼睛倏然完全睜開了:你聲音怎么變啞了? 要說聲音便啞常規來說差不多就是上火了,但他們倆剛剛說話的時候周乾明的聲音還好好的,自然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上火。 不止柳暮云知道,周乾明也知道,故而他見事情差不多已經敗露了,便乖乖地閉上了嘴,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個屋子里的粉飾太平終于如同遮在舞臺上的幕布一樣被人扯了下來,柳暮云一點困意也沒有了,他突然感覺身后的人呼吸頻率比平時快了不止一個度,恍惚中他甚至感覺到那股熱氣撲在了自己的后頸上。 凌云仙尊終于后知后覺地從背后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也終于意識到這個睡衣的構造好像是不太對勁,然而已經晚了。 抱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心里,柳暮云緩緩扭過了頭,對上了他徒弟絲毫未加掩飾的目光。 那目光就如同在叢林中餓了幾天后終于找到獵物的猛獸,明亮中帶著完全不容忽視的侵略性和某種莫名的興奮感。 柳暮云再怎么吃頓此刻也終于感覺出不對勁來了,而且和方才讓他羞惱的那段視頻一樣,他的眼神都不用故意往下看,周乾明身上的某些變化便充斥了他的余光。 柳暮云跟他徒弟就這么對視了不到三秒,隨即他當即便選擇了走為上策,猛地打算站起來,卻被他完全進入了另外一個狀態的徒弟一把抓著肩膀按在了床頭。 柳暮云被他沒輕沒重地摔在枕頭間摔了個七葷八素,倒不是周乾明的手勁兒具體有多大,主要是以柳暮云在這方面的淺薄經驗,實在是不足以讓他面對現在的這種情況。 此刻凌云仙尊的心跳就仿佛驟雨砸在鼓面上一般急促,他側著頭把自己的半張臉都給埋在了枕頭中,一方面是驚的一方面是羞的。 周乾明不知道他師尊此時連舌尖可能都是木的,他只覺得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意,他舔了舔自己有點明顯的虎牙,眼神被興奮沖的凌厲得不怎么像他往日的樣子。 他方才的動作只是見柳暮云要走,情急之下做出的完全依靠潛意識的舉動,做完之后他立馬就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然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此刻的柳暮云完全是一幅予取予求的樣子,甚至因為他俯身壓在他師尊身上的動作,導致兩人間幾乎沒有間隙,故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柳暮云透過那層薄薄的睡衣傳過來的體溫以及微小的抖動。 這種天氣下,他肯定不會是被凍的,那么顫抖的原因便顯而易見了。 但這股理論上該淹沒周乾明理智的顫抖卻突然把他從巨大的欲望中拉了出來,他帶著回爐的一絲理智,垂眸看著被他按在枕褥間的人,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好似突然被戳了一下。 柳暮云一開始不僅舌尖是木的,甚至連大腦都停止了運轉,當他好不容易從那股慌亂中回過神的時候,周乾明突然收了方才身上頗具侵略性的氣勢,隨即低頭在他鼻尖落下了一個堪稱溫柔的吻: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這句話的語氣著實不太像一個徒弟該對他師父用的,然而柳暮云無暇顧及這些了,他確實有點被嚇到了。 然而凌云仙尊在這方面遲鈍是真遲鈍,跳脫也是真跳脫。 他完全不知道正常情侶相處應該怎么做,但當他意識到周乾明有這方面的需求后,從慌亂中掙脫出來的第一反應是自我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當的不太合格。 于是當周乾明親完他后,有些懊悔地直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便非常意料之外地被人拽住了衣角。 周乾明詫異地回頭,只聽柳暮云有點猶豫地開口道:需要幫忙算了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你到底行不行? 第78章 、他行了 柳暮云硬著頭皮把那句在他看來頗有些破廉恥的話說到一半就反悔了。 可能是大腦在這種氣氛下思考的速度減慢了許多, 導致他說話也有點暈暈乎乎的。 然而周乾明不管那么多。 他不可思議地扭頭看著方才說出那句話的柳暮云,當然他自動忽略了他師尊后面的反悔。 柳暮云被他看的后知后覺從心底浮出了一絲羞意,他默默在心底罵了一句自己方才的口不擇言, 隨即立刻松開了抓著周乾明袖子的手,順勢便要將自己的手給收回去。 周乾明此時終于從震驚中回了神, 見狀他一把抓住了面前人想要退縮的手, 在他師尊訝異的目光中猛地向前, 帶著興奮到極致的心跳聲再次俯身壓了下去。 