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55節
“無妨,我令他們不要喧嘩以免吵著你。你方才在想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這料子上要不要繡點什么?!?/br> 蕭景澄看她一眼,淡笑道:“若是想不好,那便繡對鴛鴦上去吧?!?/br> 余嫣還在想溫良家的事情,聽到這話怔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蕭景澄令她繡鴛鴦,是想說明與她有幾分情意,并非只拿她當個擺件看? 可他或許不知,世人雖有贊頌鴛鴦的詩詞,卻不想這鳥兒并非如人們所想的那般專情。 所謂的至死不渝不過是謬談,事實上鴛鴦只是在交配期才會整日膩在一處,為養育幼崽臨時搭伙過日子罷了。一旦幼崽養成便會分道揚鑣,而非常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繡對鴛鴦在上面,想想頗為諷刺,卻又與她眼下的情境頗為契合。 她與蕭景澄豈非就是互相需要的關系,他看中她的美色,而她倚仗他的權勢,互取所需地活著罷了。 一旦哪日他不需要77zl他了,便如那鴛鴦一般說散便散了。 或許還不如鴛鴦,因為他們連共同的孩子都不會有。 余嫣想得出神,沒注意到蕭景澄已然伸手摟住了她,雙唇吻過她的脖頸,突然用力吮了一口。 余嫣吃痛輕抽一口氣,這才清醒過來,柔聲道:“王爺……” 蕭景澄本來只想嗅嗅她身上的美人香,這一吻卻是來了興致,湊到她耳邊沉聲道:“換一個?!?/br> 余嫣便知他何意,立馬聽話改口道:“懷周……” “嗯,再喚一聲?!?/br> “懷周……呀!” 余嫣沒料到他會咬自己,整個人頓時僵在那里。蕭景澄卻在此時往她口中塞了點東西,余嫣一品才知是下午念夏買回來的松子糖。 就聽蕭景澄邊喂她邊問:“哪里來的糖?” “念夏買的,上回在蘇州吃過覺得不錯,聽說喜福齋也有,所以我令她買了一些回來?!?/br> “好,你既喜歡蘇州的吃食,我讓人備個蘇州廚子,往后天天給你做?!?/br> 余嫣趕忙道:“王爺不必麻煩了……” 話沒說完人已被打橫抱起,蕭景澄徑直朝內室走去,邊走邊道:“為你做的安排便不是麻煩?!?/br> “那、那是什么……” 蕭景澄將她放在床上,湊過去吻住她的唇,含糊地溢出一句話:“是甘愿?!?/br> 當真是甘愿嗎? 余嫣只盼著這是一場夢,永遠都不要醒來才好。 第48章 守宮砂 她既跟了他,他便一世不會負她…… 余嫣第二日沒能下得了床。 昨日蕭景澄似乎有心事, 于是比平日里更狠了幾分。且無論余嫣怎么哭泣求饒都沒有用,一直到她脫力完全動不了,蕭景澄這才收手。 想起他抱著自己一聲聲喚她的小字“蓁蓁”時的情景, 此刻仍言猶在耳。 余嫣艱難起身叫了一聲憶冬,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已有些發不出聲了。 于是她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整日, 到晚間的時候蕭景澄也未前來, 只派嚴循來送了東西,又說事忙要待在皇城司幾日。 余嫣聽了這話不由松一口氣。 她現在有些怕見蕭景澄,尤其是怕夜里見著他, 一想到他在要那樣“折磨”自己,她便渾身抖得厲害。 到底怎么了?明明該她有心事有疑問才是,怎么他比自己更不痛快。 是公事煩雜自己吵著他了嗎? 不來也好,他不來余嫣便能輕松幾分,在床上躺了一天后她終于能勉強下床。又用了幾天傷藥后這才恢復如初。 如此這般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余嫣每日關在屋里繡花抄經,偶爾也會想起蕭景澄,想他辦差是否順利,哪天還會再在她這里來。若他來了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如何才能忍著不追問溫良一家的事情。 結果這般等了幾日還沒等來蕭景澄,卻等來了另一位大人物。 那日徐管家匆匆來報:“回余主子, 宮里的劉公公來了,您快上前廳去吧?!?/br> 余嫣聽了后直發懵。她曾聽蕭景澄提過, 劉公公名叫劉振,77zl 是英宗身上最得臉的大太監,向來只為皇上辦事。 劉公公突然來別苑,難不成是來找王爺的? 可王爺在皇城司啊。 余嫣不由想起上回被皇后宮里的人帶走的情景, 嚇得后背僵直。 坤寧宮陰冷的偏殿內,那涼透心的軟榻,還有那兩個面目可憎的嬤嬤,以及她們伸向她下/身的手…… 余嫣嚇得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一晃差點又跌坐回去。 還是念夏手快趕緊扶住她,憶冬則在一旁追問:“劉公公來做什么,可是尋王爺?” “并不尋王爺,就是尋的主子。主子還是快去吧,聽說劉公公帶來了宮里的旨意,主子接駕遲了可是大不敬?!?/br> 余嫣聽后唯有打起精神,惴惴不安地去了前廳見劉公公。 好在一進門便見對方滿臉笑意望著她,不像是來者不善的模樣,令余嫣略感寬心。但她還未來得有開口,劉公公便沖她一揚手,笑著道:“余姑娘請接旨吧?!?/br> 這話一出連同余嫣在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奴才,沒怎么念過書,對劉公公念的口諭也是聽得一知半解。