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則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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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巴巴地來跟她找話題,她答了還各種嘲諷不屑,明明不愛吃甜食卻點名要喝蜜棗湯,不是在故意支使她? 她只覺得有種被人愚弄的憤怒,抬起眼去看他時卻見他滿臉的不自在,嘴唇抿得緊緊的,望向她的目光,竟然有那么一絲……委屈? 一個大膽的猜測忽地在腦中綻開,她遲疑地開口:“薛靖謙,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想法太過于驚世駭俗,以至于她忍不住直呼其名。 誰知面前人聞言沉默了片刻,接著木著一張臉甩下一句“我去園子里轉轉”拔腳就走,出門時卻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耳朵瞬間紅透,清咳一聲挺直脊背,慌亂的步伐聲卻證明他是落荒而逃。 她看得目瞪口呆,過了片刻,忍俊不禁地捧腹大笑。 委實是沒有想到,兇名在外的定遠大將軍,竟然還有這一日。 * 笑意直到夜里滅了燈,入了床幃還有些不能停歇。 多半是被她直接戳破覺得丟了臉,今夜不會來這里了。 明日還得想法子給他遞臺階不成? 她眉梢帶笑地輕嘆一口氣,耳朵卻忽然動了動,聽到了有人輕手輕腳進屋的聲音。 不會是下人們。 她忍住笑,背著身子面向墻壁,那人到了帷帳前,窸窸窣窣地解了外衣,進了錦被中。 黑暗中,灼熱的火源靠近她,將她小心翼翼地摟在懷里…… “阿元……你睡了嗎?” 大掌試探地撫向如春柳般纖細柔韌的腰肢。 第39章 醋意(下) [vip] 懷中的溫香軟玉沒有吭聲, 甚至一動也沒動。 但無數次在深夜里細細撫摸過她細膩如玫瑰花瓣般的面頰,聽過她清淺如初生乳貓呼吸的薛靖謙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并沒有睡著。 “阿元……”他又輕輕搖了搖她因慵懶臥在錦被中, 露了半截的白皙肩頭, 迭聲喚著。 “世子爺, 您好吵?!被腥舨疟唤行阉频?,小姑娘不悅地嬌聲嘟囔著, 并不回身看他,往榻內縮了縮, 靈活地掙脫開他,用另一床大紅朝鳳錦被將自己圍成了繭:“……您怎么不梳洗就上妾身的榻?” 薛靖謙愕然。 他們向來是同被而眠, 帷帳中何時多了一床被褥的? 莫非……她生氣了? 程柔嘉背對著他,眼睛眨呀眨,聽見他干巴巴地道:“阿元,我已經在正房梳洗過了……”毫不猶豫地臣服于她的驕縱。 “世子爺今日飯吃了一半就冷著張臉走了,定是惱了妾身了。夜里又悄悄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妾身愚鈍, 不明白?!?/br> 原來是覺得他用飯時忽然走了下了面子, 擔心被院里下人說閑話? 薛靖謙張口結舌。 明明那般聰慧地猜透了他的心思,怎么又會執拗地走向另一個極端?他忽然有些明白, 鄭六常抱怨的女人慣會無理取鬧的言論,竟所言非虛。 “你想岔了,我怎會惱你?”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地開口承認:“我是被你說中了心思, 面上掛不住罷了……” 這般軟下身段去解釋, 美人仍舊不置一評。 臥房里靜悄悄的, 薛靖謙嘗到了許久未有的氣悶, 又不甘二人因旁人置氣傷了情分,思來想去許久,才又軟下語氣道:“……確實是我小人之心了,妒忌……他與你一同長大的情分……” 話未盡,卻聽那頭大紅錦被下傳來小姑娘噗嗤一聲笑。 他微微停頓,抿著嘴,旋即忽然使了些力氣迫著她回過頭,卻未遭到任何反抗,迎上一雙烏黑清亮的眸子,一張明艷迫人的芙蓉面,笑起來卻眉眼彎彎,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這小女子竟是在耍他。 