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這事兒他起初是出于想要幫風間羽做什么的念頭,后來卻成了習慣,手腕上掛著的不是什么名貴的腕表和手鏈,卻是比錢財權力更重要的東西那根黑色的橡皮筋。 在很多時候橡皮筋可遠比腕表和手鏈有用。 風間羽張嘴想要說話,沢田綱吉瞧著鏡子看見了他嘴的舉動,伸出一只指尖來抵了上去,制止了風間羽的聲音:我先說。既然起來了就必須吃早飯,我會派人監督你的,要是沒吃完后果自負哦? 風間羽無奈的點點頭。 沢田綱吉這才滿意了些許:好了,阿羽,你剛剛是要說什么? 風間羽挑眉,目光落在鏡子上,也借著鏡子看著那個低下頭來擱在他脖頸上的人。 風間羽說:你還記得你一般周幾幾點開會嗎? 沢田綱吉皺眉,似乎真的認真思考著:每周一的上午十點來著。 風間羽抬起的指尖指了指不遠處的鬧鐘,語調難得帶著幸災樂禍的氣息:現在十點零三分,巧合的是,今天周一。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 慌慌張張趕來的十代目大人在半路上還忍不住左腳踩右腳,照例摔了個平地摔。但是在即將進入眾人視線中他還是恢復了那個強大的,不讓他人輕看的教父形象。 進門的時候沢田綱吉輕輕點了點頭,沉穩的目光掃視過周圍一圈落座的人,除了彭格列本來的人之外,還多了幾個其他家族的生面孔。 沢田綱吉挑眉,坐上了被拉開的椅子。他翹著腿瞇眼看過去,威脅的氣息配上的卻是柔軟歉意的話語:非常抱歉,處理了點事情來晚了。不過也不算太晚不是嗎? 現在還請新來的客人們好好談談你們要說的事情吧? 陌生面孔的家族們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最后其中一個點了點頭。他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們希望彭格列能把在圍剿時期的收獲開誠布公。 例如z家族火焰的秘密。說著,他話語一轉,又或者說被彭格列首領您抓捕的z家族的那兩位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他們的首領呢? 沢田綱吉瞇起了眼,他的雙手交叉拖在下顎,審視的看著對面的人。 僵硬的氣氛之下,半晌他才笑了出來,讓人生寒。 沢田綱吉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眼底的疲憊也沒有過消停,黑眼圈重得風間羽在房間里都能聽到獄寺隼人震驚的聲音。 當然,這里面或多或少風間羽都出了力的。 雖然每天都抱著看守著他一起入睡,但是沢田綱吉始終都還是不放心。那天晚上風間羽不知道為什么大半夜醒了過來,被抱著的身體有些僵硬的難受。 他正努力的轉過身來想要調整睡姿,但是迎面正對上的是那雙猛然驚醒充滿戒備和緊張的棕色眼眸,狠戾偏執的情緒一時之間都沒掩蓋下去。 他的眼里伴隨著眼珠的轉動能夠看見紅色的血絲,蔓延著爬上上去,足以彰顯著沢田綱吉的疲憊。 內憂外患,外面來的那幾個家族還沒有走。雖然他們懼怕著彭格列,但是他們家族也安排了任務,損失的利益必須討要回來。并且傳來了消息,z家族的白色死神還在活動著,雖然數量少了很多,但是還是有家族在被燒毀覆滅。 于是他們在談判上試探著提出了要求,要沢田綱吉交出傳聞中被他抓捕的z家族的兩個人來,拷問出一切消息后再歸還給彭格列。 于公,彭格列不會準許這個要求的,他們也不承認這個傳聞。交由他人審問,那風間羽腦子里的那些情報會泄露。交由他們彭格列來審問,那幾個家族一直委婉的拒絕著這個提案。他們暗地里懷疑著彭格列,在這件事情上不愿意相信彭格列。 于私,沢田綱吉也不愿意把風間羽交出去。 于是雙方就此僵持不下,而這個交易談判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彭格列主導的,彭格列一言就足以決定。但是誰都知道,整個黑手黨世界都在看著這場交易談判。 不能輕易做決定,也不能妥協。 沢田綱吉也沒有掩蓋,去問過風間羽有關外面還在活動的白色死神的事情,得到的只有風間羽淡淡的目光。 風間羽沒有說答案,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問自愿留在這里的雷納。 boss的雪之火焰能夠用戒指來儲存。雷納說,早在任務的最開始,boss就做好了很多的戒指分散到了各地,雇傭了人們在他的信號之后去到指定的位置點燃。我估計就是突圍被你們抓住的那天boss發出了信號。 至于目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想要宣揚z家族還存在,沒有被消滅掉的假象吧? 不止。 還帶著逼迫沢田綱吉的心思。 他想借助其他家族的口,來逼沢田綱吉把他自己交出去。