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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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音挑了挑眉,無話可說。 這時,另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 “如果不是今天親耳聽到這一番話,我竟不知道,我被你安上了多少罪名?!?/br> 蔣坤宇臉色駭然一變。 只見蔣乾州從眾傭人身后走出來,緊皺眉頭:“除掉老三,嫁禍給我,這個家就是你的天下了。坤宇,你這一石二鳥的算盤,打得可真是響?!?/br> “你什么時候來的?” “是老三叫我回來的。季凡他們一家,也是老三安排人把他們叫回來的。你那個有問題的蛋糕,他們一早就知道了?!?/br> 蔣坤宇終于明白過來,今天他特地支開他的孩子們,計劃的這一切,早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埋好了坑,等他來跳。 蔣坤宇朝蔣措走過去,一副懇切的口吻:“老三,這兩件事都與我無關,你不信,大可以去查,看看到底和誰有關系。我們之前可能有點誤會,雖然我被陷害入獄,跟你脫不了關系,但現在爸不在了,我作為兄長,理應替他好好照顧你。既然現在我已經出來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二哥原諒你。我相信,你也不是有意要害二哥……” “不用原諒?!笔Y措臉上沒多少表情,“我是有意的?!?/br> 蔣坤宇想打感情牌,不想牌還沒出完,對手不跟他打了。他眼神閃了閃,還想說話。 蔣措輕輕淡淡地說:“我們之間,沒有誤會?!?/br> 蔣坤宇:“……” 兩人站在房門口,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隔著一道門,兄弟二人無聲對峙。 一個年輕俊美,挺拔如青松。 一個干瘦枯槁,身上已有了年老的腐朽之氣。 這是蔣坤宇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弟弟,如今已經需要他仰視了。 “你不必假裝原諒我,我從未打算放過你。爸不希望你在監獄里度過余生,所以救你出來,看在他的面子,我不予追究?!?/br> 蔣措微微垂下眼,神色顯得愈發冷淡,如同外頭呼嘯而過的風。 “他是你的特權。這個特權,你已經失去了?!?/br> 作者有話說: 卡文,先寫到這,明天繼續 第68章 大結局 [vip] ——他不叫他二哥。 自從蔣坤宇從牢里出來, 蔣措便從未叫過他一聲二哥。 僵持的沉默在周遭蔓延,蔣坤宇的視線挨個掃過這些人,懇切的神色一點一點消失。 “看來你們早就沆瀣一氣了?!?/br> 許是知道大勢已去, 戲唱不下去, 蔣坤宇便也不再裝了, 狹長的眼盯著蔣措:“大哥,我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從小一起長大,同甘共苦, 血脈相連,現如今你竟然跟他合起伙來對付我?他跟他媽一樣, 都不是省油的燈!裝得清高,心里比誰都貪婪,爸他老糊涂,才會被他們哄騙,你也糊涂了嗎?!現在家業已經落到他手里了,咱們兩個都是他案板上的魚rou, 唇亡齒寒, 沒了我,還有誰跟你共進退?你真的以為他會放過你讓你安度晚年嗎?——別忘了他媽是怎么死的!” 可蔣乾州縱橫商場數十年, 被他算計一次不夠,怎會再相信他所謂的“共進退”。 “坤宇,不要再一錯再錯了。我年輕時,也做過錯事, 到了這個年級, 該看開了。種因得果, 一個人的罪孽, 早晚都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彼麌@口氣,狠心道,“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br> 蔣季凡眼看形勢不利,急忙站出來替他父親說話。 “三叔,這次雖然是我爸做得不對,他不應該存心害人。但他之所以會這么做,也是因為你先陷害他在先,你害他坐了半年牢,要不是爺爺出面,我爸現在還在監獄里。你作為弟弟,到現在都沒跟我爸道過一句歉?!?/br> 蔣坤宇入獄的事雖已過去,卻在二房人心里都留了疙瘩。真要論起來,陷害他的是蔣叔信,算不到蔣措頭上,但背后挑唆的是他,事后得勢的也是他,二房的怨恨自然也都落到他身上。 蔣季凡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他爸。 “既然現在你和三嬸都沒受傷,也沒什么損失,大家就算扯平了,一筆勾銷吧?!?/br>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一筆勾銷?!笔Y措抬起眼,目光沒有溫度。話對蔣季凡說,眼睛卻冷冷看著蔣坤宇,“我母親一條人命,讓他坐半年牢,已經便宜他了?!?/br> “你母親的死,跟我爸有什么關系?” “你這是把你媽的死算到我頭上了?老三,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她是突發心臟病死的,還是在大哥面前發的病,她死之前,我見都沒見過她,你想往我頭上扣,那你倒是說說,跟我到底有什么關系?” 