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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祈!” 浴缸側面設計有一扇大窗戶,厚重的遮光簾完全落下,不僅這間,整棟房子都被黑色遮光簾擋著,陰氣沉沉的,人住著能心情好才怪呢。 “你別閑著胡思亂想了,你去把遮光簾都拉開,我們一起挑個顏色亮一點的換上吧!” 許斟站在浴缸外沿,半截柔軟的腰身壓低,想要越過浴缸去勾窗簾。 商祈扭頭看到這一幕,心頭狠狠一跳。 ——不可以! “別!” 商祈箭步沖上前,攔腰抱住許斟想要將他拉回來,不料許斟完全沒防備,突然被撞,本能反應下伸手攥住了窗簾布。 三股力量相碰,剎那失衡。 “嘩——” 倉促間,商祈只來得及護住許斟,旋即與他一同摔入盛滿水的浴缸中。 后腦砸到浴缸底部,一陣刺痛傳來,商祈于一片水光粼粼中喪失了意識…… 許斟掙開商祈的手臂,費勁撲騰上來,見商祈沒反應,心底一慌。 “商祈?商祈你醒醒?!?/br> 商祈雙眸緊閉,濕噠噠的頭發黏在臉頰上,襯得他本就冷白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許斟連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動靜。 “不慌不慌?!?/br> 許斟自言自語,以最快速度翻遍口袋才恍惚記起昨晚商祈要走自己手機后就沒還回來,他果斷拉起商祈手指解鎖指紋,用他的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這邊剛掛斷,許斟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冷不丁后頸一涼,猛地被暴力反擒雙手按到了白瓷墻上。 對方用了十成十的力,許斟頓時疼懵了。 緊接著,身后傳來一道陰森冰冷的聲音:“想囚|禁我?不自量力!” ??? 許斟一懵,接著反應過來,短暫的欣喜蓋過了驚訝:“商祈你醒了!你怎么樣?欸你放開我?!?/br> “放開?”商祈逼近,貼著許斟后背笑出一臉招牌邪魅狂狷:“好啊?!?/br> “咔噠”一聲,許斟腕上一沉,雙手就被反銬住了。 “你……你干什么?!” 許斟當場震驚。 他使勁掙扎了兩下,發現手|銬內壁裹了一圈短絨毛,并不會傷到人,而腕部嚴絲合縫,精準到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樣。 ……怎么會? 許斟第一時間看向商祈,卻更先一步看見了他身后的窗戶。 遮光簾在方才的意外中被拽下了一半,商祈站在窗前,他撩起另一半窗簾,室外光線完全照射進來。 許斟迎著光,看清楚了被封死的窗戶邊緣,一瞬間手腳冰涼。 一直拉著的窗簾、沒還回來的手機、意外發現的鎖鏈、完美契合的手|銬……盡管許斟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 商祈該不會是……想囚|禁自己……吧? 許斟將目光落到商祈身上,見他眉宇陰鷙、眼神冷漠,周身氣場強勢逼人,與之前乖巧聽話的形象判若兩人。 此時商祈渾身是水,原本柔順的長發凝結成縷,眉心蹙成一股陰郁之氣,狹長的眸子冰冷而疏離。他粗暴扯過干凈的窗簾布,又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每一根手指擦拭干凈。 擦完手,商祈瞥見被封死的窗戶,細長的眉梢輕挑了一下。 他轉向許斟,冷眼睥睨,語氣輕蔑和緩:“很好,炮灰,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br> ……炮、灰? 許斟心里“咯噔”一聲,試探:“阿祈,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br> 商祈緩步靠近,輕松將許斟逼困到浴缸與柜子架之間的狹小空隙,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刀片,食指與中指夾著纖薄的鋒利面,用鐵皮包裹的鈍面壓在許斟下嘴唇邊。 冰涼觸碰唇瓣,刺激著許斟的神經更加敏感。 許斟抖了一下,噤若寒蟬。 商祈仍含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甚至用了點力,刀背緩緩碾過許斟下唇的每一道細致紋路,他緊盯著,看那顏色從淺變深,眼神愈發危險:“存活不過一章的小炮灰不配擁有姓名!” 哈? 很癢很好笑。 許斟逮住時機,“嗖”一下咬住下嘴唇藏好,脖子往后一縮,成功躲開商祈魔爪。 “你干嘛,很癢?!?/br> 商祈眸光一沉,捏著許斟臉蛋想強行讓他把嘴唇吐出來。 信任多年的小白花弟弟居然想囚|禁自己,自己還沒生氣呢,他先失憶了!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還掐自己臉! 許斟簡直了。 “我是許斟,窗戶是你封的,鎖鏈、手|銬是你買的,明明是你想要囚|禁我!而且你自己看,這手銬大小很明顯根本扣不住你啊?!?/br> “呵,愚蠢的炮灰總會在關鍵性的大事上犯一些低級錯誤,怎么,這很難理解嗎?” “……” 誰愚蠢了?! 商祈就從來沒有這樣子跟自己說過話! 許斟揚長脖子,掙扎開一點浴袍領子,咬牙切齒:“是你說你喜歡我!今天凌晨三四點剛在床上給我告的白,我脖子上的牙印還是你啃出來的!” 面前的少年嘴唇充血殷紅,浴袍凌亂,領口露出大面積皮膚,深凹的鎖骨上一邊一個牙印,痕跡清晰整齊,還是對稱款。 “放蕩!”商祈別開臉,隨手扯過浴巾扔到他頭上。 放……放你媽咪的蕩! --