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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逛逛,”傅辭洲把手上的紙風車遞給祝余,“餓不餓,帶你吃飯去?!?/br> 公園里的飯菜還算良心,祝余和傅辭洲一人點了碗面,加起來還不到五十塊。 “吃香菜不?”傅辭洲問。 祝余猶豫片刻:“加點吧?!?/br> “沒見你吃過,”傅辭洲在手機上下了訂單,“感覺除了我全世界都不吃香菜?!?/br> “我沒怎么吃過,”祝余拄著下巴,左右打量這家店鋪,“他不吃,我就跟著不吃了?!?/br> 傅辭洲眸子一抬,明白過來祝余嘴里的這個“他”指的是誰。 “香菜多好吃,我帶你吃,”傅辭洲笑道,“還有什么想吃的,以后都帶著你?!?/br> “也沒什么,”祝余覺得傅辭洲這過分敏感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可愛,“你別這么大反應,我要真在意就不會說出來了?!?/br> “那你以前就是在意了?”傅辭洲問。 祝余腦袋一歪,想了想:“算…是吧?”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祝余在傅辭洲面前已經不避諱發生過的曾經。 他好像也沒有和對方說過多少,但是傅辭洲就像是萬能似的,全部都知道。 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暗的曾經,現在也能放在陽光下,一邊吃著飯一邊說出來。 就像傅辭洲說的,這是他的人生,只是曲折一點,坎坷一點罷了。 很快,面就端了上來,祝余用筷子挑了挑那一簇香菜,再壓在面湯里蘸了蘸。 “這什么歌,聽著有點耳熟?!备缔o洲一挑眉梢,轉了個腦袋去找店里的喇叭。 祝余把香菜吃進嘴里,稍微一嚼,就聞到滿嘴怪香:“什么歌?” 他有些吃不慣,但是尚且能忍受。 “不知道,忘了,”傅辭洲想不起來也不死磕糾結,拿起筷子就去撈面,“香菜好吃么?” “還行,”祝余嘴上嚼著香菜,耳朵里聽著播放的旋律,竟然也覺得有點熟悉,“我聽著也有點耳熟?!?/br> 兩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直到音樂播放到副歌部分,祝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那個那個…” 傅辭洲聽他“那個”了半天,像是也突然想起來了:“啊啊啊啊別說!” “去年元旦晚會!”祝余脫口而出,“最后大合唱那里!” 傅辭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還清晰地記著祝余側過臉笑著對他說的那句“愛你啊”。 之后幾天傅辭洲腦子里都是這首歌地旋律,甚至還偷偷找來聽過。 所以時隔一年,他再次聽到這首歌,雖然已經忘了,但是刻在DNA里的記憶依然還在。 “你記性真好,”祝余夸贊道,“聽了個開頭就能想起來?!?/br> 傅辭洲干笑兩聲,沒有繼續接話。 不過也就一年前,他還在為祝余的一句玩笑話臉紅心跳。 什么喜歡啊愛啊的,沾點邊那就是在惡心他。 可是仔細回想一下,那時候的祝余是真的什么都敢說,一點沒在意。 最近倒是收斂了許多,不再跟他開這種玩笑。 不過傅辭洲心想祝余也不敢,不然自己能直接沖上去把人給辦了。 撩到最后是要付出代價的。 吃完飯七點四十多,公園里的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多了起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走道已經開始擁擠,尤其是中央的湖邊,密密麻麻圍了一圈人。 祝余和傅辭洲閑的沒事亂逛,前者跟個兔子似的,哪兒人多往哪扎。 傅辭洲跟在祝余的身后,買了根草莓糖葫蘆的功夫,人就給看丟了。 “我特么…”他舉著根裹了糖的草莓,扒拉了半天的人,才找到蹲在路邊的祝余。 “你看什么呢?”傅辭洲蹲在他的身邊,把草莓遞過去,“給?!?/br> 祝余微微睜大眼睛,嘴巴縮成了個“o”:“好大的草莓!” 這是一家賣金魚的小鋪子,白色的塑料方盆擺了三四米遠,里面全是各種各樣搖頭擺尾的小魚。 “要買條錦鯉嗎?”店家給傅辭洲遞過去一袋用小號塑料袋裝著的紅色金魚來,“走大運的!” 傅辭洲下意識的就去接,接過來之后垂眸看了看:“這是鯉魚?” “小鯉魚,”店家解釋道,“還會長的?!?/br> 傅辭洲向來不信鬼神,也不覺得自己需要一條魚來庇佑。 可是這條小魚實在好看,尾擺散開,在水里像是揚起了橘紅色的裙擺。 水質透明,里面還放了兩片指甲大的葉片,傅辭洲把塑料袋拎到自己面前,借著掛在攤位上的燈光,隔著一層透明與它對視。 而水里的小魚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湊近了袋子一角,像是也盯著傅辭洲看。 “咔擦”一聲,祝余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拍我?”傅辭洲立刻反應過來。 祝余嘴里含著半塊草莓,胡亂搖了搖頭:“拍魚?!?/br> “給我看看好不好看?!备缔o洲湊過去要看。 “好看,”祝余把手機一收,拿過傅辭洲手里的小魚,“老板,這個多少錢?” 祝余一直以來花錢都很省,煎餅果子里的烤腸有時候都舍不得加。 但是這次竟然愿意花三十塊錢買條小魚,連個罐子都沒有,就一塑料袋裝著水。 “人家是錦鯉,”祝余認真道,“保好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