蔣季凡道:“我爸不可能害她。三叔,你說是我爸害的,得拿出證據來?!?/br> “對呀,哪有空口白牙冤枉人的?!绷路鹫业搅⒛_點,氣勢漲了回來。 蔣坤宇有恃無恐地一笑:“方蕎的尸體早就化成灰了,他要是真有證據,早就在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去揭發我了,還會不聲不響藏到現在?!?/br> 寧思音有點毛。 別說有沒有證據,就蔣坤宇這個態度,絕對是他干的。怪不得他會用下毒這種手法,原來早就輕車熟路了。 可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尸首早就火化深埋地下,就是想做尸檢也不可能了。 蔣乾州眉心深深攏起,意味不明地沉默片刻,對蔣措說道:“當時醫生說,你母親工作勞累過度,才導致心臟出了問題,說起來,也是為了我們蔣家。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現在也無從查證……” 蔣措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招了下手,助理和保鏢從外面進來。 國字臉粗暴地將一個人推進來,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鏡,唯唯諾諾地先看了蔣措一眼。那眼神看起來十分懼怕蔣措。 寧思音眼尖地瞧見,蔣坤宇在看到這人的瞬間,臉色不太尋常。 眼鏡男有些心虛地看看他:“二、二爺……” “這誰?”蔣乾州疑惑。 助理恭敬解釋:“他叫胡偉,曾在方總的辦公室做行政工作,方總去世之后,他就離職消失了?!?/br> 蔣乾州立刻明白什么,擰眉質問:“你做過什么?” 眼鏡男十分緊張,結結巴巴回答:“我……我當時被高利貸追債,二爺找到我,說能幫我解決,還承諾給我一大筆錢,讓我,讓我連著一個月,每天往方總的咖啡里加一種藥?!?/br> “什么藥?”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藥……” “是一種強心藥,可用于治療心衰,原產地是北美,效力很強,臨床出過一些事故,當時國內并為引進,屬于違禁品,是二爺通過走私途徑得到的。這種藥有效劑量與中毒劑量很接近,過量會引起心律失常?!?/br> 不止蔣乾州、蔣季凡,寧思音也愣住。 原來如此…… 蔣季凡怔愣片刻,底氣明顯不足:“你、你有證據嗎?” “要證據?”蔣措接過助理遞來的一沓資料,扔出去,撒了一桌子。 蔣季凡鐵青著臉,硬邦邦地站在那,沒有動。 也許他自己都清楚,蔣措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寧思音走過去,撿起來一頁一頁地翻看。 當時蔣坤宇與胡偉之間的轉賬記錄、一些信息往來,利豐拍賣行走私那批藥的記錄…… 她心驚膽寒。 這些證據鏈之詳盡,可見蔣措將這件事深挖到何種程度,倘若不是因為事發在二十年前,只需測一測血藥濃度,就能證明方蕎的死不是意外。 于是更讓人心疼蔣措,明明知道是誰謀害了自己的母親,明明已經找到了所有他能找到的證據,卻沒辦法定他的罪。 真叫人憋屈。 遠處似乎響起警笛聲,蔣措擺了擺手,保鏢拽著眼鏡男出去。 蔣坤宇站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竟誰都沒有發覺,他手里一直藏著東西。 寧思音皺著眉看那些資料,只覺余光里有什么東西一閃。 也許是幾次三番從鬼門關前路過,讓她對危險培養出了感應。她當時便頭皮一炸,急忙大喊:“小心!” 眾人猝不及防一驚,只見蔣坤宇驟然沖向蔣措,手中竟抓著一把水果刀。眼中迸出森然暗芒,那是陰狠的惡意。 寧思音根本來不及思考,想也沒想地朝蔣措身上撲去。 蔣措在那一瞬蹙眉,身體募地繃緊,電光火石之間抱住她側身一轉,避開那沖著心窩去的一刀。刀鋒險險擦著他手臂刺過,瞬間將衣服化開一道口子。 寧思音和蔣措一起撞到墻上,蔣坤宇一下撲空,趔趄兩步,立刻又朝他們刺去。 他口中大喊:“大哥!弄死他們,蔣家還是我們的!” 寧思音真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眼看著那閃著寒芒的刀再次捅來,這次竟直直沖著她。 國字臉大喝一聲:“三爺!太太!” 訓練有素的保鏢像一頭雄獅,氣勢洶洶沖過來。 蔣措橫在寧思音身前,結結實實擋住了她。 那刀逼近他面前,募地停在半空,是他攥住了蔣坤宇的手。 一個干癟的老頭兒,終究不敵年輕男人的力量,蔣坤宇被死死鉗制住,迅速卸掉那把刀。 邦——刀掉落在地。 國字臉兇神惡煞地沖到跟前,抓住蔣坤宇的胳膊反手一擰,同時往膝窩一踹,蔣坤宇便跪在地上。 “爸!” 蔣聽月尖叫一聲跑進來。 二奶奶緊隨其后,一向優雅得體的她腳步十分匆忙,疾步走進來,一臉怒容:“你們在干什么?放開他!” 國字臉只聽老板命令,任憑兩人對他推搡踢打,制服著蔣坤宇不為所動。 蔣聽月推不動,罵道:“滾開!” 國字臉依然不動 二奶奶目光在眾人之間轉了一遭,轉身看向蔣措,盡管盡力壓制,臉色依然十分難看:“老三,你這是什么意思?!” 接著質問蔣乾州:“大哥,你就看著他這樣對坤宇?” 無人回答。 蔣聽月站起來,視線投向寧思音:“到底怎么了?” 偏偏她是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