柳暮云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因為他的突然動作又被激發得難耐了起來,他的一只手被周乾明握著直接按在了床頭,手心炙熱的溫度沿著兩人接觸的地方一路燒到了他的心頭, 而他另外一只沒有被周乾明抓著的手則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微乎其微地彰顯了手主人此時的緊張。 柳暮云的手修長白皙,無疑是好看的,尤其是當這只原本應該握著法器亦或是劍柄的手抓在深色的床單上時,帶來的巨大反差感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法等閑對待的。 然而這么千載難逢的美景周乾明卻沒什么空看,他此刻就好似干渴許久的旅人掉在了綠洲中, 到處都是讓他心神恍惚的甘泉, 一時他居然不知道從哪出下手好。 但他沒控制住稍微發xiele一番后, 卻還是出于對他師尊的尊敬沒把事情進行到最后。 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訴他兩人雖然作為師徒朝夕暮處了良久,但畢竟他們確定關系的時間還不到十天, 倘若他真的這么趁人之危,那著實有點小人了。 當然即便沒當小人, 他也沒有君子到哪里去,除了最后一步他所做的沒一個動作都刷新了他師尊那淺薄的世界觀,都讓他師尊對他自己方才說出的那句話后悔無比。 月色攀上梢頭,屋內很亮,周乾明訝異地發現原來雌蟲的身體居然真的和男人有不一樣的地方。 柳暮云卻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隱隱約約地看不真切。 臥室內吊燈發出的光線在他的視線中搖晃不止,柳暮云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天花板,此時正在進行的事情已經完全超過他的認知和想象了。 曾經一絲不茍的凌云仙尊在此刻仿佛變成了一灘任人擺布的春水,整個人軟的不成樣子,耳垂殷紅得如同血滴,襯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誘人。 直到一切結束的時候,柳暮云依舊沒有從方才仿佛要將他吞噬的浪濤中緩過來勁兒。 他的雙鬢已經被汗水以及生理性流出的淚水打濕了,此刻那些碎發正粘膩地貼在他的臉頰上,愈發襯得他衣冠不整起來。 那件頗有些功勞的睡衣便更不用說了,絲滑的質感導致它難以在激烈的動作中保持原有的樣子。 屋內彌漫著凝滯成實體的曖昧,柳暮云還沒從方才的事情中回過勁兒來,自然也顧不上身邊的人對自己如何動作。 周乾明抱著他只覺得整個心臟高興得都有些發疼了,他好似得到了期待多年的禮物,情緒飽滿得好似要從什么東西中溢出來一樣。 這些心情積累到了一定的量,導致他現在連如何釋放他們都不知道,于是在這種高興到沒有辦法抒發的情況下,他下意識地便想要通過親昵的舉動將這股欣喜傳遞給柳暮云。 柳暮云被他抱著又蹭又親折騰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抬起了還處于變軟狀態的手,扯著他的頭發把他從自己懷里拽了出來。 理論上來說柳暮云其實什么也沒干,但他就是累的一句話也不想說,當然不止是累的,主要是他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情有點讓他難以啟齒。 然而他的好徒弟深諳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處事原則,硬是他師尊不喜歡聽什么他說什么。 于是將懷里那個討人煩的發熱源丟出去之后,側著頭不愿意去看身旁人的柳暮云正在輕輕地喘著氣以平復自己跳動不止的心臟,毫無防備地他便感覺導致難以平復心情的罪魁禍首再次湊了上來,語氣中充滿了難以忽視的滿足以及調笑:師尊......感覺如何? 柳暮云現在只想把他的嘴堵上,聞言抬起一只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用沉默表示自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周乾明見狀卻被他可愛到了,沒忍住繼續湊上前說道:您不說話那我就自己猜了?......我猜方才的感覺應該不錯吧,不然您也不會抓著我的手...... 眼看著他的話向某些不可言喻的方向滑了下去,柳暮云猛地拿開遮在自己眼上的手,側身便捂住了周乾明喋喋不休的嘴:閉嘴。 周乾明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眸,那眼底還瀲滟著沒有退去水意,想到這股水意產生的原因,周乾明不由得帶上了笑意,他含笑探出舌頭舔了一下柳暮云按著他的手心,燙得那人手心一熱,整只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隨即往后撤了一點,導致露出了一些縫隙讓周乾明的話能夠清晰地傳出來。 原來雌蟲居然會他促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柳暮云忍無可忍地堵了回去。 