在沢田綱吉的眼皮子底下風間羽升不起逃跑的心思來,但是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就不一樣了。風間羽絕對有那個能力隨時隨地的離開。 偏生這一點沢田綱吉還不能和其他家族的人說,他若是和z家族的首領暴露出戀人的關系來,那么本就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的信任很快就會破碎開來。 雜亂的事情堆湊在了一起,回屋的時候沢田綱吉還是撇清了所有的憂慮,換上了往日的笑容來。 風間羽輕輕咂嘴,似乎不滿:這里沒有別人,不用強撐。 沢田綱吉聳聳肩,十分無奈卻無可奈何。畢竟在他最了解風間羽的同時,風間羽也是最了解他的存在。 阿羽你也是知道的,首領的事情向來很多的啊。沢田綱吉鉆上被窩靠著風間羽的膝蓋上,嘆了口氣,卻閉口不談有關談判的事情:我和你說,堆積的文件都快有我桌子那么高了。 他說著還要伸出指尖來比劃給風間羽看。 風間羽屈指彈了彈他的臉蛋,沒說話。 和平溫馨之下掩蓋的是風雨的匯聚,終歸有一刻雷電劈開寧靜的偽裝,迎接新的暴雨。 在被關的第三周結束的時候,迎接落日的晚霞,風間羽回頭看著推門進來的沢田綱吉,難得的帶著幾分真心笑了出來,他指了指屋外草地那片空曠的地方:帶我出去看看吧,阿綱。恰好,你也需要休息一次放松一下不是嗎? 叫上守護者他們,還有京子他們,我們一起試試燒烤怎么樣? 沢田綱吉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是他想到了風間羽對著屋子一個人度過的日子,還有那雙看著窗外多出幾分渴望的目光,最終一切都鎖在了手中的手銬之上。 沢田綱吉給出了答復:好。 第34章 在聚會開始的那天, 沢田綱吉疏散了周圍的人,那是只屬于他們的時光,并不容許別人的插手。 當然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準備了足夠多的人手看守著遠遠的圍了一圈。雖然沢田綱吉覺得并不需要。 山本武對著獄寺隼人不滿的目光慢悠悠別開頭來摸摸自己的腦袋, 才笑呵呵的一如既往的邁著步子進去。往日空曠的草地此時此刻被搬來的燒烤架和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點綴著, 而一旁的椅子上風間羽翹著腿看著不遠處森林中的景色, 只有沢田綱吉一個人在忙碌。 獄寺隼人當下就沖了過去給沢田綱吉幫忙打下手, 沒什么好氣的回頭打算教訓一個人偷懶的風間羽:我說你怎么可以就讓十代目一個人在這里忙來忙 他的話語終結在陡然響起的聲音來。 風間羽抬起手腕,晃了晃手里的鎖鏈,遞過去含著淺淡的挑釁的目光,似乎在說我都這樣了, 你讓我怎么幫忙。 獄寺隼人哽了一口氣, 正準備還說些什么,他的手被沢田綱吉摁住了。沢田綱吉無奈的順著炸毛的嵐守, 將他的目光從自己戀人身上引走, 安撫的給獄寺隼人布置著忙碌的任務。 獄寺, 我的燒烤架搭好了, 我對烤東西不是很拿手你要來幫我嗎? 獄寺隼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回頭之前還沒有忘記瞪了一眼風間羽, 這才趕著過去拿著烤rou串試探著烤著。山本武本來是想來搭話的,但是看著獄寺隼人手里的動作, 還是忍不住過去幫忙, 先給刷油。 京子和小春她們和沢田綱吉風間羽打過招呼后也迅速的開始忙了起來,一起幫著忙加快場景的布置, 架起的小桌子上按照人數放好了飲料,還有她們拎著的袋子里買來的小零食也沒有忘記分給大家。 京子把手里的甜甜圈遞給了沢田綱吉兩個,在沢田綱吉疑惑的目光下才笑著做出了解釋:不去親手送給風間嗎? 沢田綱吉失笑, 他接在了手里道了聲謝,轉過身去小心的湊到了風間羽的面前。 風間羽坐在椅子上矮了一截,沢田綱吉索性蹲了下來,從居高臨下的姿勢換著比風間羽還低一些。 在風間羽看來的目光下他抬手攏了風間羽的手腕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低頭落下柔軟炙熱的親吻在風間羽的指尖上,一路上移,最終落在冰冷的手銬上。 在風間羽抬手準備掐他臉蛋的時候,沢田綱吉十分聰明抽開身子躲開這一掐,反手把京子給的甜甜圈選了個更甜一些的給了風間羽。 抱歉啦阿羽。沢田綱吉無奈的笑著,在大家一起聚會的時候還得讓你帶著這個東西,但是沒辦法。 不過沢田綱吉眨眨眼,要吃什么就和我說,我今天當你的雙手。 風間羽挑眉,毫不猶豫抬手屈指重重彈他腦門。在沢田綱吉吃痛譴責的目光下低頭叼走甜甜圈,毫無負擔的吃著。 吃了甜甜圈被收買了,風間羽最終還是決定起身,走到了忙碌的燒烤區抬手幫著忙。 最終,他們這一頓飯吃到了晚上,生火和食材烤著烤著等來了星辰作伴。