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呈珉絲毫不怕張牙舞爪的他，微笑道歉，“對不起，紀總?！?/br>
    “紀總！”凌子清厲聲叫他，“冷靜，這是一場誤會?！?/br>
    紀夏陽聽到凌子清的聲音又慫了，悄咪咪瞄去一眼。

    凌子清依然平靜地看著他。

    但是，眼神不像平常那樣溫柔，冷冰冰的。

    紀夏陽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不該吼那一句“挖墻腳”，尷尬拍拍身上的灰。

    他低著頭，還能感覺到凌子清稍稍靠近并推著他一起向前。

    凌子清先說：“韋總，剛才真是抱歉了?！?/br>
    紀夏陽也跟著說，“對不起?！?/br>
    韋呈珉倒是沒有嚴肅下去，笑了一下，“沒事。達成合作開心，就開個玩笑輕松下嘛?！?/br>
    動不動就說合作，威脅人嘛。

    紀夏陽暗搓搓想著，給韋呈珉的笑容十分不自然。

    凌子清沒有讓尷尬繼續下去，“我們先告辭，不打擾您工作了?！?/br>
    紀夏陽說不出啥好話，繼續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凌子清側身讓路，示意要走在前面。

    紀夏陽乖乖地走到前頭，不看路反而留意起身后的動靜。

    子清的腳步聲還是很輕，沒有含著怒氣，子清咳嗽了一聲是不是被他氣到呼吸不暢，子清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旁邊還有人看著他們？

    紀夏陽憋了一路，憋到進入電梯就忍不住開口，“我是錯了，但是他挖墻腳也不對??！”

    凌子清瞥了瞥他，“他沒有挖成墻腳，你倒是偷聽成功了?！?/br>
    好像是這個理。

    紀夏陽秒慫，低下頭裝可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br>
    凌子清嘆口氣，“我也不該跟他單獨談話，對不起?！?/br>
    “哎？”紀夏陽以為還得挨頓罵，沒想到會得個道歉，“你居然……你沒事吧？”

    凌子清輕笑了聲，看來的眼神相當真誠，“我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br>
    紀夏陽瞧著那一雙重新變得溫柔如水的眼眸，感覺心都要化了，“子清……”

    凌子清沒管他的深情呼喚，提醒，“錢包要掉了?！?/br>
    紀夏陽塞回急急忙忙沒放好的錢包，才想起韋呈煒那個損友，“咦，他去哪里了？”

    凌子清聽著了，問：“誰？”

    紀夏陽老實交代，“韋呈煒??！他剛才跟我一塊呢?！?/br>
    “一塊偷聽？”

    “……”

    紀夏陽被問得一噎，緩了緩才鄭重回答，“算是吧?！?/br>
    凌子清點點頭表示聽到，沒有再說什么。

    紀夏陽倒是想聊下去，“他給我辦了一個慶祝會，一起去吧?！?/br>
    “我得回去工作?！?/br>
    “??？不是說談完就可以休息了嗎？”

    “你休息吧。只是一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br>
    “那我等你？”

    “之后要去見紀董?！?/br>
    “那算了?！?/br>
    紀夏陽一下子放棄了。

    回公司發發呆可以，到老爸面前挨罵就超出他的忍受范圍了。

    “好的?！绷枳忧宀灰馔?，繼續安靜地瞧著電梯數字。

    紀夏陽還是沒放棄，“你什么時候談完??？晚上有空嗎？”

    “還不確定?！?/br>
    “真的不來嗎？”

    紀夏陽咬咬牙，眨巴眼賣起萌。

    凌子清今個兒卻不吃這套了，對他的賣萌無動于衷，“確定了再告訴你好嗎？”

    “哦……那我送你回公司？”

    “你的朋友呢？”

    紀夏陽終于記起來了，“是哦，他跑哪里去了?！?/br>
    凌子清主動說，“我打車回公司就行?！?/br>
    紀夏陽頓覺失落。認識以來，凌子清在工作外的事情對他幾乎千依百順，第一次這么反復地拒絕，看到賣萌臉連表情都不變的。

    電梯到了一層，凌子清直接出去，“我走了，再見?！?/br>
    紀夏陽揮揮手，看著凌子清的背影不知怎的想到方才偷聽到的“跳槽”兩個字。

    跳槽啊……

    這倆字突然成了魔咒，在他腦袋里縈繞不去。

    紀夏陽見到韋呈煒，想的是“跳槽”，跟著一塊去了聚會的地方，想的是“跳槽”，看到許久不見的朋友以及夢寐以求的禮物，想的還是“跳槽”。

    朋友蒙蒙看他愣愣的，吐槽，“喂，我專門幫你帶回限量版手辦，你就給我一個呆滯的表情??？”

    紀夏陽頭一回不在意別人說自己呆滯，認真問，“什么情況下，你會選擇跳槽??？”

    蒙蒙懵了，“你怎么問我這個？”

    紀夏陽也直白，掃視一圈周圍的朋友，“只有你跑到別人家公司工作去了?！?/br>
    蒙蒙翻個白眼，“唉，我也想靠家里，可我爸要我去外面鍛煉啊?！?/br>
    “你會跳槽嗎？”

    “有更好的機會，當然會啊?！?/br>
    “什么叫更好的機會?！?/br>
    “前景更好?！?/br>
    紀夏陽嚴肅問，“我覺得紀安集團的前景怎么樣?！?/br>
    蒙蒙皺皺眉頭，“不是吧，你要請我去你家公司？”

    “如果是真的，你來嗎？”

    “這事你做不了主吧?！?/br>
    紀夏陽心想還真是，頹了，“是哦……我做不了主……”

    蒙蒙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正經了點，“哎呀，將來肯定是你做主嘛。紀安集團的前景是很好，但我對目前的工作挺滿意的，暫時不考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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