這次柳暮云甚至連另一個手都用上了,而且也不再像前幾次一樣只是紅耳垂或者臉頰了,他整個人都如同被蒸熟了一般,眼神狠厲地瞪著眼前口無遮攔的人,手下的動作幾乎朝著謀殺去了。 周乾明被他雙管齊下按的差點喘不上氣,然而眼底卻還是帶著揶揄的笑意,氣得柳暮云差點真的把他捏暈。 好在一是凌云仙尊對自己唯一的徒弟寵了這么多年,一時確實是下不去重手,二則是因為柳暮云此刻渾身上下依舊是軟的,力氣沒恢復多少,就是真的想把他這個逆徒按暈他也做不到。 其實這也是周乾明沒反抗的緣故,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任由他師尊揉捏,待柳暮云的氣消了一點后他才施施然抬手,再次把他師尊抱在了懷里。 柳暮云抿著嘴窩在他懷里一句話都不想說,周乾明卻頗有些亢奮到上頭的狀態,摟著他又是聊這又是聊那,就是不肯睡。 柳暮云起初還被那點情緒撐著聽他說了幾句,然而到最后的時候他是真的困的連眼都睜不開,故而周乾明的那點動靜讓他煩不勝煩,于是他沒忍住把自己的手從周乾明的懷里抽了出來,隨即不輕不重地在他的背上來了一巴掌,帶著nongnong地睡意開口道:......不睡覺就滾出去。 周乾明被他打了一下連忙止住了話頭,隨即他意識到他師尊話里面的意思,這顯然是允許他留下來過夜的意思,他當即便又有些狂喜,然而高興到一半又想起來他師尊方才說過的話,連忙又靠著意志力把那點喜意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柳暮云困的眼皮打戰,見他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不禁在心底松了口氣。 周乾明見他確實困的可以,便轉頭對著家用終端輕輕說了一聲:關燈。 原本燈火通明的屋內霎時便黑暗了下來。 柳暮云其實已經處于半睡半醒間了,在這種狀態下,黑暗無疑推了他一把,讓他更加快速地墜入了夢境。 說來也奇怪,柳暮云這么多年來除了周乾明小的時候從來沒跟別人同榻而眠過,而且當時他跟自己才入門的小徒弟說是一塊休息,實際上基本也就是一邊打坐一邊看著他徒弟睡。 那時候的他還是有修為的,故而基本上不需要睡眠,然而現在不一樣了。理論上來說柳暮云應該極其不適應身邊多了一個人才對,更何況這個人還抱了他整整一晚,然而柳暮云對此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在周乾明的懷里睡的極其安穩,比以往任何一個夜晚都要香甜。 當然這可能也不只是周乾明懷抱的功勞,畢竟柳暮云今天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受的沖擊都不算少,累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周乾明說是抱了他師尊一晚那便真的是一晚,他愛不釋手地摟著他師尊,一開始甚至連一點困意也沒有,最后好不容易睡著了,卻還是高興得整整一夜都沒松手。 第二天柳暮云因為睡的比他早,氣的自然也比他早,他顯然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被人抱著,一時被他徒弟這股精神給驚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不過即便這個逆徒昨天對他師尊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的師尊卻還是不計前嫌地沒有打擾他的睡眠。 周乾明昨天晚上睡得確實不早,故而當柳暮云醒了之后很久卻遲遲不見他醒來。 柳暮云只能百無聊賴地靠在他的懷里盯著他的下巴放空思緒。 就在他從下巴研究到鼻子,最后落在他徒弟的眼睛上時,卻發現這廝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行了,但是沒完全行,只能行一點點 第79章 、事后清晨 按理來說以柳暮云的警惕程度, 他不可能對枕邊人的蘇醒一無所知,但可能是昨晚的那一遭對他認知范圍的沖擊有點過于大了,再加上這場前所未有的深度睡眠, 導致他醒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恢復往日的戒備心理,繼而毫無防備地暴露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當柳暮云抬頭對上那雙帶著笑容的眼眸時, 他頓了一下幾乎是立刻就從周乾明毫無困意的眼底意識到這人醒了至少有一段時間了。 但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 柳暮云想到這里騰的就紅了臉, 他想移開視線又覺得這樣襯得他有點不穩重, 更顯得做賊心虛,然而他一時又選不出結果來,只能怔怔地愣在那里, 看起來倒有些被周乾明驚到了的樣子。 在他腦海中思緒打架的兩難之際,周乾明終于忍不住,被他這副樣子可愛的笑出了聲:...噗。 他這一聲可謂一點面子也沒給他師尊留,身體因為笑而產生的震動毫無阻隔地便直接傳到了柳暮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