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飽喝足了,男生們拎著酒碰著杯子,女生們則是和雖然長大了但還是一如既往搗蛋的藍波喝著的都是各種味道的汽水。 當然了,風間羽的也是。 沢田綱吉拒絕了藍波要喝酒的要求,示意獄寺隼人看管仔細了藍波,這才偷偷的拽著風間羽的手腕拉著他去到了一邊,兩個人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偷偷約著小會。 沢田綱吉看著漫天的星辰,因為他們的別墅在森林,沒有城市的喧鬧也沒有城市的燈光,星辰在天上掛著看得異常的清晰,他看著熱鬧的前面,鬧騰的伙伴們,席地而坐裹在草地上,問著身邊的人:阿羽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吃燒烤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我們所有人都在的時候,當然了,骸還不在。沢田綱吉充滿了懷念的語氣,我還記得當時的我還在學習跳舞來著reborn還說這氣氛正好,逼著我跳跳給大家看,練練膽子。 風間羽聽在耳里,語調也是柔和了一些:是,我記得。我是你的舞伴。 當時對著京子沢田綱吉說不出來請求,風間羽也斷然不會幫著自己的情敵去做些什么。他只是在窘迫尷尬的時候最終伸出了手,選擇了當沢田綱吉的舞伴。 現在想來,當時他的舉動還帶著少年時期嫉妒的心思。 是啊,要不是阿羽愿意當我的舞伴那我可真是要被reborn弄死了!不過跳完之后也差不多了沢田綱吉回憶起后來魔鬼的日子,忍不住捂著臉替過去的自己哀嚎。 風間羽沒好氣的打斷他的凄慘回憶:罰你不也是有理由嗎?你踩了我好幾腳。 人家舞伴都是女生踩著男生,沢田綱吉跳著男生的步子,卻意外的總是能夠踩到風間羽的腳。 Reborn在一邊看著臉都逐漸的黑了下來。被嚇到了的沢田綱吉越急躁反倒出錯越多。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捂著臉都不夠了,干脆埋進了自己的膝蓋前繼續哀嚎出聲:阿羽你就不要再來鞭尸我的黑歷史啦! 說著,他似乎很快的調整了過來,面部表情很快歸于了彭格列十代目的平靜自信。他站起了身,拍拍衣角的灰塵,伸出的指尖頗為自信,眉眼都帶著張揚的神色:要來試試嗎,阿羽?再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就當是為了未來的某一日做個彩排,也當作來見證我的成長吧? 風間羽挑眉,眉眼卻是淡淡的,他伸出的指尖點了點沢田綱吉的掌心,最終拍開了拒絕:我拒絕。 ???沢田綱吉想要抓住風間羽的指尖卻落了個空,只能垂下腦袋湊近,面對面的看著風間羽,為什么? 很簡單。風間羽學著沢田綱吉眨眨眼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吃飽了,站不起來沒有力氣了。 風間羽沒有說慌,他的確沒有力氣了,不過不是因為吃飽的原因。 每一種火焰的強度都有上限,也有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因為它是覺悟的火焰,也是自身的代表。而每個人就算再怎么強大,也始終都是有上限的存在。 但是風間羽所屬的雪之火焰卻很奇怪,他的火焰的特性太多了,安撫其他的火焰,燒卻在世界上存在的痕跡,燒卻一切被沾染上的東西,以及最為可怕的制造。 簡直就強得過分了。 外界一直追著彭格列想要情報也有這一方面的考慮,對雪之火焰的垂涎,不想讓彭格列獨占。 但是正如情報所言,強大的從來都不是雪之火焰,而是風間羽那異變了的雪之火焰。 異變帶來的強大所需要的燃料從來都不是覺悟,而是生命。 對于風間羽來說,那火焰燃燒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別的東西,而是風間羽自己的生命。他的身體也一直都在衰弱。白色在吞噬著他,眼睛是徹底開啟火焰運用起來的標志,他的發絲也是被白色吞噬的痕跡。 往日一直呆在沢田綱吉的身邊沒有大范圍的運用過火焰,所以白色吞噬他的速度很慢,而風間羽選擇徹底放開的時候,他被加倍的吞噬著生命。 所以他和沢田綱吉說過太遲了,他已經不能回頭了這些都是真的。 帶著滿身煙火氣偷懶被沢田綱吉背回屋子里,風間羽十分享受,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身后獄寺隼人惡狠狠的目光。 他本來想要和沢田綱吉說什么,但是沢田綱吉在放下風間羽的時候就收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忙忙說了聲就趕著去開會了。 留下風間羽一個人窩著被子里,懶散的抱著手機玩著貪吃蛇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