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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信吧?”傅辭洲詫異道,“我以為三十歲以下沒人信這玩意兒呢?!?/br> 距離煙火燃放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他倆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 這邊樹木較多,觀景不算最佳位置,但是好在人站得較開,不至于湖邊人擠人的地步。 “買來好玩嘛,”祝余道,“而且這條魚還挺好看的…” 他吃著最后一顆草莓,糖殼粘在他的嘴角。 傅辭洲用手點點自己的唇邊,祝余另一只手上拎著小魚,勉強用手背蹭了蹭,結果那一小塊糖殼又粘在了他的手背上。 “哎…”祝余又用拿著糖葫蘆的手去擦手背。 “你的紙風車呢?”傅辭洲看祝余這手忙腳亂的模樣,干脆抓著他的手腕,替他彈開那一點糖殼。 冬天的晚上很冷,說話時呼出大朵大朵的熱氣。 祝余的手很涼,像是暖不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傅辭洲想把那只手永遠攥在掌心。 “啊…”祝余想了想,“落在面店了吧?!?/br> 傅辭洲低頭輕笑一聲,放開了祝余的手。 突然,遠處有一聲尖銳的響聲直竄天空,周圍坐著的人也全都站了起來。 “啪——” 漆黑的夜幕炸開了第一朵煙火。 橙色的,幾乎就在祝余的頭頂,布滿了大半塊天空。 “哇…”祝余仰頭去看煙火亮晶晶的拖尾,和所有人一起發出一聲驚艷后的感嘆。 傅辭洲也抬頭看了眼天空,只是他很快就收回目光,側臉看向身邊拎著金魚的少年。 隨著朵朵煙火沖上天空,暖黃色的明光灑在了祝余的臉上。 他的劉海搭在前額,被夜風吹得翹起來幾根,嘴半張著,就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傅辭洲揚起唇角,抬起手臂摟住了祝余的肩。 就像是很久之前兩人一起放學,男生打打鬧鬧,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 他想離祝余近一點。 “少爺,”祝余靠在傅辭洲的身邊,興奮地用手肘戳戳他,“我喜歡剛才那個藍色的!” “小屁孩,”傅辭洲看著這祝余眸子里映著點點光亮,整個人也跟著開心了起來,“看個煙火而已,至于嗎?”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 祝余瞬間被吸引去了注意,伸著脖子就往那邊看:“怎么了?” “有人求婚?!贝掖叶^的路人隨口說了一句。 “哇,”祝余跟著人群就要往那邊走,“去看看?!?/br> “哎…”傅辭洲把人拽了回來,“你怎么這么喜歡湊熱鬧?” “我還沒見過求婚的,”祝余把草莓吃完,竹簽扔進了垃圾桶里,“去看看唄!” 傅辭洲一向由著祝余,兩人站在最外邊看求婚,除了烏泱泱的人頭,連主人公都沒看見。 祝余倒是挺開心,跟著人群起了好幾次的哄。 “你瞎叫喚什么?”傅辭洲簡直哭笑不得,“我連著人都沒看見?!?/br> “我也沒看見,”祝余說,“但是他們應該挺開心的?!?/br> “廢話,”傅辭洲把祝余拉出人群,“要結婚了當然開心?!?/br> 祝余握著傅辭洲的手,笑著問他:“你以后結婚開心嗎?” 傅辭洲瞥了祝余一眼:“看和誰吧?!?/br> 祝余笑嘻嘻的指著自己:“你說這話看我干嘛?” 傅辭洲翻了個白眼:“你跟我說話,我不看你看誰?” 他把祝余拉離人群,祝余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小金魚的袋子有沒有破。 煙火還沒有停,花束映在湖面上,是水也是天。 傅辭洲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托到祝余面前才覺得怎么有點不對。 “臥槽!”祝余嚇了一跳,“你不會也要求婚吧?” 這個盒子,和戒指盒也太像了! “我求個屁!”傅辭洲鬧了個大紅臉,都沒等著把東西給祝余就連忙打開,“是木雕!” 祝余借著昏黃的燈路燈探頭一看,紙碎中果然躺著一條深棕色的小魚。 “哎?是魚?”他把木雕拿出來,在手上看了看又問道,“是海豚嗎?” “不是,”傅辭洲臉上又黑了一黑,“你怎么看的?我分明刻了尖牙,這是鯊魚?!?/br> 祝余把木雕轉過來一看,嘴巴里果然有尖尖的牙齒。 只是路燈太暗,木料顏色又很深,得仔細看才能看出來。 “真的有哎!”祝余感嘆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抬頭道,“你刻的?!” “不行?”傅辭洲抬頭挺胸,把“拽”字寫在臉上。 “真的假的?!”祝余新奇得不行,把這只小魚木雕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我怎么不信呢?” “承認我厲害就這么難?”傅辭洲把盒子一蓋,一并扔進祝余的懷里,“生日禮物!” 木雕不大,頂多也就半個拳頭的體積。 祝余手指纖長,握住魚身,能直接把木雕握在進手里。 “你什么時候學的?”祝余問。 “暑假的時候,”傅辭洲說,“去元洲那會兒,我爸買的紫檀木,說還是藥材,帶著辟邪?!?/br> 祝余握住鯊魚木雕,心里也跟著暖了起來:“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傅辭洲打了個頓,強行解釋:“偶爾信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