聽她在揶揄地笑:“沒想到貴為天子近臣,東宮國舅的定遠大將軍……居然也會妒忌一個寒門書生?” 縱然熟讀兵法,征戰無數,卻也知此刻是倒在了最困難的美人計下,高傲與自矜被人拆得無處可躲。 看著那美人拿著他的把柄言笑晏晏的模樣,薛靖謙喉頭滾動,欲要將人擁過來。美人卻眉眼風情與俏麗齊飛,拽著那被角,硬生生地將他堵在錦被之外,不能輕易解開。 他挑了挑眉,索性不再徒勞地去拉那被褥,徑直連人帶被迫到墻角,呼吸撲在她漸漸紅潤起來的面頰上,俯身覆上那紅唇,自唇瓣至下頜,至耳側,至露了一半在外的頸項,吮吸噬咬,如同在品嘗一道鮮美的佳肴。 他太過于熟悉她的身子,知道如何能快速地兵不血刃,讓她敗下陣來。 先前被鑄成銅墻鐵壁的大紅朝鳳錦被,不知何時起,被角便從她手心滑落了。 中衣被輕車熟路地褪去泰半,隱隱約約瞧見里面真紫色繡粉海棠的訶子。 男人望著那雙流轉著璀璨波光,又隱隱有一層受了欺負似的霧氣的眸子,溫柔地吻下,有力的雙手卻緊掐著她的腰肢…… 無任何先兆便長驅直入敵軍腹地的戰車輕而易舉地將血液幾乎都麻痹,令她宛如站在一根無止盡的鋼絲繩上,一邊是誘惑,一邊是搖搖欲墜的無盡深淵…… 幾回合的交鋒之后,帷帳之下,小塊的暗色堆積盛放于被褥的每個角落。 …… 山呼海嘯般的快意來臨后,暫是云收雨歇,薛靖謙溫柔地輕攏著她鬢邊出了一層薄汗的青絲,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的腰窩:“……程昱之當真不是你阿爹為你尋的贅婿?” 既是被看穿了心思,又為哄她一一承認了,薛靖謙此刻問起來也就沒有什么顧忌了,他淺笑著,輕輕按著那軟成繞指柔的腰肢。 程家在余杭是有名的富庶之家,他若有個阿元這般嬌憨可愛的女兒,應也是舍不得她出嫁的。若是身子骨康健,必然是要在家中招個贅婿,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那福氣不淺的小子才是。 易地而處,薛靖謙越發覺得他想的很有道理。 程柔嘉呼吸尚還有些不穩,聞言媚色難掩地斜睨了他一眼:“……世子怎么想到這兒的?昱之哥哥可姓程,與我是同宗的,阿爹怎會這樣打算?” 昱之哥哥? 他挑眉,明明白日里還是一口一個生疏的義兄,這會子卻叫得這般親熱,當真不是在故意氣他?卻不能在這小妖精面前表現得太過在意,只能占著有理的地方據理力爭。 “那倒也未必,自前朝起,同宗同族同姓之人結為夫婦,也不在少數?!彼p嘆一聲,表示不信。 程柔嘉語結,卻無法同他解釋——自己堅定地認為阿爹不會有這種心思的原因是,她的婚事自小就被定下了,對象并非程昱之,而是算得上通家之好的林家大公子林殊文。 從前瞞下的,這時忽然提起,也不免讓他生疑。 只得避而不答:“比起義兄,妾身卻是更懷念余杭家中的那顆芭蕉樹,夏日多雨時節,雨水打在芭蕉上的聲音,煞是好聽……幼弟偏生要在那芭蕉樹上系秋千,摔了好幾次也不見長記性,哭著喊著去找阿娘,阿娘見他摔得一身泥,又氣又心疼,卻是要先再打他一頓才好……” 她亦并不擅長訴衷情的話,答不上來便有些僵硬地轉移著話題,提到了滿是愉悅時光的故鄉,媚意散去,琉璃般的眸子閃著五彩的光似的,叫人移不開眼去。 薛靖謙眼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羨慕。 自幼被爹娘嬌寵長大的孩子,才會這般地愿意回憶和想念家鄉。不似他,哪怕當年身在西北命懸一線,心里也只掛念著母親和長姐,對于豪奢至極處處精心的承平侯府,卻沒有半點的懷念。 這一瞬,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為何自己會對這嬌嬌嫩嫩的美人如此愛不釋手,難以割舍——她面上瞧上去是朵需要攀附他才能生存的菟絲花,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堅韌,即便是一時的厄運讓她與承平侯府這顆參天大樹迫不得已地有了交集,不得不低眉順眼,她心中始終有著強大的底氣,或者說,是取于心的信仰…… 與她一顰一笑皆發自心底的明媚陽光相比,恍若他才是那個低微黯淡,生命里鮮少有光亮的人。 