但余嫣和他們不同,她自幼飽讀詩書,劉公公說的什么她再清楚不過。 只是雖聽明白了,心里卻半點不敢往那方面想,甚至想問劉公公是否弄錯了。 為何皇上會下旨除了她的賤籍恢復她良民的身份,皇上是如何知道她這么一號人小物的,又為何會給這么大的恩典。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一世都要背著賤籍到死了,卻不料短短幾個月人世沉浮,發生了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 余嫣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直響,還是劉公公提醒她謝恩,她才趕緊重重磕下頭去連聲謝恩,直把腦袋都磕紅了。 徐管家一早便有準備,待劉公公宣讀完口喻后立馬就將一袋子金元寶塞進對方手中,又留他喝酒吃飯。 劉公公口中推脫著說要回宮侍候皇上,到底拗不過劉管家被他拉著喝茶去了。剩下余嫣等幾人站在廳內,一時誰也沒說話。 過了許多余嫣才反應過來,慢慢地走回了正院。身后跟著憶冬與念夏兩人,不時小聲私語兩句。 “這么說主子以后便跟我們不一樣了?” 念夏淡淡回憶冬一句:“本也與我們不同?!?/br> “話是這么說,可從前畢竟……不過也沒什么,主子原就是官家小姐,先前算是落難。如今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我真替她高興?!?/br> 念夏看她一眼:“想通了?從前你可不是這般想的?!?/br> “從前是不服氣,可侍候主子久了才發現,沒什么可不服氣的。主子這般美貌又天性善良,就該命好才是。王爺喜歡她寵著她也是正常?!?/br> 憶冬自打余嫣替她挨了一板子后,對她的態度便發生了徹底的轉變,如今已成了余嫣的擁簇者一枚,處處為她著想,真心實意想待她好。 至于肖想王爺這種事情她77zl也早就丟掉了腦后。因為她這些日子她突然發現,王爺于那事上索要相當多,經常一夜歡愉過后她去侍候主子梳洗,便能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看得她心疼不已。 且她時不時還能聽到主子哀哀凄凄的求饒聲,聽著聽著便對那事兒沒了想法,甚至一想到要侍候蕭景澄便腿軟。她可不如主子身嬌體軟,到時候非要死過去不可。 所以她現在早沒了非分之想,只盼著主子過得好自己也能沾光便可。 可為何看主子的模樣,并不似她想的那般高興? 她看向念夏,后者給了她一記“我也不知”的眼神,兩人面面相覷。 - 劉公公余嫣在屋里待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幾日不見的蕭景澄終于又來了。 他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還給余嫣帶了喜福齋的松子糖。 “那日見你喜歡便叫人買了一些。會做蘇幫菜的廚子已叫人去物色了,過幾日便會來。除了吃食外,蘇州可還有別的東西討你喜歡?我讓人去采買。過一陣子便有商船去蘇州進貨,著人給你帶幾箱子回來可好?” 蕭景澄難得說了這么多話,卻見余嫣心不在焉沒在聽的樣子,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余嫣吃痛呲了一聲,委屈地看向蕭景澄。 “我同你說話,你在想什么?” 余嫣趕忙道:“在想今日劉公公來的事情,王爺可知道了?” “自然知道了?!?/br> 這是他為余嫣求來的恩典,他如何會不知。只是他看她這個樣子,似乎并沒有太過欣喜,不由問道:“怎么,不高興嗎?” “怎么會,自然是高興的?!?/br> 這倒不是哄他,除了賤籍恢復了自由身,哪里會不高興。這是求也求不來的恩典,只是這恩典來得太過突然,令她有些許不安。 “沒什么可不安的,”蕭景澄將她的手拉進自己懷里,輕輕摩挲著,“你在蘇州時曾救了我一命,我便向皇上討了這個恩典。這是你該得的,只管收著便好?!?/br> 余嫣經他一提醒才想起在蘇州府時她替他擋的那一刀。 后來想想以蕭景澄的身手,當時即便眼睛被迷也未必躲不開那一刀。是她沒有細想不管不顧就擋在了他的身前,才白白挨了一刀。 沒想到一時的沖動之舉,竟為她贏來了這么一份旨意,說起來還是蕭景澄偏寵她的緣故了。 “對,便是偏寵你又如何?!?/br> 蕭景澄絲毫不在意余嫣的顧忌,直白的話聽得余嫣耳根子一紅,隨即又道:“王爺還是顧忌些的好,別為了我傷了與旁人的和氣?!?/br> “你說的旁人是指誰?” 他明明就知道她說的是誰,卻非要逼她說出口。余嫣無奈嘆了口氣,只得道:“王爺太過縱著我,夫人會不高興。往后王妃也會不高興……” “她不會?!?/br> 蕭景澄淡聲打斷她的話頭,“且你也不必顧忌她的喜樂?!?/br> 余嫣絕不是那種會惹事的人,待他日封了側妃,便也不必事77zl事受正妃磋磨。若正妃和善兩人便能融洽相處。若正妃是個愛惹事的…… 那他也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但眼下他還不打算告訴余嫣這件事情,一來怕嚇著她,二來也需要再籌備一二。待一切忙妥后便會叫她知道。 她既跟了他,他便一世不會負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