他忽然十分想見一見,給了這嬌嬌莫大底氣的家人,會是什么樣子。 “阿元?!彼挥缮斐鲆恢皇?,去細細地撫摸著她的面頰,輕聲慢語地宣布了一道驚雷般的消息:“明日收拾好行囊,大后日,隨我南下?!?/br> 程柔嘉驀然睜大了雙眼。 南下?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如雨點般落下的吻同時含含糊糊地回答了她的困惑:“這一次,你可以在余杭家中小住些時日?!?/br> 她唇齒微微戰栗,險些淚盈于睫。 終于……可以再回一次余杭,見見阿爹阿娘了嗎…… 然而這繁雜的思緒尚未整理清楚,猝不及防的一聲嗚咽便自她唇中輕啟。 她很是困惑,明明身子已經幾近疲軟,那在腰肢上逡巡后擅自闖入噬魂銷骨之地的利刃卻輕易地勾起熟悉的思念,怎會如此呢…… “中午都有什么菜?” 這個問題忽地又被拋出來。 她是看賬的能手,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回來的馬車上,都尚能如數家珍倒背如流,可此刻這種情境,不免太過強人所難…… 不高興地嘟著嘴瞪著他。 他卻玩味地笑了,氣息猛地收緊:“答不上來,可是有懲戒的呢……” 她咬著唇壓抑下被無限放大的快意,再清楚不過他所說的懲戒是什么意思,努力思考著,磕磕巴巴地啟唇:“西湖醋魚……八寶……豆腐……東坡……rou……” 海浪席卷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到了后來,逐漸不成字句,孤舟青云直上的瞬間逼迫得忍不住尖叫出聲,木舟船底被浪花澆筑得潮氣近乎腐蝕了底板,于是在海浪來襲的下一個高峰,再次被拋起的木舟因太過光滑,險些飛離了海浪的控制。 恍恍惚惚只覺得三魂七魄皆要散盡,四肢百骸沉溺其中的關頭,她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只背出了十道,還剩三道,加上那道蜜棗湯,有四道菜呢……” 她迷迷蒙蒙地抱著他的脖頸,不太明白他數這些要做什么。 下一刻便聽他道:“……既然是四道菜,只吃一次,可怎么夠?” 竟是這個用處!莫名其妙,毫無邏輯!她努力睜大眼睛,拉著他的衣袖央求:“不……不行……” 男子卻又恢復了冷面無情極具原則的模樣:“那可不行。還差三道菜,可不能偷工減料。行商者,不是最忌諱這些嗎……” 孤燈之下,滿室綺麗,直至天色將明。 第40章 請辭 [vip] 次日, 尚未到晌午,“定遠大將軍因右手手臂上的舊傷復發,疼痛難忍, 向陛下辭去了五軍都督府大都督的差事, 好生休養”的消息便如同長了翅膀似的, 傳遍了四象胡同的高門大戶。 薛家是皇親國戚,大皇子又剛被立為太子, 本正應是烈火烹油的好時景,這一消息一出, 朝臣們不免疑心皇帝是否要對薛家出手了——五軍都督府節制諸軍事,最初設立時, 甚至能讓文官任大都督,眼下又無戰事,定遠大將軍因手臂傷的傷請辭這樣的實權差事,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只是個借口。 承平侯府一時賓客如云,不時有女眷遞帖子到門房想見侯夫人一面,試圖打探消息。 侯夫人卻一位都沒見, 讓門房一律去回了“世子舊疾復發, 她無心cao勞其他事”。 正帶著丫鬟收拾清點箱籠的程柔嘉很快也聽說了,她下意識地揉了揉仍有些酥癢酸痛的腰窩, 一個字都不信——薛靖謙右手手臂上的確有一道經年的舊傷,可昨夜里,那人托著她的腰肢直起直落時,用的就是右手手臂…… 那樣結實有力, 難以掙脫, 令她如身處狂風驟雨中的一片葉子, 不得不緊緊抓著的手臂, 怎么看也不像是舊疾復發的樣子。 但正因為是她一眼就能看出的借口,才讓人憂心。 薛靖謙從侯夫人那里用過午飯回來,便在世明堂的正屋瞧見了一身玫瑰紅褙子,松花色百蝶緗裙的程柔嘉,后者見他進了屋,立時迎了上來,眉眼間有nongnong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